第十一章毒酒
沈聞笙反問道:“說話是要講究證據(jù)的,你說煜王殺了我娘,,證據(jù)在哪,,他又為何要殺我娘,。”
太后真的是被沈聞笙的問題給逼急了:“哀家說是就是,,還由不得你在這質(zhì)問哀家,,你以為煜王呢護你周全嗎,他不殺你就是好的,?!?p> 沈聞笙聽到太后的話眉頭緊蹙道:“你什么意思?!?p> 太后卻是不愿多說,,態(tài)度強硬道:“我會派桂嬤嬤,跟著你一起回煜王府的,,你別想耍什么花招,?!?p> 沈聞笙離開了慈寧宮,在宮門口遇到了蕭御,,只是蕭御的臉色看起來,,比剛進宮時難看了不少。
追風(fēng)看著沈聞笙身邊的桂嬤嬤道:“桂嬤嬤這是,?”
桂嬤嬤向蕭御行了行禮,,才道:“太后娘娘,命我來教煜王妃規(guī)矩,?!?p> 蕭御目光看向沈聞笙,隨后又看向桂嬤嬤道:“本王的王妃,,自當(dāng)有本王來教,,就不勞煩嬤嬤了?!?p> 桂嬤嬤卻堅持道:“這可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老奴不敢不從啊,!”
蕭御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隨你們一同看看這所謂的規(guī)矩究竟是什么?!?p>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上了馬車,,沈聞笙緊隨其后的跟了上去。
馬車啟動,,蕭御終于是堅持不住,,臉色蒼白的吐了口血。
這可把,,沈聞笙嚇壞了,。
連忙詢問道:“你還好嗎?”
蕭御有氣無力地回答道:“不好,?!?p> 沈聞笙雖然不知道蕭御在養(yǎng)心殿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強硬的拉過蕭御的手腕替他把脈,。
當(dāng)她摸到蕭御脈象的那一刻,,她的表情瞬間凝固:“你……你居然喝了鴆酒!你完了,,無藥可醫(yī)了,。”
蕭御將手腕從沈聞笙手中扯過,咬牙切齒地道:“不用你管,?!?p> 沈聞笙卻是沒和蕭御計較,,自顧自的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道:
“你是病人,,作為大夫的我呢不能見死不救,你呢最好給我安分點,,不然死了別賴上我,。”
沈聞笙將銀針擺好,,隨后靠近蕭御,,伸手將蕭御的上衣脫了一半。
蕭御察覺到沈聞笙想干嘛時,,立馬抓住沈聞笙的手道:“你干什么,?”
沈聞笙將手從蕭御掌心中扯過,有些不耐煩地道:
“針灸排毒??!還能做什么?你不會以為我要對你怎么樣吧,?”
蕭御的耳根不知怎的,,竟泛著微微的淡粉,神色顯得很不自然,,囁嚅道:“我自己來,。”
說罷,,便不再猶豫,,自顧自地將衣服一件一件脫了下來,隨手扔在了一旁,。
沈聞笙見狀,,便也不再理會蕭御,轉(zhuǎn)而開始全神貫注,、認真地給他針灸,。
其實,沈聞笙自己的臉也燙得不行,,誰讓蕭御身材頎長,,那寬闊的肩膀、窄瘦的腰肢,,肌肉緊實而流暢,,一舉一動間都散發(fā)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沈聞笙趁著扎針找穴位的間隙,忍不住偷摸著摸了好幾把,,暗自竊喜,。
沈聞笙稍微等了一會兒,輕聲問道:“你有小刀嗎,?”
蕭御雖然滿心疑惑,,不知道沈聞笙到底要做什么,但還是依言將暗格里的匕首拿給了他,。
沈聞笙輕輕捏了捏蕭御的右手,,隨后在右手食指上小心翼翼地輕輕劃了一刀。
只見黑色的血,,緩緩地從指尖流出,,沈聞笙趕忙將茶杯放在蕭御的手邊,接住流出來的黑血,。
等到黑血都流干凈了,,沈聞笙才將銀針有條不紊地收了起來。
蕭御也一言不發(fā)地從位置上坐了起來,,動作利落地穿起了衣服,。
這副情景,看在沈聞笙眼中,,自己活脫脫的就像是一個睡了不認的渣女,。
沈聞笙耐心地等蕭御穿好衣服,這才開口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p> 蕭御并未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目光銳利地反問道:“你不是沈聞笙,,你到底是誰,?”
沈聞笙著實沒想到,蕭御的警惕心竟然如此之強,,但一想到沈沁留給自己的那一封信,,她定了定神,說道:“我就是沈聞笙,,你說我不是,,那你說我是誰?”
