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寧缺投來的狠辣眼神,,金羽淡淡道:“是嗎?那加上我,,你是否敢與我們一戰(zhàn)呢,。”
“你,,桀桀,,那要看你夠不夠分量了?!睂幦甭勓?,滿臉冷笑的看著金羽。在他眼里,,這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犯不著多搭理。
“分量嗎,?我爹爹是金長空,,你說夠不夠分量?!苯鹩鹕锨耙徊?,嘴角掛起一抹哂笑。
“金長空……”寧缺聞言,,雙目猛然睜大,,清晰可以看見他的雙眼泛紅,向著金羽綻射出滔天的殺意,。
十六年前,,韓山軍大首領宋韓帶兵與齊軍大戰(zhàn)盤虎澗,韓山軍大敗,,賊首宋韓被齊國大將金長空一箭穿心而亡,,從那時起,,威震山東十余年的韓山軍開始走向衰敗。
韓山軍因為宋韓的到來,,團結一致而崛起,,也因為宋韓的死亡,內部矛盾日益激化,,最終被齊軍連根拔起,。
宋韓死亡后,韓山內部分成三股勢力,,以盧采池為首的撤離派和以夜南天為首的死守派矛盾日益尖銳,,而夾在其中的中立派左右為難。
最后在眾兄弟還沒爭論出個結果之時,,齊國大軍便火速殺到了韓山,,抵達梁山后,包圍了梁山,,將它圍了個水泄不通,,然后齊憶就下達了防火燒山,不留活口的軍令,。
措手不及,,倉促對敵之下,韓山軍兵敗如山倒,,大大小小的首領將士全都難逃厄運,,死在了梁山,只有夜南天帶著幾十弟兄逃了出來拼死突圍,,才逃了出去,。
做為那場大戰(zhàn)的幸存者,寧缺恨透了那個叫金長空的男人,,要不是他的半路截殺,,或許宋韓哥哥就不會死,偌大的韓山基業(yè)也不會被摧毀,。
寧缺自幼孤苦伶仃,,跟著師傅走南闖北,師傅早逝,,雖然學了一身本事,,怎奈年少沖動,得罪了權貴,,被官府緝拿,,后來有幸結識了宋韓,跟著他上了韓山,,方才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人這一生,,匆匆不過百載,人活一世,,總有些東西想要用心呵護,,而韓山,對于寧缺而言,,就是他這輩子最想要守護的,。
從初上韓山,感受道各位哥哥的關懷照顧,,到逐漸對韓山產(chǎn)生一種家的依賴感。韓山上的眾兄弟讓寧缺明白,,原來這世上不止只有師傅和宋韓是真心對他的,。
眾兄弟雖然偶有摩擦,但出發(fā)點都是為了韓山的未來朝想,,就是這樣一個寧缺視作為家的地方,,隨著宋韓的陣亡,徹底的崩塌了,。
韓山這座寧缺載滿快樂回憶的地方,,被那個后來齊國威名遠揚的鎮(zhèn)國虎,一手斬殺宋韓的時候開始,,漸漸開始沉淪,,直至淹沒。
人們常說時間會慢慢沉淀,,有些東西會在你腦海中慢慢模糊,,但寧缺不愿將就著模糊,金長空這個名字成了他內心的禁忌,。
現(xiàn)在金羽忽然的說起這這個名字,,輕聲的低喝下,伴著的是他的內心猶如一顆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水中,,焉能不濺起朵朵水花,。
管擎明白,寧缺臉色越是平靜如水,,那越是可怕,,依稀記得他上次這樣,還是上次在齊國的某個僻靜山村,。
只不過聽到山野村民談論起東武侯斬殺宋韓的英勇事跡,,詆毀宋韓的言論,那一夜,,整個山村血流成河,,無一活口,。
此刻的寧缺,比上次更加平靜,,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他絲毫的心緒變化,。
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悠長細緩,完完全全的冷靜下來,,管擎清楚,,一場殺戮即將展開。
眼皮輕抬,,一絲陰毒蔥瞳孔內迸射而出,,直逼金羽,相比方才瞪著俞永年時的目光更加陰深沉重,。
“原來你是金長空的兒子啊,,小子,既然你自己送上門的,,可就怪不得我,。”寧缺瞪著金羽,,雙眸中寒芒綻放,,冷冷笑道,語氣充滿了嘲諷,。
“那在算我一個,,如何?”金霖上前一步,,目光銳利,,落在寧缺臉上,“我也是金長空的兒子,?!?p> 寧缺眼光一掃,看向金霖,,瞧著金霖的面向,,倒與金長空真有幾分相向。
