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青年覺得十分憋屈,,他是最近兩天才從虎哥那邊跳槽到山哥這邊來的?,F(xiàn)在的龍淵縣混混兒界,山哥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啊,。來之前他一直想在山哥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掙個臉熟。所以山哥一下令,,自己馬上就出動,,去尋找適合惹事的對象。
對方一群人一個個都比自己高哇,,好不容易找到個最矮的,,又看他一副鄉(xiāng)巴佬的樣子,覺得應該是好欺負,,沒想到對方的身體像是鐵打的一樣,,撞都撞不動,。被逼之下,他拿出看家本領,,乾坤大推拿,,卻被對方輕輕一挑就飛了,光頭腸子都悔青了,,只能怨自己看錯了人,。
后來他知道厲害了,就躺在地上裝死,,想著大家的注意力應該不會放在一個裝死的人身上吧,。那之后無論雙方怎么砍殺都不管自己的事了,等著這件事情結束之后再拍拍屁股爬起來走掉,,過兩天出來,,又是一條好漢。不曾想那個該死的鄉(xiāng)巴佬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重新放到了自己身上,!
他現(xiàn)在連撞墻的心思都出來了,一頭撞暈了之后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還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擔驚受怕,。
如果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一定不會站出來出頭的,,如果重新來過,,就做一個知足常樂,混吃等死的小混混兒吧,。
何青平可能也覺得對付一個小混混兒不過癮,,接著又指著刀疤臉問道:“他是你的小弟,你是不是要幫他賠呢,?”
刀疤臉眼睛瞇成一條直線,,眼神陰鷙,似乎可以看見有戾氣從他周身散發(fā)出來,,他手邊的手下都不自覺地退后一步,,看著這個讓自己又怕又敬的老大。
刀疤臉臉色陰霾一陣之后,,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怒極反笑地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今天算我伍大山認栽,!”說完,,他伸手到旁邊,示意讓小弟掏錢,。
旁邊一個綠頭發(fā)的不良青年神色尷尬,,連忙望了望周圍,,一眾混混兒都搖了搖頭。
綠發(fā)青年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那個……山哥,,今天弟兄們都沒有帶錢出來,。”
刀疤臉瞪了他一眼,,怒罵道:“一個個出來吃飯都帶錢,,真當我們黑社會白吃白喝啊,?”
這句話說得好像自己不是白吃白喝一樣,,一句話就顯示出他臉皮的厚度,就連趙千山和江河這些厚臉皮的宗師都拍馬不及,,想著這種厚度,,果然是當老大的料。
胖子經(jīng)理忙擺手道:“不礙事的不礙事的,,這凳子本來就壞了,我們早就想把它換了,,真不用賠,。”
刀疤臉心情郁悶,,又對著胖子吼道:“什么不用賠,,我伍大山是這么不講理的人嗎?打壞了東西就要賠,,這是我們這行的信用,!該多少錢你先記在賬上,我們月底來結賬,?!?p> 胖子經(jīng)歷連忙唯唯點頭稱是,心中想的是,,好像你每次吃飯都有說這句話,,但是到月底就忘了。
伍大山氣憤不過,,又拿了一瓶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口,,然后看了看何青平的球衣,又瞪了他一眼說道:“0號,,我記住你了,,小子!”說完就帶著一群人囂張地走了,。
這邊經(jīng)理又跟龍淵二中這群人賠了個不是,,說這頓飯打五折,,又許了一些贈品才擦著汗水走開。
“來,,沒事了,,我們接著吃!”徐志興招呼著說道,,說的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李依然似乎對徐志興有些生氣,質(zhì)問道:“剛才你為什么攔著我,,要是真打起來怎么辦,,他們都是學生啊,?”
“是我示意他不要讓你出面的,。”趙千山悠悠地說,。
李依然一臉疑惑,。
“你要是早出面,他們早妥協(xié)了,,怎么能看得出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F(xiàn)在至少知道對方是專門來給我們?nèi)鞘碌模?,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趙千山說完又看著李依然,,猶豫地問道:“李老師,,這件事情,李局長那邊……”
李依然搖了搖頭說:“我爸肯定不知道,,他已經(jīng)見過志興了,,也答應我不會再管我的事了?!?p> 趙千山點了點頭,,又皺著眉頭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什么因果,,便問道:“你們最近都沒有惹事吧,?”
眾人都搖了搖頭,然后一個個都把視線對準同一個方向,。
何青平喝了一口飲料,,見大家都望著自己,笑了笑說:“我像是會惹事的人么,?”
眾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何青平還想解釋,,旁邊的江河興奮地說道:“不只是像,你本來就是,,小青,,我發(fā)現(xiàn)你很有惹是生非的天賦哦?!?p> 何青平想說話,,又被趙千山搶了去:“你不惹事,干嘛要讓他們賠錢,?”
趙千山想著剛才自己前一刻才說不賠,,何青平后一刻就說要賠,雖然大家的目的都是為了惹事,,但是這也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何青平一本正經(jīng)地說:“打壞可東西本來就應該賠錢的嘛?!?p> 看著江河的一臉崇拜和其他人的一臉鄙視,,何青平覺得有些無語。
兩個小時之后,。
在龍淵縣東邊城郊的一片空曠的地皮,,正在修建一個小型的工廠。此刻,,已經(jīng)建好的一間廠房里面,大門從里面上了鎖,。一些建筑工人站在門外,,聽見里面想起乒乒乓乓的鐵器敲擊的聲音。過一會兒,,里面才漸漸安靜下來,。
大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刀疤臉的青年,,正是人稱山哥的伍大山,。他手上拿著一根半米長的鋼棍,全身上下都沾著血跡,,看起來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伍大山走過的地方,工人們都不自覺的退開給他讓路,。他徑直走到自來水管前,,放了水清洗起來。
“山哥,,已經(jīng)談好了,,豹哥和虎哥他們的人都愿意跟著你干,!”綠發(fā)青年在旁邊說道。
伍大山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記住,,以后就沒有豹哥和虎哥了,龍淵縣城就只有山哥,!”
綠發(fā)青年得到示意,,點頭離開。
“等等,,”伍大山喊住自己的小弟,,叮囑了一句:“隨便打斷一條腿就好了,不要弄出人命,。我們是黑社會,,不是殺人犯!”
“我知道了,,老大,。”綠發(fā)青年走回廠房,,里面立即傳出來一片慘叫的聲音,。
伍大山把全身都清洗了一下,然后抬頭望著龍淵二中的方向,,自言自語地說:“龍淵二中籃球隊,,很囂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