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上奇異的東西太多,。
曲小河從來沒有見過生長得如此具有神采的青青草甸,,這可比山頂上的強很多,。
然后他們看到了一個茅廬,,茅廬旁是一顆大樹,,大樹很大,,曲小河沒有見過比這更大的樹,,他的拳頭微微握緊,,似乎想拿起柴刀加以雕琢,。大樹下有一個石桌三個石凳,,一個高大的老人坐在離大樹最近的石凳上,在喝茶,。
曲擴看見這個老人,,十分高興和緊張,就像是見到了神仙一般,,他直接跪下行大禮,,說道:“徒孫拜見師祖?!?p> 曲小河有些奇怪,,這兩個老人看起來年紀相仿,為什么中間隔著如此大的輩分,?
其實曲小河還不知道跪下的老人是襄國的皇帝陛下,,如果知道了這點,恐怕不會跟著跪下,,而是嚇暈了過去,。
老人微微點頭,說道:“你起來吧,?!?p> 曲擴小心站起,,微笑說道:“師祖,這是徒孫第一次見您,?!?p> 老人沒有回答曲擴的客套話,平靜說道:“嗯,,你快要死了,。”
這種話如果放在現(xiàn)在,,恐怕交談的另一方會很不高興,乃至翻臉,。這種話如果在襄國皇宮里面說出來,,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然而在場只有三個人,,兩個是明白人,,另一個是不明白......白癡,那么便沒有問題,。
曲擴說道:“是啊,,徒孫快要死了?!?p> 老人也沒有理會曲擴說的這句廢話,,說道:“坐?!?p> 這話是說給兩個人聽的,,曲擴行了一禮,然后坐下,,曲小河本不想多待,,但是見天色已晚,恐怕今晚就在這里過夜,,于是干脆就坐了下來,。
老人拿起茶杯,再拿出兩個茶杯,,分別倒上,,送給了兩人,說道:“我可以留下他,?!?p> 曲擴結果茶杯平了一口,發(fā)現(xiàn)只是尋常白水,,只不過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但是他的心情卻沸騰了,,他有些緊張,說道:“徒孫......”
曲擴正為難如何開口,,沒想到老人直接看出了他的來意,,而且同意了。
其實他不指望老人能收曲小河為徒,,畢竟到了老人這種境界,,再收徒只是徒增煩惱。他只希望老人能夠留下曲小河,,不讓他卷進塵世之中,。
曲小河將白水一飲而盡,對老人的莫名其妙有些反感,,他說的什么,,自己根本聽不懂。
因為曲小河不知道很多事,。
老人知道很多事,,而且事先在這里等著他們。
曲擴覺得自己的咳嗽好了很多,,發(fā)現(xiàn)這跟心情的好壞無關,,畢竟剛才也因為太興奮而咳嗽,那是......
他看向了茶杯,,很尋常的白水,,只是味道有些不同,茶杯底只剩下一兩滴晶瑩的水珠,,在暮光的雕飾下就像是一顆誘人的鉆石,。
這水確實比鉆石還貴。
“沒有,,這不貴,。”老人似乎看出了曲擴的想法,,悠悠說道:“只是加了點止咳糖漿,。”
“止咳糖漿,?”曲擴有些費解,,他知道類似于脫水休克這些詞的意思,但是這個“止咳糖漿”,,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他知道這位師祖肯定比師父更古怪,略微疑惑之后,,便不再問,。
一旁的曲小河對這個老人的感覺更加奇怪,,只不過在水里加了點糖而已,神神秘秘,,裝神弄鬼,。
老人看了一眼冷漠著臉的曲小河,沒有理他,,對曲擴說道:“這個止咳糖漿只能緩解你的咳嗽,,對你的身體沒什么作用?!?p> 曲擴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近,沒有感到失望,。
“你不是說要我把你埋了嗎,?”曲小河起身,像是居高臨下一般,,說道:“現(xiàn)在抓緊,明天一早我就趕回去,?!?p> 老人緩緩說道:“挖坑給他跳,這事兒先不急,?!?p> 曲小河說道:“那先急什么?”
