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狈耸讓O大頭上前幾步,，對杜七說道：“讓兄弟打頭陣,，定要殺出一條血路，保得大哥周全,?！?p> “四弟——”杜七露出感動的神情，頓了頓,，囑咐道：“千萬小心,。”
孫大頭轉(zhuǎn)身招呼起十幾個土匪,，棄馬步行,，沖上木橋，吼叫著掄著兵器,，向前殺去,。
穆易勒轉(zhuǎn)馬頭，退入陣中,。正對橋面的是數(shù)排長槍,，兩側(cè)則各安排十名弩手，形成了交叉攻擊的態(tài)勢,。
“自由射擊,！”穆易摘下弓箭,，高聲下令,。
弩箭從橋側(cè)飛出,，斜著射向橋上土匪。慘叫咒罵聲中,，幾個土匪中箭倒下,，有兩個直接滾下橋面，摔進河中,。
“槍陣上前,！”穆易引弓不發(fā)，高聲喝令,。
“進,，進，進,！”在小軍官的指揮下,，密密的槍尖斜指，長槍兵穩(wěn)步推進,，將橋面封鎖嚴密,。
啊，??！孫大頭揮舞著一把樸刀，接連擋開兩支弩箭,，倒是有幾分武勇,，可他卻心中叫苦。前面是幾十枝長槍擋路,，憑他的膂力,，倒也不是不能招架，可兩側(cè)的弩箭就防備不周了,。越往前沖,，處境越是危險，三面受敵,，真是——
可到了現(xiàn)在,，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拼命向前，沒有了退路,。吼叫聲更大,，既是給自己提氣壯膽，也想著震懾敵人,。孫大頭把樸刀舞得飛快,，一步步接近了危險,。
弩箭從兩側(cè)不斷射來，孫大頭忙著拔打閃避,，離槍陣還有十幾米,，正面還沒有直接威脅，他便有些疏忽,。
又是數(shù)枝弩箭直奔孫大頭而來,，他伏身倒地，就勢一滾,，雖然狼狽,，卻還是躲避開來。只不過,，他還沒有起身,，視線也沒有移正，穆易的弓弦響了一下,。
這支箭與弩手射出的又是不同,，力大速疾，孫大頭又沒有調(diào)整好姿勢,，一箭正中其大腿,。
啊——孫大頭發(fā)出痛叫，身形立刻受到了影響,，站立都不穩(wěn),，更不用說靈活閃避了。噗,，一支弩箭趁虛而入,，射中了孫大頭的右肩；兵刃的舞動速度立緩,，又是兩支弩箭射中目標,，一在小腹，一在左胸……
孫大頭仰天摔倒下去,，穆易的一箭正中其面門,，結(jié)束了他的狗命。
“殺,！”槍陣聞令沖前,，在弩手的側(cè)翼射擊配合下，長槍直搠猛刺,，橋上殘存的土匪很快被掃蕩干凈,，剛剛組織起來上橋的土匪們也裹足不前。
杜七咬緊了牙關(guān)，在木橋上,，即便兵力再多,，也施展不開。而且,，身后追兵已經(jīng)非常接近,，時間不夠了。
被追擊得丟盔棄甲,、傷亡慘重的土匪還有一百多,，亂哄哄的擁擠在橋頭,，都想過橋逃命,。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情形下，杜七便是有再大的能耐,，也組織不起什么有效的攻擊,。
上了橋的土匪你擁我擠，前面卻被槍陣和弩箭所阻,，不時有人被擠到橋下,，落進冰冷的河水中。
斥罵,、哭嚎,、驚呼、慘叫……土匪們都急于逃命,，失去了聽令服從指揮的能力,，已經(jīng)淪為了待宰的豬羊。
追兵放緩了速度,，以半環(huán)形陣勢包圍上來,，比刀槍還亮的是士兵們憤怒的、充滿殺氣的眼睛,。
上過戰(zhàn)場的人都知道,，戰(zhàn)場上士兵在打順手、沖鋒殺敵的時候都很容易頭腦發(fā)熱,。在同伴狂熱氣勢的影響下,，一旦進入狀況了就會不顧一切的猛沖猛打。當然,，多數(shù)情況下,，只有新兵才會這樣，狂熱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現(xiàn)在，土匪面對的便是這樣一群已經(jīng)頭腦發(fā)熱、處于亢奮狀態(tài)的士兵,。而他們,，卻已經(jīng)失魂落魄，惶恐驚懼,，在氣勢上完全被壓倒,。
河對岸，穆易率領(lǐng)的人馬繼續(xù)嚴陣以待,，用弩箭給予橋上的土匪以殺傷,。眼見形勢并不緊張，他便一直沒有下令點引線炸橋,。
此時此地,，前有敵人，后路斷絕,，杜七自知大事已去,。一群喪膽手下，再怎么煽惑,，也不會有什么起色,。他心中暗嘆，一縱馬頭,，來到陣前,，與孟九成打了照面。
“杜某敗了,?！倍牌咔飞硎┒Y，態(tài)度倒是不卑不亢,，“俺們草莽無敵,，有眼無珠，竟敢太歲頭上動土,，不想此地卻有閣下這等英雄好漢,。誤犯虎威，當真該死,?！?p> 孟九成似笑非笑，心中已猜出杜七所想,，卻只看他表演,。
“俗話說：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也。若英雄寬手借路,，饒我等一遭,，我等便即遠去，再不敢來相擾，日后亦定當拜謝,?！倍牌呃^續(xù)說道：“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打住吧,！”孟九成輕篾地一哂,，朗聲說道：“我等是保家良民，你是土匪強盜,，何來兄弟一說,？你說到草莽，想必還自詡自己也是江湖好漢,。我呸,！若是劫富濟貧、除暴安良,，某家倒也有幾分敬重,。可你們呢,，殺戮無辜百姓，搶掠其財物,，強占其妻女,，乃是一伙天理不容的畜生。今已陷死地,，正是報應(yīng)不爽,。你也別耍那三寸巧舌，苦苦相求,。別人或有寬赦之情,，你卻沒有不死之理。閑話少說,，下馬受死吧,！”
杜七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沒想到放低身架倒讓孟九成罵得一無是處,。這臉也丟了,，目的也未達到，他既悔且恨,，眼中不由得射出怨毒之色,。
孟九成高舉長槍，大聲喝道：“降者免死,，棄兵不殺,！”
“降者免死，棄兵不死！”士兵們齊聲應(yīng)和,，這可都是戰(zhàn)前便教過的口號,，只須跟著孟九成吶喊。
“擒殺匪首,，重賞十金,。”孟九成再次朗聲呼喝,。
“擒殺匪首,，重賞十金?！焙奥暼缋?，既是給自己人聽的，也是給惶恐驚懼的土匪指條明路,，并瓦解其士氣,。
喊聲剛落，孟九成突然雙腿猛夾馬腹,，一縱僵繩,，向羞惱交加的杜七沖殺過去。
事出突然,，眾土匪被呼喝聲弄得心神不寧,，連杜七也沒想到對手會直接向他攻擊。
勒馬逃跑已來不及,，相距不過三十多米,，杜七知道萬萬不能把后背交給對手。他吼叫一聲,，掄起大刀,，也縱馬加速，迎戰(zhàn)孟九成,。
由于距離的關(guān)系,，兩匹馬的速度都沒有提到最高，這種相對較慢的速度更有利于孟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