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悠閑時光
好久沒睡的這么踏實了,。
林子朝動了動脖子,,一仰頭,,把黑乎乎的湯藥來了個一口悶。
“哥,,什么時候能不喝藥了,?”
將碗放在床頭,林子朝皺皺眉,,雖然嘗不出味道兒,,但瞧這顏色肯定不是善茬。
云旗拿起一顆蜜餞塞進林子朝嘴里,,堵住那張最近頗愛抱怨的嘴,,“什么時候你能在我面前跑沒影兒,就算到頭了,?!?p> 扭了扭無力的身子,林子朝垮了臉,。
據(jù)說那夜竹林,,林外的暗衛(wèi)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影,進去一瞧,,只剩自己一個人抱著酒壇子呼呼大睡,。
吹了一夜的冷風(fēng),又難得一醉,,自己這一躺就是五日,。
又聽說第二天一早,越則煜精神抖擻的在院中舞劍,,沒有絲毫疲態(tài),。
哎,比不得,,比不得,。
慢慢嚼著杏脯,林子朝看著一旁的兄長,,聽著他的嘮叨,,嘴角越咧越大,笑的像個傻瓜,,笑著笑著,,眼淚流出眼眶。
終于可以死心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除了偶爾被裙子絆倒,,林語暮的日子還是過的相當(dāng)舒坦,。
一覺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一頓可以吃遍各色小吃,,玩起來可以拆墻搗瓦,,無聊時可以犯困發(fā)呆。
總之,,想做什么,,都沒人攔著。
這種逍遙自在讓林語暮覺得之前經(jīng)歷過的那些,,都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可話說回來,她現(xiàn)在最想的還是陪在兄長身邊,。
下午的日頭剛剛好,,不熱不燥。
竹屋之中,,云旗口述,,林語暮代筆將二人這段日子整理出的古方一一記錄下來。
平常代筆之事都有恪王,,可自打林語暮強勢奪權(quán)后,,恪王也很自覺的退位讓賢,,留出足夠的空間給他們兄妹二人,。
只不過恪王的好意在林語暮看來,不過心虛而已,。
“哥,,你還記得以前你說我的字太銳,如今我可收斂了大半,,頗有幾分你的風(fēng)采,。”
林語暮瞧著紙上的字,,頗為得意,。
云旗笑笑不說話,到是從門外傳來回答調(diào)侃道:“你若是能少望幾次窗外,,少跑幾次神兒,,才算比得云旗公子的半分?!?p> “帶著食錦樓的點心,,半天不進屋,擺明了故意分我的心思,,怪不得我,?!绷终Z暮放下手中的筆,吹了吹未干的墨跡,,抬頭望向來人,。
荀羨拎著食盒,漫步入內(nèi),,微笑道:“聽說當(dāng)初演兵場內(nèi),,云旗公子提筆作畫,以一副冬日寒釣圖的極致之靜立克百馬亂陣的狂躁之動,,如此定力,,一般人可學(xué)不來?!?p> “我哥自然比我厲害,,輸給他,我心服口服,。有意見,?”
林語暮打開食盒,隨手拿起一塊百香糕送入口中,,壓根兒沒有見外,。
云旗聽著林語暮的斗嘴,只是開心的笑笑,,滿臉縱容,。
這一個多月來,荀羨時常來找林語暮,,每次都會帶給她一些新奇的玩意兒,,有時也會帶些吃的。雖然她嘗不出味兒,,但光是樣子就看著討巧,。
一來二去,少了之前的目的和防備,,林語暮和荀羨倒是隨意了許多,。
隨意的結(jié)果就是,翩翩貴公子背著背簍,,挽著褲腳,,和林語暮一起下地鋤草。
約摸一個時辰,,兩個人瞧著煥然一新的藥園,,很是欣慰。
荀羨感嘆道:“也不知云旗公子到底是心疼你,,還是磨你性子,,這么大片的園子都讓你來收拾,,要不是我好心幫忙,也不知道你要忙到什么時候,?!?p> “到底是金貴的獨子嫡孫,根本不知道兄妹相處的奧妙,。要不是為調(diào)開我去給煜王看病,,我哥怎么會舍得放我下床活動,還找借口讓你來幫我多干活,?”
“你知道,?”荀羨有些驚訝。
對于煜王毒發(fā)一事,,若非恪王再三請求,,云旗根本不愿看這個診。
當(dāng)初林語暮被煜王扔在林中吹了大半夜的冷風(fēng),,回來高燒不止,,荀羨還是第一次見到云旗公子暴怒的樣子。
要不是恪王在旁阻攔,,估計恪王的腦袋直接就陪云旗公子給劈了,。
林語暮拍拍手,大氣道:“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又不是什么話本里那些狗血的分手橋段,,也就我哥自己心里憋著氣,拉不下面子,?!?p> 荀羨念著這句話,笑道:“你倒是看得開,,道不同不相為謀,那你現(xiàn)在是要走哪條路,?”
“陪我哥,。”
回答的干脆,,林語暮一甩背簍,,準備踩著夕陽瀟灑的離開,卻不想被腳下的長裙一勾,,差點摔個大趔趄,。
這已經(jīng)是林子朝這些日子來的第七次平地摔,若非荀羨眼疾手快,,這會兒人已經(jīng)躺在地上,。
扶住林語暮的胳膊,,荀羨柔聲問道:“還是不習(xí)慣?”
收回了手,,林語暮皺著眉頭拉扯著去衣角,,沒好氣道:“總算知道為什么跌打損傷膏賣的最好,穿這么長的衣服,,誰能不摔跤,!一天摔一下,一年就能用兩瓶,,天下這么多的女子,,藥鋪的生意怎么會差!你以后專賣跌打膏吧,,瓶子做好看些,,我保管你賺的比易梧樓多?!?p> “好啊,,那就借你吉言?!?p> 忍住笑意,,荀羨放下挽起的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趁著這個空檔,,開口問道:“定了日子?”