蕭御卻是不想在這里和沈聞笙過多地掰扯,,只見他右手猛地探出,,迅速掐住了沈聞笙的脖子。
瞬間,,強烈的窒息感彌漫上來,,沈聞笙只覺得呼吸困難,,仿佛空氣都被隔絕在了體外,她感覺自己快因缺氧而死了,。
她一邊拼命拍打著蕭御的手臂,一邊因為呼吸困難而口齒不清地喊道:“你就是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的,?!?p> 就在沈聞笙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蕭御的手突然一松,,整個人毫無預(yù)兆地暈了過去,。
沈聞笙見蕭御這般模樣,,心有余悸地靠過去,,伸出手拍了拍蕭御的臉,憤憤道:“讓你掐我,,讓你掐我,,暈了吧?!?p> 來到煜王府前,,沈聞笙率先走下馬車,旋即對著追風(fēng)說道:“快去扶你們王爺下來吧,,他已經(jīng)暈過去了,?!?p> 聽聞蕭御暈過去的消息,,追風(fēng)頓時大驚失色,匆忙躍上馬車,。
他小心翼翼地將蕭御的右手環(huán)繞在自己的脖頸之上,,又緊緊地箍住蕭御的腰部,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蕭御攙扶下來,。
恰在此時,,追命處理完事務(wù)歸來,剛巧看到這一幕場景,。
他二話不說,,認定是沈聞笙對蕭御下了毒手,氣勢洶洶地上前質(zhì)問道:
“你到底對我們殿下做了什么,?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沈聞笙聽到這般指責(zé),不禁被氣笑了,,回擊道:“他一個大男人,,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對他如何,?”
言罷,便扭頭朝著王府內(nèi)部大步走去,。
追命并未理會沈聞笙,,轉(zhuǎn)頭與追風(fēng)一道攙扶著蕭御。
追風(fēng)終究還是忍不住勸說道:“你或許是錯怪王妃了,,我瞧著她脖子上的掐痕,,多半是殿下所為?!?p> 追命卻依舊不服氣,,梗著脖子說道:“我可不承認她是王妃。那你倒是說說,,殿下好好地進宮一趟,,怎么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追風(fēng)無奈地嘆息一聲,,隨即將蕭御在養(yǎng)心殿里發(fā)生的種種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追命。
在那金碧輝煌的養(yǎng)心殿中,,皇帝滿臉堆笑,,假意與蕭御寒暄起來。
他目光看似親切溫和,,實則暗藏著陰險與狡詐,。
皇帝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御兒啊,近日來可安好,?朕可是時常掛念著你,。”
蕭御拱手行禮,,面色平靜地回應(yīng)道:“承蒙陛下掛念,,臣一切安好?!?p> 皇帝輕輕拍了拍蕭御的肩膀,,語氣愈發(fā)親切:“你我親兄弟,不必如此多禮,。來,,坐下陪朕好好聊聊?!?p> 蕭御依言坐下,,心中卻暗自警惕。
皇帝一邊看似隨意地談?wù)撝鞋嵤?,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蕭御的神情,。
他假惺惺地感慨道:“朕這皇位坐得也不輕松啊,,多虧了有你們這些忠臣輔佐?!?p> 蕭御微微頷首,,應(yīng)道:“為陛下效力,乃是臣的本分,?!?p> 就在此時,皇帝眼神一凜,,趁蕭御不備,,迅速將那早已準備好的毒酒遞到了蕭御面前,說道:“御兒,,這是朕特地為你準備的美酒,,你可要好好嘗嘗?!?p> 蕭御心中一驚,,目光落在那杯毒酒上,瞬間明白了皇帝的險惡用心,。
與此同時,皇帝派人將追風(fēng)支開,,養(yǎng)心殿內(nèi)便只剩下了心懷鬼胎的蕭仁和滿心戒備的蕭御,。
而殿外,有人死死攔著,,任憑追風(fēng)如何焦急,,也無法進入殿內(nèi)。
蕭御深知今日若是不喝下那酒,,皇帝定然不會讓他安然離開,。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端起了那杯毒酒,,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不小心,酒杯打翻,,酒液盡數(shù)撒了出來,。
皇帝見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卻仍是不肯放過他,。
只見皇帝向旁邊的太監(jiān)使了使眼色,那太監(jiān)立馬會意,,迅速將毒酒重新倒?jié)M,。
皇帝冷冷地開口道:“差點忘了,,御兒身體不好,拿不穩(wěn)酒杯,,那就這樣吧,。朕讓人親自喂給你喝?!?p> 說完,,身后便有兩名太監(jiān)如惡狼般撲了上來,死死按住了蕭御的肩膀,。
蕭御奮力掙扎,,怒目圓睜,大聲喝道:“陛下,,您這是何意,?”
皇帝卻不為所動,冷哼一聲:“哼,,蕭御,,今日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蕭御未曾料到,,重生歸來與皇帝的初次相見,竟會是這般景象,,如今的皇帝,,竟是連偽善的面具也不屑再戴了。
蕭御冷哼一聲,,周身瞬間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掙脫了那死死的禁錮。
他神色冷峻,,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將那毒酒一飲而盡,隨后身姿挺拔如松,,決然轉(zhuǎn)身,,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養(yǎng)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