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個老道士,,葉如晦找了家坐落在不算繁華的街道上的酒樓,。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向店小二要了壺茶,,一小碟花生米,,店小二倒也沒有什么舉動,,本來這里平日里就沒有多少客人,酒樓老板早就看透這錢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掙,,急不來,。
想起剛才在街上碰到的那個老道士,葉如晦心里便是一陣坦然,,老道士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卻通過一個故事告訴葉如晦該怎么做,這種隱晦的答案其實(shí)也不隱晦,,無非現(xiàn)在葉如晦便是那個廚子罷了,,至于廚子是什么身份,其實(shí)也就不重要了,。
那廚子做了件好事,,僅此而已。
等店小二把花生米端上來的,,葉如晦微微一笑,,摸出一塊碎銀,遞到店小二手上,,動作隱蔽,,在柜臺算賬的酒樓老板一點(diǎn)也沒有發(fā)現(xiàn),店小二不動聲色的將碎銀接過去,,在衣袖里掂量了掂量,,約莫著有自己半月工錢這么多,頓時喜笑顏開,。
葉如晦輕輕開口問道:“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小哥,。”
店小二壓低聲音說道:“看公子面生,,第一次來永和郡,?”
看到葉如晦點(diǎn)頭,店小二一副了然在胸的表情,,再度壓低聲音說道:“那公子是想問城里哪個地方的姑娘水靈,?咱們永和郡本來就小,城里的青樓不多,,最好的自然城東的迎春樓,,不說其他,,就花魁綠蔭,穩(wěn)穩(wěn)的永和郡第一美人,,那臉蛋嫩的都能掐出水來,,那腰肢是真細(xì),,一般人就沒有機(jī)會能夠一親綠蔭芳澤了,,那可是宋大人的禁臠。不過能聽綠蔭姑娘彈奏一曲,,也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葉如晦看著店小二說起花魁,,吐沫橫飛,,讓葉如晦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接嘴,等到店小二終于問道:“公子若有興趣,,小的可以帶公子前去,。”
葉如晦才無奈開口說道:“小哥,,我對這個花魁,,并不是很感興趣,只是想問一些永和郡的風(fēng)俗人情,,不過,,你剛才講的宋大人,是哪位宋大人,?”
店小二見酒樓里也沒有什么人,,干脆坐在葉如晦對面,,這才開口說道:“宋大人,,咱們永和郡也就這一位宋煥宋大人敢把綠蔭姑娘視為禁臠?!?p> 葉如晦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心中自然有數(shù),,在大楚,要是在職官員敢明目張膽的進(jìn)出青樓,,別說是還把青樓花魁當(dāng)作禁臠,,恐怕第二天皇帝陛下的書桌上就要堆滿了清流諫官的奏折了。
店小二輕聲說道:“公子是外地人,,自然不知道宋大人的威勢,,在永和郡,郡守大人都要讓宋大人三分,?!?p> 葉如晦疑惑道:“郡守大人按官階也是正六品,,應(yīng)該是本地最大的官員,,為何還要怕宋大人,?”
店小二搖搖頭,偷瞄了眼在一旁算賬的酒樓老板,,才開口說道:“宋大人雖然沒有實(shí)職,,但按律也是從從五品的官員,郡守大人都要比宋大人低一階,,更重要的是,。宋大人是慶州大族宋家的嫡系子弟,在朝堂幾位權(quán)勢滔天的宋大人都是出自宋家,,郡守大人也不是出自名門,,自然也不敢惹宋大人?!?p> 葉如晦輕笑道:“那這么說來,,這位宋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人?!?p> 店小二悻悻然,,低著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交淺言深這個道理,,雖然這店小二沒念過幾天書,,卻仍舊是知道的。
葉如晦不以為然,,輕輕問道:“那我去的時候可要避開這個宋大人了,,不知,這宋大人什么時候會去這迎春樓,?”
店小二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公子說的極對,這去迎春樓,,是要避開宋大人才對,,宋大人每隔十天便去一次迎春樓,估摸著日子,,今晚應(yīng)該又該去了,。”
葉如晦點(diǎn)點(diǎn)頭,,再度悄悄遞了塊碎銀給店小二,,讓店小二喜出望外,,心想這來自外地的公子哥果然是闊綽。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算賬的酒樓老板早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都是當(dāng)過跑堂的,誰瞞的過他,,這樣的動作,,老板早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
他也沒有興趣去要這些賞銀,,都是做掌柜的人了,,自然該有符合掌柜的氣度,。
不過下來之后,適當(dāng)?shù)那么蚯么蜻@個店小二卻是必須的,,經(jīng)營一座酒樓比不上一座小酒攤子,,什么時候該做好人,什么時候該做惡人都極有講究,。
要不然光做好人,,在酒樓沒有了威嚴(yán),管理起來也頗為費(fèi)勁,。
若是一味做壞人,,那到時候酒樓上下二心,生意興隆就別想了,,要是不倒閉,,就已經(jīng)算的上萬幸了。
店小二不知道老板心里想的什么,,正美滋滋的掂量著手里的兩塊碎銀,,想著到什么地方將這兩塊碎銀花出去。
葉如晦卻在腦海里快速瀏覽著關(guān)于宋煥的一切訊息,,和自己究竟該怎樣做,。
宋煥是朝廷命官,要他死,,找到他犯法的證據(jù)用大楚律法將他處死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并不是這么簡單。
首先,,宋煥是從五品官員,,若是小罪,肯定是不了了之,,大一點(diǎn),,地方官員顧及宋家在朝堂之上的威勢,也會互相掩蓋,,以此來獲得宋家的好感,。
畢竟宋煥雖然是個紈绔,可他身后的整個宋家便足以讓太多人顧忌,。
其次,,以宋煥這些年的行事,敢明目張膽的把青樓花魁當(dāng)作禁臠,,要么是個不知輕重的人,,要么是極有城府。
能夠安穩(wěn)過這么多年,,宋煥顯然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那么,他的犯法證據(jù)便肯定是已經(jīng)全部清除,,只留下這些看似是紈绔行為的舉動,。
所以說,要想用楚律治罪宋煥,,基本上是不現(xiàn)實(shí)的,,除非能找到能夠找到一樁大罪,而且是確確實(shí)實(shí)的能夠治罪宋煥的罪狀,。
想到這里,,葉如晦瞇了瞇眼,這次只是路過永和郡,,車隊(duì)是要去南唐的,,就算發(fā)生了命案,,也沒人會懷疑到華章侯頭上來,,而且車隊(duì)也不會停留。
而且,,總該是他做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