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漁,!”花馨予終究是忍不住了,“這里是什么地方,,軒公子是何等身份,,你怎么能說出這等話來,!”
花漁見花馨予發(fā)火,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仍是慢條斯理地說道:“軒公子,,我百花樓乃是仰慕牧云團(tuán)的英雄氣概,才不遠(yuǎn)千里前來投奔,,誰料到今日一見,,這牧云團(tuán)中的所謂高手,也不過是廟里的菩薩,,泥塑的金剛,,原來只見參拜的人多,卻從來不見靈驗,?!?p> 花馨予張口正待斥責(zé),卻見玄靖擺了擺手,,示意這位年輕的花家門主收聲,。
“花漁長老,你這番話說真是精彩,不過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上次說過這番話的那個人,,最后的下場是什么?”玄靖仍是表情不便,,瞇著眼睛看著花漁,。
眾人一驚,在座的誰都知道,,以前也有個狂生,,跟一個軍閥在一起喝酒,結(jié)果為了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說了和剛才花漁長老差不多的一番話,,最后被軍閥砍了腦袋,現(xiàn)在花漁既然效仿那個狂生,,莫非玄靖也要效仿那個軍閥,,已經(jīng)對花漁起了殺心?
花漁卻絲毫不懼,,只是嫣然一笑道:“軒公子,,收起你那一套吧!別人或許不知,,但我們百花樓是干什么的,,今天雖然是百花樓歸順你牧云團(tuán),但是對你來說,,百花樓又何嘗不是救命的稻草呢,?”
“據(jù)我所知,這次軒公子雖然慘勝白蓮教,,憑著青云洞府的守門大陣僥幸殺掉了白蓮教的施真人,,但是你手下的第一高手白烈也是身受重傷,而且白蓮教除了九宮真人之外,,還有一位白蓮圣母存在,,只怕不日即可出關(guān),到那個時候,,恐怕光憑著軒公子現(xiàn)在的人手,,還不足以對抗白蓮教的勢力吧?!?p> “軒公子不惜使用各種手段,,強(qiáng)行要我們百花樓歸順,應(yīng)該也是為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拉攏強(qiáng)援,,好綁在一起來對付白蓮教吧,?”
花漁這番話說得可以說是狠辣之極,,看似句句都有些道理,,但是實際上卻似是而非,,總之,花漁就是要是要制造出一種假象,,所謂擊敗白蓮教,,不過是景軒公子僥幸為之,而現(xiàn)在白蓮教的白蓮圣母即將出關(guān),,景軒公子為了拉攏強(qiáng)援,,才迫不得已要百花樓歸順。
而且花漁深深地知道自己身后萬通號錢家的實力,,她已經(jīng)料定,,景軒公子絕不敢輕易殺她,也就是說,,花漁今天在宴席上說的每一句話,,都不用自己負(fù)任何責(zé)任,而她要達(dá)成的目的,,就是讓牧云團(tuán)和百花樓心生芥蒂,!
花馨予此時感到事情不對,雖然對于百花樓歸順一事,,花漁一直在門中都是冷言冷語,,但是絕不至于在今天這個場合不分輕重地大放厥詞,以花馨予對花漁的了解,,她絕不是個沒腦子的女人,,可是花漁今天這般言辭,擺明了是要激怒景軒公子,,莫非自己手下的這位長老,,心中還有其它打算不成?
眾人此時都在看著玄靖,,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牧云團(tuán)宗主,,要怎么處理花漁的挑釁!
玄靖端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沖著席間眾人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花漁長老果然伶牙俐齒,,令人佩服,,剛才一番分析,似乎也不無道理,,看來花漁長老自知已經(jīng)掌握了全部的消息,,今天來蕪城,,是準(zhǔn)備看我笑話的了?”
花漁毫不示弱地看著玄靖,,“屬下不敢,,不過屬下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到之處,,還請軒公子指教,!”
“花漁長老,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種叫‘牽機(jī)散’的毒藥,?”玄靖淡淡問道,。
眾人都不知道玄靖為何會有此問,唯獨花漁突然臉色大變,,原本美麗自信的臉龐突然變得扭曲起來,。
花漁猛然間站起身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手指著玄靖道:“你……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牽機(jī)散的事情的,?”
玄靖仍是瞇著眼睛看著花漁:“一個花家的旁支女子,,不過有幾分姿色和心計,就勾搭上了錢家的大少爺錢萬豪,,不過嫁入錢家之后,,你就發(fā)現(xiàn),錢萬豪雖然是錢家的大公子,,但是卻很少真正插手錢家的內(nèi)部事情,,是個不折不扣的甩手掌柜?!?p> “于是花漁長老就憑著自己的美色,,勾搭上了錢大公子的親叔叔,錢家的二掌柜錢兆山,,正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褲子,,這種扒灰的事情,本來就容易當(dāng)做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錢大公子被你戴了綠帽子,,自然不依不饒,所以花漁長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錢兆山聯(lián)手,,下毒害死了錢萬豪!”
