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候室里,，楊伊一不太喜歡那個替身機器人警察說話的語氣，但是司馬綾覺得他說得沒錯：

　　如果你想在A國生活,，那么,，你就要時刻提防匪徒的子彈、警察的子彈,、鄰居的子彈……子彈可以來自每分每秒每一個方向,，因為，人人都有槍,。

　　從機場“等候室”出來之后,，是候機大廳，司馬綾和楊伊一看到了很多持槍的“人”,，他們是機場保安,，所有持槍的人都是替身機器人。司馬綾猜測,，目前的形勢,，如果一個嗜睡的人持槍，那么就很可以出現(xiàn)這種情況,，當這個人突然進入昏睡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人用槍打死了,，而打死自己的那把槍，正是自己的槍,。當然,，這是一種荒謬的想法。不過,，很明顯,，嗜睡者,，不適合持有槍支。

　　嗜睡者,，適合持有的,，一般是掃帚，拖把,，吸塵器……要機場行走時,，姐妹兩人注意到，有很多人都坐在墻角昏睡,，這些人穿著清潔工的衣服或是其它工作制服,。也有人不是坐在墻角昏睡，而是趴在走廊的中央昏睡,，不了解情況的人,，多半還以為這人是突發(fā)腦溢血，然后倒在了地上,。

　　在走過一名嗜睡者旁邊的時候,，楊伊一小聲的問司馬綾：“她是突然倒下的？”

　　司馬綾點了點頭,，她知道,，楊伊一完全無法想象，如果成為一個嗜睡者,，生活和工作會變成什么樣：抱著孩子的時候,，突然睡著；開車的時候,，突然睡著,；給病人動手術(shù)的時候，突然睡著——就像在客機上那樣,，機長和大副幾乎同時睡著,。

　　“我聽說有藥品，一種緩釋興奮劑,，可以喚醒嗜睡者,，”司馬綾向楊伊一解釋道，“不過,，為了不傷及神經(jīng),，喚醒需要30到40分鐘?！?p>　　正說著這事,，兩人就看到，有一個替身機器人，向一名嗜睡者走去,，用小型注射器給那人注射藥物,。

　　司馬綾和楊伊一走出機場時，感覺并不像是走出機場,，而是走出一個空軍基地,，機場的出入口都有機器人士兵把守，甚至,，連坦克都用上了,。

　　坦克上有個大兵向著楊伊一和司馬綾吹了個口哨，笑了笑：“海,！美妞,，要不要搭個便車？”

　　司馬綾按照A國的禮儀,，向他“橫眉冷對豎中指”表示謝謝不用,。

　　“嘿，我可不是那些‘瞌睡蟲’,，喂,，我說，要不要留個電話……”當司馬綾兩人已經(jīng)走遠時,，那個開坦克的大兵還在后面極度自信的“自我推銷”著,。

　　坦克的不遠處，就是機場大巴,，綾伊二人上了車，發(fā)現(xiàn),，這車上,，除了乘客，還有一個替身機器人士兵,。另外,，司機也是替身機器人。

　　“綾姐,，一輛出租車都沒有看到,，A國不是有很多出租車的嗎？”上車坐下后,，楊伊一小聲的問司馬綾,。

　　接下來，在從機場去往天使城市區(qū)的路上,，也沒有看到出租車,，不僅是出租車，連普通的私家車都非常少。公路上,，空蕩蕩的,，幾乎只有公共汽車，公共電車等公用交通公具在行駛,。

　　進入市區(qū)之后,，私家車的數(shù)量多了起來，出租車的數(shù)量也多了起來,，只不過,，這些車的速度都開得非常慢，即使道路并不擁擠,，他們的速度也很慢,。

　　在機場大巴上面俯視那些私家車，可以看到,，車里要么是替身機器人,，要么，就是在副駕駛的座位前面,，焊接著一個備用駕駛系統(tǒng),，每輛車都有兩個以上的方向盤，有的在后座也有一套精簡版的駕駛系統(tǒng),?？吹贸鰜恚瑢λ郊臆囎隽诉@樣的改造,，都是為了防止駕駛員突然入睡的危險情況,。

　　時不時，也有那么一兩輛車,，沒有配備備用的駕駛系統(tǒng),，就和普通私家車一樣。不過,，司馬綾注意到,，這些車輛都是新車，應(yīng)該是配備有高級人工智能系統(tǒng),，在車主突然昏睡時,，人工智能系統(tǒng)可以快速接手失控的車輛。

　　司馬綾二人從機場大巴下車后,，計劃換乘地鐵去C國領(lǐng)事館報到,。

　　地鐵站入口的電動扶梯上，二人發(fā)現(xiàn),，所有人,，在站上扶梯上時，都與前后的人保持著四個階梯的距離，而不是一個人緊跟著一個人站上扶梯,。其目的,，很明顯，就是在機場時,，那名機器人警官說介紹的規(guī)則：保持距離,。如果大家密密麻麻擠在一起，而這時,，人群中又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手環(huán)”,，一個發(fā)熱者，一個感染者,。人群就沒有辦法散開到3米外的地方,。

　　不僅僅是在扶梯上，二人注意在,，剛才,，就在街邊的人行道上，人們也是保持著距離,。

　　二人上了地鐵之后,，地鐵上的新聞這樣報導(dǎo)著：

　　“目前，除了小偷扒手對保持距離感到憤慨,，大部分市民都適應(yīng)了,，并能自覺保持距離，有的市民在菲斯布科網(wǎng)站上稱,，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在散步時，感覺到這樣的安全,，每個人都像紳士和淑女一樣小心翼翼而又彬彬有禮……”

　　在地鐵的車箱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兩人一組，或者三人一組站在一起,，每組人和其它組的人都站得很開。時不時的,，會有人突然昏倒,。楊伊一目睹了好幾幕，那感覺,，不是慢慢的暈厥,，而是仿佛是那個人的靈魂突然被什么東西給吸走了似的，整個人,，像個斷線的木偶一樣,，轟然倒地。

　　不知道什么時，地鐵里突然響起了槍聲,。槍聲響起的地方,，不在司馬綾二人所在的車廂。不過,，司馬綾仍然很警覺的,，立即拉楊伊一趴在了地上。很顯然,，和車廂里其他人的反應(yīng)比起來,，楊伊一對這類事情的反應(yīng)，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反應(yīng),。如果說有誰會傻傻站在原地挨槍子兒,，那么，那個人肯定就是楊伊一了,。

　　“笨蛋伊,，不是和你說過嗎？如果你想在A國生活,，那么,，你就要時刻提防匪徒的子彈、警察的子彈,、鄰居的子彈……”司馬綾在楊伊一耳邊小聲的說道,，語氣中稍有責(zé)備，不過,，更多的,，是擔(dān)心。

　　楊伊一趴在地上傻傻的點頭,，結(jié)果,，一小心頭撞在了地板上。司馬綾哭笑不得,。

　　“我還以為A國人一直過得很好,。”楊伊一捂著紅撲撲的額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