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的身體很差,非常差勁,,在家里也沒有進行過什么實戰(zhàn)訓練……”
“那正好,,從現在開始做起吧?!?p> 尤利塞斯安撫地對安雅笑了笑,,見她一臉驚恐,只得補充道:“我把……尼莫留在這里照看你,,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他會救你的?!?p> 他在思考留下的人選時有些苦惱,,當瞟到尼莫時眼睛放光,十分高興地一拍手,。
“……尤利塞斯,,為什么每次都要我負責照看你的寵物呀?你可從來不幫我照顧我的蟲子……”
尼莫非常不滿,,他跟在尤利塞斯身后喋喋不休,,試圖說服他良心發(fā)現,直到尤利塞斯頭也不回地將門關在他的鼻子前面,。
“砰,!”
關門的聲音剛剛響起,對面的魔像就甩著它大而肥膩的鷹鉤鼻子,,沖到了安雅眼前,。
太快了,太快了——,!
安雅幾乎沒有看清,,這魔像是怎么做到兩步就跨越了二十來尺的距離,她只知道,,一眨眼間,,巨大的鷹鉤鼻子就好像晃蕩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她幾乎聞到了魔像身上淡淡的腐爛的氣味,,和泡制尸體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或許是本能,讓安雅在聞到這股氣味的剎那,,就反射性地向旁邊躲去,。
可是,廢柴的身體無法跟上本能的速度,。
安雅臆想中流暢的躲避動作并沒有出現,,她的右腳被左腳絆到,徑直摔倒在地,,一連打了好幾個滾,。
“哈哈……其實不賴哦?!?p> 感覺到風聲刮過,,安雅只能貼著地又連滾幾圈,不出意料地聽見縫合魔像那長著尖爪的大腳跺在旁邊的響聲,。
待她好不容易滾到一個角落,,氣急敗壞地抬頭看去時,發(fā)現尼莫居然用一對軟軟的小翅膀飛在空中,,爪中抓著兩根尖頭竹竿上下翻動,,正在織一件毛衣。
“你……你居然織毛衣,?,?”
“……不然呢?還不都怪你的比試太無聊了,,我才只能找點別的事做,,好修身養(yǎng)性?!?p> 尼莫眼睛彎彎,,黑色的蛇狀豎瞳一閃一閃。
“你……”
安雅剛想還嘴,,就被迎面掃來的一爪子逼得彎下腰去,。
這次她慢了幾拍,幾縷亮銀色的長發(fā)被魔像的爪子掃到,,像墜落的銀河似的,,散落在燦爛的陽光中。
“專心一點,!”
“可惡……!”
***
安雅只能把全部精力用來保住性命,,這次直到傍晚時分,她也沒能成功混亂那具縫合魔像,。
“誒呀,,已經很好了?!?p> 見安雅一臉沮喪,,尤利塞斯安撫:“你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掌握了烙印的畫法,,這已經是百里挑一的天才了。俗話說:‘神給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給你打開另一扇窗戶,。’或許體能上的不足,,就是神為你關上的窗戶吧,。”
“可是……我覺得還是……有點……”
安雅搓了搓自己的左臂,,憤恨地支吾著,。
她現在十分狼狽,全身的衣服都被扯得破破爛爛,,四肢上更有著多處大小不一的抓痕,。
她覺得這個樣子實在有點丟人,因為魔像明顯在放水,。
最后,,在安雅力竭時,它幾乎是配合著她的步調攻擊,,既不讓她逃走,,又留意不給她造成嚴重的傷害。
這貓捉老鼠一樣的游戲,,著實傷到了安雅的自尊,。
“真的很好了?!庇壤乖诎惭琶媲芭牧伺氖?,溫聲鼓勵,“‘氣餒是絕望之母’,,所以一定要相信自己,!你是很厲害的,比你所有的同學都厲害多了,!”
“……”
安雅被這逗小孩一樣的舉動給氣笑了,,但她又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在憤恨的情緒中,,不可以這樣輕易笑出來,。只能又生生把這個笑憋回去,癟著嘴把腦袋偏到了一旁,。
尤利塞斯平靜地注視安雅扭曲的臉,,很給面子地沒有點破。
他整了整安雅凌亂的衣襟,,遞給她一件灰色的長袍,。
在他接近時,,安雅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好像被扔進了沒有重力的空間,。
一股血氣自丹田上涌,,一下就沖入了她的腦子。
安雅兩眼一黑,,幾乎要吐出血來,。
“……抱歉,,我疏忽了,。”
尤利塞斯突然停住了動作,。
話音出口之時,,壓迫著安雅的可怕氣息頃刻間化為烏有。
“這是……大師,,你做了什么,?”安雅搖搖晃晃,踉蹌站定,。
“是我不好,,忘記壓住身上的能量了?!庇壤蛊胶偷卣f道,。
他的語調溫柔勻速,卻令安雅覺得,,這是暴風雨后的寧靜,。
她仔細打量了尤利塞斯幾眼,對方的外型與離開之時并無區(qū)別,,衣冠整齊,,連發(fā)型都無些許凌亂的跡象。
他去干什么了嗎……,?
尤利塞斯挑起一邊眉毛,,大方地任她看。
安雅這才發(fā)覺自己盯著人家看了好幾秒,,老臉唰地紅了,。
她扭扭捏捏地移開了眼神。
“先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再去祭司院治療一下傷口吧。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了,?!?p> 尤利塞斯像是沒有察覺安雅的窘迫,,溫聲說道。
***
尤利塞斯的塔里有數個客房,,安雅隨便挑了一間的浴室來用,。
不得不說,他的吃穿用度比起普通學生,,真是好上太多了,。
這間浴室比安雅和埃莉諾宿舍里的小浴室大兩倍,還附送各種各樣奇怪的花瓣,、浴鹽和精油,。好處是它們看上去很養(yǎng)眼,悲催的是安雅無福消受任何一種,。
她只能抓緊時間洗個戰(zhàn)斗澡,,在祭司院下班之前趕去接受治療。
待她走出浴室,,尤利塞斯已經不見了蹤影,。
“大師去哪里了?”
安雅向陷在沙發(fā)墊子里的尼莫問道:“我還想向他道個別呢,?!?p> “他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就是這樣啦,但是要用到他的時候,,他都會出現的,。”
尼莫像貓一樣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他團成球狀,,半瞇著眼,以一種夢囈般的語氣回答,。
尤利塞斯不在,,安雅也說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覺。
雖說她對他有著隱約的好感,,但是當他在周圍時,,她總覺得有些拘束。
如今終于有了機會,,可以放松地觀察一下這間她已經來過三次,,卻從未好好打量過的起居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