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剖尸案結(jié)
黃根生哆哆嗦嗦地抬起眼眸,,目光怯生生地看向趙清潯,,只見她面色冷峻如初,,咽了口水,繼續(xù)道來:
“我們四人都是在永泉鎮(zhèn)土生土長的,,打小就聽著老人們講述鬼村的傳說??謶?,自然是有的,但富貴險中求……
那夜我們出發(fā)鬼村了,,包哥在前方領(lǐng)路,,他帶著我們走上了一條從未涉足過的小路。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來到了一片墳地,。包哥停下腳步,告訴我們,,此地便是鬼村,。
我們抬眼望去,數(shù)不清的墳塋密密麻麻地排列著……隨處可見枯骨……
就在這時,,是我,、是我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我無意間瞥見不遠(yuǎn)處有一個被挖開的棺材,,那棺材蓋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
我們走過去一看,里面,、里面居然是被剖尸了的慘狀……那尸體的內(nèi)臟被掏空,!
二哥見狀,頓時嚇得面如土色,,當(dāng)即表示要去報官,,然而,大哥卻堅決不同意……
我們五人就在這附近起了個小小的爭執(zhí),。
緊接著,,毫無預(yù)兆地,鬼火出現(xiàn)了,。它們在半空之中憑空燃起,,幽綠色的火焰閃爍著,忽明忽暗,,飄忽不定,。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就在我們的目光被鬼火所吸引之時,,一個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野之中,。起初,我們下意識地以為是個人,,可當(dāng)我們定睛再仔細(xì)看去時,,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絕非人!”
說到這,,他發(fā)出了一聲驚恐到極致的尖叫,。
趙清潯眉頭一蹙,厲聲喝道:“好好說話,!”
“他沒有雙腿,!他像是懸浮在半空中似的,再看他的臉,,那面容……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牛頭馬面……”
無雙腿卻能懸浮半空,?怎么看都顯得那般荒誕離奇。
黃根生猛地打了個寒顫,,眼中的恐懼更甚幾分,,“對了,還有一個人,!他身披一個披風(fēng)……他走在前面搖著鈴鐺……身后,、身后還有好幾個小鬼抬著一副棺材……”
柴毅。
“還有嗎,?”
“當(dāng)天正是十五,,那是鬼門大開的日子啊……我們當(dāng)時都嚇壞了,猜測著這定是地獄上來的惡鬼要與那些小鬼接頭了,。只見那些小鬼抬著棺材,,朝著那個懸浮半空的鬼影走去,然后惡鬼遞給了那個身披披風(fēng)的人一包東西……”
“什么東西……”
黃根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緊緊抱著自己的頭,,整個人蜷縮著蹲在地上,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沒看到啊……當(dāng)時我們好像被發(fā)現(xiàn)了,,那個鬼只是朝我們看了一眼,,可就是那一眼……回來之后,二哥就離奇地死了,,死狀凄慘至極,。緊接著第二天,大哥也像是被邪祟附身了一樣,,整個人徹底瘋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我們聽不懂的話……”
趙清潯道:“所以,你便來尋本官了,?”
“對……二哥死了,,大哥又瘋癲成那樣,我知道,下一個恐怕就要輪到我了……可我不想去蹲大獄啊,,走投無路之下,,我只能設(shè)法去引趙大人您過來……”
趙清潯悠然轉(zhuǎn)身,目光落在包正天身上,,她伸出兩根纖細(xì)修長的指尖,,輕輕夾住橫在包正天脖頸處的刀鋒,,朝著隱刃說道:
“隱刃,,你如此行徑,可是會把人嚇壞的,?!?p> “喲呵?方才你出手折斷人家胳膊的時候,,也沒見你有這般仁慈,,現(xiàn)在怎的反倒來責(zé)怪老子了?”隱刃挑了挑眉,。
趙清潯嘴角微微勾起,,再次看向包正天,目光變得愈發(fā)凌厲:“包正天,,本官再問你一次,,到底是何人告知你鬼村有財寶的?”
