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疏通河道之法吧？我曾在古籍上看過此法,，但是相關記載甚少,，具體操作之法也只是一筆帶過?！?p> “河流在于通不在于堵,，這道理皇上應該也懂，你應該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我想不通為何還是執(zhí)著于修繕堤壩,，而不選擇拓寬河道，清理淤沙,?！?p> “你我都明白的事，圣上貴為天子又怎會不知,，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這疏通河道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將是多少，而且施工時間長,，這期間如果再發(fā)洪澇附近的居民百姓又該怎么辦,。”南珅說完,，停了一會兒,，“拂昇，很多時候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的,?！?p> 拂昇沒有說話，他不贊同他的看法,，但是也無法就他的問題給出答案,，對于他的觀點也是無力反駁，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
“拂昇,，你別在意，我就是把這個問題分析給你聽?！笨此徽f話,，南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就說出來,，我接受我的錯誤,。”
“沒有,，你說的很對,，只是我想的太少，想法太天真,。我在反思自己呢,，你別理我?！狈鲿N小聲嘟囔著,，撅著嘴，像個受氣的孩子,。
“或許多少年以后,，能如你所愿……愿世界沒有死傷，沒有殺戮,?！?p> ***********
十天后，拂曉,。
正值春末夏初,，天氣開始聒噪，兩支小分隊于五老虎山下會合,，整頓大軍,，在山腳駐扎一支先鋒隊伍，其余大軍退十里以保完全,。
“王知府,，我奉朝廷之命前來剿匪追回丟失的公款，希望大人全力配合,，為皇上解憂,，為百姓謀福利?！?p> 南珅到達江林省并沒有直接去拜訪這位知府大人,，也沒有派人去請他，只是把他晾在一邊,，這王知府也懂得新官上任三把火,，當官也這么多年了,，本來是準備好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然后寫張請罪的折子上交過去,，卻沒想到這位南將軍愣是沒來找自己,。
過了幾天，這知府大人也是忍不住了,，好歹也是為官這么多年,，聽說來的還是一個剛剛做官的小子。
“下官自當盡力,?！蓖踔┦鬃髁艘灰荆南脒@驃騎將軍長得白嫩,，說話也淡淡的,，恐怕是個書生被臨時受命的吧。
“對于公款丟失這一事,，原因我不關心，皇上自然會向你要交代,，現(xiàn)在我來貴省是來彌補這個過失的,，如果成功那大家都好交差，大人也算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如果失敗，你我都有責任,，不過你的罪責絕對比我的重,，知府大人可明白我的意思？”
南珅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但是話語中無不透露著殺氣,。
“下官自然是懂得?！?p> “我們現(xiàn)在是系在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希望大人可以同舟共濟?！?p> “這是自然,，將軍放心，王某一定傾力配合大人的決定,，這里濕氣比較重,，大人要不要搬到府衙去住，卑職命人打掃了幾件屋子,?！?p> “知府大人，勞你費心。只不過身為主帥自然要和軍隊住在一起,，貪圖享樂,，擾亂軍心者，當斬,！大人也不愿意本官就這樣送命了吧,？”
“是卑職考慮不周，本來卑職也應該隨大人住在此地,，但是府里還有許多公文要處理,，這樣吧，我派府中最熟悉這一塊的府兵隨軍駐扎在此處,，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此人,。”
“也好,，畢竟你們才是最了解這里的人,，大人，其實我最需要的是糧草,，我們長途行軍,，沒有足夠的儲備糧很難和山匪耗下去，所以……”南珅故作為難的看著王知府,。
“這沒問題,，我江林省乃是糧食產(chǎn)地，大人放心,，這后勤事務就包在王某身上,。秦云，以后你就跟著大人,，有什么需要立刻來找本官,。”王知府指著他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這孩子雖然小,，但是從小就生活在這一塊，對這邊很熟悉,?！?p> “大人費心了，既然公務纏身,，那大人就請回吧,，我這邊可以了，慢走,?！?p> “那下官先行告退,，處理完公務，卑職再過來,?！?p> “恩?！?p> 王知府出了營帳以后,，南珅才細細打量起這個年輕人。
“你叫秦云,？”
“是的,，大人。卑職秦云,，江林省人,。如果有需要，盡管吩咐卑職,?！鄙倌暾J真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像軍人，說話動作一板一眼的,。
“這位是拂昇,，我的軍師，以后你們應該有很多見面的機會,，互相認識一下?！?p> 兩人年紀相仿,，但是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卻不相同，秦云像是一匹馬,，溫順但是有爆發(fā)力,。拂昇則像一頭獵豹，警惕性很強,。
“見過軍師,。”
“你好,，我叫拂昇,，以后請你多多幫忙?！?p> “軍師太客氣了,，我從小立志當一名軍人，血戰(zhàn)沙場,，奮勇殺敵,，報效國家,，建功立業(yè)。只是……”少年吞吞吐吐的,，似乎說到了心事,，不愿再說下去。
“只是什么,？”
“我被繼母賣入王府為奴,，奴隸是不可以參軍的?！?p> “是這樣,，好了。我們先看一下五老虎山的地形版圖,，秦云你給我們介紹一下,。”南珅找了個話題蓋過去,，心中卻想著如果此人確實有能力,，不妨收入麾下，以后或許能幫上拂昇,。
“五老虎山有五座山頭,，每一座山頭上都有一位山大王統(tǒng)領，分別是大龍,，二龍,，三龍，四龍和五妹,。聽說這五人是結拜兄妹,，但是這五妹和大龍卻是親兄妹，那日這五匪不知道從哪聽到的風聲,，銀子剛一交接就在回府的路上被劫了,。”
“然后呢,？”
“后來知府大人就找人去談判,，想要拿回那筆銀子，但是連山門都沒進去,?！?p> “談判，跟山匪談判,？”
拂昇覺得可笑,，何為匪，以打家劫舌為生,，搶劫財物的壞人,，官府和土匪談判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軍師有所不知,，這五老虎山上的山匪與平常的山匪不同,，他們有組織、有隊伍,，而且武器也非常先進,，最重要的是這些匪徒有不少都是修習武學的，官府和他們斗了很久,，后來決定談判,。
莊稼豐收，他們可以先收割兩天,，我們也會定時供奉一些雞鴨魚肉,，也會定時交一些保護費，條件是不得騷擾百姓,，不得燒殺搶掠,，這次不知道為何會搶官銀?！?p> “他們可是山匪,，怎么可能會守信用？太異想天開了吧,！”拂昇忍不住數(shù)落了一句,。
顯然南珅對這種做法也不是很理解，這屬于縱容山匪,，官匪一窩,，怪不得朝廷一直無法端了這土匪窩。
“這總不是辦法,，而且這么做百姓沒有意見嗎？”
“這山匪雖然會先收割兩天,，但是剩下的也足夠我們一年的糧食,，而且會有富余，這也是兩全之舉,?！?p> “但是你們把他們養(yǎng)肥了，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滿足了,，開始暴露出搶奪的本性了,，你們打算怎么辦呢？”南珅問道,。
“我個人認為肯定是有什么原因,，這么久的合作關系,，他們不應該會這么做，即使五老虎山易守難攻,，但是如果朝廷真的派出大量軍隊,，照樣夷為平地。以前我跟著知府大人見過幾次大掌柜的,，他應該是明白人,。不知道為何，這次就是拒絕談判,?！?p> 拂昇：“你有辦法上山嗎？”
秦云：“……恩……有一條路,，不過那可是一條險道,，沒有人活著走過那條路，被稱為死亡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