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胡白衣剛要拍幾句馬屁,,常蜜便打斷他,,道:“今日出城之后,便要渡滄水河,,他們?nèi)羰窍胍热?,必然在滄水亭設下埋伏?!倍∥的芟氲降?,常蜜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胡白衣道:“聽說滄水亭那里是一個集市,,非常大,。”
常蜜冷冷一笑,,道:“今日早上我已去過,。”
潘封心道,,三姑娘早上出門了,?連我都不曉得。
常蜜又道:“他們是要救人,,所以會想辦法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聲東擊西,。”
胡白衣道:“三公子是說,,那姓丁的會明目張膽地讓人易于辨認,,以便于他的同伙救人?”,,胡白衣雖然好賭好酒好拍馬屁,,但是他腦子并不笨。
常蜜點頭道:“不錯,!滄水亭有條板路直通河岸,,他必然就在那滄水亭中?!?p> 胡白衣道:“那個地方既然是一個集市,,想必人多口雜,常常有商販走動,,而且乞丐花子也不會少,,我們?nèi)绾畏直婺男┦撬麄兊娜耍俊?p> 常蜜卻道:“嘍啰必以頭領為號,,我們只要找出姓丁的便可,。他不出手,其他人便不會動,?!?p> 胡白衣拱手道:“但憑三公子吩咐!”
常蜜道:“你們吃過飯后便可以出發(fā)了,,現(xiàn)在我要去睡一覺,,不過你們到滄水亭時,我定然已在那里了,?!保f完,,常蜜又嫣然一笑,,道:“不過,若是你們到時,,看不著我,,也莫擔心?!?p> 胡白衣道:“為什么,?”
常蜜笑道:“因為我會換個裝扮,讓誰都認不出來,!”
郝相與也疑惑道:“這是為何,?”
常蜜笑道:“他們是要救人,我們是要殺人,。若是連你們也認不出我來,,他們自然更不會認得,本姑娘想切誰的腦袋,,還不是手到擒來,?”
其實常蜜雖然手段毒辣,但是她的身手并非多高明,,若是一對一硬拼,,恐怕連靜熙,她都打不過,。但是常蜜極其聰明,,狡猾,而且善使暗器和毒藥,,這才是她最可怕之處,。
常蜜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因為至今為止,,她想殺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胡白衣和常蜜的手下不敢問太多,,吃完早飯后,,便趕著馬車出了城。
大風稍微小了一些,,烏云卻越來越低,,似乎隨時都會降下瓢潑大雨。
滄水河好像也知道似得,,浪花翻騰,,雀躍不已。
擺渡的大船雖然不小,,但是一次也只能載二十幾位客人,,若是載著馬匹的話,自然便會更少,。
在河岸前排隊渡河的行人車馬,,排了很長很長,一眼望不見頭,。大家都知道,,若是大雨一來,舟子便會停擺,,只能等大雨停了才能過河,。
丁蔚和羅納爾凌晨就趕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河岸前已聚滿了人。既有渡河的,,也有趕集的,。
丁蔚問舟子要了號牌,舟子說,,怕是晌午也輪不到二位,,你們先找個地方歇著吧。
于是,,丁蔚和羅納爾便在渡口處一家賣早飯的攤子前,,坐了下來。他倆要了豆花,、油條,、糖油餅,一邊吃,,一邊等,。
他們當然不是為了等著渡河,他們在等三姑娘的馬車,。
此時,,大雨還是遲遲未到。
謝彥彬正坐在滄水亭中,,他果然是一身捕快打扮,,嶄新的紫色官衣,看起來十分氣派,,不過他臉上卻罩著一層黑紗,,他不時的咳嗽兩聲,好像是得了病,,怕傳染給別人,。
滄水亭立于山丘之上,足足有四間房舍大,,高闊軒敞,,石柱飛檐,左右前后還有石徑斜廊,,可憑欄小憩,,小山丘上亦是林木森郁。
謝彥彬居高臨下,,放眼便可周望數(shù)里,,亭前寬大的石板路直通河岸,兩旁便是各色攤販,。
謝彥彬要了一壺茉莉花茶,,靜靜地等著,。他的背后靠著大圓柱,不用擔心偷襲,。他也隨時可以掀翻木桌擋住前面的攻擊,,這是亭中唯一進可攻、退可守的絕佳位子,。
除了擺攤的商販之外,還有許多小販拎著籃子,,在亭中四處叫賣著瓜果,、蜜餞、甜食......
亭中還坐著不少其他的客人,。
幾個瞇縫著眼睛的生意人,,為了價錢爭吵不休。
一老一少,,正在下象棋,。
一對年輕的夫婦,坐在角落中,,竊竊低語,,那婦人還不時掩嘴而笑。
還有一名身高體胖的華服中年人,,背負雙手,,站在欄桿處,欣賞著前面幾十丈外的滄水河,。
謝彥彬暗忖,,這些人中有沒有常蜜的手下?也不知丁蔚和羅納爾他二人此時在何處,?不過謝彥彬并不擔心,,他們一定已到了。謝彥彬喝了好幾杯花茶,,卻還未見到有何異樣,。天氣陰冷,他喚過店家,,打算重新泡一壺熱茶,。
正在這個時候,謝彥彬瞧見了三姑娘的馬車,。雖然離的很遠,,但那輛馬車十分顯眼,從集市東邊的路上,,正緩緩地行往渡口處,。
丁蔚和羅納爾此時還賴在早點攤子前,,丁蔚也瞧見了三姑娘的馬車,微笑著對羅納爾道:“來了,!”然后,,丁蔚換了一個方向坐,這樣,,車隊經(jīng)過的時候,,便能造成不期而遇的假象。
可是,,馬車并未過來,,而是拐到了路旁的一片竹林之中。
不半晌,,胡白衣身穿青色罩衫,,騎著匹褐色大馬,溜溜達達地來到渡口處,。原來他們也知道或許要排隊,,是以派個人先來拿號牌。
路過那個早點攤子時,,胡白衣瞧見了丁蔚和羅納爾,,他啞然道:“咦?這不是王兄么,?怎地還未過河啊,。”
丁蔚抬頭,,微張了嘴巴,,裝作吃了一驚,笑道:“哎呀,!胡公子,。”說完,,他又苦笑道:“沒想到有人比我們還早,,再趕上這爛天氣,舟子小心翼翼,,往來一回,,竟比平常慢了不知多久.......”
胡白衣笑道:“看來咱們兄弟頗有緣分?!?p> 丁蔚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胡公子想要渡河,怕是要等上一等了。我們叔侄倆在這里已經(jīng)等了兩個時辰,?!?p> 胡白衣道:“不妨,不妨,?!彼闹邪敌Γ跣帜闶巧馊?,卻不曉得我們在這里可是做的殺人買賣,,嘿嘿......
胡白衣要是曉得面前這兩位與他稱兄道弟之人,便是常蜜要殺之人,,或許腸子也得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