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風(fēng)微涼,杜縣的城墻上點上了火把,,守軍們站在城墻上監(jiān)視著下面連綿成片的大營,,火光點點,倒也壯觀,。
縣衙早被駐軍占領(lǐng),,縣令不知道被安排到了何處,陶商走進來的時候,,胡軫正好整以暇地靠在走廊柱子上彈劍長歌,。
見到這一幕,陶商也大為意外,實在想不到董卓手下的西涼軍將領(lǐng),,居然有這個本事,,胡軫的嗓音沙啞粗獷,濃郁的西涼風(fēng)味的歌聲,,在夜色之下別有意境,。?
雖然和后代傳自新疆等地的曲調(diào)有所不同,但整體的韻味卻十分相似,,那股悲愴蒼涼的味道終究被傳承下來,。
靜靜地聽了片刻,胡軫又唱了幾句,,終于停了下來,,大笑道:“哈哈哈,獻丑了獻丑了,,陶校尉忽然造訪,,不知有何事?”?
陶商走過去,,笑道:“感謝昨日胡將軍秉公辦事,,在下特來送一樁大禮?!?p> “哦,?”胡軫眉毛一挑,抬手指了指客堂:“請,!”
進入內(nèi)堂落座,,胡軫才道:“陶校尉肯為屬下出頭,很符合我們西涼人的脾性,,那高陽不敢自憑本事,,卻想仗著十常侍的權(quán)勢撒野,真是無用,?!?p> 陶商輕輕一笑:“十常侍權(quán)勢滔天,但一時半刻還不能為他出頭,,高陽還不肯死心,與我相約戌時在大營比武,?!?p> “比武么?”胡軫摸著下巴沉吟道:“兗州四戰(zhàn)之地,,想必也有些有本事的將領(lǐng),,不知陶校尉可有信心?”
“當然了,!”陶商笑道:“若非如此,,又怎會來找胡將軍,。”
胡軫眉頭微皺:“你方才說所的大禮,,便是指此事,?”
“與此事相關(guān)!”陶商點點頭,,直言道:“此次來找將軍,,主要還是想請將軍親去做個見證,順便白取一份大禮,?!?p> 胡軫眼睛一亮,“禮從何來,?”
“坐莊,!”陶商言道:“稍后比武,將軍可派心腹之人開盤,,只要押我們贏就行,!”
“開賭么?”胡軫果然來了興趣,,當兵的沒有幾個不喜歡賭博的,,摸著下巴說道:“倒有些意思?!?p> 陶商笑道:“高陽有備而來,,人人都以為我們押糧士兵沒什么本事,自然押他們的更多,,這其中的細節(jié),,就不用我細說了吧?”
胡軫沉吟片刻,,挑眉問道:“你如何保證我不輸,?”
陶商道:“在下既然敢來找你,自然也有把握,,若我輸了,,悉數(shù)賠與將軍,若贏了,,將軍別忘了分我點好處就是,。”
“哈哈哈,,好,!”聽到陶商的保證,胡軫一拍桌子同意了:“稍后本將會親自前去?!?p> “多謝將軍成全,。”?
找胡軫來參與,,就是怕高陽仗著人多胡攪蠻纏,,而十常侍根本奈何不了西涼軍,胡軫更不會給高陽面子,,這里的一切目前還是西涼軍說了算,,兗州兵雖然有三千人,但只要有胡軫在場,,他們也不敢放肆,。
告辭胡軫,回到營中,,還有半個時辰才到戌時,,報信的人已經(jīng)回來,高陽那邊似乎也信心滿滿,,答應(yīng)了陶商的要求,。
還未到比武時間,忽然間整個大營中騷動起來,,士兵們交頭接耳,,四處打聽,比武的消息不徑而走,,而且還有人坐莊押注,,大家都在估算著雙方的實力。
不得不說,,胡軫的辦事效率還真好,,馬上就在營地中央找出一片空地來,讓幾個西涼軍將領(lǐng)坐莊,,開下了盤口,,陶商這一方一賠一,高陽那一方卻是一賠五,。
畢竟陶商這方便只是押糧的士兵,,而兗州軍則是正規(guī)軍,雙方實力不均,,要不是昨天陶商和徐晃出手,,這個賠率還會開得更大。
比武即將開始,,陶商帶人走到場地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圍成了一大圈,古代軍營中本來娛樂活動就很少,,這樣的熱鬧,,大家都喜歡來湊一湊。
運糧兵最是積極,,雖然他們的俸祿最少,,但這次敢正面叫板正規(guī)軍,加上陶商昨天的表現(xiàn),,讓這些士兵大為驕傲,,全都跑來下注,當然是買陶商這一方會贏,。
正主到來,,士兵們讓開一條通道,三人牽馬走進去,,胡軫居然擺了一張桌子居中而坐,,還擺著瓜果茶壺,明擺著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tài),。
對面高陽也帶著兩個人早到了,,正咬牙切齒的看著陶商,這次比武搞得這么大動靜,,實在出乎他的意料,,肯定是陶商放出去的風(fēng)聲。
他已經(jīng)暗中打聽清楚了陶商的身份,,知道陶商并沒有什么背景,,陶謙也不過是個議郎而已,此次以參軍的身份出征,,到時候只需要捏造一個罪名,,就能讓他們父子萬劫不復(fù)。
見陶商出現(xiàn),,高陽大聲問道:“陶商,,你以十萬錢和我賭,可有如此多的資本,?”
“從軍出征,,誰身上帶著那么多錢?”陶商笑道:“但不知高將軍應(yīng)戰(zhàn),,是否帶足了賭金,?”
高陽冷哼道:“哼,我兄長就在朝中,,豈能差你的賭金,?”
陶商撇嘴一笑,,搖頭道:“如此說來,你也是信口開河罷了,,十常侍的口碑,,我還真信不過?!?p>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陣哄笑,有人為陶商如此光明正大的諷刺十常侍暗自稱贊,。
“放肆,!”高陽氣得臉色發(fā)紫,怒道:“好,,我就以我坐騎為賭金,,足以抵得上十萬錢,你以何為賭,?”
陶商冷然一笑:“什么馬能值十萬錢,,你莫不是要糊弄我吧?這里可有許多同僚是識馬的,?!?p> “對,什么馬能值十萬錢,?牽出來看看,。”
“十萬錢的馬,,我也想看看,。”
“莫不是那小子被氣糊涂了,,說渾話,?”
……
議論之聲不絕于耳,即使罕見的大宛馬也不過七八萬錢,,還要個頭好大的才行,,這高陽夸下海口,,士兵們當然不信,。
連胡軫都冷笑搖頭,他在西涼見過無數(shù)寶馬,,但能值得十萬錢的,,還真沒有,高陽能有那么好的坐騎,?
高陽用看一群土包子的眼神掃視眾人,,嘴角泛起一絲自得的冷笑,,沉喝道:“來人,帶馬,!”
不多時,,一聲戰(zhàn)馬嘹亮高亢的嘶鳴聲隨之響起,恍若龍吟,,直沖天際,透過人墻,,陶商看到一個高大的馬背黑影,。
“哦——”外圍的士兵們同時發(fā)出驚呼聲。
胡軫也在聽到馬匹嘶鳴聲之后臉色忽變,,皺著眉頭站了起來,,看向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