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整個班氏莊園仍籠罩在淡淡的白霧里,,其中有兩個南瓜小屋就亮起了明亮的燈光,,它們分別是萬向道和迪諾的房間,。
萬向道側(cè)臥在南瓜床上,,地上的欽天小豬往嘴里丟進一個龍眼大的深褐色香菇后,,身形一陣膨脹變換成一個中等身材的國字臉中年人,。接著他對著一面圓鏡子掐著自己油光滿面的臉肉,,一再反復查看著身上有沒有破綻,。
“欽天小豬,,你尾巴還沒收起來呢!”萬向道指著中年人的身后,,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笑道,。
中年人一聽,右手忙往自己的屁股后面摸一把,,光溜溜的,,哪里有所謂的小尾巴?
躺在南瓜床上的萬向道無視欽天小豬的怒視,,饒有興趣望著他問道:“你又要去外面義診了,?”
是的,不同于萬向道操勞班氏莊園的種種事務(wù),,欽天小豬在愛爾蘭大陸的日子過得很空閑,。
本來在萬向道沒和小花確定兩人的戀愛關(guān)系之前,欽天小豬還能跟在他的旁邊看下熱鬧解下悶,。后來,,萬向道自打有了相好的,它跟在身邊簡直是個一百瓦的電燈泡,。
靜極思動,,欽天小豬就想到父親生前經(jīng)常化身神醫(yī)游走人間的經(jīng)歷,,再結(jié)合萬向道手里的變形香菇,,它就有了消遣時光的游戲:扮愛爾蘭位面版本的無名神醫(yī)!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許多人指著兩個穿著奇怪的人竊竊私語著,,甚至捂嘴輕笑著。
欽天小豬不時望望身旁一身襤褸的萬向道,,忍不住問道:“你能不能換一身裝束,?”
萬向道扯扯包裹著腦袋有點勒緊的淡黃色絲襪,露出的一雙眼睛和嘴巴滿是不解:“為什么,?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你不知道這身裝扮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
好吧,欽天小豬歪著腦袋望著他被那株植株頂?shù)眉饧獾南憬赌X袋,,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光了,!這一路上被別人指指點點的,一向以來的努力低調(diào)全部付之東流,!
萬向道一臉新奇地張望著周圍,,在戴上絲襪后,他覺得自己仿佛換了一個人,,開始以一種全新的視角瀏覽著眼前這個世界,。全然不知這一切落在欽天小豬的眼里,他已經(jīng)和頭號傻叉一詞劃上了等號,!
萬向道他們的活動范圍主要是偏僻的貧民區(qū)一帶,,因為他們這一身貧苦打扮注定只能與底層人物打交道。
雖然搖著臟兮兮的“藥到病除”字樣條幅轉(zhuǎn)悠了半天,,但是他們在這片帶著警惕目光的積聚區(qū)卻招攬不到一個生意,。望著兩邊破破爛爛的房屋,還有冷漠的人們,,萬向道頓時大感無趣,。
就在萬向道他們坐在路邊捧著烤熟的面包樹果實大口咀嚼的時候,不知什么地方鉆出個目光清澈的小女孩,,她吞著口水盯著萬向道他們問道:“你們的藥真有這么神奇嗎,?”
萬向道他們跟在小女孩的身后七彎八拐的,花費了一番工夫才來到一個破爛的窯洞,。直到這時,,這個一頭紫發(fā)的大眼睛女孩子,才回身滿懷歉意告訴萬向道他們:“我家里一個銀幣都沒有了,,要是你們能治好我哥哥,,就怕賠上我的性命我也會報答你們的!”
萬向道和欽天小豬面面相覷,,那里還不明白被這女孩耍了,。先是從大老遠不動聲色地帶領(lǐng)他們來這里,到了地方然后再告知自己的家里一個銅板都沒有,!也許,,她就在賭萬向道他們會不會因為走了半天就勉強收點“報酬”!
