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川在房子里踱步,,見敏言進來,便停下來望著她,。敏言笑著走了過來,,一邊給他倒茶,,一邊說到:“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回想吃點什么,?不會還是只彈琴吧?”
“我……我是來找你的……”猶豫著,,陸寒川還是說出了口,。
“什么?,!”
敏言剛把茶倒好遞到陸寒川面前,,就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手一抖,,一杯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到了陸寒川的身上,。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敏言說著就開始扒陸寒川的衣服,陸寒川臉一僵,,連忙抓住她的手試圖阻止,。
“不用了,我……”話說到一半,,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抓著敏言纖細柔軟的手,,臉唰地一紅,趕緊放開了她,,“對不起,,我……是我嚇到你了。沒關系的,,沒有燙到……”
“那可不行,,你要是這樣濕著出去,我會被扣工錢的,。反正時間還早,,你脫下來,我?guī)湍銜裰?!?p> 不知是敏言的說辭令陸寒川起了惻隱之心,,還是因為從沒碰見過這么豪放的女人,陸寒川硬是愣在那里動彈不了了,,由著敏言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
陸寒川的上衣被除去后,敏言看得呆了,。不光是因為他那沒有一絲贅肉的堪比模特的身材,,還有遍布他身上的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痕,這是一個出生入死的戰(zhàn)將無聲的勛章,。敏言注意到,,陸寒川的腹部有一道新傷,那里被紗布包裹著,,隱隱有紅色透出,。
敏言怔怔地望著那道傷口,忽然開口到:“霍隨安讓我看的……應該就是這個,?!?p> 陸寒川一愣,“你說什么,?”
敏言抬起頭來,,坦然道:“其實剛才我是故意把茶水潑到你身上的,因為霍隨安讓我趁機看看你這里是不是有一道傷口,?!?p> 陸寒川眸光一震,一下子抓住了敏言的手,,“你,!……”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告訴霍隨安的,,否則我就不會站在這里和你說這些了,。”
陸寒川盯著敏言的眼睛,,那雙眼睛清澈見底,,似乎沒有一絲隱瞞。他不解地皺起了眉,,問到:“這是為何,?”
“因為我本來就不是霍隨安的手下,我只是與他做了一個交易而已,?!泵粞哉f著看了看自己被陸寒川抓住的手腕,,陸寒川一愣,放開了那只手,,聽她繼續(xù)說了下去,。“他答應我,,如果我能看到你的身體,,告訴他你腹部是否有傷,他就給我一筆錢,。不過我覺得如果告訴了他你受傷的事,,可能會對你不利,是嗎,?”
陸寒川看著敏言的眼睛,,沉默了片刻之后開口到:“是,不光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人可能會因此受到連累,。”
“那好,,我不會告訴霍隨安的,。”見陸寒川眼中的詫異,,敏言笑到:“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拿了人家的錢,又騙人家,?”
陸寒川張了張口,,半晌之后才搖搖頭,說到:“謝謝你……”
敏言認真地說到:“你不用謝我,,因為我也不知道這么做是對是錯,,也許霍隨安是好人,你是壞蛋也說不定呢,?可是很多事情是來不及讓我們思考太多的,,我只是跟著我的直覺走而已,如果我的直覺錯了,,那我也認了,。哦,對了,,剛才你說你是來找我的,,你找我什么事?”
敏言說著將陸寒川脫下來的衣服拿到窗戶邊去吹,陸寒川望著她的側(cè)臉,,問到:“還不知姑娘芳名,?”
這回敏言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她回答到:“敏言,,謝敏言,!”
“敏言,?!标懞ㄝp輕將這個名字念了一遍,“謝姑娘,,我……你不會被霍老板責罰吧,?”
終究還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陸寒川在心里嘆了口氣,。
“放心啦,,他不會知道的!而且我明天就要走了啊,,他管不到我了,!”
陸寒川聞言一怔,“你要走,?”
“對啊,,我要去白雀城找一個人,因為沒有路費才在這里打工的,。等到明天,,我的路費就湊齊了,當然就要離開了??!”
“……”
陸寒川的心里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感,仿佛近在眼前的羽毛還未來得及觸及便被風帶走了,。
“對了,,你找我到底是要干嘛呀?該不會就只來問一下我的名字吧,?”敏言回頭問他,。
陸寒川眸光晃動了一下,開口到:“那晚唐突將你拉走,,實在覺得不妥,,思前想后,還是決定來向你致歉,?!?p> “就這點小事啊?不用啦,,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其實我還覺得挺好玩兒的呢!”敏言笑著,,忽然想到了什么,,開口說到:“這衣服一時半會兒也晾不干,不如來聽你彈琴吧,?就當是你給我賠罪,?”
陸寒川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好,。”
敏言立馬將衣服搭在椅子上,,跑出去拿琴了,。
她方一出門,就被霍隨安拉住了,。
“如何,?”霍隨安小聲問她。
敏言道:“他身上有很多傷疤,,你說的是哪道來著,?”
“腹部的那道!”霍隨安提醒她,。
敏言道:“他身上幾乎每一處都有傷,,可就是肚子那里光滑平整,沒有一點傷痕,?!?p> 霍隨安聞言皺起了眉,“你不會看錯,?”
敏言瞪著他道:“事關我的路費,,我怎么可能看錯!”
霍隨安皺著眉想了想,,最終嘆了口氣,,“行了,你下去吧,?!?p> 卻見敏言沒有動,霍隨安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你還杵在這兒干什么,?”
“老板,再借你那個什么雞尾琴來使使?”
霍隨安眼角抽搐,,“是鳳尾琴,!”
“對對對,就是那個鳳尾琴,,陸將軍說他又想彈琴來著,。”敏言笑瞇瞇地說到,。
“陸寒川想彈琴,?”霍隨安想了想,忽然邪邪一笑,,“敏言,,有你的啊,,看不出陸寒川的眼光這么……獨特,!”
霍隨安咕噥了幾句后讓敏言自己去取琴,然后哼著小曲兒離開了,。
“莫名其妙,!”
敏言斜了霍隨安的背影一眼,然后跑到他房間里去拿琴去了,,順帶還偷拿了霍隨安的一件衣裳回去給陸寒川換上,。
霍隨安的衣服都比較華麗光鮮,雖與陸寒川平日沉穩(wěn)內(nèi)斂的氣質(zhì)不大相稱,,卻也為他平添了幾分華貴之氣,。他坐到案前,雙手搭上琴弦,,抬頭問到:“想聽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