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爸爸把那碗沒有動的飯菜放到一個盆里,,然后往里面倒了一些熱水,,用那股熱氣讓飯保持著溫度,這是很古老的一種保溫方法,!
過了一會兒,老太婆在聲響下也醒了。老頭子見老太婆醒來,,就準(zhǔn)備放下碗,去扶老太婆,,爸爸連忙說道:“爹,,你吃你的,我來吧,!”
說完,,就走過去慢慢地把奶奶扶到半坐的姿勢,再拿起一個枕頭靠在背上,,老太婆臉上偶爾會出現(xiàn)疼痛的表情,,那是在移動過程中不小心碰到床上了,她沒有叫一聲,,但心里還是在想真是受罪?。?p> 把老太婆安頓好了,,爸爸問道:“娘,,餓了吧?”
老太婆小聲說道:“嗯,,有點(diǎn)餓了,?!?p> 爸爸就去端起剛剛放盆里的飯,邊遞給老太婆邊說道:“娘,,這是阿蓮早上做的,,我給帶下來的,還是溫?zé)岬?,你將就著吃吧,!”他知道自己的老娘很挑的,就故意說了句將就,。
不過現(xiàn)在老太婆落到這種地步,,還哪能挑刺啊,有的吃就不錯了,,以前老是說媽媽這沒做好那沒做好的,。看樣子人都會在失去一些東西過后才能珍惜一些東西的,,只是人的本性可沒那么容易改變的,。
兩老就安安靜靜地吃著兒媳給做的飯,心里暖暖的,,現(xiàn)在才曉得有兒媳的好處啊,。爸爸就開口道:“爹,你們先吃著??!我先出去下!”
老頭子嘴里包著飯,,“嗯”了一聲,。打完招呼,爸爸就徑直出了醫(yī)院大門,,大家應(yīng)該都知道他要去干嘛了吧,!給他老娘買吃的??!
在巷子里轉(zhuǎn)了幾個彎來到一條街上,這是鎮(zhèn)上唯一一條賣東西的地方,,熙熙攘攘地擺著幾個店鋪,,人也不是很多。
這條街有三百來米長,,三米來寬,,街的兩邊都是居民房,那種用泥砌的一層小房子,,店面也是用小房子里的房間改造的,,還有些是擺在地上的,,簡稱地攤。
爸爸對這街可熟了,,哪里有個小草都知道,,他那時候就是在鎮(zhèn)上上的高中,逃課的時候就在這街上瞎逛,,這么點(diǎn)長的街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其實(shí)說到底,老爸在七十年代能上個高中還是很了不起的啊,,還是個小知識份子了,。
老頭子和老太婆還是蠻重視教育的,不過還是太重男輕女了,,因為我的爸爸上到高中,,我的小叔叔在上大學(xué),我的三個姑姑卻二三年級就沒上了,。老頭子那時老是說“女孩子上那么多學(xué)干嘛,?反正都是要嫁出去的?!钡浆F(xiàn)在有的時候,,我去我的姑姑家,她們還會多多少少的抱怨些,。
在那年代,,多少女孩子沒有上學(xué),就導(dǎo)致了現(xiàn)在在農(nóng)村那些四五十歲的婦女中有很多都是文盲,,我的媽媽還好還是初中畢業(yè)的,,不過聽她說挺苦的,她那時候上學(xué)還要在學(xué)校里邊喂豬邊上課,,下雨天沒有鞋子還要打著赤腳走兩里多路才能去上學(xué),。所以現(xiàn)在我們有好的教育條件就要好好努力學(xué)習(xí),只有學(xué)習(xí)才能改變落后的思想,,讓我們的農(nóng)村發(fā)展起來,,我親愛的農(nóng)民子弟,讓我們一起加油吧,!
又被我給扯遠(yuǎn)了,,可能是受國家提倡文化的影響吧!他就直接走進(jìn)一個雜貨店里,,挑選了一袋奶粉,,什么牌子還給忘記了。一封餅干、是那種方塊型的劣質(zhì)材料的,。還有一包紅糖,,是用那種蠟紙包裝的。老太婆也只能吃這幾樣?xùn)|西了,。
付好錢后,,他走出店,再往下面走了點(diǎn),,那有一個賣橘子的老頭,,秋季是金橘豐收的季節(jié),而且老太婆一直以來都挺喜歡吃的,,就給她買幾斤吧,!