萬向道對她的請求沒有想象中的一口答應(yīng),,而是表示要進去察看病人的病情再下決定,!他理解這女孩的用心,,卻不代表會接受她刻意欺騙自己的行為,!
誠然,,萬向道他們這次是抱著“義診”的初衷而來,可是他們先設(shè)下五枚銀幣的關(guān)卡篩掉一些人,。
無他,,要是全部免費治療豈不是要累死?還有原因就是萬向道吸取了之前用“變態(tài)姜”救一切白眼狼的教訓,,杜絕幫助狼心狗肺之徒,!要是他們真的有心想救人,哪怕身無分文也會想方設(shè)法找上自己,!總之,,萬向道這次只救值得救助之人!
邁進小女孩的居住窯洞內(nèi),,雖然里面沒有幾件像樣的桌椅,,可是并沒有什么奇怪的異味。整個內(nèi)部空曠而整潔,,看得出來這家人還沒放棄生活的希望,。
一個臉上滿是透明水泡的男孩躺在墻角的干草堆上,他腦袋歪著門口,,嘴角帶著嘲諷,,望著欽天小豬手里的“藥到病除”條幅忍不住笑出聲來。
“妮可,,別白費工夫了,,根本不可能治得好的,你應(yīng)該懂的,!”
妮可的鼻子一酸,,一下子撲倒在男孩的身邊,帶著哭腔:“不,,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好一會兒,妮可才抹著眼淚站起來,,臉色復雜望著萬向道他們:“輪到你們了,,按照我們說好的!”
妮可的哥哥一聽,,心頭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他望著眾人厲聲問道:“什么是說好的?妮可,,你答應(yīng)了他們什么,?”
“你妹妹答應(yīng)我們,只要救了你,,她就跟我們走,?!比f向道抖著右腿,用手摳著鼻孔,,得意洋洋地說道,。惹得欽天小豬一臉茫然,按劇情發(fā)展不是這樣的吧,。
“想都不用想,,妮可,你忘了母親生前是怎么說的嗎,?”妮可的哥哥頓時變得面目猙獰,,右手努力地伸向不遠處的妹妹。
“哥,,你難道要我看著你等死不成,?”妮可一臉絕望看著地上的兄長,她總習慣躲在他的保護下,,現(xiàn)在輪到她為他做點事了,。
“妮可,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你最好別干傻事,!”妮可的哥哥躺在草堆上直直盯著窯洞的上方,語氣漠然說道,。
“嗖”
一道水箭沒入妮可的哥哥腦袋里,,很快就讓他昏迷過去。萬向道在原地仍保持著伸手向前的姿勢,,他實在是受夠了這對兄妹的磨嘰,!
“白求恩,接下來就看你的啦,,快動手吧,!”萬向道徑自拍著雙手,隨口招呼旁邊的國字臉中年人,。
“不是你要動手嗎,?我專門負責跌打損傷的好不好!斷了骨頭,,傷了筋還應(yīng)付得過來,,可這內(nèi)科的我是業(yè)余的!”國字臉“白求恩”一臉便秘地說道,,本以為他這樣信心滿滿接手有刷子才對,,弄了半天還要我出場??
萬向道真是哭笑不得,,本以為欽天小豬搗鼓義診絕對是醫(yī)術(shù)高超,,自己這才將一切包攬下來??涩F(xiàn)在才知道它竟是這半桶水,這下子可如何是好,?
“愛爾蘭,,你應(yīng)該看到了吧!你有沒有什么法子,?”
萬向道無奈之下只能向愛爾蘭位面意志求助,,無故爽約是件很慫的事情!
“他身上是火毒在作怪,!本來發(fā)現(xiàn)早點還可以施救,,現(xiàn)在晚了!”
萬向道聽著“火毒”眼睛頓時一亮,,不怕它難治,,就怕不了解它的根源!
