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久沒有回來了,?!?p> 安夜看著眼前的這座墳?zāi)梗闹袇s帶著幾分異樣的感覺。因為,他就是從這里蘇醒的,也是從這里見識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嗖嗖嗖”
三顆石子寂靜的劃過夜空,追星趕月一般,,將幾只在墳?zāi)怪車鷨鑶桉氲臑貘f給射殺了,。
石無虛發(fā),懶散的精準(zhǔn),,顆顆斃命,。
從這座墳?zāi)估镄褋砗螅惨咕捅灰粋€叫做九重樓的組織帶走,。經(jīng)過四年的訓(xùn)練,,他儼然成為了一位絕頂高手。
此時的他突然出現(xiàn)在墳?zāi)古?,連那些黑夜里的烏鴉都毫無察覺,,最終死在自己的夢中。
他正在把玩著幾枚烏黑的鐵釘,,確切的說,,那些鐵釘原本是打在棺材上的,從這里爬出來時,,卻被他當(dāng)做了兵器,,用了四年。
在過去的四年里,,那兩根奪命鐵釘,,就是他暗夜殺神的身份象征。
哪怕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他的臉龐上都時刻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仿佛他就是這個世間的過客一般,風(fēng)輕云淡,,毫不在意,。
伸了一個懶腰,眼角微微傾斜,。當(dāng)安夜看到不遠(yuǎn)處的石臺上,,依舊擺放著一壺濁酒,,一盤花生米時,他的眉頭輕微的皺了皺,。
“咕嚕,,咕嚕”
將酒菜吃完后,,安夜習(xí)慣性的開始舒展下自己的筋骨,一套詭異的身法被他使的渾然天成,、爐火純青,。
這是他的保命絕技,也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依靠,。正是這套功法,,讓他被殺手界的人尊稱為夜神,黑夜里的殺神,!
盡管他在這里打的熱火朝天,,四周卻連半點聲響都聽不到。
腳尖點在草葉上,,露珠搖曳了幾下,,并沒有墜落下來。一陣清風(fēng)飄過,,安夜的身影早已矗立在墓碑之上,,環(huán)視著周圍。
“該出去活動了,,時間過得真快,,四年,白天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我都快忘記了,。”
搖了搖頭,,一張黑鐵半月形面具出現(xiàn)在安夜的臉上,,他把幾枚銅錢丟在那些菜盤旁邊,轉(zhuǎn)身一閃,,消失在這片黑夜里,。
公元898年,晉王府內(nèi)一座隱蔽的石室里,,一位年僅十三歲的少年,,正光著膀子咬牙甩動著手中的百斤石墩。
盡管是在深秋的夜晚,,他依舊被汗水給淹沒了軀體,。那張稚嫩的臉龐上,,卻始終透漏著一股偏于執(zhí)著的堅毅。
少年并沒有因為這樣枯燥的訓(xùn)練而露出半點的煩躁,,反而在他的雙臂甩動間,,一道無形的真氣正在他的體內(nèi)蓄積著,這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王者的氣息,。
“三爺,今晚的訓(xùn)練可以結(jié)束了,,他來了,。”
原本正在咬牙訓(xùn)練的少年,,聽到身后老者的話后,,手上一頓,百斤石墩竟然被他直直的舉過了頭頂,。
在一道莫名的憤怒情緒影響下,,石墩被他用力扔向了一邊。
“咔嚓”,,骨斷筋折,,氣絕身亡的聲音從一旁碎爛的尸體上傳來。
那人在被砸中之前,,明顯是經(jīng)過了一番殘酷的拷問,,此時被砸死,在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解脫般的微笑,。
接過旁邊幾位侍女遞上來的華麗衣袍,少年將它隨意的披在身上,。他并沒有在意那幾位侍女臉上驚懼的表情,,徑直向石室外走去。
“還是在屋頂么,,你這樣猖狂的在晉王府內(nèi)自由來去,,就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
少年將華麗的衣袍用一條玉帶隨意的系在腰間,,配上他的粉面朱唇,,雖然還只是十三四歲的年紀(jì),卻自然而然的帶著一股風(fēng)流灑脫的韻味,。
他提著兩壺上好的美酒,,終身一躍,徑直向那位端坐在屋頂?shù)纳碛奥尤ァ?p> “看來,,小王子最近的修煉并沒有荒廢,,就是不知道,,你如今能夠接下我一招了么?”
話音剛剛落下,,那道端坐在屋頂?shù)纳碛?,鬼使神差一般,陡然出現(xiàn)在少年的身前,,一招霧里看花,,晃得少年連忙出招阻攔。
“噗通”,,少年跌下了屋頂,,四肢匍匐在地。他手里的兩壺酒,,卻被那位戴著黑鐵面具的身影接在了手中。
那人將酒壺放在鼻子上,,神情陶醉的聞了聞,,扭頭看向了地上的少年。
“力氣大了不少,,有進(jìn)步,。但是,你要記住,,永遠(yuǎn)不要背對著你的敵人,,哪怕是摔倒,也不能,!”
