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新傷起疑
“怎么不怨我啊,？”老孫太太說著怨自己的話還理直氣壯的，這簡直是畫面在抽的節(jié)奏?！霸缟衔揖蛻?yīng)該追上去，把她的腿打折,，她就不能進(jìn)城告狀了,。”
孫有德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凈說屁話,，你打傷人能白打??？你不得給人家治傷？人家要是不依不饒,，官家不治你的罪,？”
“治罪能咋地？我這么大歲數(shù)了,，我怕啥,？”孫氏說著撇了撇嘴，雙唇一顫一顫的哭了起來：“大壯還小啊,，過年才十七,，那么點(diǎn)的孩子要是讓人抓起來可咋整啊?！?p> 哭這回事,，能忍住就算是忍住了，哭出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老孫太太越哭聲越大,，孫有德‘啪、啪,、啪’的連著拍了四五下桌子,，才震住她。
“哭哭哭,，你哭有用嗎,？你哭能擋住官家抓人？”孫有德的臉色越沉越暗,，黑的要滴出水來一般,。“你越沉不住氣,，大壯越危險,?！?p> “我就這么一個孫子”
“別說了,，萬一讓人聽著，你就一個孫子都沒了,?！睂O有德說著咳嗽了起來，連氣帶急這一天他過得甚是煎熬,。
昨天晚上他們夫妻倆到張家,，看到張彩霞慘死的樣子還都?xì)鈶嵦钼叩膭駨垊⑹弦欢ㄒジ鏍睿瑢O有德還主動把寫狀的事攬到了自己身上,。
在張家忙了兩個多時辰,，他們老兩口才回到自己家,。
孫氏剛點(diǎn)起油燈就發(fā)現(xiàn)孫大壯光著膀子躺在炕上，正呼呼大睡,，被子都被他踹到了腳底下,。“這孩子從小睡覺就不老實(shí),，這么大了還踢被,。”
說著孫氏就過來給孫子蓋被子,，這時孫大壯一翻身,，肩膀上兩道醒目的鮮紅刺痛了孫氏的眼。
“呀,！這咋回事,？誰給撓這樣啊,？”老太太趕緊的端起油燈靠近孫大壯,，還招呼孫有德：“老頭子，你來看看,?！?p> 孫氏吵醒了孫大壯，孫大壯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奶奶,，你回來了,？”
“你這個孽障！”孫有德抄起炕上的雞毛撣子就朝孫大壯身上抽去,，孫大壯沒有一丁點(diǎn)防備,，孫氏也沒料到孫有德會突然發(fā)飆，這是哪一出??？
‘啪’的一下把孫大壯給抽得蹦了起來，孫大壯跑到炕里靠墻站著,，嘴里還氣恨恨的嚷：“我咋了你就打我,？我睡覺招你了啊,？”
“孽障,。”孫有德拿著雞毛撣子指著他,，氣得雙唇直顫,。“我孫家怎么出了你這么個孽障？,！”
孫氏本想幫著孫子的,，這一看老頭子是動了真氣，她也不敢替孫子求情了,。孫有德嚷著要活活打死孫大壯,，孫大壯不明所以，一邊爭辯一邊滿炕的亂跑,。
孫氏在中間橫扒拉豎擋的,，她扯住孫有德：“老頭子，你這是干啥呢,？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這大半夜的你打孩子干什么？”
孫有德扔了雞毛撣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推開孫氏,，說道：“你問他肩膀上的傷是哪來的,，誰給他撓的?！?p> “誰撓的也不能是他自己撓的,，咋也不能怪他吧？”孫氏還以為大壯犯了什么大錯,，原來是這個事,，這個事值得發(fā)這么大的火？
再說這個事孫氏也想追究呢,，誰動了她的孫子還了得,？一聽孫有德如此說，她頓時來了脾氣,，這也太不分青紅皂白了,，孫子這幾下子挨的有多冤？
孫氏忍不住抱怨起孫有德來：“你個老糊涂,，孫子讓人欺負(fù)了,，你不替孫子出頭也就算了，還打孩子,，你也真下得去手啊,?！?p> 孫有德沒有理會孫氏,，而是指著孫大壯怒氣不息的問：“你說，你給我說清楚是誰撓的?！?p> “這個”孫大壯伸手摸了摸肩膀頭上的抓痕,，抓的是有點(diǎn)重，都腫得跟一條蚯蚓似的了,。
孫大壯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說了句：“這，這不是誰撓的,，這是,，是樹枝刮的，我去樹林子撿柴和的時候刮的,?！?p> “你放屁！”孫有德又一次抓起雞毛撣子,，又要沖上去抽他,，被孫氏一把抱住了胳膊。
孫氏再傻也看出來孫大壯是在撒謊了,，那傷痕明顯是撓的,，十有八.九是女人撓的，男人誰留那么長的指甲,？
“你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兒?。空l撓的你,，你不敢說嗎,？”孫氏也動了火氣，這大孫子是她的心頭肉,，受人欺負(fù)那還了得,？“你說是誰撓的，你不用怕,，告訴奶奶,，奶奶撕爛她?！?p> 孫大壯吭哧癟肚了半天也沒整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孫氏越看他這樣就越是著急，孫有德則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孫氏越來越迷茫,，這爺倆都是什么毛病,？一個受了傷還不肯說是誰撓的,，一個又是發(fā)瘋的打罵孩子,，又是失望至極的唉聲嘆氣，這是怎么一回事,？
孫有德雞毛撣子拄著炕沿,，氣得渾身發(fā)抖。孫氏趕緊的扶他坐下,，他卻用力的推開孫氏,，還指著孫大壯吼道：“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好孫子?！?p> “我怎么了,？”孫大壯緊靠著墻角不敢動彈，生怕爺爺一下抽過來,，嘴上還不服氣的嚷嚷著,。
孫氏也跟著問道：“是啊，孩子怎么了,？”
“怎么了,？你忘了你剛從哪兒回來了？”孫有德的山羊胡子直往上翹：“你看看他肩膀上的傷,，是不是新?lián)系?？?p> 從哪兒回來？新?lián)系?？老太太腦袋里就轉(zhuǎn)著這么兩個詞兒,，她木木然把這兩個詞兒聯(lián)系到了一起。
他們剛從老張家回來啊,，難道大壯身上的傷是小張媳婦撓的,？
如果孫大壯身上的傷痕是小張媳婦撓的，那豈不就等于說是孫大壯殺了張彩霞,？想到此處,，老太太又驚又怕的尖叫了起來。
孫有德急忙捂住老太太的嘴,，在她耳邊低聲呵斥道：“你鬼叫什么鬼叫,？怕別人不知道嗎？”
孫氏嚇得渾身亂顫,，腿都發(fā)軟,，孫有德剛一松開手，她就慌了神,，險些哭出來,。孫氏癱坐在炕上，雙手抓著孫有德：“這可咋整??？”
孫大壯看他們一唱一和的,，心里也打起鼓來，他忐忑不安的直抓褲腿,，大著膽子問道：“你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