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白蛇事件
自從來到瀟南,,時間似乎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
人們形容隱士的神仙般的日子的時候,,常常說是“山中無日歷,,寒盡不知年”,,可這世上還有一個地方,,連寒暑都不會有,“年”這種玩意兒,,更是永遠不會來的,。
像任素衣這種懶人,從住進這座小城的第一天起,,就根本沒打算搞清楚今天是何年何月,,倒也難得地省心省事。
所以,,不記得是住進來的幾個月或者幾年之后,,任素衣習慣性地窩在榻上做她的米蟲。這個地方,,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沒什么追求自然也就不會有煩惱。
凌涵清早已經(jīng)乖得像一只兔子,。任素衣似乎有很多賬要跟他算,,但那家伙實在太精了,竟然一直沒有給任素衣任何借題發(fā)揮的機會,,這讓已經(jīng)懶到一定境界的任素衣多少有些郁悶,。
這樣漫長的日子過下去,總該找點樂子吧,?
過于寂寞的人的思維方式是很可怕的,,任素衣如今看到任何一個人,第一反應都是想個法子整整他,。誰讓日子這么無聊呢,?
于是乎,因為昨晚猜石子兒連輸了三場而不得不苦著臉過來伺候早飯的菡香,,一步一蹭地走了進來,,聲音似乎都有些顫抖:“主子,,該起身了?!?p> “我有那么可怕么,?”瞅著小丫頭哆哆嗦嗦的樣子,任素衣覺得很不爽,。
菡香聞言哆嗦的更厲害了,,不過這會兒似乎是氣的:“您當然不可怕。不過,,難道您不覺得您的枕頭底下,、被窩里,少放點青蛙,、長蟲之類的,,會更加可愛嗎?”
任素衣皺眉沉思了一下:“這個有什么關系,?我覺得很好?。『现闶桥逻@些玩意兒???你看,它們都很溫順的,,你可以和它們交朋友嘛,!”
仿佛是為了響應任素衣的話,順便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溫順可親,,一條白色半透明的小蛇從床頭的小盒子里探了個頭出來,,吹著粉紅色的信子,專注地望著菡香的方向,。
可憐的小丫頭只差沒有奪門而逃,,兩條腿不聽使喚地顫個不住,再沒有力氣挪動半分,。
任素衣好笑地彈了彈小白蛇的腦袋:“乖,,不要嚇唬我家丫頭了,她的膽子也太小了些,!”
小白蛇好像聽得懂人話一樣,,囂張地向菡香的方向嘶嘶幾聲,嚇得菡香忍不住倒退了兩步,,那小蟲才不無得意地鉆進了任素衣袖中,,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這樣一來,,菡香不但沒有放心,,反而憂懼更甚,。
看不見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誰知道那蟲子鉆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到前幾日的悲慘遭遇,,菡香是無論如何不會再有勇氣幫任素衣披衣折被的了。雖然某個變臉頗快的主子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很久,,她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險來催促這一位?。?p> 任素衣見怪不怪,,懶洋洋地自己披衣跳了下來,,張牙舞爪地跑到菡香面前,嚇得小丫頭蒼白了臉色連連后退,。
“今天早上吃什么?。俊比嗡匾律焐鞈醒?,忽略小丫頭憤恨的神情,。
“吃蛇羹,!”菡香咬牙切齒,。
話音未落,便見任素衣一抬手,,那小白蛇竟纏在她腕上,,順著手指爬了上來,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直往這邊張望,。
菡香嚇得直想哭,。雖然主子已經(jīng)多次跟她腔調,叢林之中所有白色的生物視力都是很弱的,,白蛇更是接近于盲眼,,但她仍然相信她在那條白色的小蟲子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憤怒和此仇不報枉生為蛇的決心,。
見鬼,,一條蟲子懂個屁啊,!
菡香不斷安慰著自己,,誠實的雙腿卻早已不受控制地往外面逃去。
任素衣好笑地跟在小丫頭后面,,暗笑自己真是無聊到一定境界了,。這樣的小把戲嚇唬丫頭們,能玩多久呢,?要不了幾天只怕她們就見怪不怪了,,到時候她又玩什么呢,?
凌涵清坐在垂柳下的石凳上,看著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飛奔而來,,只得無奈地搖頭一笑,。
每天吩咐丫頭去叫她起床實在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可是俗話說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送個小丫頭過去給她整,總比他自己忍受那些千奇百怪的玩笑來得好些,。
誰讓他的怪異的小女人,,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一定是玩一場沒輕沒重的惡作劇呢?
他甚至懷疑這女人夢里沒干別的,,盡琢磨些整人的損招去了,。
他不會忘記前一陣子的某天早上,他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額頭上趴著一只冷冰冰滑溜溜的青蛙,,是怎樣一種驚悚的場景。
最可惡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竟然滿臉鄙夷地抱著胳膊坐在一邊,笑他是什么“本世紀第一娘炮”,!
雖然不知道“娘炮”是什么玩意兒,,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問題是……
開什么玩笑,!你道那是普通青蛙么,?那可是瀟南城人人聞之色變的毒物“一寸金”,隨便噴一口毒液就足夠殺死一頭水牛,!
這瀟南城什么都好,,就是毒物太多。原本他很慶幸毒物大多生長在人跡罕至的密林深水之中,,不去刻意招惹一般沒什么事,,可他的這個小女人偏喜歡千辛萬苦尋了它們來,然后堂而皇之地養(yǎng)在自己屋子里的隨便哪個盒子或者魚缸中,,時不時還大咧咧地放到床頭塞進被窩,,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誰也沒料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冷面戰(zhàn)神凌涵清,,從此怕上了一切冰涼的活物,其怯懦嬌弱比女子尤甚,那囂張的小女人見他一次笑他一次,,卻絲毫沒有收斂的跡象,,害得他只得咬牙搬了出去,遠遠地住進了書房才罷,。
這樣一來,,噩夢是逃開了,可是他的造人計劃……
該死,,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