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柳葉婆娑,,經(jīng)歷了一場鬧劇之后,,醉伊人的院子里終于安靜下來,遠處的絲竹歌調(diào)和人聲嘈雜都被隔絕開來,。
院落深處一片清幽的閣樓中,,還有燈光逸散出來,,月華之下,,只見一道淡淡的人影從空而至,降落在閣樓的陽臺上,,卻是個身穿素衣的長發(fā)女子,。
“宗主,藍仁浩并沒有回城中,,留宿在翠紅樓了,!”那女子躬身向屋中說話。
“哦,,由他去吧,!”閣樓里傳出來柳如醉酥軟的聲音,頓了一下又問道:“城里,,有什么消息了嗎,?”
“沒有,又有幾批人去了公爵府,,但……都沒有再回來,。”
“唉,,這些人怎么就不聽勸呢,?”柳如醉似乎有些疲倦和無奈,“梅公信是何等奸滑之人,,身邊死士高手極多,,武帝級別的恐怕也有,他們這是去送死??!”
“宗主,我們的人,,也沒有消息送來,。”
“通知他們暫時不要行動了,,這些人一鬧,,恐怕也查不出什么來?!?p> “是,!”
“還有,這次和藍仁浩徹底鬧翻,,你們要小心他報復,,告誡弟子們最近沒有要事盡量不要外出,。”
“遵命,!”
隨著那一道聲音清風般消失,閣樓里傳出幽幽的嘆息,,只聽柳如醉喃喃自語道:“最近隱隱有突破的跡象,,若能到武帝境界,又怕他藍圖英作甚,?”
一夜過去,,齊清宏在烈火鴉的聒噪中醒來,自從來到梅德堡之后,,這家伙就顯得焦躁不安,,凌天還是赤身裸體地躺在鳥籠中,要不是它微微動彈的肚皮,,還真以為這家伙死了,,真是古怪至極。
“齊公子,,宗主有請,!”剛洗漱完畢,就有人來找他,。
“好,,帶路吧!”齊清宏整理衣衫,,跟著赤炎派的弟子向外走去,。
昨天晚上還看不太清這莊園的模樣,現(xiàn)在迎著晨光,,才發(fā)現(xiàn)這里布置得真如仙境一般,,柳枝萬千,百花盛放,,無數(shù)精致的花臺樓閣掩映在樹影之中,,美妙如畫。
無數(shù)悅耳的鳥鳴聲此起彼伏,,尤其是聽多了烈火鴉的噪音之后,,這些鳥鳴簡直就是仙音了,信步走在曲徑回廊之上,,竟讓人忘卻諸般煩惱,,身心舒暢。
走過幾個花園之后,,眼前的景色忽然為之一變,,只見一個由籬笆和紫藤圍成的花園出現(xiàn),,圍著籬笆墻一圈都是胳膊粗細的柳樹,這些柳樹和外面看到的又有不同,,沒有粗大的枝干,,那些柳條好似直接從樹干上抽出來的。
柳葉的顏色不如外面的青翠,,更多了一份明黃色,,宛如初春草葉發(fā)出的嫩芽,這些葉子更加細長,,在細長綿軟的柳條上,,更像是人工做成的一片片珠簾。
看到這一幕,,齊清宏心中一動,,想起了烈火鴉帶來的紙條,梅德堡外細柳斜,,和外面那些柳樹比起來,,這可不就是細柳嗎?
不過這也只是自己的猜測罷了,,看這里與眾不同,,想必已經(jīng)到了柳如醉的住處了,,難道那個人和赤炎派有什么關(guān)系不成,?
想到這里,齊清宏忽然停下了腳步,,對帶路的弟子說道:“稍等一下,,我忘了帶一樣東西,!”
那弟子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見齊清宏轉(zhuǎn)身往回飛奔,,只好無奈地在原地等候,,人家的身法極快,自己也無法跟上去,。
片刻之后,,齊清宏又返身回來,那人沒看到他手里拿什么東西,,好一陣納悶,,但也沒有多問,帶人進入了花苑之中,。
“宗主,,客人到了!”
“讓他進來吧,!”
“齊公子,,請進,!”
呱呱呱——
“大清早哪來的烏鴉,真是晦氣,!”那弟子剛轉(zhuǎn)身,,就看到籬笆墻上一只黑烏鴉剛剛落下,發(fā)出令人討厭的聲音,,撿起一塊石子扔了過去,。
烈火鴉十分委屈,看齊清宏已經(jīng)邁步進了房子,,不好直接跟進去,干脆飛到了房頂上,,不過這次它倒是沒有再發(fā)出聲音,,那弟子也不敢在柳如醉的房頂上扔石頭,只好無聲地指了指烈火鴉,,轉(zhuǎn)身離開花苑,。
柳如醉今天穿著一身淺紫色的輕紗長袍,整個人出塵若仙,,看得齊清宏一怔,,暗嘆一個人怎么會集中了這許多的氣質(zhì)余一身,而且還如此自然變換,,毫無做作,。
“坐吧!”柳如醉看著齊清宏淺淺一笑,,“聽說你是天海幫的弟子,?”
“這倒不是!”齊清宏搖頭,,苦笑道:“本來快要成為記名弟子了,,怎奈沒有緣分吶?!?p> 柳如醉輕笑道:“以你的本事,,恐怕也不會長留在天海幫?!?p> 齊清宏一怔,,有些不解:“宗主此言何意?”
柳如醉柔胰微抬,,芊芊玉指拂過額前的一縷長發(fā):“恐怕公子心里比我還清楚吧,?你絕非池中之物!”
“宗主過獎了,,在下實不敢當,!”齊清宏想不到柳如醉剛見面就給他這么高的評價,,不知道對方是試探還是故意客套。
“說說你和寒煙是怎么認識的吧,?”柳如醉倒也不和他較真,,竟親自從一旁給齊清宏沏了一杯茶遞過來。
一股沁鼻的清香撲面而來,,也不知道這是什么茶,,竟然如此好聞,瞬間就打動了齊清宏,,即便在流云閣中有數(shù)十種茶葉,,他也沒見過這么好聞的茶水。
透過裊裊霧氣,,柳如醉朦朧俏麗的面龐就在眼前,,一種似真似幻的美妙讓人沉醉,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如同春波一眼,,不斷涌動著人的心脈,幾乎不能自持,。
齊清宏看了一眼柳如醉,,不由心中一顫,但與此同時懸掛在氣海之內(nèi)的金印又開始轉(zhuǎn)動起來,,本來平靜游走在經(jīng)脈中的武氣發(fā)出了金光,,熠熠發(fā)亮,好似被驚動的猛獸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什么茶,?好香啊,!”略微的失神之后,,齊清宏的眼睛恢復了清明,眼眸清澈發(fā)亮,。
“柳葉茶,,我這里獨有的?!绷缱淼难劬σ擦亮艘幌?,收回了素手坐在齊清宏對面,笑問道:“你嘗嘗,,好喝嗎,?”
齊清宏輕啜一口,看似滾燙的茶水,入口竟有一種清涼的錯覺,,略微的苦澀之后甘甜更甚,,其中之妙,實在難以言喻,,“嗯,,好茶!”
“當然是好茶,!”柳如醉展顏而笑,,明眸皓齒,左邊的嘴角處還有淺淺的酒窩,,瞬間如同春花綻放,,仙樂齊鳴一般,讓人眼前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