花漁此時已經(jīng)面目猙獰,,嘶聲叫喊道:“你胡說,!我夫君是得了急病才死去的,,錢府上下都可以作證!”
玄靖卻不理花漁,,仍是說道:“據(jù)說牽機(jī)散毒發(fā)的時候,,中毒者痛苦無比,全身蜷在一起,,頭腳相接,,就好像織布用的牽機(jī)一樣,所以這劇毒才得了這個名字,。花漁長老,,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沒想到花漁長老果然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夫都舍得下手??!”
花漁此時神色慌亂,眼神游離,,口中直道:“這些都是你瞎說的,,我行的正坐得端,在錢府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豈是憑你紅口白牙幾句無稽之談,,就能污蔑我的清白的!”
只是花漁不知道的是,,她現(xiàn)在慌亂的神情和急于辯解的樣子,,已經(jīng)出賣了她,堂中只要稍微長腦子的人,,十有八九都已經(jīng)相信,,花漁不但和錢兆山有染,而且還毒殺了自己的親夫錢萬豪,!
玄靖端起酒杯,,對著花馨予一舉杯,然后仰頭喝下杯中的清酒,,“花漁長老,,我還知道,你們準(zhǔn)備啟程來蕪城見我之前,,錢兆山曾經(jīng)親自從黔城趕往豐都見了你一面,,估計你剛才在席間所說的話,倒有一半是出自錢兆山的授意吧,!”
花漁心中大駭,?!澳恪悴皇侨耍@些……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漁長老,,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本來還想著錢兆山能有點自知之明,,就算要跳出來對付我,起碼也會略微低調(diào)一點,。沒想到我還沒打算去找錢家的麻煩,,他已經(jīng)先讓你這顆棋子跳出來找茬,真是好極了,!”
玄靖說著又看了看百花樓的門主花馨予,,“花門主,恐怕有件事你也不知道吧,,這萬通號錢家,,以前和你們花家一樣,都是我牧云團(tuán)麾下的分堂,,不過花家掌管情報,,而錢家掌管銀錢罷了?!?p> 此言一出,,堂中眾人莫不震驚,原來錢家以前也是牧云團(tuán)的分堂,,那不知為何,,現(xiàn)在錢兆山要挖空心思來對付玄靖呢?
“不過萬通號也和百花樓以前犯了一個毛病,,他們覺得現(xiàn)在自己的翅膀硬了,,準(zhǔn)備單飛了,不想再和牧云團(tuán)攪在一處,?!?p> “但是他們卻忘記了一件事情,他們能夠有現(xiàn)在的成就,,是因為牧云團(tuán)當(dāng)年讓他們掌管著巨大的資源,,如果他們不打算把這些還給牧云團(tuán),那么我也不介意讓這些人重新變得一無所有,!”
玄靖這番話雖然淡淡說出,,但是堂中眾人聽了,沒有一個不感到背后一寒的,,花馨予想起眼前這位景軒公子的綽號——小魔王,!看來真的是如此,,無論百花樓還是萬通號,如果不打算相應(yīng)他的號召,,玄靖就會毫不猶豫地碾碎他們,!
更為可怕的是,玄靖不但有這個野心,,而且還有這樣的實力,、這樣的手段和這樣的心智!
花馨予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坐在這里,,在景軒公子的面前,,就好像赤身裸體一樣,這個景軒公子,,恐怕早就已經(jīng)把他們一行全部徹底調(diào)查清楚了吧,!他永遠(yuǎn)胸有成竹,從容不迫,,對手的每一個打算,都已經(jīng)被他提前算計,,這樣的一個人,,難道真的只是眼前所見一樣,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嗎,?
玄靖環(huán)顧眾人,,最后眼光落在一臉狼狽的花漁身上:“花漁長老,你的地位太過低微了,,低微到甚至我都不愿意動手殺你,,你回去吧,回去告訴你的姘頭錢兆山,,讓萬通號錢家在黔城等著我,,如果我到黔城的時候,還沒有接到錢家宣誓效忠的意思,,那我希望你們能把脖子洗干凈點,,我可不想臟了我的牧云劍!”
……
荒州,,陷陣山,。
據(jù)說這陷陣山在九州形成的那一天,就已經(jīng)存在了,,荒州的牧民們都傳說,,這里曾經(jīng)是遠(yuǎn)古時代神魔們的戰(zhàn)場,因為每到雷雨天氣的時候,,陷陣山周邊百里范圍內(nèi)的人們,,都能夠清楚地聽到兵馬廝殺的聲響和鬼神哭泣的聲音,。
李元堂此時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就站在陷陣山的山腳下,,他已經(jīng)在這蒼茫茫的大山中走了七天時間了,,現(xiàn)在雖然還是秋季,但是荒州的草原上已經(jīng)有了冬天的寒冷,。
李元堂緊了緊身上的大袍,,心中暗自咒罵了這見鬼的天氣,抬起頭看著天空,,遠(yuǎn)處有幾只禿鷲在天上飛翔,,似乎它們也在看著李元堂,等著這可口的肥羊盡快倒下,,好成為它們口中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