“哧,!”包正天不屑地哼了一聲,,“即便你將我拘捕,我也會逃脫,!”
趙清潯聞言,,神色未變,輕輕捏住他的下頜,,迫使他與自己對視:“倘若本官不將你帶回,,又將如何?”
包正天頓時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原本準(zhǔn)備好的狠話一下子堵在了喉嚨口,半晌才愕然言道:“你,、你說什么,?”
“若是你死在這里,死于這荒郊野外,,也不會有人懷疑是本官動的手,。畢竟,此處如此兇險,多的是意外發(fā)生的可能……”趙清潯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
她繼而說道:“待那時,,本官再率人前來收殮尸體,一經(jīng)探查,,竟發(fā)現(xiàn)此人乃是那藏匿了長達(dá)二十年之久的盜墓賊包正天,。如此一來,本官也只好將其尸身懸掛于城門之處,,以示國法森嚴(yán),。”
她的眼神變得愈發(fā)冰冷:“如今,,你的那些同伙死的死,、瘋的瘋,你卻還不知悔改,,妄圖挑釁本官,。難道你真的以為,本官會被你這幾句虛張聲勢的話嚇???”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她的手指逐漸加大了力道,,包正天只覺自己的下巴仿佛即將被生生卸下,,疼痛難忍。
“說,,還是不說,?”
包正天緊咬牙關(guān),強(qiáng)忍疼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是很能耐嗎,?那就去查啊,告訴你,,我的主上,,可是皇室中人,姓尉遲,。就憑你,,敢動他嗎?”
尉遲,?
隱刃若有所思:“莫非是與你同行的那小子,?他看上去可不像是個善茬,透著一股子狠厲勁兒,,可不好對付吶……”
他又想起了尉遲飛鴻曾欲以重金相誘之事,。
沉默了一會兒,包正天像是企圖找回幾分底氣,再次滿臉猙獰地說道:“趙乘風(fēng),,就憑你,?你能奈我何?又能拿我背后的主子怎樣,?”
“你猜錯了,,本官孑然一身,這世間再無牽掛,?!?p> “隱刃,將他們押回去,,繼續(xù)審訊,。”
~
陰暗的房間內(nèi),,一抹微弱的光線頑強(qiáng)地透過狹窄窗縫,掙扎著灑落,,勉強(qiáng)照亮了房間內(nèi)的一隅,。
一人畢恭畢敬地跪伏于地,姿態(tài)卑微至極,。
而在他上方,,另一人高高在上地坐著。那是一把華麗的雕花座椅,,座椅上的人被陰影籠罩,,只隱隱能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高,!主子實在是高,!”跪伏之人以諂媚之態(tài),滿懷驚嘆地贊頌,。
“嗤,,這等精妙布局,唯有孤方能駕馭自如……”高位上的人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冷笑,。
“只是……主上,,何故要將趙乘風(fēng)牽引入局?若主上視其為絆腳石,,除去便是,,于我等而言,不過舉手之勞,。還有那個蠢貨……”跪伏之人微微仰首,,眸中閃過一絲狐疑,旋即便又低垂下頭,不敢直視那高坐之人,。
“哼,,在這盤棋之中,趙乘風(fēng)是步活棋,。用之得當(dāng),,便是助力孤的順風(fēng)石;反之,,一旦行差踏錯,,便是他步入黃泉之時。他無家族可依,,無根基可傍,,僅憑那狗皇帝淺薄之寵,又能掀起何等風(fēng)浪,?”高位者言辭間滿是輕蔑,。
“如此說來……?”
“再設(shè)一局,,誘他入局,。此番,定要使其深陷其中,,成為孤手中最鋒利的刃,。”
“那,、賭……,?”
“無妨。便以此賭局為餌,,誘他入局,,且看他如何在這局中輾轉(zhuǎn)騰挪,掙扎求生,?!?p> ……
【挖尸剖肚案,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