“這橘子多少錢一斤啊,?”爸爸走到老頭面前問道,。
“一毛錢一斤”老頭子爽快地回道。
“我買的多,,能不能便宜點(diǎn)?。俊?p> “那就九分錢吧,!這已經(jīng)最便宜了,。”
“八分錢吧??!你看今天人這么少,賣不完,,你還要再擔(dān)回去,,多麻煩啊,!”
老頭子一想也有道理,,就勉強(qiáng)說道:“那就八分吧!你挑吧,!”
爸爸一看砍價成功了,,就開始挑起來。其實(shí)挑橘子也是有技巧的哦,,這也是媽媽教給他的,,媽媽的娘家種了一小片橘子,,所以她對于橘子是很有經(jīng)驗,。
看橘子不要光看表面是不是光滑,也不是看大不大,。主要是你把手放上去,,輕輕地捏一下,,如果有點(diǎn)軟的話就可以選進(jìn)你的袋子里,但這只是首要條件,,橘子太硬了,,說明皮厚,里面沒什么東西,,也不怎么甜,。太軟了說明放很久了,里面有可能都快爛了,。
另外一個條件是如果你想吃酸的,,就選那種不是很黃的皮或者直接是綠中帶點(diǎn)黃的那種也挺好的,如果不喜歡吃酸的人,,就選那種金黃的,,就可以了。橘子有大中小三種,。都可以按上面的條件來選擇,,反正依照著自己的喜歡去選,選最適合自己的,。
爸爸也是依照著這種經(jīng)驗去挑的,,老太婆不怎么喜歡吃酸的,她就給她挑的那帶點(diǎn)軟的中等大小的小黃橘,。我記得我小時候在冬天的時候,,吃橘子還有另外一種方法,聽說還可以治感冒了,,不過這是老太婆教給我的,。
我們冬天的時候都是要烤火的,就把橘子整個放在火爐上烤,,等那個皮變黑了,,還要給橘子翻邊,把整個橘子都烤黑了,,冒出了橘子的香氣就可以拿起來,。看起來是很臟的,,然后把皮剝掉,,起來就是一瓣一瓣的熱橘子了,冬天吃起來不涼,,又可以治感冒,,真是一舉兩得啊,其實(shí)在農(nóng)村,他們都很喜歡把一些農(nóng)作物放在火上燒,,比如紅薯啊,、玉米啊、馬鈴薯啊等等,。那樣省時間味道又很香,,是多愜意的事啊,!
爸爸把橘子錢付了,,就又往醫(yī)院的路走去,沒一會就來到了醫(yī)院,,到了老太婆的病房,,見他們已經(jīng)吃好了飯,走過去,,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說道:“娘,,吃好了啊,?”
“嗯,!”吃完了飯的臉上稍微有了一絲精神。
爸爸又說道:“我給你買了些吃的,,你餓了的時候可以吃,。”
老頭發(fā)話了:“啊真啊,,你看多破費(fèi)?。∷晕視ソo她買的,!”
老太婆也連聲附和道:“是啊是?。 ?p> “沒事的啦,,又不貴,。”說著,,就給他兩老一個人遞了一個橘子,。
他自己沒有吃,老頭子把橘子剝好遞給了老太婆,,他知道她很喜歡吃橘子,,自己舍不得吃。又對爸爸說道:“那你回去的時候給啊蓮和孩子也帶兩個吧,!”
“嗯,,好,!”他知道他不帶的話,老頭子肯定會說他的,。
爸爸繼續(xù)說道:“爹,要不我晚上留下來,,我們兩輪流照看娘吧,!”
“沒事,我還撐得住的,,你還是回去吧,!家里那么多的玉米還沒收了?!崩项^子說道,。
老太婆也用包著橘子的嘴說道:“你回去吧,你爹一個人可以的,?!?p> 爸爸見兩老這樣說,就說道:“那爹我回去抓緊把地里的玉米收了,,明天下午再下來替你,,好吧?”
老頭子猶豫了下,,回答道:“那也行,。”
在農(nóng)村,,很多的事情都是要聽自己爸爸的安排的,,他是一家之主,所以盡管爸爸已經(jīng)結(jié)婚分家了,,但很多事情還是要按照老頭子的意見去做的,。這也是對父母的一種孝順,孔子老夫子也說“百善孝為先”,。
爸爸見爹答應(yīng)了,,就笑著說道:“那我先回去了,還要不要帶什么東西下來???”
兩老都叮囑著:“那你路上小心點(diǎn)啊,!”不管兒女有多大,,父母都是擔(dān)心的,可憐天下父母心??!
爸爸就帶著父母的關(guān)心走出了病房,,又走向了回家的路,那是中午了,,秋天的太陽不熱不冷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邁開大步通往回家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