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戴能夠稱霸東城,,并不完全是靠著趙延大舅子這個身份來唬人,,他本身也是一個江湖混混,要沒有那么點狠勁,就算是有趙延撐腰,,也難以通殺東城黑白兩道。
面對走過來的幾個彪形大漢,,高戴不為所動,,嘴角噙著傲然的冷笑,就那么背著手站著,,要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光這份氣度,高戴倒也算得上江湖豪杰,,
在他身后,,劉威一聲冷哼,跨前一步,,正要狐假虎威,,就聽旁邊一人匆忙大喝道:“諸位客官莫急莫急,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適時出現(xiàn)的正是店小二,,西城三少和東城三杰遙相呼應(yīng),,尤其是三杰被人稱為三害,今日忽然來到醉宵樓,,和三少撞見,,酒樓老板就怕出事,早就派人暗中盯著,,沒想到果然被不幸猜中,。
這店小二極為機靈,急忙跑過來,,嘴里叫道:“哎呀,,這不是東城三杰嗎,怎么忽然到我們西城來了,,真是失禮了,,快快快,小的這就帶三位去貴賓房,?!?p> 三言兩語之間,小二已經(jīng)道破了高戴的身份,,等他走到大堂中的時候,,那幾個彪形大漢也站住了,,東城三害可是有背景的人物,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行事,。
“你們是東城三杰,?”藍衫青年劍眉皺起,看向了高戴,,頓了一下?lián)]揮手,,吩咐道:“你們先下去?!?p> 聽聞眼前的這人就是東城三害的老大高戴,,所有人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了高戴身上,這個為禍一方的大惡人,,在西城也臭名遠揚,。
“哈哈哈,正是我等,!”高戴大笑一聲,,推開店小二走到大廳中間,環(huán)視眾人:“聽說西城三杰今日在此聚會,,我等早就仰慕多時了,,特來拜會,不知道是你們中的哪三個,?”
說是拜會,,高戴言語之間卻頗為驕傲,完全是居高臨下的氣勢,,更像是來挑釁的,,當然他的目的也正是如此,要把手伸到西城,,打擊一下風(fēng)頭正盛的三少無疑是最快捷的途徑之一,。
那藍衫青年也不甘示弱,斜眼看著高戴,,冷笑道:“哼,,此處乃是風(fēng)雅之地,飲酒賦詩,,暢談國事,,莫非你們?nèi)芤捕梦栉呐怀桑俊?p> “哦,?舞文弄墨么,?”高戴發(fā)出一連串“嘖嘖嘖”的聲音,吸了一口冷氣:“當真是高雅之地,,只是你們這幫白面小生,,有客人到此,也不見禮,,也不讓座,,怎的還不如尋常百姓人家呢?”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嘩然,,高戴不請自來,還如此盛氣凌人,,人家主人還沒找他算賬,,他倒先反咬一口,要不是他惡名在外,,這時候恐怕又有人要站起來大聲斥責(zé)了,。
藍衫青年到底還是有些氣度,暗自一咬牙,,沉聲道:“來人,,看座!”
高戴追問道:“你是哪位,?”
“在下袁恒,。”
“你就是袁恒,?”高戴淡淡一笑,,走向為自己準備好的座位,再次掃視一眾年輕人:“其他兩位何在,?”
袁恒極為不滿高戴的作為,,但這里聚集這么多人,他也只能保持風(fēng)度,,忍著怒氣,,朝自己左右兩邊的同伴點頭示意。
左邊一位面色微黑,,上唇留著一撇髭須,,懶洋洋地起身抱拳道:“在下士孫白?!?p> 右邊那人倒也有些風(fēng)度,,但畢竟也有文人的傲氣,看不上高戴這樣的粗魯之人,,干巴巴的說道:“太原郭品,。”
高戴一邊頷首示意,一邊坐到自己的席位上,,如此輕慢的態(tài)度讓這三人臉色鐵青,,其他人也是怒目相向,但三少不開口,,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出頭,,誰都知道高戴身后的勢力,得罪他可不是鬧著玩的,。
郭品眼神微凜,,抱拳問道:“前幾日聽說三杰之一陶興因弒主犯上,于午門斬首,,今日三人同席,,莫非傳言有誤?”
這一番話,,頓時讓所有人欣然點頭,,郭品不動聲色就揭開了三害的傷疤,這件丑事早已傳遍洛陽城,,如此說出來就是當眾打高戴的臉,,而且高戴還無法反駁。
高戴眼中冷光一閃,,卻也沒有發(fā)怒,,輕哼道:“陶興不過是小小的家奴而已,我們?nèi)苷嬲某蓡T乃是陶興的主人,?!闭f到這里指著陶商介紹道:“揚武都尉陶謙之子,陶商,?!?p> 再一次,場中一片嘩然,,不過這次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陶商這里,,首先當然是因為高戴的介紹,其次就是陶商寫給燕榮的那首詩,,在士林中早已瘋傳,,就在剛才,還有人感慨連連呢,。
本主忽然出現(xiàn),,甚至引起了騷動,遠處柱子后面有人站起身來探望,,誰也不曾想到,,這首憂國憂民、悲情滿懷的詩竟然是出自三害之手。
到了這時候,,陶商也不能作壁上觀了,,高戴強行把他介紹成三杰之一,他心中雖然不滿,,但此刻已然無法反駁,,為了銀杏和甘露,他也只能暫時隱忍,,等過后再設(shè)法澄清。
“你便是陶商,?”袁恒看過來:“勸天詩是你所做,?”
“勸天詩?”陶商怔了一下,,才明白這是他們給龔自珍那首雜詩起的名字,,點頭道:“正是?!?p> 袁恒皺眉凝視陶商半晌,,才微微搖頭:“似你這等模樣,你怎么可能做得了勸天詩,?”
陶商冷笑道:“那以閣下的模樣,,莫非要做勸狗詩了?”
本以為這三少就算才能不怎么樣,,但至少還是有點氣度的,,哪想到一個不如一個,剛才的表現(xiàn)就讓陶商對這些人嗤之以鼻,,如今又以貌取人,,雖然這個本主的相貌不算出奇,但當面說出來,,陶商也不能忍了,。
“你——粗俗!”袁恒似乎沒料到陶商會如此粗魯直接,,頓時氣得面色發(fā)紅,,指著陶商說不出話來。
要論罵街,,恐怕在場的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陶商的對手,,更不要說這些出生在自命清高的士族家中的子弟了,而且像陶商這樣直接開口的話,,他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說不出來,。
“哼,陶商,我看勸天詩你不過是從某些典籍中僥幸剽竊,,或者是別人幫你所做吧,?”一直沒有說話的士孫白手里拿著酒杯,發(fā)出不屑的冷笑:“似你這樣的粗鄙之人,,如何能夠作詩,?”
“士孫白是吧?”陶商毫不在意,,向士孫白言道:“我看你該叫士孫黑才是,,不僅臉黑,還有些腹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