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誰對誰錯這個問題拋之腦后,黎白風(fēng)彎下腰開始尋覓了起來,,然而那枚硬幣不知是開了潛行還是打破了次元墻,,完全的消失在了視野中,,到最后他整個人幾乎鉆到了桌底,,依然尋覓無果,,最終只得頹然放棄,。
揮手謝絕了一臉憋笑的華雅遞來的安慰性質(zhì)的硬幣,,他喟然一嘆,,權(quán)當(dāng)是丟出去結(jié)一段善緣了,。
那邊,龍傲天全程注視著優(yōu)雅的走下臺來的黃曦,,眼中飽含著羨慕,、嫉妒、氣憤等復(fù)雜情感,。似乎注意到了這股“灼熱”的目光,,黃曦轉(zhuǎn)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龍傲天之后,,嘴角掛上了一縷得意的笑,,旋即輕哼一聲,扭過頭去,,自顧自的走回了座位,。
龍傲天只覺這一聲輕哼裹挾著一種濃濃的嘲諷與輕視,狠狠的扎在了自己的心上,,他的面色漲紅,,心頭泛起一種強烈的不服輸之感:“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變得像你一樣……呸,,我要遠遠的超越你,,到時候,我會用更過分的目光來嘲諷你!等著吧!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隨后,他也“哼”的一聲,,重重的扭過了頭去,。
你哼,我也哼,。
那首詩怎么說的來著,,“她強由她強,清風(fēng)拂山崗,,她哼任她哼,,她哼我也哼。”好像是這樣說的,,能按照這首詩的行為要求自己,,最起碼能達到幼兒園大班的水平。
許陌歸自然沒有獎給龍傲天同學(xué)一朵小紅花的立場與理由,,他拿起一只粉筆,,在之前黃曦所畫疆域圖的基礎(chǔ)上,修改了一些小細節(jié),,繼續(xù)講述南北對峙的格局是如何形成的,。
黎白風(fēng)素來就不是個耐得住性子聽課的主,沒幾分鐘,,他就頓覺索然無味,,轉(zhuǎn)而四下打量起來,期望著發(fā)現(xiàn)點什么有趣的事,,卻見華雅拿著一只尾端掛著紫色透明小星星的自動鉛筆,,正在一個普通的白紙本上寫寫畫畫。
“你在畫什么啊,?!崩璋罪L(fēng)悄悄瞄了一眼許陌歸,見他滔滔不絕的講課,,無暇顧及這邊,,這才轉(zhuǎn)向華雅,小聲問道,。
“畫,。”華雅頭也不抬,,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呃,具體點,?!?p> “畫畫?!庇质且粋€言簡意賅的回答,,干脆利落。
“好吧,,”想到自己多半是問不明白了,,黎白風(fēng)放棄了追問,換了一個他好奇已久的問題:“對了,,你們藏蝶谷主修什么的?豢養(yǎng)靈蝶,,驅(qū)使蟲豸之類的嗎?”
“什么?”華雅一驚,,手中的筆很明顯的抖了一下,顯得頗為震動,,她滿臉怪異的轉(zhuǎn)過頭來,,擰著眉頭問道:“這種場合,,說這些真的好嗎?”
“也對哦……”黎白風(fēng)掃視了一下四周,,雖然兩人坐在最后一排,周圍沒什么人,,但也不排除被人聽到的可能,,看華雅一向神神秘秘的,連修為都用高深的匿氣法門掩蓋起來,,想來她的門派應(yīng)該有隱藏自己身份的規(guī)定或是傳統(tǒng)之類的,,自己這樣問確實有些唐突。
想到這,,他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冒犯了?!?p> “沒事,。”華雅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又道:“這倒稱不上冒犯,,就是……大庭廣眾,說這個不太好吧?”
她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補充道:“你真應(yīng)該加一下cosplay社的輕聊群,,想來會有很多共同語言?!?p> “算了,,我不習(xí)慣用輕聊?!崩璋罪L(fēng)聳了聳肩,,想到了之前華雅對這個輕聊群的評價,心中不由暗想:“不知這藏蝶谷對門徒進行的是怎樣的教育?平時掩藏身份也就罷了,,為什么會覺得談?wù)撨@種事情是羞恥的?不適合大庭廣眾之下談?wù)?”
突然,,黎白風(fēng)心頭一跳,想到了一個可能:“莫非……藏蝶谷的修煉方式,,是一種說出來很羞羞的事情?”
一列火車從黎白風(fēng)的腦洞中開出,,汽笛鳴響,發(fā)出了“嗚——”的聲音,。
一旁的華雅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倘若她知道了,,興許會把他綁在鐵軌上,讓他好好體會一下什么叫做“火車開過,,汽笛鳴響”,。
時間在許陌歸的講述中、龍傲天的賭氣中,、華雅的寫寫畫畫中以及黎白風(fēng)的腦洞大開中緩緩流逝,。
“……至于后面的內(nèi)容,我們下節(jié)課再說,?!?p> 許陌歸停下了講述,將手中的文件歸攏,,在桌子上“啪啪”戳齊,,宣布了下課。
眾人或是意猶未盡,,或是如釋重負——似乎只有黎白風(fēng)一人,,紛紛收拾起自己東西,準備離開,。
黎白風(fēng)來的時候只帶了自己,,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自然不需收拾,。他懶洋洋的站起身來,,還沒等問華雅要不要一起走,就聽見了許陌歸淡淡的聲音:“那個遲到了二十多分鐘還以為我瞎了的男同學(xué),,站住,,不許走?!?p> 聲音不高,,卻足以令他聽個一清二楚。黎白風(fēng)一聲暗嘆,,不用確認也知道他說的必然是自己,。他對著掩嘴偷笑的華雅擺了擺手,示意她先走,,這才懷揣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心態(tài)昂然站在了原地,。
“過來,到這邊來,?!痹S陌歸輕描淡寫的招了招手。
你讓我去我就去?
黎白風(fēng)脖子一梗,,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上一節(jié)課你就遲到了三十多分鐘?!痹S陌歸打量了他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
黎白風(fēng)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么算來你還是有進步的,。”
黎白風(fēng)快速的點了點頭,。
見狀,,許陌歸失笑道:“你還真以為我在夸你?這個,拿著,。”說著,,他在桌上拿起一樣?xùn)|西,,甩手扔了過去。
黎白風(fēng)敏捷的接住,,定睛一看,,卻是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聽許陌歸又道:“作為你遲到的懲罰,,回去抄五遍,下節(jié)課交給我,?!?p> 啥?
看著手中磚頭一樣厚的書,黎白風(fēng)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隨手翻開一頁,,只見上面赫然寫著: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
這又是啥?
黎白風(fēng)雙目圓瞪,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將筆記本翻到第一頁,,五個大字映入眼簾:
“會計學(xué)概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