“恩,,十日后啟程,。”
“去哪兒,?要我準備些什么嗎,?”
“走哪算哪兒吧,反正只要和我哥在一起就行,?!?p> 荀羨點點頭,頓了一下,,繼續(xù)道:“總歸要有個方向吧,,以后萬一有事我也好通知你們?!?p> 林語暮側(cè)頭,,一臉不信,“天下消息匯集之所的易梧樓東家,說找不到我們,?是太低估你們的人,,還是太高看我們兄妹?”
荀羨看著林語暮溫柔一笑,,“你說出來,,和我查出來,不一樣,?!?p> 眉梢一挑,林語暮隨口道:“那就青重山吧,,聽說那里風(fēng)水不錯,。”
“青重山……”荀羨點點頭,,贊同道:“是個好地方,,陽光充足,雨水充沛,,聽說那里還長有消失已久的百解藤,。”
斂去笑意,,林語暮語氣變冷,,透著冷漠,“你不用替他來套話,。我離開的主要目的就是帶我哥走,,他把我哥圈在他周圍,根本不是對他好,。至于去找百解藤不過是順便,,不強求,找到了,,算我還了欠煜王的債,,找不到我也盡了力?!?p> “從我的角度而言,,你對恪王的看法有失公允。他與云旗公子的君子之交,,絕無利用之心?!?p> “對他是否公平,,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哥,,他開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聽到這句話,,荀羨沉默了一下,,隨后輕嘆一聲,輕聲道:“你也未免太過偏執(zhí),,若有一天他不見了,,你該怎么辦?”
林子朝半天不說話,,因為連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等了許久,荀羨才聽到林語暮好像小聲說了句,,“那就把鬼差打暈了,,把我哥偷走……”
明明是瞎說,聲音里卻透著無助和心碎的意味,。
兩人一路走到竹屋前,,就要進門的那一刻,荀羨還是忍不住,,告訴了林語暮,。
“付揚之死了——”
腳步定在原地,林語暮猛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荀羨,。
付揚之,那個曾經(jīng)在壺汩論辯大放異彩的人,,唯一一個敢將越則昭關(guān)在燕都大獄的人,。
這些日子從荀羨口中,林語暮沒有錯過任何朝堂動向,,現(xiàn)在這些于她而言,,就像在茶館里看戲的普通百姓,聽個樂呵,。
韓相和越則昭至今壓下煜王斗敗的消息,,為的就是留足時間,清洗朝堂,。曾經(jīng)支持煜王的寒門新黨在這一個月內(nèi)被迅速瓦解奪權(quán),,世家大族的老派貴族在韓相的支持下重新把控朝堂,而越則昭也不傻,,不會甘心做韓相的傀儡,,在新舊爭斗之時,借著世家的支持把軍中的將領(lǐng)換了大半。
如今韓相控權(quán),,越則昭控軍,,兩個人也算勢均力敵,表面和氣,,并且越則昭和韓梓佩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林語暮知道新舊黨爭激烈,但沒想到付揚之會是那個犧牲品,,至少她以為,,以越則昭的傲氣,付揚之會是安全的,。
“就憑付揚之之前指控郡王一事,,郡王如果動他自會有人說他記仇,我們的五皇子可容不得自己有一丁點污名,,至于韓相更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去動那么一個惹眼的人物,。怎么會……?”
聽著林語暮的分析,荀羨還是不得不感嘆林語暮的敏銳,,一語中的,。
“是自殺,是盧慎替他收的尸,?!?p> 如此,也算說的通,,那么一個寧折不彎的人,,看著眼下的朝堂,怎么能受的了,。
以我血,,明吾志,是付揚之的書呆子風(fēng)格,。
林語暮心中對付揚之還是可惜的,,當(dāng)初就差一點,就能把越則昭的罪名查實扣死,,能查到那種地步,,又有那份骨氣血性,世間沒幾個了,。
荀羨沖著林語暮道:“還記得那個賭局嗎,?付揚之和盧慎,誰能在一年內(nèi)有所建樹,?付揚之先有力抗重壓徹查郡王的一勇在前,,如今又以一己之身反抗朝堂爭斗,,名聲一時無二,。這一勇一名,,足夠他留在大燕史書,反觀盧慎,,借其父之便入職戶部,,以后只能靠家族蒙蔭。兩相對比,,你輸了,。”
“所以,,你欠我一天的時間,,好好想想你要怎么兌現(xiàn)承諾吧?!?p> 林語暮像是沒聽見荀羨的話,,沉浸在剛剛的消息中,默然不語,。
荀羨察覺,,挑眉問道:“哪里不對?”
搖搖頭,,林語暮笑道:“說不上來,,也許是我多想了。你我賭約是一年為期,,莫急,,再等等?!?p> “你覺得這里有蹊蹺,?”荀羨一向信任林語暮的敏銳度,不由追問,。
林語暮抬起腳,,向前走去,輕松回應(yīng)道:“沒有,,權(quán)當(dāng)是我不想認輸吧,。”
看著林語暮的背影,,荀羨深吸口氣,,想要叫住她,但最后還是把提醒化作一聲長嘆,,就此作罷,。
既然她已經(jīng)做出決定,,多說只是徒增煩惱。
十日后,,離開這里就什么都不會知道了,。
荀羨拽緊背簍,快步跟上,。
長安西行
我的書被愉快的屏蔽了,,雖然屬于被誤殺,但好像起點也沒打算搶救,,不僅搜不到書名,,之前發(fā)的章節(jié)也有些被鎖。新發(fā)的一章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見,,又回到了自己寫給自己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