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親生父親!”包惜弱靜靜地說道,。
楊康大吃一驚,難以接受的道,,“這怎么可能?你糊涂了,,娘,,我爹是大金趙王啊,!”
“哎,,康兒,你……”包若惜無奈的嘆息一聲,,解釋道:“你手中的鐵槍便是你親爹所用的鐵槍……這鐵槍本來在江南臨安府牛家村的,,是我特意派人千里迢迢去取來。”
“如此說來,,我爹便是楊鐵心,!”楊康壓抑著心中怒氣,,如果眼前不是他十幾年的母親,,他早就打過去了。完顏洪烈對于他來說,,早已經(jīng)是他認(rèn)定父親,,十幾年的無私付出,更勝這不知何處出現(xiàn)的親爹,。
“康兒,,娘……沒錯,他是親生父親,!”包若惜猶豫點點頭,,但又怕楊康心里難以接受。
聽得確切的答復(fù),,楊康心中一震,,即使剛才讓他有些猜測,但此刻仍然難以接受,,“娘,,你說什么,如果我親生父親是那什么楊鐵心,,那我爹完顏洪烈又是怎么回事,?”
“他……他是娘后來遇到的,是他好心接濟了我們孤兒寡母,,而后娘便嫁給了他,!”包若惜解釋道,即使心中對楊鐵心念念不忘,,但仍然對完顏洪烈充滿感激,。
“這……這……”楊康驚得不由一退,想要逃避這個問題,,卻不小心被板凳拌了一下,,差一點摔在地上。
“康兒……”包若惜連忙起身,,扶起楊康說道,,“康兒,為娘沒有騙你,,你看墻上那半截犁頭,,還有這屋子里的桌子、凳子、板櫥,、木床,,都是從牛家村運來的?!?p> “是嗎,?哈哈,我明白了,!”楊康哈哈大笑,,眼淚卻忍不住往下掉,心神恍惚的說道:“原來如此,,我一直不明白,,娘為什么明明在王府有著寬敞房子不住,偏要住這破爛木屋,,就連孩兒孝敬的家具也總是不要,,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那不知身在何處的父親吧!”說著不由嘲諷一笑,,沒想到自己這個小王爺是假,,一直以來驕傲,都不過是鏡花水月,,脆弱不堪,。
包惜弱看著心中又是心痛,又為楊康這話憤怒,,“你說這地方破爛嗎,?康兒,為娘卻覺得他比王府里畫棟雕梁的樓閣要好,!只是你沒福氣,,沒能和你爹還有為娘一起在牛家村,幸福的住在這破爛的地方,?!?p> 楊康心頭大震,一聽那未知的父親竟是如此貧窮的人物,,心中更是抗拒,,臉上難看的笑道:“娘,你與爹以前就住這種地方,?,!”
“沒錯,雖然日子雖然清苦,,卻安安穩(wěn)穩(wěn)的,,幸福無比,!”包惜弱回憶往事,大嘆道:“只是可憐你爹,,這十八年來東奔西走,,流浪江湖,也沒個依靠,,就是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住上這樣屋子,,就是半日也不可能!”
“娘,,你……”看著包若惜陷入回憶,,緬懷無比的神情,,楊康心中漠然一痛,,伸出手后又猛的收回,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包若惜擦擦眼淚,不解道,,“康兒,,怎么了?”
“你忘記他吧,!”楊康冷漠的說道,,“既然已經(jīng)十八年不見,或許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亡了,,娘你沒必要為他傷心,,何況娘你現(xiàn)在貴為趙王府王妃,又豈是一介賤民配得上的,!”
“康兒,,你給我住嘴!”包若惜大怒,,不由自主的揮手,,一巴掌扇向了楊康臉龐。
“啪,!”
楊康沒有躲避包若惜,,生生承受了這一耳光,只是心中怒意已經(jīng)無法壓制的涌上胸口,,吼道,,“娘,即使他是我親生父親,,那他為什么不出現(xiàn),,為什么從來沒有來過王府接我們,,為什么要扔下我們不管?”
“康兒,,你為什么這么糊涂,?你不是大金國女真人,不叫完顏康,,你是漢人,,你隨你爹叫楊康啊,!”包若惜一驚,,看著楊康不知如何是好,一下子撲到楊康肩膀哭訴起來,。
看著哭泣的母親,,楊康心中又是悲又是怒,只嘆口氣說道,,“娘,,對于我來說,漢人也好,,女真也好,,我根基已經(jīng)在這王府,永遠(yuǎn)不可能改變,,我也也不可能放棄這里,,永遠(yuǎn)也不會放棄!”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燃起熊熊野心,,就是沉入那冰冷刺骨的深海,也難以熄滅抹殺,。
對于身為趙王唯一的孩子,,將來繼承趙王之位的楊康來說,要他放棄手中的權(quán)勢,,像愚民一樣毫無保障的生活,,任人欺壓,任人剝削,,這怎么可能,?
聽見楊康的說法,穆易大怒不已,,爬起身來,,就要沖出去教訓(xùn)他那不孝之子。
“穆大叔,!”陸遠(yuǎn)看著連忙拉住,,他們好不容易才躲起來,,怎么能因為這個暴露。
“不要攔著我,!”穆易與包惜弱破鏡重圓,,卻在這時候看見自己兒子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一時之間氣的難以自控,。
不過,,陸遠(yuǎn)也沒阻止的意思,拉了一下就松開了,。這父子的相遇,,讓他突然覺得非常有趣,盡管結(jié)果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此乃人之常理,對于楊康的選擇,,他沒有絲毫鄙視,。
畢竟他又不是宋國臣民,,而是站住高處俯視,,而且就算是他,面臨與楊康一樣的情況,,也不可能丟下手中權(quán)勢,,與一個朝臨夕保的父親離開,何況還是從沒有見過一面,,根本沒有感情存在的父親,。
穆易掙開陸遠(yuǎn)的手,大踏步向抱在一起傷心的楊康與包若惜,,道:“康兒,,我就是你爹爹!”
“是你,!”見到楊鐵心從床上下來,,楊康一陣驚詫,也不知道是恨,,還是接受不了穆易是他父親,,大叫一聲,就推開包若惜,,提起鐵槍,,下意識使出楊家槍法,槍尖寒光閃閃的直刺楊鐵心咽喉,。
包惜弱大吃一驚,,忙叫道:“康兒,,他是你親生的父親啊,你……你怎么可以……”說著心中一時難以自縊,,神情悲憤的猛往墻上撞去,,蓬的無力軟倒在地。
楊康被這聲音一嚇,,也顧不得楊鐵心,,連忙收槍看扶起包若惜,只是為時已晚,,只見包若惜滿額是血,,呼吸細(xì)微,存亡未卜,。
看著眼前大變,,楊康一時竟手足無措,呆呆看著包若惜,。倒是楊鐵心反應(yīng)過來,,要抱起妻子,卻根本沒有機會,。
“我們出去吧,!”陸遠(yuǎn)拍拍郭靖肩膀,起身爬了出去,,準(zhǔn)備去看包若惜如何了,。
其實他怎么也沒想到,包若惜竟會突然想不開,,而楊康會受不住打擊,,神情恍惚下,不顧名聲,,干出弒父的壯舉,。
郭靖點了點頭,起身跟著后面,,只是眼前的事情,,讓他非常有種清官難斷家務(wù)事的感覺,不知道該如何來評價他們,。
倒是黃蓉比較灑脫,,只是看著皺了皺眉頭,便笑瞇瞇的跟了出去,,似乎不為所動,,沒有一點女性泛濫的同情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