如果說殺死金長空一個兒子對他造成的傷害是一的話,,那殺死他兩個兒子造成的傷害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了。
一日之內,,痛失兩子,,這種疼痛可不僅僅是撕心裂肺般的苦痛,更多的還是在精神上的沖擊,到時候,,金長空要是垮了,,整個北部定然陷入一片慌亂之中。
那時候玉龍山崛起坐大指日可待,,到時候玉龍山終將成為第二個韓山,,那么哥哥們的仇恨,他終將一一向齊皇討回,。
“不知死活,,你們以為就憑你們三個區(qū)區(qū)內勁的螻蟻,就能打倒我,?”嘴角一咧,,寧缺冷然道。
對自己的武藝,,他有足夠的自信,,堂堂上位先天的實力,面對三個還只掌握真氣,,沒有領悟靈力的青年武者,層次之間的實力差距,,帶給他的不僅是信心,,還有膽氣。
“來吧,!你們三個一起上,,究竟是我束手就擒,還是你們負隅頑抗,,待會自見分曉,。”寧缺的聲音充滿了冷意和恨意,。
一想到待會就能親手斬殺死哥哥們兇手的兒子們,,他的內心猶如枯寂許久的干草地,突然接受到了細雨的滋潤,。
俞永年本想開口,,勸說金羽,金霖二人退后撤走,,由他來斷后,,可話還沒出口,金羽小手朝他一揮,,阻止了他咽到喉邊,,即將說出口的話語。
“要殺我們,,就拿出你全部的實力,?!蔽⑽⑸锨耙徊剑鹩饻喨徊粦?。
“你們兩個不要動,,待會好好看著,要是他們想逃走,,就一擁而上,,全力狙殺那三人?!睂幦睂ε赃叺墓芮?,甘興宇二人囑咐道。
祝天雄,,彭憾二人面露擔憂,,望著前方三人中那道瘦弱,修長的背影,,他們可不想金羽出什么意外,,二人身為金羽的家臣,擔憂他的安危,,自然是份內之事,。
杜昊隱隱感受著三人身上由內而外散發(fā)出來的煞人氣勢,憑著武者的感知,,三人組成的隊伍實力不容小覷,,金羽的氣息較其他二人來講,雖然弱小幾分,,但相差不大,。
這三人組成的三叉戟,在內勁武者中堪稱地獄,,恐怕對方是上位先天的武者,,也有的一拼的實力。
在兩方人馬,,劍拔弩張,,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的形勢下,誰也不會想到,,在渡口東邊的樹林中,,一顆參天的古樹上,一道身影趴伏在樹干上,。
樹上之人,,墨黑色的頭發(fā)披散著,乍眼看去,他靜靜的趴伏在樹干上,,仿佛與樹干融為一體,,睫毛下那雙充滿誘惑的湛藍色眼眸,仔細的觀察著戰(zhàn)場中央的狀況,。
“你們三人,,今天誰都逃不掉?!睂幦倍⒅胺降娜?,不徐不疾道。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腳步越來越快,,心中的恨子,猶如烈焰般沸騰,。
逼近,,一身靈力隨之自全身釋放出來,強大的力量充斥全身,,連著身子都變得輕盈起來,,好似清風一吹就能夠翩翩飛舞,微抬鐵劍,,一股強大的劍氣威壓彌漫而出,。
嚴格來說寧缺的劍意以寒為主,以寒氣逼人,,以寒風傷人,經(jīng)過十幾年的劍意淬練,,寒風劍意的劍壓內含鋒芒,,外露寒風。
出乎意料的是,,三人本以為寧缺應該會爆裂出驚攝人的劍壓,,以此來借著劍意掃來,直搗黃龍,。
左手一抬,,一道銀光亮起,寒心匕首帶著沉重的威壓,,撲面而來,。
沉重!沒錯就是沉重,,像是一座高山般沉重,。
那席卷過來的匕首,鋒芒畢露,光明正大的直向金羽的胸膛而來,,速度迅猛,,讓人有一種要被刺穿的感覺。
正視這夾帶著冰寒靈力的一擊,,金羽在那鐵劍的沉重劍壓下,,不僅沒有慌神,反而秀眼緊盯那匕首,,雙手四周,,云氣繚繞,轉眼間,,便形成了風云之勢,。
“咻!”
流云掌,,風起蒼穹,,把準時機,一掌及時拍出,,雙手不偏不倚正好的握住了匕首的柄部,。
盡管匕首被握住了,但仍然帶著強橫的余勁,,深吸一口氣,,金羽力量激增,在匕首離他胸膛一寸時,,止住了匕首的繼續(xù)前進,。
在金羽還未來的及舒緩半分時,寒光一閃,,一把鐵劍悍然朝他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