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入鍋中,,容一便感覺那鍋中的水絲絲縷縷的匯聚起來,順著他的肌膚爬上他的上半身,,然后源源不斷的注入到他的心臟,。
無形之水所帶的能量太大,容一不斷的調(diào)理著自己的內(nèi)力,,盡最大的能力讓無形之水的力量在他體內(nèi)盡快被消化。
然而,,無形之水注入的速度太快,,容一盡管加快了速度去用內(nèi)力融合,卻仍跟不上無形之水注入體內(nèi)的速度,。他此刻感覺全身就像是被鞭笞出了一道道細小的傷口,,然后又有人不斷的在那細小的傷口上撒著細細的鹽沫。
一刀致命雖狠,,可有時不徹底的痛更是一種折磨,。但容一卻依舊一臉淡然,像是清風(fēng)拂過云端,,飛燕掠過湖面那般自然,,絲毫看不出有什么不適。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容一從鍋中走了出來,,他穿了衣服,伸了個懶腰,,悠然的坐在太息的跟前,。
“雖說青桑花選擇了我,,可是師傅見我不過兩日,,將這么寶貴的無形之水給我用,難道不怕我圖謀不軌嗎,?”
容一隨意的倒了一杯茶,,輕呷一口緩緩開口道。
“世間風(fēng)云變幻,,一切早有定數(shù),,豈是我這白須老朽能左右的。”
太息亦倒了一杯茶,,看著琥珀色的茶湯在杯中微微搖晃著,,隨意的說道。而后將那清茶一飲而盡,。
兩人相視一笑,,誰也不說話,然后容一起身,,沒有道辭,,便漫著步子離去。
在蒼茫的瀲淵大地上,,有神界,,有妖界,有魔界,,當(dāng)然也有人界,。人界由皇帝統(tǒng)治。自天地開辟以來,,萬物繁衍,,生靈自由存活在天地之間,直到五百年后,,龍氏一族在無淵太祖龍燮的帶領(lǐng)下一統(tǒng)瀲淵大地各部落,。之后盡管也有各種起義叛亂,但是龍氏一族至今仍以世襲制一代一代的傳承著,,統(tǒng)治著人間,。
無論在何時何地,權(quán)利和力量是永遠不朽的主題,。這兩個東西相互依存,,有時,擁有了權(quán)利,,你可以借助權(quán)利來獲得力量,。而有時你擁有了力量,權(quán)利也就隨之而來,。如此說來,,人們對青桑花的追求應(yīng)該屬于后者,。
在時光流逝的千百年間,,無論是人魔神妖哪一界,青?;▽λ麄儊碚f,,都是獲得力量和權(quán)利的神物,。
而天地之間,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后相隨。有了陰,,則必有陽,,有了福,則必有禍,。但是青?;ㄒ婚_,各界都趨之若鶩,,卻不知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其實與其說是不知,,不如說是不在乎。他們不在乎什么禍亂,,只在乎如何將權(quán)利與力量握在自己手上,。
青桑花每一次的開放,,都能讓人看見一個個為權(quán)利和力量而發(fā)瘋的紅了眼的怪物,。他們相互廝殺,一步步的踩著別人的尸體前行,,最后倒在自己的血泊當(dāng)中,,不甘心的死去,兩眼睛都未閉上,。而后,,后面的人繼續(xù)踩著他們的尸體前行,然后倒在離他們不遠的前方,,眼睛里飽含著和他們一模一樣的不甘,。
千百年后的今天,青?;ǖ挠忠淮尉`放,,依舊毫無懸念的引來諸多關(guān)注。
青?;ㄩ_還未過兩日,,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瀲淵大地,。皇帝龍嚳得知這個消息,,即刻命太史令馬不停蹄奔往游虛山,,但關(guān)于龍嚳對太史令下的什么命令,除了太史令沒人知道,。
有人說,,看那太史令帶著浩浩蕩蕩的軍隊向游虛山奔去應(yīng)該是要提早維護青桑之子的安危,以求有朝一日,,禍亂來臨,,青桑之子能匡扶正道,拯救萬民于水火之中,。
而又有人說,,那太史令帶的是最精銳的禁衛(wèi)軍,八成是要趁此機會,,收買游虛派,,要知道,從游虛派成立以來,,每一位皇帝都想拉攏游虛派為王室做事,,可是經(jīng)歷了幾百年,卻沒有一位皇帝有這樣的面子,。
而這次皇室估計是要借保護青桑之子的名頭,,先禮后兵,游虛派如若歸順皇室,,那是再好不過,,但若游虛派不從,那就只好兵刃相見了,。雖然游虛派是修仙門派,,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仙術(shù)御敵的。
