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可講了半天,李正對于所謂先天之氣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偠灾痪湓挘也坏较忍熘畾?,再厲害也是凡人,;找到了先天之氣,便算是入了仙家之門,。
不過,,先天之氣在哪里呢?
說它是最初原動力,,李正也理解,。如果沒有這種最初源動力,人怎能從袍子變成人形,,又怎能從嬰兒慢慢長大成人,?
但是,它藏在什么地方呢,?它天天在起作用,,為何又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還有,,如果說年少之時,,先天之氣最濃,損耗最少,,那是不是年少甚至嬰兒之時,,才是最好的修行時段?
李正像個小學生一樣,,將心中疑問一一說出,。
夏可一笑,,說道:“先天之氣當然不好找,如果先天之氣這么好找,,也不會有那么多人想入先天而不得了,。甚至,中州各大宗派之間一個很大的區(qū)別就是,,怎么找到先天之氣,,方法不同,就決定了后續(xù)修行道路的不同,?!?p> “有形有質是后天,無形無質是先天,,人人皆有,,日用之而不知,如果不得其法,,就算出現(xiàn)在你眼前,,你也認不得它,更抓不住它,。佛家稱之為常,,道家家稱之為道,儒家稱之為中,,一些神秘的信仰教派稱之為窄門,,各家各派都有一套獨特的理論體系,要我說我也說不清楚,?!?p> “不過,”說到這里,,夏可臉上一紅,,可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我這里有一個簡單的法子可以給你說下,?!?p> “簡單的法子,快說,!”知道有簡單的法子可以找到先天之氣,,李正不由催促道。
夏可白了李正一眼,,道:“夜半子時,,靜坐床上,排除雜念,,物我兩忘,忽然感覺小腹一熱,想要的時候,,那就是了,。”
“排除雜念,,物我兩忘,?”李正嘀咕,這不正是當初悟空禪師教自己的“放下”法門嗎,?不過一般夜半子時,,自己早都已經(jīng)睡覺了,卻是錯過了捕到先天之氣的機會,。真是可惜,。看來以后不能睡那么早了……
至于夏可說“想要的時候,?!?p> “什么想要?想要什么,?”
“呸,!你說想要什么,你個色胚,,這你還不知道,?”夏可有點不好意思地罵道。
李正嘿嘿一笑,,他當然知道所謂“想要”是什么意思,,無非就是起了欲望,想要那個,。
可是,,“想要”跟先天之氣有什么關系呢?
不過想想,,也有道理,。先天之氣既然是最初原動力,欲望當然也是由此驅動,;只不過這先天之氣平時起作用的時候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而當它驅動欲望之時,會表現(xiàn)得比較明顯而已,。
不過這樣一來,,那豈不是說,可以通過那種方式,,更加容易地找到先天之氣,。
夏可道:“你想得不錯,,確實有人通過這種方式修煉,比如臭名昭著的合歡宗,,就主張男女雙修,,共求大道;還有一些則是禁欲派,,故意用美色勾起自己的欲望,,他卻不為所動,反而借著這勾起的欲望來尋找先天之氣,。不過,,這些宗派都不成什么氣候?!?p> “這樣啊,,”李正有些遺憾,“我本來還想,,如果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就用這種辦法尋找先天之氣呢?!?p> “你敢,!”夏可怒目圓睜,就好像一頭雌獅在維護自家領地一般,。
夏可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其實,你也用不著這個法門,,你早已尋到了先天之氣……”
“我早已尋到了先天之氣,?”李正故作驚乍地說道,其實他對此并不意外,,根據(jù)夏可所說,,這找到先天之氣在中州宗派之中只不過是入門關,自己既然來自中州,,還是她的師兄,,不可能連先天之氣都還沒找到吧。
“那當然了,,師兄你當年……”夏可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對于封印記憶在此歷練之人來說,,讓他自己覺醒記憶才是最好的,,如果透露太多信息,反而會影響他本來的歷練過程,。
李正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道:“那你找到了先天之氣嗎,?”
“我當然找到了啊,!”夏可驕傲地道,。
李正又問:“那你也是通過那種方式找到先天之氣的嗎?”
夏可不由氣結,,只能捶他一下,再次罵道:“色胚,!”
李正道:“又說我是色胚,,難道你偷窺過我?”
夏可啐道:“呸,,誰偷窺你,?”
李正道:“不偷窺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色胚,?小可,,你應該是早就發(fā)現(xiàn)我了吧?”
夏可這才知道李正是故意把話題引到這里,,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錯,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不過我并不想太早介入你的生活,,怕會干擾你的歷練,誰知道你竟然撞上了門,,而且還陷入了那等險地之中,,我不得已才……”
李正又問:“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我們到此歷練,,都被抹去記憶,,而且改頭換面,想要發(fā)現(xiàn)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夏可惱了:“我自有我有的辦法,,你老是問那么多干什么?你要是討厭我,,我就走,!”
