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美景虛設(shè),,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
時間一晃,,已經(jīng)過去了又一個十六年,,在這又一個十六中,大陸上發(fā)生的戰(zhàn)爭不在少數(shù)。
先是大衍武帝將最疼愛的靜公主送往傾城山,,接著改年號為天啟;漢王呂青陽數(shù)次進犯大衍邊境,,均沒有取得豐盛的戰(zhàn)果,;夏王元昊仗著自己地處荒原遼闊之地,數(shù)次派遣精騎騷擾大衍邊境,,武帝對這些夏人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至于燮,,自從前幾年蠻人開始發(fā)展自己的力量,,燮一直受制于蠻人的戰(zhàn)爭之中,無暇顧忌天下的角逐,;最后,,西魏魏憲公冉青山似乎隱隱有向大衍投靠的趨勢。
天啟十六年,,大陸的局勢再一次水深火熱,,大衍與大漢的軍隊交戰(zhàn)于天火原,只不過這一次,,大衍的軍隊終于占據(jù)上風(fēng),靠著越青玄奔襲上千里的三萬援軍,,大漢終于在亂世中吃到了王朝的第一場敗仗,,呂青陽的不敗金身也終于被司徒云奉和越青玄的聯(lián)手擊得粉碎。
在大陸互相殺伐之時,,傾城山一直飄然物外,,靜靜的觀看著各方勢力的廝殺。
在傾城山的層層竹影深處,,凌厲的破空聲呼嘯而過,,在林中的翠竹上劃出一道道整齊的痕跡,沒有過多久,,那被劃出痕跡的翠竹發(fā)出不甘心的呻吟倒下,,壓在最近的另一片竹子上,濺起塵土飛揚,。
“炎涼哥哥,,你的箭法真是越來越好了呢,估計用不了多少時日,,你就能超越老師了,,”淡淡的恬淡話語從竹海中傳來,一個身著粉色輕紗的少女從竹海的深處走出,。這是多么完美的一個美人兒,,少女的皮膚膚如凝脂,,吹彈可破,淡淡的笑意浮現(xiàn)在少女甜美的笑臉上,,她伸出纖細的手臂,,伸向前方,但是在少女的面前什么也沒有,,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少女的纖纖玉影憑空消失,,就這么突兀地消失在竹海中,,沒有一絲痕跡能察覺到她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里。
“好了,,靜兒別鬧了,,”一個男聲從竹海中響起,男聲不溫不火,,像極了一位翩翩有禮的書生所發(fā)出的聲音,,緊隨著男聲,一個少年從竹海中走出,。
少年身上穿著最普通不過的皮甲,,內(nèi)里只穿著一件青衣,最令人驚異的是少年的容貌,,那是一副令女人見了都會為之動容的美妙面孔,,恐怕世間所有人的文人雅士也找不到任何詞句來形容少年的美艷。
而正是這個長相美艷的少年行走于竹海之間,,少年的手中握著一張最普通不過的黃楊木長弓,,在他的背上是一個裝著十余支長箭的兜筐。
“炎涼哥哥要找到我才算數(shù),,”銀鈴般的嬌笑回響竹海,,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記事起,,少女都會和自己在竹海中玩這個游戲,,而每一次勝利的都會是自己。
少年張弓搭箭,,用青木竹制成的竹箭如圓月般搭在自己的指尖,,只有等你湊近來看,你才能發(fā)現(xiàn)少年的手掌布滿老繭,,特別是在食指和大拇指的交匯處更是老繭最為厚實的部位,,這一點證明少年確實是一位使弓的能手。少年屏氣凝神,用心感受竹海間的元氣波動,,在這一刻,,風(fēng)在低鳴,竹葉在飄灑,,塵土在飛揚,,少年的眼中爆射出精芒,然后對準(zhǔn)一個方向一箭射出,。
竹箭射出的剎那,,仿若這個空間都在顫抖,那箭就像一顆流星,,快速劃過不遠的距離,,直指自己的目標(biāo)。
“砰,,”一聲輕響,,竹箭射在虛空中,元氣一陣劇烈的波動,,之前突兀消失的那名少女從波動之中跳出,,手緊緊拍著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的胸脯,然后用怨念的眼光看向少年,,不滿道:“炎涼哥哥真是的,,每一次都這么快發(fā)現(xiàn)人家,下次不和你玩游戲了,?!?p> 看著眼前的少女,少年的眼中滿是疼愛,,只見少年走到少女面前,伸手撫摸著少女柔軟細膩的長發(fā),,緩聲道:“每次你都是這樣說,,可哪一次你有罷休過?!?p> “我不管,,”少女跺著腳,撒嬌道,,“總而言之,,炎涼哥哥一定要讓我贏一次我才會善罷甘休的?!笨粗笳叩膵擅郎駪B(tài),,少年笑了笑,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里,,我還要去看老師,,你來嗎?”
“當(dāng)然來呀,,北驚風(fēng)老師可是我在山中最佩服的老師了,,”聽了少年的話,少女的目光中滿是希翼,。
“那就走吧,,別讓老師久等了?!鄙倌暧H昵撫摸著少女微微有些肉肉的臉頰,,微笑著。
竹海中的少年少女自然就是十六年前,,送入傾城山中的楚炎涼,,以及大衍武帝最疼愛的司徒靜公主。在傾城山修煉的十六年中,,兩人雖然修行的功法不同,,老師也不同,但兩人還是產(chǎn)生了非一般的友誼,。
雖然司徒靜的年紀(jì)要比楚炎涼大一歲,,但總是喜歡以妹妹的身份自居,而楚炎涼也喜歡這種照顧妹妹的感覺,。
極淡的情愫在不知不覺間產(chǎn)生,,十六歲,多么美好的年紀(jì),,能在最美好的年紀(jì)遇上最對的人,,難道不正是老天給予的最大禮物嗎?