但皇室這一邊,,經(jīng)過多年嚴酷的訓(xùn)練的禁衛(wèi)軍,,他們最大的本領(lǐng)就是殺戮。
所以,,這場爭斗,,游虛派雖有仙術(shù),但輸在人數(shù),?;适译m無一人通曉仙術(shù),但勝在千軍萬馬,。
世間種種的猜測肆意散播,,百姓們忙完手頭的活,,偶爾往遠處縹緲的仙山望了一眼,只是嘆口氣,,又繼續(xù)忙碌,。
明月樓頭斜照,透過窗子,,在桌案上灑下疏疏淺淺的影子,。漆黑的屋子里,一身白衣的少年坐在案前,,單手支頭,,另一只手則放在桌案上,那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黃花梨桌案上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一雙桃花眼下帶著些許溫柔和絲絲的笑意,。
容白在扇子中看到這場景,嚇得馬蹄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它再一看,心想畫風(fēng)不對呀,,按照劇本,,它的主人眼里會出現(xiàn)的神色,應(yīng)該是邪惡和陰險才對的,。
容白定了定神,,繼續(xù)看,只見容一拿出一張紅箋來,,在桌上放好。
容白看見那紅箋差點暈厥,,心想莫不是主人要寫情書,。可是,,它只見過女人用這紅箋寫情書,,未曾見過男人用啊,主人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別扭呀,。
在容白的糾結(jié)間,,容一已將墨磨好了。此刻,,他一手拉著衣袖,,一手揮筆在那張紅箋上筆走龍蛇揮灑自如。
容白想看看上面寫的什么,,又怕被主人發(fā)現(xiàn),,只得一個勁的將馬頭往外伸,。
容一寫完后將筆瀟灑的放在筆架上,臉上勾出一抹得意的笑,,然后又拿起紅箋來細細端詳,。
扇中的容白則趴在地上一臉不滿,心說它還沒看清上面寫的東西呢,。
“出來吧,,在扇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p> 容白聽到這話一個機靈的站了起來,,扭扭捏捏的從扇中走了出來。
它看了一眼容一,,張著一張馬嘴笑的要多諂媚有多諂媚,。諂媚中還帶著些許做了虧心事的尷尬。
“幫我做件事,?!?p> 容一心情大好的看著它,那表情似乎完全不打算計較容白剛才偷看他寫情書的事,。容白見他這樣心里也舒了一口氣,,等著他說要它做什么事。
“把這封信送到梨花林,?!?p> 容白“嘶嘶”叫了幾聲。
容一聽它這么叫,,便一臉淡定將折扇打開愜意的揮著道“如若她不收……”
容白等著他說下文,,誰知他突然來了個神轉(zhuǎn)折。
“那是不可能的,?!?p> 容白聽到這話不由在心里嘲笑容一一萬遍。那是不可能的,?他說這話到底有沒有經(jīng)過腦子啊,,這未免也太過自信了吧。以它對蘇箋的第一印象來看,,蘇箋肯定是極其討厭容一,,又怎么會看他寫的情書。容白陰險的在心里笑笑,,心想看到時人家不收你該如何收場,。
容白雖然心里想的惡毒,但是卻還是乖乖的廢話不多說,拿了情書去送,。
出了門,,只見它的身上突然變得光輝璀璨,一雙白色的翅膀在它的身上緩緩生出,。它跺跺腳準備了一下,,白色的翅膀下聚起風(fēng)力,朝著深藍的夜幕中飛去,。
不過少頃,,容白在梨花林中緩緩落下。它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掛的裝有情書的錦袋,,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它抬頭正打算叫人,卻被嚇的腿差點軟了,。面前,,正亭亭佇立著一位白衣美人,此刻她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東西呢,。”
容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東西呢,?
這白衣美人未免也太過主動了了吧。不過它更好奇的是容一是如何將這美人騙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