李正訕訕一笑,心想,,跟女人講話,,想要贏,是很難的,,遂討好道:“我怎么會討厭你,,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我要做牛做馬,結草銜環(huán)才能報答你的恩情,,又怎么會討厭你,?”
夏可把臉扭向一邊,冷道:“做牛做馬,,哼,,我可當不起!”
李正不由一陣頭疼,,剛才還是言笑晏晏,,現(xiàn)在卻突然冷若冰霜,女人的心思可真是瞬息萬變,,不過就是隨便問了一下,,怎么就惱了?
女人,,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搞的生物了吧,?
“小可,你說人在成長過程之中,,先天之氣不斷損耗,,那人剛出生之時,是不是先天之氣最濃,,最適合修行,?”對于女人,李正是真的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去哄,,只能撿起剛剛提過的話題,想要轉移視線,。
不過很明顯,,這一招不靈。
夏可連頭都回,,只給了他四個字:“自己想去,!”
……
兩人尷尬,正不知如何化解之時,,忽地外面?zhèn)鱽硇鷩W之聲,。
李正眼前一亮,對夏可說一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北愦掖姨与x了這氣氛有些沉悶的屋子。
走到門口,果見一群人聚在那里,。打頭之人就是張司長的老師羅進德,;張司長領著幾個奇案司的人跟在后面,大頭也在其中,;旁邊還有幾個年輕人,,看著有點面熟,稍一想,,才記起來,,原來就是昨天窺探之時所見那些敬國人之中的幾個。
這些人倒是守信,,說今天來會會他們這幾個陌生的可疑之人,,果然這便來了。
這些人想要進來,,忠叔攔著不讓進,說要先稟報家主,。奇案司的人霸道慣了,,哪里愿意等,幾句話不合,,就吵了起來,,看那樣子,好像還想動手,。
李正見狀,,趕忙跑了過去,忠叔年紀大了,,說不定被他們推搡幾下都能受傷,。雖說也讓慈安給忠叔祛除了病灶,也給了一些湯藥調養(yǎng)身體,,不過就像今天跟夏可所討論的那樣,,年紀大了,先天之氣衰退,,這些外力也只不過是起個輔助作用,,并不治本。忠叔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很弱,。
正在門房給病人看病的慈安聽到聲響也趕了出來,,不過她沉迷醫(yī)道,對于世故人情并不懂得,,再加上也不清楚狀況,,出來了也只是呆呆傻傻在那站著。還是要李正上去主持大局,。
根據(jù)明面上的情況,,李正所扮的這個神醫(yī)徒弟應該只見過大頭,,并沒見過張司長,更沒有見過張司長老師羅進德,。李正是一個很講究自洽的人,,當下也就裝作不認識兩人的樣子,繞過兩人,,走到大頭身邊,,朝他身上拍了一下道:“大頭兄你來了?”
大頭身子一哆嗦,,想起那日的詭異情形,,生怕再次中招。
李正呵呵一笑道:“那日你說,,有個親戚有怪病,,要讓我們幫忙看下?!碧ь^朝一群人看了一遍,,最終目光定格在張司長身上。
“這人雙目無神,,面皮浮腫,,想必,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有怪病的親戚了吧,?大頭兄,,你就放心吧,你親戚有病,,我們有藥,,保準給你治得服服帖帖!”
張司長面色陰郁,,那日大頭回來,,只說在李家門口碰到可疑之人被阻,至于如何打圓場之事卻是沒說,。當日說有個親戚得了怪病,,今日卻把他們給帶了過來,這些人中又數(shù)自己看起來最不健康,,這不是坐實了自己就是那個得了怪病的親戚,?
看到司長冷冷的目光掃過來,大頭不禁打了個寒噤,,本來以為這次立功,,能得一些獎賞,現(xiàn)在看來怕是要泡湯了吧,司長大人回去不找自己算賬就算是燒高香了,。
張司長是有城府的人,,就算心中不高興,也不會當場發(fā)作,。低頭猶豫了一下,,再抬起頭之時,那浮腫的面皮之上,,雖然還有部分未曾褪去的陰郁底色,,可至少在最上面卻是鋪上了一層燦爛的笑容。
“神醫(yī)你好,,你說的不錯,,在下便是大頭所說那個得了怪病的親戚,今日得見神醫(yī)尊顏,,實在是太好了,,請神醫(yī)幫我看病,!”張司長不但不再糾結于“說他有病”這種忌諱,,反而順坡下驢,借著這個由頭攀了上來,。
“好說,好說,!”李正打著哈哈,,又看向其余人等,問道:“這些人也都是有病嗎,?”
張司長道:“他們……應該沒有吧,。”
李正轉向這些人,,突然疾聲厲色道:“沒有病還在這呆著干嘛,!我們這里是給人治病的,不是給你們過來閑耍的,,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