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寨后,,最高興的當(dāng)然是母親,,這幾天到處都在說“狗蛋”殺了文堂主的侄兒,,已經(jīng)被文堂主給關(guān)起來。甚至有的說已經(jīng)殺了,,當(dāng)娘的心如刀絞,除了暗自流淚,,別的什么都做不了,。如今看到兒子平安回來,心中高興,,變現(xiàn)出現(xiàn)的同樣是滑落的滾滾淚珠,。
看著母親哭紅的眼圈,林飛內(nèi)心除了感動,,更多的卻是深深的自責(zé),。身為兒子他做的太不夠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欠一個叫“母親”的人良多,。
林飛伸手幫母親拭去眼角的淚水,,故作高興的道:“娘,兒子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你別聽別人胡說,,兒子好著呢?!?p> “兒啊,,他們說你殺了人,還是文堂主的侄兒,,這事兒是真的麼,?”
林飛果斷搖頭道:“沒有的事兒,我和那文堂主的侄兒只是相互切磋,,這以訛傳訛的,,怎么就又便成殺人了。娘你要是不信,,可以問二娃,,他最清楚了?!?p> “額,,對呀,就是切磋了一下,,沒什么大事兒的,,娘你放心就好了?!睂τ谡f謊這種事情,,伍鄂是真不擅長,早就跟他商量好了,,這表情和情緒還是顯得很怪異,。但好在伍鄂從來不會說謊,這一點娘是知道的,,也就沒有太過懷疑,。
“兒啊,娘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有朱堂主照顧著,,你兄弟二人不用出去打打殺殺,咱們就好生的在這山上過日子,,不比什么都強呀,。”
母親的話瞬間觸動了林飛腦海中的某根神經(jīng)元,,同樣的話前世的媽媽也說過多次,。從林飛上幼兒園,,一直說到初中,高中,,大學(xué),,甚至工作以后,也常常在其耳邊念道:“出門要小心些,,多看著些路,,別跟別人起爭執(zhí)?!?p> 淚水慢慢的聚滿了眼眶,,而后如同決堤的河水,滾滾而下,!
“娘,,你說的話兒子都記住了,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麼,。咱們都別哭了,兒子從藥王孫那里跟你帶來些防裂創(chuàng)的藥,,您以后漿洗衣物前后都抹上一些,。”
最初林飛想著幫孫老頭去抓什么遁地蜈蚣,,想的就是以此為人情,,讓他提供一些防治裂創(chuàng)的藥物。
林飛掏出一個白色的瓶子遞到母親手中,,他自己心中知道,,這一生能夠陪伴母親的時候不會太多。甚至在這亂世之中,,也許這一刻見面,,下一刻就是永別。
對于林飛遞過來的瓷瓶,,母親倒并未太過在意,,放在一邊后,便張羅著去給兄弟二人做飯,。這青龍山上,,一般都是吃大食堂的,當(dāng)然你自己家里要是偶爾想做一頓也是可以的,。只是鐵器都被收走了,,能做的東西實在有限。
母親走后,,屋內(nèi)只剩下林飛和伍鄂兩人,。后天便是文武試的決賽了,,之前參加這場比賽,只是因為想要從青龍山走出去,,去闖一個更加寬廣的未來?,F(xiàn)在擺在面前的不僅僅是未來,而是能不能有未來,。
“兄弟,,你別擔(dān)心,后天我一定能一舉奪魁,。那什么遁地蜈蚣,,要是龍頭舍不得給,我就從孫老頭那里去偷,,那東西本就是你抓著的,,他怎么樣也不能見死不救呀?!?p> 林飛搖頭道:“武試方面你盡力就好,,這件事情太過復(fù)雜,一時也跟你解釋不清楚,。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明日將文吉想要龍頭手中遁地蜈蚣的消息傳出去?!?p> 既然孫老頭說那東西龍頭如何都不會放手,,只要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相信文武試的難度必然會增加,。文試還好說一些,,想來再如何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武試可就難說了,,林飛并不想讓伍鄂去冒險,。
兩人聊了一會兒明天如何更快的將消息傳播出去,娘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端上桌的是一個棕色的陶碗,,上面放著的是已經(jīng)被烤焦的紅薯。一共只有兩個,,想來這應(yīng)該是家里能夠拿的出來最好的食物了,。
伍鄂從中拿出一個,放在母親身邊,,撇嘴道:“娘,,兒子天天在外面打獵,吃的都是山珍,這紅薯你自己留著吃吧,?!?p> 林飛沒好氣的看了伍鄂一眼,一說到這個他就生氣,,明明打了那么多野味,,這小子全部上交了。你自己不吃,,你好歹給娘留只野雞,,野兔什么的。
“啪,!”
母親一巴掌甩在伍鄂的臉上,,怒火中燒的道:“那些山上打來的東西,你自己偷吃拉,?”
