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忠是何人,?
說起來閻忠此人也是有些名氣的,,乃是涼州名士,尤其擅長察人,。
賈詡少時并不出名,,只有閻忠異之,,說賈詡有張良、陳平的英奇才略,。
此人除了善于識人之外,,對于天下大勢也有獨特的判斷,皇甫嵩平定黃巾起義軍后,,閻忠勸其趁機政變,,皇甫嵩不從,逃走,。
中平六年,,涼州叛軍王國敗,韓遂等劫閻忠為帥,,閻忠不從,,憤恨而死。
從歷史的記載可見,,此人對大漢朝并沒有什么忠心,,不過對于識人卻是有一套,他知道韓遂等人不可久,寧死不從,,由此可見一斑,。
幾人寒暄幾句,因為王越不在,,蘇辰本欲告辭,,改日再登門拜訪,不曾想閻忠卻是攔住了他,,說道:“侯爺何故匆匆離去,,如若不棄,不妨移步內(nèi)院,,一起小酌幾杯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移步到了內(nèi)院,,史阿沒有跟過來,在他的示意下,,關(guān)羽和徐晃也止住了腳步,,到了一處亭苑,待對方坐下后,,他這才坐下,。
不一會兒,就有仆人上了酒菜,,推杯換盞,,少頃,他放下酒杯,,問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閻忠聞言,也放下了筷子,,笑著說道:“侯爺如今在北方做下了這等大事,,朝廷內(nèi)外的眼光都聚集在了侯爺身上,不知侯爺有什么打算,?”
“打算,?”蘇辰想想,他的打算無外乎就是“高筑墻,,廣積糧,,不稱王”,不過這等想法卻是不能告訴一個初次謀面之人的,,所以只好托辭道:“好叫先生得知,,蘇辰僥幸有了些微末功勛,,蒙皇帝陛下看重,封某護烏桓校尉之職,,蘇辰深感才識淺薄,,不足以勝任,這才有心尋覓賢能之士相輔,,只求恪盡職守,,以報皇恩浩蕩而已,?!?p> “哦?”這話倒是讓閻忠眼前一亮,,不曾想對方年紀不大,,心思卻不小,這些表面的話他自然不信,,不過那隱藏在話語背后的野心卻是讓他有些察覺,。
尤其是這最后半截,尋覓賢能之士輔佐,,恐怕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漢與世家共天下,,施行的是舉孝廉和察舉制,官員當然可以征召人才,,治理地方,。
不過這些舉措大多都是一郡太守,或者一方刺史才會施行,,護烏桓校尉不過是秩比兩千石的官員,,此話有些牽強。
既然如此,,那他的用心也就不難猜度了,,想來也是看到這大廈將傾,提前布局而已,,更何況對方把一個邊地小世家短短幾年就發(fā)展成了一個中等世家,,若說是個毫無野心之輩,那他閻忠從此就再不用說自己有識人之明了,。
有野心,,有才華,更難得的是,,還有一個好的出身,,蘇家雖然只是邊地世家,,但蘇辰身為蔡邕之婿,已然得到士林的認可,,再加上立下了封狼居胥般的大功,,盛名滿天下,可謂是潛龍在淵,。
這樣的主公,,不就是他閻忠苦苦追尋的嗎?況且還有九龍寶鏡的認可,,所以,,心里最后的那一絲猶豫也被吹走了。
想到這里,,只聽他說道:“侯爺謙虛了,,自古成大業(yè)者,莫不是毅力堅韌之輩,,有大才能,,大智慧,侯爺想要征召賢能之士相輔,,不才閻忠毛遂自薦,,還請侯爺垂問?!?p> “哦,?閆先生此話何解?”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氣,,名將謀臣納頭就拜,,閻忠方才的話已經(jīng)有些逾矩,好在此地除了他兩人,,就連一只蒼蠅都沒有,,不用擔心被人舉報。
話不說不明,,燈不點不亮,,閻忠有心拜他為主,但同時也要讓對方意識到自己的才能,,當即站起身來,,遙望著北方,緩緩說道:“侯爺您弱冠之年出仕,,封狼居胥,,威名傳遍海內(nèi),眼下大漢邊疆看似平靜,,然募兵召令一處,,邊郡從此多事,,心懷叵測之輩蠢蠢欲動?!?p> “遠的不說,,就說那大賢良師,麾下教眾數(shù)百萬,,一旦稍有不臣之心,,必將引發(fā)滔天巨禍,屆時九州糜爛,,山河破碎,,滿目瘡痍,生靈涂炭,,只在旦夕之間爾,。”
“不過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使變生肘腋,朝廷仍有余力,,將這聚變撲滅,,只是如此一來,勢必要依靠世家之力,,形成尾大不掉之局,,而這時,就成了野心家的舞臺,?!?p> “侯爺崛起于五原,根深蒂固,,只要登高一呼,,云集影從,頃刻間便能收取整個并州九郡,,而后鋒芒北指,,直取幽、燕,,守土之輩,,必將束手就擒,耀武草原,,威逼戎狄,,匈奴烏桓也只會俯首稱臣?!?p> “橫掃黃河以北,,整合四州疆土,,收羅天下英才,統(tǒng)率百萬雄兵,,然后以朝廷名義號令天下,,征討那些不肯歸附的叛將亂臣,以此爭勝逐鹿,,放眼天下又有誰堪為敵手?。 ?p> 閻忠越說越激動,,仿佛整個山河都只在他反手之間,,蘇辰也聽得心中激蕩,如果不是那句“西進長安以恢復(fù)宗廟,,東歸洛陽以奉迎天子”,,他幾乎都要懷疑此人也是個穿越之輩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蘇辰是后世之人,,自然知道黃巾禍亂,天下群雄并起,,北方更是英雄輩出,,袁紹,公孫瓚之流,,比比皆是,。
這雄踞北方四州之事,不正是后來袁紹的圖謀嗎,,只不過這一世有蘇辰來了,,北方的爭奪只會更加激烈。
這些大逆不道之言,,倘若傳了出去,,即便時英雄樓也頂不住朝廷的怒火,更何況還有無數(shù)世家推波助瀾,,幸好此地除他二人之外,,再無旁人。
“先生醉矣,!”
