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培安猜測道:“瑞王私自將這些來路不明的兵器藏匿在府中,,難道…..”
童淵湊到霍培安身旁,,神色凝重道:“下官也是這么想的!此事事關(guān)重大,,所以下官不敢擅作主張,于是立馬前來告知大人,?!?p> “如今那些箱子在哪?”霍培安問道,。
“還在瑞王府后院的地里,。下官命京都府衙派人先將瑞王府層層包圍,并囑咐嚴(yán)加看管好那幾口大箱子,?!蓖瘻Y如實答道。
霍培安拍著童淵的肩膀,,道:“這件事你辦得好,!”
童淵欣喜地笑了笑,復(fù)又試探道,,“大人您看這件事咱們應(yīng)該怎么辦,?要不要稟告皇上?”
“當(dāng)然要告訴皇上,!”霍培安思量了好半晌,,再次抬眸時,眼中泛著陰惻惻的寒光,?!吧洗卧谇谡畹臅r候,因為是否要將瑞王調(diào)回京城之事,,皇上還與我頗有分歧,,現(xiàn)在我們手中有了瑞王意圖起兵謀反的實證,皇上恐怕想不相信都不行了,!我倒要看看這次那粱胤桓還怎么逃脫,!”
除此之外,霍培安心里還在盤算著另外一件事:最近因為科考舞弊一事,,他總覺得皇帝對他的信任在逐漸減弱,,仿佛處處刻意防備著自己,甚至還讓中書省魏銘插手禮部的事務(wù),。所以他急需一個契機(jī),,一個能徹底消除皇上與自己的芥蒂的機(jī)會。然而上天果然是眷顧他的,,在這個時候讓他發(fā)現(xiàn)了瑞王謀反的證據(jù),,抓住了瑞王的把柄,正好他可以借此機(jī)會在皇帝面前立個大功,,讓皇上重拾對他的信任,。
童淵打斷了霍培安的沉思,,道:“可是聽說瑞王明日就要啟程回封地了?!?p> “所以我們更要趕在他離京前,,把這件事稟報給皇上?!被襞喟参⑽⒗湫?,笑意似雪白犀利的電光,慢慢蔓延上眼角,?!霸蹅儸F(xiàn)在就趕緊動身進(jìn)宮,,趁瑞王現(xiàn)在還沒有獲得消息,,殺他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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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外頭的雨勢越來越大,,伴隨著滾滾驚雷,似乎是上天給予的某種預(yù)警,,預(yù)示著即將有大事發(fā)生,。
太后寢宮內(nèi),瑞王粱胤桓正陪同著太后一起午膳,,二人全然不知即將發(fā)生的巨變,。
“多吃點?!碧篌w貼地為粱胤桓夾著菜,,“明日你就要啟程回去了,封地不比京城,,物資貧乏不少,,怕是很難吃到這些精致的飯菜了?!?p> 粱胤桓笑道:“兒子又不是去什么窮鄉(xiāng)僻壤,,哪有母后說得那么可憐?!?p> 太后頓覺胃口全無,,徐徐放下手中的碗筷,傷感地嘆氣道:“哎…你這一走,,也不知咱們母子二人何時才能再見?”
粱胤桓輕輕覆上太后微涼的手背,,柔聲道:“母后別太傷心,兒臣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p> “回來,?他還會讓你回來嗎?”太后冷笑道,,望著粱胤桓的眸子里有點點晶瑩,,“也許當(dāng)年哀家就不應(yīng)該讓你走,哀家應(yīng)該替你據(jù)理力爭才是,!”
粱胤桓聞之一驚,,一股暖流涌入心間?!澳负笤趺凑f這種話,?當(dāng)年母后之所以沉默,是為了能保住兒子的命,,母后的苦心,,兒子又怎么會不知道?”
當(dāng)年朝局動蕩,,瑞王粱胤桓險些纏上謀逆弒父的罪名,,最后雖然證明了清白,卻還是失去了先帝的信任,,完全喪失了競爭皇位的資格,。而梁胤昊登基后,沒有將他軟禁處死就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太后聽粱胤桓這么一說,,回想起往事,原本壓抑已久的愧疚與后悔如沖破堤壩的潮水般沖擊著她的內(nèi)心,,她忽感心頭一酸,,不禁潸然淚下。
見太后傷心啜泣,,粱胤桓趕忙用絹帕為太后拭淚,。“好了,,好好的吃頓飯怎么還哭了,?母后放心,咱們?nèi)蘸笠欢〞僖娏?,兒臣向您保證今日絕不是訣別,!母后也要好生照料自己,千萬別再因為兒臣而傷了自己的身子,?!?p> 粱胤桓雖然嘴上滿不在乎地安慰著太后,可心中卻是比任何人都緊張,。那日在煙雨樓,,裘風(fēng)明明親口答應(yīng)他,,不出十日,皇帝就會下旨將他留在京城,??墒茄劭词罩趯M,明天他就要動身離京,,皇帝那里依舊連半點消息也沒有,。
粱胤桓兀自暗想:究竟是靈山幫失敗了?還是他被騙了被利用了,?難道他真的要這樣灰頭土臉地回去,?回到那個沒有希望的地方等死?
粱胤桓心里越想越?jīng)]有底,,整頓飯食不知味,,如同嚼蠟。
飯才吃到一半,,總管太監(jiān)嚴(yán)公公突然前來,,“啟稟太后娘娘,,瑞王殿下,,皇上有旨傳瑞王殿下即刻趕往勤政殿,皇上有要事相談,?!?p> “現(xiàn)在?這飯還沒吃完呢,!皇上有什么要事與瑞王商討,?連個午膳都不給人吃完?”
嚴(yán)庸一臉的無辜,,“太后娘娘息怒,,奴才是來傳話的,皇上只說是要緊的事,,不得耽擱,。”
“你個狗奴才,!”太后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作勢就要發(fā)作,卻被一旁的粱胤桓壓制住,。
“母后稍安勿躁,,皇兄若不是有急事也不會派嚴(yán)公公在這個時候來,兒臣就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一會兒就回來陪母后繼續(xù)用膳,?!?p> 說罷,粱胤桓便跟著嚴(yán)庸走出了太后寢宮,。一路上,,他企圖從嚴(yán)庸口中先問出點什么,也好事先有個防備,,可是那嚴(yán)庸在宮中侍奉君王這么多年,,早已磨成了人精,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然是清清楚楚,,打太極的本事更是無人能及,,到最后,粱胤桓竟是半點有用的消息也沒問出來,。
驟然間,,有一個想法浮上粱胤桓的腦中:他是個被架空的王爺,皇帝傳他去勤政殿不可能是商討國家政事,,難道….是他啟程回歸封地的事,?難道靈山幫真的做到了?在最后時刻讓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機(jī),?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二人已到達(dá)勤政殿。粱胤桓踏入殿內(nèi)時,,只見皇帝粱胤桓正面色冷峻地坐在桌案前,,一同在殿內(nèi)的還有丞相霍培安及刑部尚書童淵,空氣中飄散著詭異的安靜,。而霍培安在見到瑞王的那一刻,,臉上的得意和陰狠之色展露無遺,不由叫粱胤桓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