“你要把他活埋嗎,?”老人覺得有些好笑,,說道:“總得他死了你才能埋了他吧?”
曲小河冰冷地臉驟然一僵,,像是吃了什么不好吃的東西一樣難受,,瞬間說不出任何話來,他需要發(fā)泄,。
他憤怒地一掌拍在石桌上,,不知道是不是石桌擦得太干凈的緣故,他一掌下去沒能拍出半點灰塵,??粗约郝楸郧壹t腫的手掌,他一咬牙,,走到老人身后,,握手成拳,一拳擊打在老人身后的大樹上,。
大樹被搖晃地發(fā)出嘩嘩聲響,,本是盛夏時節(jié),,一片片綠葉緩緩飄落,而大樹被曲小河用力擊打的那個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淺淺的坑洞,,除非仔細觀察,否則這棵樹還是原來的樣子,。
曲擴的眼里閃出道道金光,,一向波瀾不驚的皇帝卻再也無法平靜,這顆苷樹與皇宮的那顆小樹苗相比......相差未免太大了些,。
曲小河的指尖流出新鮮的血液,,他不在乎疼痛和流血,而是后悔他為什么將那把柴刀給扔進柴堆,。
“臭小子怎么這么沒禮貌,?”老人將茶杯放到桌上,站起身來,,與曲小河對峙著,。
曲擴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期待,。
曲小河注視著這個高大的老人,說道:“原本我以為你是在裝神弄鬼,,沒想到還真有些本事,,這樹你是怎么種出來的?”
老人笑著說道:“種在地下就長出來了,,后來我想砍也砍不動,。”
曲小河眼角微瞇,,拳頭握緊,,導致流出了更多的鮮血,說道:“我是砍柴人,?!?p> “我知道你是砍柴的少年?!崩先诵粗『影l(fā)白的指節(jié),,說道:“你現(xiàn)在很不平靜,為什么還要裝平靜,?”
這句話說到了曲小河的痛處,,他忍了太多,太長時間,。除了少年的血氣方剛之外,,其他的基本上已經麻木了,。
老人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繼續(xù)說道:“你不是討厭我嗎,?來,,打我一拳?!?p> “我沒有柴刀,,你不要逼我?!鼻『诱f道:“如果你非要逼我,,我希望你能躲過去?!?p>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躲?!?p> 老人說的我不會躲有兩個意思,。但無論從哪個意思上來理解,都透露出他絕對的信心和濃烈的霸氣,。
曲小河沒有多說話,,你舉起帶著鮮血的拳頭,一拳便揮了過去,。
老人再次搖頭,曲小河這個家伙沒有用全力,,畏手畏腳,,這如何使得?難道還真以為我老了不成,?還真怕打死我這個老頭不成,?
老人不知道他自己真的是老人了,而曲小河真的差點打死人,,余遼就是個先例,,所以這一拳,曲小河還是有些算計,,不敢用太大力度,。
老人隨意出掌。
拳掌相接,,老人生生接住了曲小河的一拳,,沒有任何波瀾。
曲擴微微一笑,,覺得這理所當然,,曲小河大吃一驚,,覺得這駭人聽聞。
“還不夠,?!崩先藫u頭說道:“你用全力吧?!?p> 曲小河緊握血拳,,拳頭往身后一縮,手臂上的肌肉擠壓變形,,就像是一座凸起的小山丘,,在短暫的蓄力之后拳頭便如猛虎一般直沖老人而來。
老人滿意一笑,,腳步虛踏,,轉換了位置,似乎踩到了某個陣法的陣眼,,他的雙腳隔著一個非常懸殊的距離,,可若是讓程繁來看,便能輕易看出這距離之間的奧妙,。
老人雙手緩慢移動,,與腳步一起保持著十分協(xié)調的關系,前后交替,,像是暗含某種規(guī)律,。但是曲小河看上去就像是在跳舞。曲擴有些疑惑,,可是對方是自己的師祖,,也不好妄自斷言。
他的任務只有一個:看著就是,。

冷子桑
奇怪吧,?并不奇怪,第一次干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有打算的。感覺良好,,謝謝你們,,后面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