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范增的尷尬
在場的少年仿佛都不會呼吸了,,半年的時間連一個人的力氣大小都弄不清,,他們覺得可以自挖雙眼了,,滿打滿算,,在場的少年就項籍跟虞周年齡最小,。
出一個項籍的時候,,他們驚奇一陣也就罷了,,天賦異稟嘛,,畢竟塊頭擺在那里,,可是現(xiàn)在連虞周這個最弱小的家伙都力能扛鼎,,這就說不通了,欒布這樣的甚至想到,,跟季三叔學(xué)武還有什么用啊,,滿天下都是變態(tài)。
有六七十斤的力氣,,不代表有持續(xù)的耐力,,虞周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幾個家伙還跟石像一樣一動不動,,只好嘶聲喊到:“我已經(jīng)做到了,,快將鼎托住放下!”
一聲吶喊驚醒了少年們,,搞不懂為什么他明明可以舉起,,還要眾人幫忙,項籍最先反應(yīng)過來,,大踏步托住銅鼎,,虞周見狀緩緩放開繩索,直到再也不用分毫力氣,,這才癱倒在地,。
項籍呆呆的抱著鼎,重量一點都沒問題,!加上些雜七雜八反而還重了一些,,扭頭看向虞周的眼神越來越不對了:“相識這么久,你居然騙我,!”
虞周累倒在地,,倒換著氣說道:“我沒騙你,你把鼎緩緩放下,,我再跟你說其中的道理,。”
項籍依舊眼神不善,,后世的小孩子第一次聽說沒有圣誕老人的時候,,那種天都塌了的感覺跟他現(xiàn)在一模一樣,,塊頭再大,也還是個孩子啊,。
虞周強忍住笑,,繼續(xù)道:“你要扔到一邊,這東西可就壞了,,不想弄明白怎么回事么,?”
項籍從善如流,慢慢的將銅鼎放落,。
看著搭在地上的繩頭,,虞周長出一口氣,還好繩子夠長:“我現(xiàn)在沒力氣了,,你拉一拉那股繩子就全明白了,。”
項籍將信將疑,,一拽繩索,,居然輕飄飄的,拉了好久都沒見銅鼎動彈,,他不耐煩的連扯數(shù)下,,不大的鼎終于慢悠悠的離開了地面。
雖然升起很慢,,但是穩(wěn)穩(wěn)的懸在空中,,項籍臉上的神情如同心窩里中了一槍,兩眼發(fā)直的喃喃道:“怎么會這樣,!”
鼎還是那個鼎,,他剛才還托著的,可現(xiàn)在落在手上的重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項籍把繩索一緊一放,,銅鼎就這么一上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會巫術(shù),?”
虞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怎么遇到想不通的就歸結(jié)到鬼神身上啊,。
“如果我有巫術(shù),,至于累成現(xiàn)在這樣么,再說你聽說過施加給別人的巫術(shù)么,!”
“怎么沒有,治病不就是施加給別人么,!”
“那你讓大伙都試試,,總不能每一個人都中了巫術(shù)吧,?”
少年們早就躍躍欲試了,爭先恐后的從項籍手中搶過繩索,,一試之下果然輕快許多,,輪到龍且的時候,小胖子干脆把繩子纏在了腰上,,轉(zhuǎn)起圈來:“子期你怎么做到的,,這也太輕松了!”
虞周現(xiàn)在對子期這倆字過敏,,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下午我們就出發(fā)了,我啊,,就不告訴你們,!都憋著吧!哈哈哈……”
龍且一扔繩索,,指著虞周喊到:“打他,!打到他說為止!”
少年們哪還客氣,,七手八腳的鬧將起來,,離別的愁緒漸漸沖散,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飄蕩在天空里,,經(jīng)久不散,。
胡鬧的少年們沒有看到,遠(yuǎn)遠(yuǎn)的墻角里,,兩個老者正對著一卷羊皮嘖嘖稱贊,。
“魏老頭,這也是你教他的,?”
魏轍一臉高深莫測:“老夫書讀五車學(xué)究天人,,區(qū)區(qū)機關(guān)之術(shù),小道爾,?!?p> “我怎么不知道你還對墨家秘術(shù)有所涉獵?”
“那是你孤陋寡聞,?!?p> “那小子剛才說,初見我徒兒的時候就有了這想法,,那時候你也在場,?”
“咳咳,這個以后再說……我說范老鬼,,你不恨我了,?”
范增苦笑一聲:“有什么可恨的,,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坑了,說來也是我思慮不周,,還坑了你一次,,咱們扯平了?!?p> 魏轍看著范增手中的羊皮,,嘿然道:“說起來你可賺大了,這秘術(shù)暫且不說,,只是我徒兒這么一鬧,,那大個子必然心境有所松動,日后你再調(diào)丶教起來,,可謂省心不少,。”
范增心高氣傲,,怎能甘心領(lǐng)一個娃娃的人情:“你少給自己臉上抹金,,你覺得那小子已經(jīng)妖孽的能想到這一步?我才不信,,小兒嬉鬧的誤打誤撞罷了,!”
正說著話,就見門口項梁已經(jīng)送了韓老頭他們出來,,魏轍順手一揖:“范老鬼,,時候到了,我該上路了,,咱們后會有期,。”
范增嘴唇蠕動兩下,,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還了一禮,隨著魏轍一起走了出去,。
都準(zhǔn)備好了,,魏老頭也慢慢踱步過來,咦,,連好久不見的鐘離眛都現(xiàn)身了,,虞周只是有點納悶,他背著個包裹這是剛回來么,?
感受到虞周的目光,,鐘離眛露齒一笑:“前段時日受了點傷,實在不便,一直在大公子那里養(yǎng)著,,我回來的時候,,大公子讓我替他轉(zhuǎn)達(dá)謝意,若不是有你,,女公子的性命早被大巫給害了?!?p> 虞周急忙擺手連稱不敢,,治個病還留下點疤,他實在無法面對人家當(dāng)?shù)母兄x,。
何況這事兒還被范增那無良老頭弄的人盡皆知,,不管別人怎么想,粉飾的多好,,他始終無法心安理得,。
當(dāng)項夫人抱著小項然出來相送的時候,虞周真心覺得有點禮遇過重了,,雖然不是沖著他來的,,可這傾巢而出的氣氛讓人難以承受。
“前幾日收到家兄來信,,王宮之中好像有什么變故,,他讓鐘離護(hù)著小女出去暫避一下,正好魏老也要離開,,你們一路同行,,相互間有個照料?!?p> 項梁這話一下把眾人都驚呆了,,項氏的女公子還需要出門暫避?這是什么道理,,什么樣的變故能逼迫項家,?
“我不信!叔父,,信簡在哪里,?!”
項梁隨手從袖口里掏出一份竹簡:“你現(xiàn)在也識得不少字了,,自己看吧,,鐘離剛剛從你父親那里來,就是帶回這個消息,,豈能有假,。”
項籍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將書簡往地上一扔,,對著范增冷哼一聲,。
已經(jīng)猜到了是什么原因,范增臉上一陣尷尬,,他這幾天跟魏轍迅速修好也是因為這個,,自己造的謠,得讓魏老頭幫著收尾,,實在有損威嚴(yán),,這不,剛收的徒弟都甩臉子了,,他還反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