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了人事變動,,李圖便讓眾人各就各位,準(zhǔn)備明天的啟航事務(wù)去了,。拿了李圖的銀子,,船員們一個比一個聽話,,紛紛忙去了。
蕭顯貴站在尾樓上,,見眾人散開,,板著臉對李圖說道:“舶主收買人心的好手段!如今船上已經(jīng)沒人記得我蕭顯貴了,?!?p> 李圖淡淡答道:“出海跑船,全靠人心,,不得不如此,!”
蕭顯貴笑了笑,說道:“如此手腕,,才顯得我沒有選錯人,!”拉著李圖的手說,蕭顯貴又說道:“舶主,,我聽說李旦現(xiàn)在在小琉球北港,,你這次路過小琉球,定要去拜訪他一次,,買他的旗幟,。”
所謂小琉球,,是這個時代對臺灣的稱呼,。蕭顯貴雖然不是舶主了,,但依舊是兩艘船的船東。兩艘船八成的利潤,,還是他的,。船上的事情,他依舊擔(dān)心,。
李圖還是不習(xí)慣這個時代的執(zhí)手禮,,把被蕭顯貴抓著的手抽回來,淡淡說道:“船東,,我們?nèi)缃駳⒘死畹┑拈T徒陳盛寧,,他心里恐怕十分不快,哪里還會賣旗給我們,?再說,,兩艘船兩面旗要六千兩,都足夠用火器武裝一條船了,?!?p> 聽到李圖的分析,蕭顯貴臉上一白,,十分擔(dān)心自己的兩船貨物,。想了想,他搖頭說道:“還是要去一趟,,即便是試,,也要試試。那李旦的門徒眾多,,個個都比我們的船大船多,,要是海上遇上了,說不得就會起異心,。有了旗,,這些人便不會劫掠我們了?!?p> 李圖說道:“若他不賣給我們呢?”
蕭顯貴癟了癟嘴,,吶吶說道:“那便是和我們對上了,。他的門徒里有幾個見船就搶,我們遲早要被他的門徒搶光,?!?p> 李圖看了看蕭顯貴,淡淡說道:“船東多慮了,。搶光我們,,倒也沒有那么簡單!”
聽見李圖自信的話,蕭顯貴也生出一股豪氣出來,。反正自己不在船上不拿命去拼,,蕭顯貴也膽子大了些,笑著說道:“舶主說的有道理,,便是和李旦對上了,,我們也不怕!”
蕭顯貴看了看李圖,,又說道:“舶主,,對敵廝殺臨陣指揮,你強于我,。但這船在海上,,若是遇到了暴雨風(fēng)暴,你可知道該如何,?”
李圖老實答道:“不知道,。”
蕭顯貴笑了笑,,說道:“無妨,,我細(xì)細(xì)和你講!”