話音剛剛落下,,月色再次悄的然灑在屋頂,蒼白孤冷,。
那道人影早已離去多時,,唯有跌倒在地的少年,還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望向屋頂后面的夜空,。
兩年來,,安夜每隔七天都要來晉王府一次,至于為何是每隔七天來一次這里,,這大概和他前世的作息習(xí)慣有關(guān)吧,。
然而,他作為一名見不得光的殺手,,又為何要訓(xùn)練這位被稱作“三爺”的少年呢,?這是屬于安夜一個人的秘密,連幫會里面的長老都不知道,。
“該去解決一下那幾頓飯的交易了,,看來,,人情這東西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一件讓人牽絆的煩惱,?!?p> 自從融合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以后,安夜就喜歡上了喝酒,,也許是因為心中的惆悵,,也許是當(dāng)今混亂的時勢給他帶來的煩躁,只有酒才能讓他入睡,、讓他清醒,。
拎著剩下的一壺清酒,安夜的身影在晉州城內(nèi)街道兩旁的黑影里,,快速的移動著,。唯一能夠證明他路過的痕跡,恐怕就是那一縷醉仙翁的香氣,。
今晚的安夜,,將他賴以生存的法則都拋諸腦后,居然留下了自己的行動痕跡,。也許,,只有他即將要面對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原因吧,。
晉州城內(nèi)鐵甲嶙峋,,戒備森嚴(yán),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而晉州城外卻是屋棚橫斜,,鼠盜成群,餓殍遍野,。
躲過城門守衛(wèi)的盤查,,安夜輕車熟路的向著城外掠去。
那里都是一些從南面州縣里逃過來的災(zāi)民,,人口眾多,,蛇鼠混雜,正是安夜這些夜間的幽靈最好的去處,。
“掌柜的,,他來了?!?p> 這時,,一位相貌普通卻眼露精光的中年男子飛快的走進(jìn)一家客棧,向一位頭戴氈帽,,高鼻梁,,尖下巴的女掌柜低聲稟報了一句,,又迅速的離開了,重新消失在這片黑夜里,。
那女子聞言,,立馬放下了手中的賬本,連忙捋了捋自己兩鬢的長發(fā),,手忙腳亂的在自己身上拍了拍,。她還來不及仔細(xì)的裝扮一番,安夜就走了進(jìn)來,。
“夜牡丹,,你家大半夜的開張做生意,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你這里就是一家黑店么,?”
安夜走進(jìn)這家食客清冷的客棧,,向里面四周看了一眼,側(cè)腳一踢,,那兩扇厚重的門板,,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自動合在一起,,并落下了門閂。
眼角不留痕跡的瞟了一下剛剛走出去的中年男子,,安夜將手中的空酒壺放在了柜臺上,,拿眼斜瞄著面前的女子,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公子說笑了,,我若是真想開張做生意,也不會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啊,??龋呛?,安公子,,你想吃點什么?奴家給你準(zhǔn)備去,?!?p> 夜牡丹原本蕩漾不已的心情,被安夜這么一說,,差點就暴走了,。
她見安夜將門給關(guān)上了,這夜牡丹竟然也不詢問,,只是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為了在安夜面前表現(xiàn)的斯文一些,,她在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言行。
“額,,牡丹姐,,我就爛命一條,你犯不著對我這么好,。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清楚一件事,問完我就走,。
我墳前的那些飯菜,,是誰讓你送來的?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剛剛還是一副懶散模樣的安夜,在提到那些飯菜的時候,,聲音突然變得冷酷了起來,。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一旁的夜牡丹看的兩眼冒星星,。
夜牡丹別扭的掐著蘭花指,,單手托著香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優(yōu)雅一些,。但是,,當(dāng)她從安夜的聲音中清醒過來后,立馬板著個臉,,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
“給,這是她送你的酒,,這是她,,給你的信!”
在安夜的眼神逼問下,,夜牡丹沒有絲毫的抵抗力,。雖然她嘴里還在不滿的嘟噥著,手底下卻迅速的把一些東西,,從自己錢箱后面的一個暗匣里拿了出來,。
在拿出那封信的時候,夜牡丹的手明顯的頓了一下,。
安夜接過那壇酒,,在鼻子上聞了一下,眉頭不由得一挑。
他移過旁邊的燭臺,,把那封信隔著信封從一端撕開,,撕下一條看一眼就燒掉,一共撕了七下,,看完燒盡,,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夜牡丹識趣的并沒有去打擾安夜,,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的臉龐,,心里不知道在幻想著什么好事。
“她什么時候送來的這些東西,?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嗎,?”
安夜皺著眉頭,向夜牡丹低聲詢問道,。心里卻想著信上的內(nèi)容,,一道陳舊的記憶正在安夜的腦海里翻騰,仿佛隨時要破開他的頭顱,。
“你沒事吧,?”
夜牡丹見安夜的眼神突然渙散了起來,立馬焦急的詢問道,。
“兩天前來的,,我看她那一身打扮,倒像是一位富家女子,。只是此女子的眼神十分冰冷,,行事古怪多疑,不近人情,,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容貌?!?p> 說著說著,,這夜牡丹就跑題了。安夜知道再待下去也問不到其他的線索,,便丟下一串鐵錢,,踢開門閂,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夜牡丹仿佛知道他會這么做,,只是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他,并不言語,。
“這壺醉仙釀,,是你拿什么換來的呢?你是誰,為何要我去殺他,?
你可知道,,在這個天底下,最想殺他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安夜看著手中的醉仙釀,心情突然變得煩躁起來,,仰頭將它一口氣吞咽了下去,。

漁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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