閻忠的話,,他不敢接,盡管知道對方不是在試探他,,他還是不敢接,,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因為這不僅關(guān)系到他一個人,,更關(guān)系到他身后的家族,,身后的一幫子追隨者。
有些事,,能做不能說,,有些話能說,不能做,,顯然閻忠所說的就是前者,,這些事,他會去做,,也一直在做,,但他從來不回說,不會給任何人說,。
“哈哈哈哈,。”閻忠大笑幾聲,,提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笑道:“是啊,,某醉了,,能與侯爺一展胸襟,酒不醉人人自醉,,某確實醉了!”
蘇辰?jīng)]有反駁他的話,,也沒有說出什么冠冕堂皇之言,,顯然是在心里接受了他,心中夙愿實現(xiàn),,閻忠是真的喝醉了,。
臨到最后,蘇辰才忍不住問道:“先生為何就認定了我呢,?”
閻忠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搖搖頭,沒有說話,,他不是個普通的文人,,而是文修,但此時仍然有些不勝酒力,,擺擺手離開了涼亭,。
“真是個奇怪的人!”看著閻忠的背影,,蘇辰覺得此行不虛,,適才一番了解,,他才知道,閻忠的本事就是識人,,此人胸懷韜略,,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可謂是及時雨,。
每一個文修都有自己獨特的能力,,類似郭文精通法陣,而閻忠的能力則是在于預(yù)見性,,他能看到大漢朝廷已經(jīng)是大廈將傾之勢,,的確有些本事,此等人物,,即便是放在任何一方勢力,,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怪不得英雄樓短短十數(shù)年就能發(fā)展到這個規(guī)模,,此人功不可沒,,就是不知道王越要是知道他把英雄樓的大管事給拐走了,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天色已晚,,三人沒有回去,直接在英雄樓住下,,第二天,,他才找到閻忠,打聽典韋,,黃忠和鞠義三人的下落,。
既然心中已經(jīng)認定蘇辰是他的明主,閻忠自覺地把自己的地位放到了謀士的位置,,說道:“侯爺,,典長老如今是英雄樓的長老,被樓主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短時間內(nèi)不會歸來,,侯爺若想打他的主意,并不容易,,首先得過樓主那一關(guān),,要知道樓主可是很看重典長老此人的?!?p> “嗯,,師父那里等他回來我再去探探口風(fēng),你說說其余兩人的情況!”對于典韋,,他雖然志在必得,,可既然對方已是英雄樓的客卿長老,也就不急于一時,,如果能讓師父王越出面,,事半功倍。
“嗯,!”眼中點了點頭,,贊同他的做法,繼續(xù)說道:“至于黃忠,,他闖三關(guān)的目的是為了給兒子治病,,他的幼子患了敗血之癥,樓主看了之后也沒辦法,,最后不知所蹤,,侯爺想要找到他的消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除非……”
“除非什么,?”有辦法就好,他心里這么想著,。
“除非侯爺能夠治療這敗血癥,,英雄樓在各州都有些實力,只要把這消息放出去,,相信黃忠會主動上門,。”說到這里,,閻忠也皺起了眉頭,,畢竟敗血癥可不是那么容易治的。
想當初洛陽的世家都極力拉攏黃忠,,最后他只提出了一個要求,誰能治好他兒子的病,,他就愿意給他效命,,當時出手之人猶如過江之鯽,卻無一人成功,,黃忠也暗暗地離開了洛陽,,不知所蹤。
“敗血癥么,?”聽到竟然是這個病癥,,他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后世要想治療敗血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在兩千年前了,,難道他真的就要和這位傳說級別的猛將兄失之交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