“我......我自己打的,,偶爾吃一只怎么拉?”伍鄂倔強的道,。
其實林飛知道,,這小子絕對沒有偷吃,就連上次打到的老虎要不會孫老頭阻止,,估計他都已經(jīng)上交了,。一個人要是長期占慣了小便宜,當(dāng)有大便宜的時候,,他習(xí)慣性先想到的依然是據(jù)為己有。
“娘且問你,,偷吃了幾次,?都吃的些什么?”不等伍鄂回答,,母親便又苦口婆心的道:“你可知道,,那些同你一般年齡大的人,都要參加下山劫掠,,或者與其他勢力的火拼,,很多人都早晨出去的,晚上就回不來了,。朱堂主看的起你,,幫你兄弟二人保下這份差事,你知道為娘的有多高興,,最少我不用擔(dān)心哪一天會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娘,兒子知錯了,,以后一定悔改,。”
母親將紅薯放回伍鄂的面前道:“兒啊,,人要知道知足,,你們的這份差事,多少人都看著眼紅呢,,可不能做出自毀前程的傻事,。”
林飛沖著伍鄂使了個眼色,,讓他別再說了,。對于母親來說,在這樣的亂世,,兒子的平安就是最大的前程,,再多說什么,只會徒增她的傷心,。
一夜無話,,豎日一早,伍鄂便跑到演武場去了,。這是昨天林飛與他說好的,,這里都是心直口快的漢子,而且彼此之間又都熟息,。相互切磋之間,,自然會有人問道前兩天打傷文史這件事情,如此伍鄂順勢將事情始末一一道出,。對于缺乏娛樂相對貧乏的青龍山,,這個新聞完全具備飯后談資的所有條件,其傳播速度自然是不會慢的,。
林飛給自己的任務(wù)就更簡單了,,將劈好的薪柴送到各個后廚,期間自然也會和那些做飯的大叔大嬸們聊聊天,。青龍山雖說青壯兵馬有數(shù)千,,但年老的婦人和一些傷殘人士也有上百,這些人如同母親一樣,,都算是青龍山的邊緣人物,。他們得不到關(guān)注,偶爾能有個正常人愿意跟他們聊聊天,,一個個的簡直比過年都高興,。
為了確保事情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傳到龍敖的耳朵里,林飛最初所想的,便是兩條腿走路,。伍鄂在那些武人中間宣揚,,林飛則是曲線救國,通過這些大媽之口,,將消息傳到龍敖的內(nèi)宅,。
青龍山創(chuàng)建也有近三年了,很多人在山上安了家,,安家自然就要有女人,,如同食物一樣,女人也是稀缺資源,。當(dāng)然這里的稀缺只是相對于一般人而言,,對于龍頭和幾位堂主來說,想找?guī)讉€女人還是很容易的,,畢竟兵荒馬亂的年代,,女人需要依附強者。
前世林飛讀《水滸傳》最想不通的就是那些梁山好漢們是怎么解決生理問題的,,書中從來都沒有過這方面的描寫,,或許是作者有意的回避了這個問題。但在這青龍山上,,這個問題是沒有辦法回避的,,畢竟這么一大群糙老爺們,總不可能都變成飛機(jī)黨,,和基佬吧,。這個問題不僅僅是青龍山的問題,也是整個梅風(fēng)嶺的問題,,于是幾家一合計,,便在交界地帶,建立了一座紅樓,,說白了就是妓院,當(dāng)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到這兒來消費一把,,費用可是不低。很多人拿命換來的錢,,都花在了這紅樓女人的肚皮上了,,至于最后錢去了哪里,林飛不用猜都知道,。
事情的傳播速遞,,遠(yuǎn)比林飛想象的要快,在晌午時分,文吉便聽說了此事,。盡管心中感覺氣憤,,卻也暫時沒有其他辦法,總不能去把林飛抓來,,拷問他到底是出于何等居心,,公然宣揚此事。但反過來一想,,昨天離開時,,他也沒有要求不能將此事傳播出去,若對方狡辯只是無心之失,,他又能如何,?
整件事情都透著詭異,但具體是哪里出了問題,,文吉一時也想不明白,,這樣的感覺簡直讓人抓狂。現(xiàn)在他能做的只是等待,,一切在明日就會揭曉,,無論如何,若不能救活文史,,他便要那小子償命,。
林飛最想讓這消息傳到的是龍敖的耳中,而然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龍敖并不在青龍山上,,準(zhǔn)確的說是不在山寨之中,。青龍山上海拔高達(dá)近兩千米,南北長近二十公里,,東西寬也有十公里,,在整個梅風(fēng)嶺山脈來說,都算是高峰了,。然而很少有外人知道的是,,在青龍山的半山腰上,有一處憑空多出的空地,,方圓接近兩公里,,如同硬生生被人在從山峰當(dāng)中扣下一塊似得。
當(dāng)初在創(chuàng)立青龍山的時候,,有些人提議就這里駐扎,,被龍敖斷然的否決了,如今看著眼前揮舞著長槍的甲士,,他由衷的為自己當(dāng)初決策的英明感到自豪,。
整個梅風(fēng)嶺山脈,,一共有十八家勢力,除去那些小的勢力,,有幾家和青龍峰差不多,,甚至在人數(shù)上已經(jīng)超過,但若輪甲士的個人作戰(zhàn),,和團(tuán)隊配合上,,都不如青龍山,其原因就是因為這塊方圓兩公里的練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