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珠聽了他們的話,,也似乎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說:“哥,,不好了,我們被騙了,,湯懷好一定跑了,。我們?nèi)プ钒桑 ?p> 杜沉非無奈地說:“可我們現(xiàn)在壓根就不知道湯懷好去了哪里啊,。在這種情況下,,她一定會改變計劃和行程,?!?p> 白珠“啊”了一聲:“那怎么辦?”
這時,謝獨鷹忽然說:“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啊,?!?p> 杜沉非在等著謝獨鷹說下去。
謝獨鷹果然接著說:“這種可能就是,,他們已打算在這個地方殺了你,。”
杜沉非想了想:“他們既然要殺我,,就應(yīng)該事先在這里布下埋伏,,而不是叫我來這里等?!?p> 謝獨鷹說:“讓敵人在焦慮和恐懼中等待,,也是一種很好的心理戰(zhàn)啊,!因為殺死一個焦慮而恐懼的敵人,,遠比消滅一個冷靜的敵人要容易得多?!?p> 杜沉非眨了眨眼:“萬一我不等呢,?那他們的如意算盤豈不是落空了?”
謝獨鷹搖了搖頭:“他們知道,,你一定會等的,。”
杜沉非想了想:“看來,,他們果然很擅長打心理戰(zhàn),,也算得很準,因為我真的會等,?!?p> 說到這里,對于杜沉非和謝獨鷹這樣的兩個男人來說,,又已經(jīng)到了無話可說的時候,。
他們沉默了很久,杜沉非才終于又找到了一個話題,。
他把自己今天碰到蚊子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然后說:“我認為,挖墳者的這位蚊子,,應(yīng)該就是湯懷好花錢雇來的殺手,。”
謝獨鷹說:“應(yīng)該是的,!他們?nèi)绻麥蕚浣裉焱砩显谶@個地方殺了你,。那么,,今天晚上來的人,一定會比蚊子還要可怕得多,,而且還絕壁不止一個人,。”
聽到這樣的回答,,杜沉非的手心立刻就沁出了冷汗,,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假如,,今天晚上來的還是成千上萬只蚊子,,或者是別的什么鬼東西,那么,,在這種黑燈瞎火的環(huán)境中,,他們逃生的可能性,絕對不會高于百分之八點二,。
一想到這里,,杜沉非就忍不住把自己的擔(dān)憂說了出來。
謝獨鷹看了看旁邊人工打造的景觀池塘,,說:“只可惜,,這個池塘里,連一滴水都沒有,。我們最好先去找個有水的地方,。”
杜沉非說:“怎么,?難道你打算留下來,,幫我一起對付湯懷好?”
謝獨鷹淡淡地說:“是??!朋友的敵人是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p> 杜沉非開心地說:“那我們現(xiàn)在就是朋友?”
謝獨鷹說:“是,!”
杜沉非說:“好,!我希望,我們以后也是好朋友,?”
謝獨鷹沒有說話,,他重重地“嗯”了一聲。
現(xiàn)在,,雖然處境并不太樂觀,,但杜沉非的心情卻很不錯,,因為他是一個很喜歡交朋友的人。
朋友多的人,,即使去死,都不會太寂寞,。
于是,,杜沉非開心地拍了拍謝獨鷹的肩,說:“只可惜,,在這種荒郊野外,,連一滴酒都沒有,不然我一定要和你好好地喝幾杯,?!?p> 謝獨鷹笑了笑:“我并不太喜歡喝酒!我聽說,,酒是穿腸毒藥,,不喝無是無非?!?p> 杜沉非大笑:“我也不是很喜歡喝酒,!但在我很開心的時候,我一次就能喝三壇,?!?p> 謝獨鷹看了看杜沉非:“說大話云游四海,啃西瓜皮不用錢買,!你就吹吧,!”
杜沉非說:“怎么?你難道不信,?”
謝獨鷹搖頭說:“我信你個鬼,。”
杜沉非又是一陣大笑:“好,!我們只要能離開這里,,我一定喝給你看?!?p> 謝獨鷹點了點頭:“我們?nèi)绻芑钸^今晚,,那么我就請你喝酒!”
杜沉非說:“好,!一言為定,!”
