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城很熱鬧,素有才子城的美譽(yù),自古以來,,考取功名入朝為官者多不勝數(shù),,這里文化氣息十分濃郁,富貴人家里滿墻詩畫,,不見珠簾,酒樓茶館里,常有人歌舞吟闕,。
臨江城的百姓都很有素質(zhì),,對任何人都禮待三分,不過宋瓷走在城里的街道上,,第一眼想看的還是城內(nèi)的告示墻,,他想看看自己是否在通緝之列?
臨江城告示墻上公告貼的很滿,,宋瓷微微有些擔(dān)憂,,可是他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眼,并沒有自己的畫像與名字,。令人驚喜的事情,,自皇宮大戰(zhàn)之后,任何一座城池,,都不見他的通緝公告,,臨江城也不例外,城內(nèi)的告示墻貼的這么滿,,都是另一個人的名字——鐘奇,!
宋瓷淡淡看了一眼,這個鐘奇似乎是個采花賊,,而且還是個了不得的采花賊,,若有人能捉拿此賊,犒賞黃金千兩,。
宋瓷看完告示墻,,松了一口氣,沒有他的名字,,那就是極好的,,至于采花賊,行蹤太過縹緲,,他有心殺賊,,卻也不知如何找到此人。
心情莫名輕松,,宋瓷在城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這里雖然遠(yuǎn)遠(yuǎn)不能與皇都臨安城相比,可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也讓人流連忘返,。
眨眼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街上的行人不減反增,,宋瓷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今晚會有燈會,吟詩作賦,,猜燈解謎,,釀泉為酒,,是才子佳人的盛會。
宋瓷也對燈會也很有興趣,,雖然他不是才子,,身旁也無佳人,這一瞬,,宋瓷有點(diǎn)思念白齡慕了,,如果她在身邊的話,會有聊不完的話題,。
眨眼已經(jīng)到了晚上,,明月清風(fēng),燈火通明,,城內(nèi)的一條平天湖上,,畫船飄搖而來,才子吟賦,,佳人善歌,,一副繁華而又充滿詩意的畫面。
宋瓷在城中的街道上走了一圈,,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還有各種寫滿謎面的燈籠,宋瓷看了一眼,,這些燈謎有難有易,,雖然他讀過幾年書,但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學(xué)識淵博,,他也不敢獻(xiàn)丑,只看不答,。
走了一圈,,宋瓷意興闌珊,忽然鼻尖聳動,,他聞到了一股酒香,,還有佳肴的異香,令人食指大動,,于是在一座亭臺里,,宋瓷叫了一些酒菜,對著不遠(yuǎn)處的湖面清風(fēng),,自顧自地飲了起來,。
清酒醇香,勾人心魄,,可是宋瓷酒量極差,,所以只飲了數(shù)杯,,街道上嘈雜不休,燈紅酒綠,,實(shí)在是迷醉人的眼睛,,宋瓷也感覺非常舒適,甚至有些想要睡覺了,。
不過就在此時,,宋瓷見湖面中心,有一座高聳的亭樓,,樓上有一個風(fēng)姿綽約的女子,,正在自斟自飲,那畫面說不出來的蕭索與動人,,他不僅多看了一眼,,這女子大約二十歲年紀(jì),膚白如雪,,指如纖蔥,,面如滿月,長發(fā)如瀑,,溫柔而又婉約的模樣,。
只是這個女子與周圍環(huán)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眾人吟詩作對,,她卻一人獨(dú)飲,,也無才子上前與之攀談,想必她心里的寂寞,,也如雪一般,。
宋瓷當(dāng)然也不會上前惹她,他安靜地享受著湖面清風(fēng),,不知不覺又喝了幾杯甘冽美酒,,宋瓷腦袋微醺,但時光飛逝,,眨眼間,,已經(jīng)到了夜半子時,此時,,湖面上的畫船已經(jīng)悄然遠(yuǎn)去,,樓閣亭臺前的才子佳人,也都各自歸家,,滿街燈火,,也都盡數(shù)熄滅了,長夜如斯,,唯有清風(fēng)不離不棄,。
宋瓷抬眼望了一眼空蕩蕩的長街,,臉色微紅,自言自語道:“沒想到燈會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也該回家了,!”
說著,宋瓷托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去,,街道上人影寂寥,偶有行人經(jīng)過,,一個男子摟著一個妙齡女子,,這妙齡女子已經(jīng)伶仃大醉,無意識地倒在男子的肩膀,,而男子扶著女子,,緩緩?fù)刈咧?p> 宋瓷看了一眼,忽覺這個男子有些眼熟,,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酒意上來,宋瓷也不愿多想,,就將眼前這對男女拋在了腦后,。
可是沒走幾步,突然安靜的街道上,,傳來了驚恐的大叫聲:“不好了,,柳員外的女兒失蹤了!”
這聲音充滿了惶恐與不安,,空曠而又嘹亮,,宋瓷急忙回身看了一眼,柳員外府離他不遠(yuǎn),,府門外人影憧憧,,有一個胖胖的中年漢子急得跺腳,應(yīng)該就是柳員外,,其余的人報官的報官,,尋找的尋找,,不過一會兒,又有幾個青年人,,過來詢問情況,,安靜的長街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宋瓷酒意瞬間醒了一分,,他想起剛剛那個醉酒的女子,,攙扶他的男子年紀(jì)不小,,十分眼熟,現(xiàn)在想來,,就是城內(nèi)告示墻上張貼的采花大盜——鐘奇,!
宋瓷搖了搖腦袋,這個采花賊的膽子也太大了,,滿城通緝,,他還悠然自得的去尋花問柳,不過今夜燈會盛事,,妙齡女子全都擦脂抹粉,,艷妝出行,怕是采花賊實(shí)在是按耐不住了,。
鐘奇摟著柳員外之女離開,,就在剛剛一瞬,宋瓷回身一看,,沒看見采花賊的身影,,急忙縱身一躍,飛上了一座高樓,,站在高處,,俯視地下連綿不絕的長街,終于讓他看見了,,在數(shù)百米外的一條安靜小胡同里,,一個中年人懷抱少女,步履極快,,飛速前行,。
今夜月色皓潔,若非如此,,宋瓷也不會如此輕易發(fā)現(xiàn)采花賊的行蹤,,他足尖輕輕一點(diǎn),朝著采花賊的方向飛縱而去,,人在長空,,一如雄鷹一般,橫縱寬闊的街道,,筆直地朝著對方飛去,。
采花賊懷抱一個女子,速度慢了一分,,再加上宋瓷奮力飛馳,,不消多時,兩人之間的距離便越拉越近。
宋瓷高喝一聲:“采花賊鐘奇,,你往哪里走,?”
聲音激蕩數(shù)里,那鐘奇驀然回首,,只見一個少年如箭一般,,穿梭在群樓之上,心里頓時悚然一驚,,這時,,宋瓷奮力一躍,自高樓上跳下,,擋在了鐘奇面前,。
鐘奇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人,相貌也算俊朗,,只是他眼角眉梢的皺紋,,卻怎么也掩飾不了。
鐘奇怒道:“臭小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偏要多管閑事,真的是活的不耐煩,!”
宋瓷笑道:“我這可不叫多管閑事,,官府有明文告示,抓住你賞金千兩,,叫我怎么能不心動呢,?”
鐘奇一手抱著美人不肯松開,另一只手自懷中掏出一根長鞭,,冷笑道:“小鬼,,你年紀(jì)輕輕,卻貪心不足,,即便賞金千兩,,你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拿的住,?”
宋瓷笑道:“拿不拿得住,,手底下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