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已經(jīng)和朱儁說了楊蓉目前的情形,關(guān)乎到楊家大小姐的命運和楊家的臉面,,朱儁也別無選擇,,硬著頭皮開始從基礎(chǔ)的行軍給陶商做起了解說。
這個時代的兵種還是以步兵為主,步兵又分輜重兵,、槍兵,、戟兵、弓箭兵等等,,其次便是騎兵,,至于車兵早已在東漢初期就被淘汰了,朱儁先給陶商講的是如何行軍,,兵種之間的搭配,,不同情況下隊形的調(diào)整和變換!
這些都是作為一軍將領(lǐng)必須要掌握的知識,,陶商也聽得很認真,,從黃昏一直到戌時,陶商聽得如癡如醉,,畢竟他就是在部隊當過教官的,,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雖然是第一次聽,但融會貫通起來倒也不難,!
朱儁雖然講得口干舌燥,,但對陶商的領(lǐng)悟能力卻越來越吃驚,陶商不僅能一遍就聽懂他的講解,,更主要的還能舉一反三,,許多細節(jié)之處不用朱儁講,陶商已經(jīng)主動問了出來,!
這簡直就是軍事天才的苗子,!朱儁由初時的死馬當作活馬醫(yī),態(tài)度在不斷地變化著,,到最后還是楊彪實在過意不去,,才打斷了兩人,打發(fā)陶商回去了,!
“天才啊天才,!”陶商走后,朱儁端著茶碗一口喝干了涼茶,,不斷感慨道:“陶恭祖有后矣,!”
楊彪從剛才朱儁的神情中就看到了希望,忍不住問道:“公偉,,你向來不會稱贊別人,,常感慨漢室無后,將才不存,,今日忽然夸贊陶商,,莫不是安慰于我,?”
朱儁搖搖頭,慨然道:“文先,,吾觀陶商乃是大智若愚,,其三害紈绔之名,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抑或陶恭祖不曾發(fā)現(xiàn)其能,,其實那幾首詩便可管中窺豹,待吾這幾日觀察一番,,便知其悟性如何,!”
楊彪大喜,忙道:“有勞公偉費心了,!”
朱儁擺手道:“若能為漢室培養(yǎng)忠良將才,,乃吾之幸也!”
陶商并不知道朱儁對自己會有那么高的評價,,回家之后一直想著這一夜的講解,,的確讓他獲益匪淺,第二天一大早又去了楊彪的府??!
從行軍到布陣,又是近乎一天的時間,,這一天的時間里,,陶商也加入了討論,雖然他對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爭沒接觸過,,但古代戰(zhàn)役還是了解不少,,從戰(zhàn)國到明清時代,尤其是漢朝,、宋朝,、明朝這樣的亂世,經(jīng)典戰(zhàn)役數(shù)不勝數(shù),。
而在后世,,也有許多人對這些經(jīng)典戰(zhàn)役做過剖析,此時拿出來和朱儁討論,,許多見解連朱儁都目瞪口呆,,贊嘆不已!
且不論陶商究竟是不是紙上談兵,,光是這份見解和對一些戰(zhàn)役的看法,,就足以證明他對戰(zhàn)爭的洞察力,這是一個帶兵將領(lǐng)必須具備的條件,,而朱儁在早年之前,,自忖還是沒有陶商這樣的能力,!
第三天,,已經(jīng)不是朱儁一人講解了,,而是兩人在不斷討論,從陣法到戰(zhàn)斗,,再到戰(zhàn)場布局,,局勢的分析,漸漸進入了陶商的擅長領(lǐng)域,,朱儁在軍事上的確很有能力,,而且經(jīng)驗豐富,但面對陶商這個一千多年以后的軍事專家,,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教他的了,,唯一能說的,就是自己的帶兵經(jīng)驗,!
第四天,,朱儁反而變得有些迫不及待了,陶商一來,,連楊彪都顧不得去見,,就被拉進議事廳里,這一番交談,,幾乎就是一天,,送進去的吃食也只是草草動過,一直到傍晚時分,,朱儁依然意猶未盡,!
但明天就是軍演的時間,陶商這幾天一直都和朱儁在紙上談兵,,根本沒有時間帶兵,,也沒有操練的機會,但此時朱儁卻莫名地對陶商充滿了信心,!
晚上軍營中火光通亮,,無數(shù)的火把和幾個油鍋都被點燃,陶商策馬立于營地里,,手持一桿鐵槍,,最后的這段時間,朱儁想看看陶商的武藝如何,!
光祿勛掌管皇城衛(wèi)兵,,保衛(wèi)內(nèi)城,雖然還比不上北軍精銳,,但也有一些勇猛的將領(lǐng),,陶商這次的對手,,分別是兩名校尉、一名中郎和左中郎將,!
這幾個人都名不見經(jīng)傳,,雖然兵器有些不趁手,但對陶商來說,,基本沒什么壓力,,左中郎將名叫李方,還算有些本事,,但在二十合之后,,最終不敵陶商,一口氣戰(zhàn)敗四員將領(lǐng),,他的表現(xiàn)同樣讓楊彪和朱儁側(cè)目,!
要知道陶商可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還未及弱冠之年,,這樣的本事,,足以笑傲京城了,但偏偏背著一個紈绔之名,,此刻,,這兩個漢代的頂梁柱不禁開始懷疑陶謙是不是真的別有用心了!
盧植到底會用什么方式進行軍演,,到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任何消息,,但楊彪和朱儁由之前的擔憂終于變得有了一些信心,至少陶商不會在一上場就一敗涂地吧,?
兩人相對而坐,,此刻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楊彪言道:“究竟其本事如何,,就看明日一戰(zhàn)了,!”
朱儁點頭道:“家有麒麟子,卻不知加以培養(yǎng),,陶恭祖之過也,,就算明日不能勝出,陶商也值得重點培養(yǎng),!”
楊彪眉毛一動,,忽然說道:“公偉既然如此愛才,何不將其收入門下,,將來若能建功,,也有公偉之功也!”
朱儁哈哈一笑,,指著楊彪言道:“文先之意,,吾豈能不知,,但陶商之才,在吾之上,,非是推卻,,實乃能力不足也!”
楊彪詫異道:“以公偉之才,,尚不足教導(dǎo)此子,?”
若能拜朱儁為師,,以朱儁在朝野的聲望,,陶商的名聲無疑會提高許多,但朱儁說出這樣的話,,楊彪?yún)s也知道他不是故意推辭,,朱儁從來都不是虛與委蛇的人!
朱儁微微點頭,,揪著自己腮旁的胡須,,言道:“且看明日一戰(zhàn),吾自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