這時,毛野生忽然說:“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我們?nèi)绻€想有喝酒的機會,,那我們還是盡快去找個水池吧!免得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于是,他們就開始找水池,。
只可惜,,在琉璃別院內(nèi),連一滴水都沒有,。
這地方,,大部分的門窗都已經(jīng)破爛不堪,除了一口帶蓋子的大水缸和一個衣柜以外,,就已沒有一個可以躲避蚊蟲的地方,。
這個時候,天色已黑,,涼風(fēng)刮得門外的樹枝“嗖嗖”地響,。
天上的一彎月亮,殘缺如刀,,散發(fā)出黯淡而清冷的光輝,。
他們雖然沒有找到可以躲避蚊蟲的地方,但他們也沒有想過要逃跑,。
因為他們明白,,如果有人想要你死,選擇逃避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因為逃避這種行為,,能瓦解一個人的斗志,也能摧毀一個人的信心,。
他們都還很年輕,,年輕得既不害怕強悍的敵人,也不害怕死亡,。
他們索性來到了距離琉璃別院大門最近的地方,,也就是這個別墅區(qū)的售樓中心。
這地方,,是琉璃別院中為數(shù)不多還有兩扇門的地方,。
他們推開門走了進去。
現(xiàn)在,,售樓中心的大廳里已經(jīng)很黑,,黑得就連爺爺都找不到奶奶。
在這個售樓中心的大廳內(nèi),,有十三張用來接待客戶的椅子,。
杜沉非和謝獨鷹,、毛野生、白珠四個人,,就在這些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們在等待。
今天晚上,,只要有人來到這個地方,,那么就一定會有人死亡。
這時,,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是在等待自己的死亡,,還是在等待別人的死亡,。
他們已等了很久。
他們雖然在等待,,但不管是杜沉非還是謝獨鷹,,都沒有絲毫的焦慮和恐懼,因為他們都是很懂得情緒管理的人,。
這種人,,天生就適合戰(zhàn)斗。
他們不著急,,但毛野生卻已開始著急,,他忍不住說:“這些鳥人這么晚都還沒有出現(xiàn),應(yīng)該不會來了吧,!我們像傻叉一樣地在這里干等,,還不如去找個飯店撮一頓,然后再好好睡一覺……”
毛野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咚咚咚咚”的聲音。
這種聲音,,是有人敲門的聲音,。
直到這時,他們才忽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開著的門,,已不知在什么時候被關(guān)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門是什么時候關(guān)上的,?
也沒有人知道,是誰把門關(guān)上的,?
更沒有人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人在敲門,?
一聽到這個敲門聲,白珠的頭皮立刻就已經(jīng)有些發(fā)麻,。
幸好,,這種敲門聲在持續(xù)響了十三聲后,就停了下來,。
也許,,這種聲音,只不過是這深秋的風(fēng)在吹動著沙石,,一不小心就打在了門上,。
然而,在片刻之后,,這敲門聲已再次響了起來,。
這種聲音,沉悶而穩(wěn)定,。
白珠顯然有些驚慌,,她足足把自己的椅子挪了四回,終于挪到了杜沉非的身邊,。
她緊緊地抱住杜沉非的手,,輕聲問了一句:“哥,這么晚了,,是誰在敲門,?”
這個時候,門外的敲門聲,,是一聲比一聲大,。
杜沉非拍了拍白珠的手,然后沉聲說:“門外來的朋友,,何不現(xiàn)身一見,?裝神弄鬼是會挨揍的哦!”
沒有人回應(yīng),,也沒有人走進來,。
敲門聲還在響個不停,這種聲音,,很像是寺廟中的木魚聲,,雖然單調(diào)枯燥,卻能讓人發(fā)瘋,。
以毛野生的暴脾氣,,他當(dāng)然忍受不了這種事,于是他“嗖”地跳了起來,罵罵咧咧地朝門口走去:“你奶奶的,,老子去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不管是誰,我都一定要把他錘成餅,?!?p> 杜沉非沒有阻攔他。
毛野生大踏步地走到了門口,,然后一把就拉開了門,。
現(xiàn)在,他已完全做好了把人錘成餅的準備,。
只可惜,,門外不但沒有人,就連鬼影都沒有一個,。
毛野生站在門口,,東看看,西看看,,又轉(zhuǎn)回大廳來,,詫異地說:“哇嚓,!門外沒有人啊,,難道是鬼在敲門?”
杜沉非也頗有些奇怪,,他提高了聲音說:“不管是人還是鬼,,既然他不敢現(xiàn)身,我們就不必去管他,。正所謂:‘任他山鬼之伎倆無限,,老僧之不聞不睹無窮?!?p> 毛野生既然找不到發(fā)飆的對象,,就只好又坐了下來。
他剛一坐下,,售樓中心寬闊的大廳里立刻就出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
在這個大廳的地板上,突然奇跡般地出現(xiàn)了一個骷髏頭的形狀,。
這個骷髏頭,,帶著一種奇異的白光,從無到有,,越來越明顯,。
見到這么詭異的一幕,白珠立刻就被嚇得尖叫了起來。
她緊緊地抱著杜沉非的左臂,,把頭也藏進了杜沉非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