蕭顯貴作為船只的船東,,依舊十分關(guān)心船舶的安危,。這會有空,他便拉著李圖,,抓緊時間把船上的種種關(guān)鍵一一和李圖細(xì)說,,讓李圖能駕輕就熟,把握兩條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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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氣依舊晴朗,正是啟航的好日子,。李圖率領(lǐng)眾人,,在船上重新祭祀了圣母娘娘。
一聲炮響,,幾個奏樂的船工開始吹起嗩吶,,李圖和各個與祭等各就各位,虔誠地上香,、行三跪九叩大禮,。接著,眾人匍匐在天上圣母像前行“三獻禮”,。李圖把香拿得穩(wěn)穩(wěn)的,,整個祭典沒有出一點錯漏,。
蕭顯貴站在一邊看著,十分高興,。祭典完了,,他拉著李圖說道:“果然這圣母娘娘是對我不滿,不是對船不滿,。如今我不出海了,,便沒有問題了?!?p> 李圖笑了笑,,不置可否。
到了啟航時候,,蕭顯貴帶著家丁站在了岸上,,送船隊出航。
只聽到一聲鑼響,,兩條船的主桅桿上升起了李字大旗,。船工們轉(zhuǎn)動車關(guān)棒,將鐵錨一點點收了起來,。掛起硬帆,,船工們劃動櫓漿,將船往深水區(qū)開去,。出了港灣,,風(fēng)一吹,兩條船便掛帆往西北方向駛?cè)ァ?p> 穿過臺灣海峽,,經(jīng)過澎湖,,李圖花了兩天,率領(lǐng)船隊到達(dá)了臺灣北港,。
北港位于臺灣西海岸中部,,大概是在今天的臺灣省云林縣和嘉義縣中間,是明末臺灣的重要港口,。李旦在此經(jīng)營多年,,有住宅和商館。那些船小本薄,,無力跑日本遠(yuǎn)洋航線的海商,,就把貨物從福建販賣到這里,賣給李旦的商館,,再由李旦販賣到日本。
船只逐漸靠近北港,,李圖站在船頭望去,,只見那臺灣島上四野茫茫的全是樹林,,除了中間一個北港附近有些屋子外,別處都是荒無人煙的闊葉樹林,。李圖站在船上,,一眼能看到遠(yuǎn)處的地平線,覺得這地方的地形極為平坦,,當(dāng)真是沃野千里,。
北港不大,碼頭上停泊著二十幾條船只,,其中六,、七條是通洋的福船,其他則是小船,。
載興號和新月號船上的貨物值錢,,李圖擔(dān)心港里面的人生歹心,沒有讓船進港,,而是錨在港外面,。李圖讓薛一明帶領(lǐng)火繩槍手守住船只,自己則帶上許三和一個叫做唐文忠的目梢劃小舢板進港,。
小船駛進北港,,三人棄船登岸。往港口里走了幾步,,李圖看到周圍十分荒涼,,只有一條溪流的兩岸開辟了一些水田,其他地方都是原始森林,,便對許三說:“許總鋪,,你說我若是從漳州運一萬人來這里開荒,如何,?”
許三被李圖升為總鋪后,,就有了六十兩的酬金。等李圖前三天錢給船上老人加了五成酬金,,許三的酬金就變成了九十兩一年,。他是個直率的性子,得了李圖的恩情,,他日日只想著怎么配合李圖做好事情,,對得起這酬金。
見李圖詢問自己,,許三看了看李圖,,笑著說道:“舶主好大的氣魄!一萬人可不是小數(shù)字哩,!舶主要是做成這件事,,便是一方領(lǐng)袖了,!再者,也救了漳州的一萬窮苦百姓,?!?p> 李圖笑了笑,說道:“那你慢慢看著,,你的舶主可不止這點氣魄,。”
許三笑著答道:“那我便睜大眼睛等著,,等著舶主富甲一方,,我也跟著雞犬升天呢!”
李圖笑了笑,,不再說話,。三人在港口里問了路,便往李旦的宅子走去,。
目梢唐文忠十八,、九歲,雖然是李圖新招募的,,但性格倒是穩(wěn)重,。遠(yuǎn)遠(yuǎn)看著李旦的宅院,他就和李圖說道:“舶主,,你殺了李旦的門徒陳盛寧,,如今這登門拜訪,這李旦會不會做什么對舶主不利的事情,?”
李圖打量了一番唐文忠,,笑道:“文忠多慮了,李旦定不會為難我,!”
李旦的宅子在北港北部,,是一座日式的武家屋敷,門口站著兩個守門的佩刀侍衛(wèi),。李圖遞上名帖,,便有人進去送信。半響,,有一個武士打扮的侍從從院子里走了出來,引導(dǎo)李圖三人走進了院子,,走進一個廂房等待,。
打敗了陳盛寧的李圖,比膽小怕事的蕭顯貴更受人重視,李旦并沒有讓李圖久等,。三人大概等了一刻鐘,,那侍從便走了進來,,帶三人去見李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