火毒,,這是在愛爾蘭大陸的第二次位面戰(zhàn)爭后才出現(xiàn)的名詞,。因為自那時起,愛爾蘭位面的地,,風,,水系法則被打散了,僅留下火系,,光明,,黑暗和雷系法則完整存在著。
在愛爾蘭位面的法則系統(tǒng)內(nèi),,光明法則和黑暗法則相互制衡著,,雷系法則作為審判之力獨立于眾法則之外,唯獨剩下火系法則無一牽制,!所以,,愛爾蘭位面的居民有一部分出生就攜帶著“火種”,要是好運能修習火系魔法可以算是一種助力,,倒霉的嘛就只能默默承受“火毒”的折磨而死,!
萬向道這樣和欽天小豬一說,這才明白面臨的問題是如何棘手,,竟然牽扯到了法則層次,!
妮可在一旁看著萬向道倆人只顧著大眼瞪小眼,遲遲不肯著手的模樣,心里不由升起一絲驚疑:莫非他們是沒本事的,?
不理會妮可的胡思亂想,,萬向道皺緊眉頭思索一番,從懷里掏出一個邊角綠色小塑料袋,,甩了甩發(fā)出“沙沙”聲響,,惹得欽天小豬滿是好奇地望過去。
我勒個去,,竟是一個白色小袋子板藍根顆粒,!
在兩人的緊張注視下,萬向道和著熱水沖好三袋板藍根顆粒,,召出一層水藍色薄冰冷卻后,,硬生生撬開妮可的哥哥嘴巴為他灌下去!
不一會,,躺在草堆上的人兒,,他的臉上大小透明的水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剩下一層干癟的表皮貼在上邊,。這一幕讓妮可又驚又喜,,對于之前萬向道對兄長的“粗暴”舉動的不滿又消減了不少!
萬向道摸著下巴瞧著這一幕,,心里總算有了譜,。地球的板藍根對“火毒”確實有奇效,要是再服用在愛爾蘭大陸的“變態(tài)版板藍根”,,想來問題應(yīng)該不大的,!
當妮可的兄長安德烈醒過來時,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了,。他連忙從草堆里爬起來,,撕心裂肺地喊著妮可的名字,可惜他失望了,,根本沒有看到妮可的身影,。
就著昏黃的燈光,安德烈苦笑著看著手里一株有粉色花朵的碧綠植株,,還有一張留言白紙,,上面如此寫著:“想要回你的妹妹,在三年內(nèi)努力成為這塊大陸上最有實力的醫(yī)師吧,,到時候咱們班氏莊園見,!”
當然,在安德烈無聲哭泣了一陣后,,他雙手顫抖著拿出萬向道遺留下的一本翻譯成愛爾蘭語言的《針灸大全》翻開去,。他發(fā)誓要讓班氏莊園付出代價,!
大道上,兩道銀色的閃電閃現(xiàn)而過帶起滾滾煙塵,。騎著獨角獸上的欽天小豬仍是中年人模樣,,他實在忍不住好奇朝邊上的萬向道問道:“你在打什么壞主意?又看上人家女孩子啦,?”
萬向道騎在獨角獸上忍不住翻下白眼,,他摸著鼻尖,有點無奈答道:“你難道不覺得幾年后的位面戰(zhàn)爭缺少軍醫(yī)嗎,?我這是在為以后做準備好不好,?!”
當然,,萬向道是不會直接說是看上人家女孩子的編織才能啦,,怎么說呢,,拐回去試試能不能編織一些衣物出來賣錢,。沒辦法,班氏莊園的棉花什么的一大堆都不知道怎么處理,。
多年以來,,困擾著愛爾蘭人的“火毒”問題已經(jīng)迎刃而解了。在愛爾蘭位面法則沒有補全之前,,無數(shù)不能修習魔法的人多虧了神奇的“板藍根”才得以活命,。
萬向道自以為此行的計劃圓滿了,然而他想不到接下來有個驚喜等著他,。命運的安排如此奇妙,,好像一切早已都悄悄注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