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到處都是裸男的廣告???”任長生推開門的瞬間,一聲懶散又慢悠悠的抱怨便順著空氣飄過來了,“一夜之間云夢澤所有廣告牌都被裸男占領(lǐng)了嗎,?”
“那不是裸男,,是戀愛模擬游戲的男主角,,你個老土冒,!”窩在沙發(fā)里的池貍頭也不抬地回答,手底下的Switch案件按得啪嗒作響,,“《O與XX》那個游戲現(xiàn)在可火了,,你都不知道?”
任長生把外套脫下來丟在沙發(fā)上,,扭過頭去冰箱里翻可樂:“那是什么東西,?我玩游戲的時候還是什么《O色琴弦》《遙遠(yuǎn)OO中》《心跳O憶女生版》這種?!?p> 池貍倒是有點驚訝:“你居然也玩這種,?那你喜歡玩哪一款?”
任長生拿了可樂坐下來:“我啊,,我最喜歡《逆O裁判》?!?p> “那根本不是乙女游戲吧,!”
“文字類說到底都是一家啦,為了攻略些什么而存在的,?!比伍L生順著玄關(guān)看過去,就看到剛剛完成家教委托的葛淼正在門口換鞋,,“葛淼,,你知不知道《O與XX》,?”
葛淼換拖鞋的動作頓了一下,疑惑地抬起頭:“那是什么東西,?”
“一款主打沉浸式體驗的戀愛模擬手機(jī)游戲——你看,,我們工作室只有你知道,是你平時委托數(shù)量不足,,才會有時間天天追著熱點跑,。”
池貍從霍格沃茲里面總算抬起頭來,,露出有些訝異的神色:“不是吧,?葛淼你連這個也不知道?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還玩過類似的嗎,?”
“有嗎,?”葛淼哼唧敷衍了一句,“這種東西都是騙人的啦,?!?p> 任長生坐在另一側(cè)沙發(fā)上也顯出幾分驚訝:“你不玩?你不是玩過什么《X與O之戀》《時空中的OOXX》《O與XOO》《OOXX事件簿》那些什么嗎,?這次不玩了,?”
“……為什么聽起來那么奇怪啊,?話說老板,,你到底為什么要把關(guān)鍵詞全部都變成奇奇怪怪的XXOO啊,?”
任長生擺擺頭,,托著下巴有點無奈:“沒差別吧?都是差不多類型的吧,?反正在我這個老太太的眼里都差不多啊,,都是些都市文明和小資情調(diào)結(jié)合二次元亞文化之后衍生出來的小布爾喬亞主義的電子商品罷了?!?p> “老板,,收手吧,我們還想在女頻混呢,?!?p> 三個人還在有一茬沒一查地討論著游戲的時候,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門鈴聲,。葛淼匆忙去開了門:“來了來了——歡迎光臨不夜城工作室,。哎,人呢,?”
“別只看前面??!你低頭啊,!”
葛淼低下頭,,就和一根巨大的蘿卜面面相覷:“……哎,又是蘿卜,?”
白蘿卜破口大罵:“蘿卜你個頭?。∧銈?nèi)祟惗汲墰]有禮貌的,!你們會看到人第一瞬間反應(yīng)‘哎,,又是人’嗎?”
葛淼背后彈出一高一低兩個腦袋,,任長生抵在她的肩膀上,,探頭朝地上看去:“又是蘿卜?同一個梗玩三次就沒人喜歡啦,,蘿卜這種背景板生物還要做幾次重要角色?。俊?p> “混蛋,,我們沒有名字嗎,?蘿卜就全部都一個樣子嗎!每一條蘿卜都是不一樣的??!不同的人可以做主角,為什么不同的蘿卜就不行??!”蘿卜飛起一腳踹在任長生的小腿肚上,“給我向全世界所有的人面卜道歉??!”
蘿卜女士在沙發(fā)對面坐了下來,任長生揉著小腿坐到她對面,,小聲嘀咕抱怨了一句:“為什么一只蘿卜會這么暴力?。俊?p> 葛淼給蘿卜上了一杯冰水,,在任長生邊上坐下:“羅小姐,,可以詳細(xì)聊聊您的委托內(nèi)容嗎?”
名叫羅花的人面卜端起茶幾上的花茶喝了一口,,脆生生的蘿卜皮上映出的成熟女性的臉上顯出認(rèn)真而嚴(yán)肅的神態(tài):“我家先生失蹤了,我想要委托你們找回我先生,?!?p> 池貍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隨口搭了一句:“也是蘿卜?”
羅花惱羞成怒,,險些隔著茶幾給池貍來一擊蘿卜飛踢:“什么蘿卜,!我家先生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又年輕又英俊那種,!”
任長生有點狐疑地皺皺眉,湊到葛淼耳邊小聲蛐蛐:“真假的,?人和人面卜可以通婚嗎,?”
葛淼似乎也有點疑惑,低頭開始搜索關(guān)鍵詞:“好像可以吧,?我記得我去年參加法考的時候好像這一條剛剛改革,,取消了人妖通婚限制?!?p> “我們沒有領(lǐng)證哦,,只是在一起了?!绷_花扶著臉,,露出略顯嬌羞的笑容,“有時候真正的愛情是不需要那張紙來證明的,?!?p> “……在一起了?”任長生有點心虛地?fù)狭藫夏?,“所以你們是,,額,婚前同居嗎,?”
羅花扶著臉頰有些高興地扭了扭身體:“哎呀,,不要說得那么直白啦。大,,大概就是那種關(guān)系吧,?他一直陪在我身邊呢?!?p> 三人交換了一個擔(dān)憂的目光,,任長生勾了勾手指,葛淼連忙附耳過去,。就聽她聲音里面充滿擔(dān)憂:“這種事情不要緊嗎,?我們可還要吃女頻這晚飯呢,這種看起來就像是戀愛腦遇到仙人跳的內(nèi)容真的可以隨便寫嗎?”
“……您先修改下措辭吧,。在修仙世界說什么仙人跳,,小心天雷降罰啊?!?p> “我感覺那男的是不是殺豬盤?。俊?p> “這個樣子最多叫殺蘿卜盤吧,,砍瓜切菜什么的,。還有你個人形都不穩(wěn)定的小屁孩還說什么殺豬盤?”
“我都三百歲了,,你倆加起來乘以二都趕不上我,。”
三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猶豫的眼神,,默默坐回去,。老板任長生清了清嗓子:“所以羅小姐,是您的丈夫(事實婚姻版)不見了,,所以您想要委托我們找到他嗎,?確定他在這座城市嗎?”
羅花點點頭,,遞過來一張紙:“他肯定就在這里,,這是他的一些信息,你們可以先看看,?!?p> 紙片里面并非照片,而是一些笨拙的手寫下來的筆記,,任長生湊近了念出來:“22歲,,身高184厘米,體重74公斤……外形特征,,人類二十歲出頭的模樣,,銀色短發(fā),喜歡穿運動服,,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
任長生扭過頭,上下打量著站在身側(cè)的葛淼:“你表情怎么那樣,?這人你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