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齊雄居北方,勢力向西擴(kuò)張,一度占領(lǐng)西域各國,。這些被占領(lǐng)的西域國家為討好西齊,,每年主動獻(xiàn)上珠寶、馬匹和奴隸,,這些奴隸一般被充作苦力,,有善織物的胡人女奴專門為主人織制華美的衣賞,,被稱作“織奴”,,而特別身強(qiáng)力壯,、善打斗的男子則是耶律羅口中的“斗奴”,專與人廝斗,,供人觀賞,。西齊貴族從來不把這些胡族的奴隸當(dāng)人看,而是視其為商品,,以奴隸為商品的貿(mào)易也由此在西齊和西域各國之間展開,。近年來胡奴已流傳到各個國家,只是其他國家的奴隸貿(mào)易遠(yuǎn)不及西齊猖獗,。
奴隸貿(mào)易只在民間進(jìn)行,,晉國皇族對此并不十分感冒。司徒璿年紀(jì)小,,并未見過胡奴,,尤其是罕見的斗奴,因而顯得很感興趣,。他盯著籠中之人問耶律羅:“為什么只有一個,?一個人怎么打?”
耶律笑道:“當(dāng)然不只他一個,,他的對手已經(jīng)來了……”
她的眼睛朝左首望去,,另一只蓋著白布的籠子被推了進(jìn)來,白布尚未被揭開,,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破空而出,!
獸吼聲已將大臣們嚇得魂飛魄散,當(dāng)白布被揭開,,一頭斑斕大虎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人們一下子陷入了慌亂。
北堂佳玉將整個身子縮到了耶律羅的身后,,只露出一雙眼睛怯怯地望著籠子里的大老虎,。耶律羅回過身來摸了摸北堂佳玉的頭以作安慰,而后對被嚇成一團(tuán)的人們說到:“諸位不必害怕,,這畜生被關(guān)在籠子里,,不會跳出來害人的?!闭f著她又轉(zhuǎn)向看呆了的司徒璿,,說到:“陛下,這只老虎已餓了三天,,接下來就請您看一場好戲了,!”
司徒璿看了看老虎,,又看了看那個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人,瞪大了眼睛道:“不會是讓這家伙和大老虎打吧,?”
耶律羅笑道:“陛下,,請入座?!?p> 將信將疑之中,,司徒璿率領(lǐng)眾人落了座,耶律羅隨即對站在籠邊的西齊侍從下了令,。只見四人合力將裝著胡奴的鐵籠子推向了那只裝老虎的籠子,,待兩籠拼合,另兩人上前用長長的鐵鉤將兩只籠子重疊處的兩個面快速抽走,,與此同時站在兩籠外側(cè)的人飛快地從各自的方向?qū)⒒\子往里一推,位于鐵籠內(nèi)側(cè)經(jīng)過特殊設(shè)計的環(huán)扣“砰”地一聲扣在了一起,,使兩只籠子合而為一,。
鐵籠合并時發(fā)出的錚然之聲如一道命令,饑餓的猛獸怒吼一聲,,撲向了前方的食物,!
眾人尖叫一聲,扭頭的扭頭,,捂眼的捂眼,,更有甚者甚至?xí)灹诉^去。
然而,,血腥的場面卻并沒有發(fā)生,。大老虎撲將過來之時,籠中的男子朝側(cè)前方一躍,,避開了那鎖喉的一擊,,一下子就從鐵籠的這一頭移到了那一端。老虎撲了個空,,落地之后猛地回轉(zhuǎn)虎身,,對著那人又是一撲?;\中的男子不停地躲閃,,然而鐵籠狹窄,縱然他身形靈敏,,躲過了好幾次致命攻擊,,但身上也掛了不少彩,且漸漸地也有些體力不支了,?;\外的人卻連連叫好,,仿佛這只是一場激烈好玩的游戲。
陸寒川坐在觀眾席上看著眼前的場景,,眉心緊蹙,,他轉(zhuǎn)過頭來對耶律齊道:“耶律姑娘,我看也差不多了,,適可而止吧,。”
耶律齊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想不到陸將軍在戰(zhàn)場上殺人無數(shù),,卻也是副菩薩心腸?將軍不必?fù)?dān)心,,這斗奴生來就是用來與****搏斗的,,他們的生死早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屬于他們自己了。好戲還在后頭,,請將軍稍安勿躁,。”
陸寒川還想說什么,,然而場中又傳出一聲野獸的怒吼,,他的目光頓時轉(zhuǎn)向了那座巨大的鐵籠。那畜生似乎已經(jīng)被男子徹底激怒,,發(fā)出一聲震天動地的長吼,,退至鐵籠的最末端,而后后腿發(fā)力,,以驚人的速度沖向了另一端的男子,!可是那斗奴卻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力氣,背靠著鐵籠蹲坐著,,竟是一動也不動,。人們屏住了呼吸,心中皆想,,這斗奴這回可算是完蛋了,。
然而,當(dāng)大虎嘶吼著撲向男子的咽喉之時,,男子卻突然間消失了,!只聽“呯”地一聲巨響,虎頭重重地撞在了鐵籠上,,將那特制的厚重牢籠生生往前撞動了數(shù)尺,。老虎被反作用力彈得后腿了幾步,頭也被撞得暈了,。人們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斗奴怎么平空消失了,,只見一個黑影從牢籠上方落下,,正落在虎背之上!緊接著,,只聽一連串近似于野獸般的狂吼,,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虎頭之上,剛站穩(wěn)腳跟的老虎慘叫連連,,身體拼命地扭動著,,想要把身上的人摔下去??墒悄凶右皇炙浪赖刈е匣⒉弊由系钠っ?,另一只手用足了力氣朝它頭上砸去。人們驚訝地看著男子朝虎頭上砸了不知幾十下,,獸吼聲越來越弱,,最后“熬嗚”一聲,大老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一點也動彈不得了,。
斗奴從老虎身上摔下來的同時,全身最后一絲力氣也被抽干,,他躺在地上,也一動不動了,。
在場的觀眾全都驚呆了,,現(xiàn)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直到一個興奮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好,!真是太精彩了!”
隨著司徒璿開口,,大晉的官員們也紛紛回過神來,,連連拍手叫好。耶律羅見了眾人的反應(yīng),,自得地一笑,,隨即說到:“陛下,這個胡奴現(xiàn)在是您的了,?!?p> 司徒璿聽后拍手叫好:“太好了!這個禮物朕喜歡,!”
“陛下,,他現(xiàn)在是您的了?!币闪_道,。
“真的嗎,?真是多謝耶律將軍了!來人啊,,把他帶下去好生養(yǎng)著,,小心別讓他跑出來了!”
一旁的陸寒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看向一臉興奮的司徒璿,,終是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再抬頭看到鐵籠已被人向外推去,,不知是否為自己的錯覺,,陸寒川仿佛看到那個叫“戾”的胡奴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誚的神色。
司徒璿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開口到:“公主遠(yuǎn)道而來,,想必很是辛苦了。朕也有些累了,,先回宮休息了,,公主和耶律將軍也早些休息吧?!?p>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去,,大搖大擺地走了。陸寒川有些尷尬,,回過頭來向北堂佳玉解釋到:“陛下昨日一直籌備著迎接公主之事,,想來確是疲乏了。公主若也累了,,可以回去休息,,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身邊宮人便是,?!?p> 北堂佳玉烏溜溜的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用稚嫩的聲音說到:“你不用替他解釋了,,其實本公主也不想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