……
……
走出傾城山后山的竹海,,來到傾城山的正殿,,見過各位師兄師弟,草草吃過今天早上供應(yīng)的早膳,,幾乎沒有任何停留,,楚炎涼拉著司徒靜來到自己的老師北驚風(fēng)的住處。
北驚風(fēng)是傾城山眾多老師中武學(xué)功力極其深厚的一位,,所以在楚炎涼六歲那年,,在被確定不能修煉秘術(shù)的同時,北驚風(fēng)成為了他的老師,。
是的,,楚炎涼不知道為何不能修煉秘術(shù),這對于一個修行者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人們都知道,,不會秘術(shù)的修行者,,和大陸上最普通的武人并沒有什么差別??删褪窃谶@樣的情況之下,,楚炎涼選擇了傾城山中同樣不修行秘術(shù)的北驚風(fēng)為師,然后開啟了一段屬于自己的成長之路,。
記得楚炎涼曾經(jīng)問過自己的老師,,明明可以修煉秘術(shù),可為何不肯修煉秘術(shù),。
那時,,北驚風(fēng)只是用他漆黑如墨的眸看著楚炎涼,用波瀾不驚的口吻說道:“既然我能依靠武成為這個大陸的強者,,能成為傾城山的老師,,那我為何還要費勁心思去學(xué)習(xí)那勞什子的秘術(shù),記住,,不是好的功法適合對的人,,而是對的人適合好的修習(xí)方法?!?p> 從此之后,,楚炎涼一心一意跟隨著老師修行,磨練肉體,,磨練箭技,。
但楚炎涼并不單單只會使箭,他還會使劍,。在他的休息的房中,,一直有一柄劍安靜地躺在劍龕中,楚炎涼只是知道盒中有一柄劍,,而這柄劍是山主交給他的,,說是這是一位友人贈予自己的武器,并且還再三囑咐自己,,在沒有下山之前,不得觸碰這柄劍,,這使得楚炎涼十分不解,,贈與自己劍,卻不允許使用,,這是什么說法,。
不過山主說的話,就是對的,這是全天下的共識,,所以楚炎涼也從未開啟過劍龕,,更沒有見過劍的模樣。
穿過一棟棟木質(zhì)的小房子,,來到最深的那一處,,便是北驚風(fēng)的修煉之處。
輕啟門扉,,發(fā)覺房門卻是虛掩著的,,楚炎涼很輕松地推開房門,見到一個魁梧的背影,。
“老師,,”楚炎涼躬身,恭敬說道,。
“北驚風(fēng)叔叔,,”這是司徒靜的聲音,充滿著青春的氣息,。
“原來靜兒也來了,,”見到不只是楚炎涼獨自前來,魁梧的背影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黝黑的臉,。
“是的,炎涼哥哥說你找他有事,,所以我跟過來看看,,”司徒靜雀躍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北驚風(fēng)黝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然后示意兩人隨意坐下,“既然你也來了,,正好你也仔細聽一聽,,這件事和你們都有關(guān)系?!?p> “老師在單獨面對我時可從來沒笑過,,”見到北驚風(fēng)笑了笑,楚炎涼苦著臉,,俊美的臉上寫滿不滿,。
“你這臭小子,”北驚風(fēng)一個暴栗打在楚炎涼的腦門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而楚炎涼也痛苦的捂著腦袋,,口中發(fā)出哀嚎。
“北驚風(fēng)叔叔就知道欺負人,,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和炎涼哥哥一般見識,真是羞人,,”見到自己的愛郞被老師教訓(xùn)了,,司徒靜連忙幫著楚炎涼按摩被北驚風(fēng)擊打的腦門,同時癟嘴道,。
北驚風(fēng)氣急,,卻又不好說些什么,“你小子皮糙肉厚的,,哪會這么容易就被我打疼,,如果他真有這么容易吃痛,這十六年也就白過了,?!?p> “哪有老師說的這么嚴(yán)重,”楚炎涼笑著推開司徒靜關(guān)心的小手,,然后盤膝坐下,,“今天要不是靜兒在這里,我也不會在此時說這番話的,?!?p> “你小子……”北驚風(fēng)欲言又止。
“好了,,該說正事了,,”北驚風(fēng)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你們都應(yīng)該知道,,傾城山所有進山的弟子,,在年滿十六歲的時候都要出山游歷天下,本來靜兒去年便要出山,,都是她死皮賴臉,,說非要和你一起接受試煉,在加上有眾多老師為她求情,,山主才勉為其難,,準(zhǔn)許她今年同你一起出山試煉?!?p> 聽到老師說著靜兒的事,,楚炎涼看向司徒靜,司徒靜也看向楚炎涼,,兩個人四目相對,,愛情的火花在生根發(fā)芽。
“咳,,”北驚風(fēng)一聲咳嗽打斷兩人的眉目傳情,,只聽北驚風(fēng)接著說,“今年,,就是你們試煉的時候了,。”
“那么老師,,我們試煉的內(nèi)容是什么,?”楚炎涼問道。
“我此時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北驚風(fēng)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