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夜宴
朋友,，好朋友,，知己，再到江景微回北境的失落,，以及回京都的欣喜,，從當(dāng)初的不以為意,，到慢慢地占據(jù)她的心，她也說不清這其中的奧妙,。
回想著當(dāng)初對徐懷瑾的一見傾心,，以及后來對江景微的久處不厭，將這些回憶慢慢地勾起來,，沈瑩玉可以確定,，她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江景微。
她坐在臥室的床上,，忽然間臉頰耳朵都紅得發(fā)燙,，心中并不是很激動，卻覺得整個人都好開心,。
可是想到江景微有喜歡的人,，她又覺得很失落，覺得心里很難過,，比徐懷瑾成婚那晚還心痛,，她想找人訴說，卻又不知道與誰可說,。
她這些心思,，從正月初一想到了正月十五，夜宴上,，淑貴妃領(lǐng)著后妃和誥命夫人們在聚福宮后殿，而昭仁帝領(lǐng)著重臣皇子在前殿,。
徐夫人看著還是和和氣氣的樣子,，沈麗心卻全程黑著臉，徐夫人時不時地為她夾著菜,，她只是勉強(qiáng)笑應(yīng)著,，也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看樣子有是有不愉快的事情發(fā)生了,。
年前,，徐懷瑾偷偷瞞著沈麗心到處找尋阿胭，原本沈麗心得知此事不以為意,，誰知徐懷瑾竟然跑來質(zhì)問她,，說自己將京城內(nèi)的煙花柳巷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阿胭，到底阿胭在哪里,。
沈麗心也是心中不爽,，直言要賣自然要賣得遠(yuǎn)些，難不成讓殘花敗柳進(jìn)府服侍他嗎,？兩人都在氣頭上,，再加之本來就吵得次數(shù)太多沒了耐性,，徐懷瑾便扇了沈麗心一巴掌。
這次沈麗心沒有吵著回宮,，她的笑話已經(jīng)夠多了,，不想再鬧得人盡皆知了。
沈皎月也瞧出了沈麗心的異樣,，便悄悄地邀著沈麗心出去走走,，也是陪著散散心，畢竟這殿內(nèi)鶯歌燕舞吵吵嚷嚷,，會讓沈麗心更加心煩,。
見沈皎月帶走沈麗心，沈瑩玉原本沒打算跟過去,，可是坐了許久,，著實無趣，便離開大殿去尋她們,。
她獨自走在回廊里,，漫無目的地走著，聚福宮最有特色的就是回廊,，如同幾個八個田字拼在一起,，將聚福宮圍了起來，在這七拐八拐的回廊里,，想遇到確實是難事,，就像當(dāng)初和徐懷瑾相約在放滿梅花的回廊院子里相聚，卻遇到了江景微,。
沒想到當(dāng)初遇到的竟然是江景微,，沈瑩玉笑了笑，覺得走累了,，就在長廊的欄桿上坐下了,。
才坐下不久，卻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她回頭望去,，慢慢地起身，愣在那里,。
“大公主,。”徐懷瑾抱拳問安后,，幾步來到沈瑩玉面前,，抓著她的胳膊便道，“跟我走?！?p> 說著他就拽著沈瑩玉沿著長廊向前走,，有拐了兩個彎后，才停了下來,。
沈瑩玉不禁搖著頭,，那年遇錯了人，今年卻遇到了錯的人,，她沒有喊也沒有掙扎,，因為怕引來旁人，就跟著徐懷瑾走著,。
“你想說什么,？”沈瑩玉笑問。
“你說吧,?！毙鞈谚槐硨χ曇粲行┪⑽㈩?。
然而沈瑩玉卻疑惑了,，反問道：“不是你找來我的嗎？怎么反而讓我先說,，你想讓我說什么,？”
徐懷瑾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誰,？”
“一定要讓我說得那么明白嗎？”徐懷瑾皺著眉,，聲音也有些強(qiáng)勢起來,，“江景微，你和他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提起江景微,，沈瑩玉笑了笑,，看著徐懷瑾認(rèn)真道，“我和他無論是什么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
她的話音才落,，徐懷瑾就轉(zhuǎn)過身,，怒不可遏地抓著她的雙肩，盯著她的眼睛,，問道：“那我呢,？”
沈瑩玉搖了搖頭,，掙脫開徐懷瑾的手，轉(zhuǎn)身道：“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徐懷瑾抓著沈瑩玉的手臂用力將她拉到自己懷中，抱著她呢喃道：“可是我喜歡你,?！?p> 突然間沈瑩玉慌張地推開徐懷瑾，跌跌撞撞后退幾步后,，平靜道：“徐懷瑾,，我們真的結(jié)束了?！?p> “沒有機(jī)會了嗎,？”徐懷瑾呢喃著。
沈瑩玉輕笑著勾起嘴角,，可是心底涌出的酸楚卻讓她眼角掛起了淚,。
“我們的機(jī)會已經(jīng)沒有了，是你當(dāng)初拋棄了我,，你為什么要失約呢,？”沈瑩玉以為這句質(zhì)問她今生都不會問出來，可是偏偏如今老天給她機(jī)會,，讓她問問徐懷瑾,，為什么失約。
“我知道我要離開的事瞞不過阿胭,，索性就告訴了她,，她為我準(zhǔn)備了酒菜，可是我卻昏睡了許多天,，醒來時我寫了信給你,，拜托拜赫，他卻見都不見我,，我又去找阿喚,，他也拒絕我，最后是景微幫我把信交給你的,?！?p> 那封信，已經(jīng)被沈瑩玉燒了,。
可是她今日才知道那封信是江景微送的,，她怎么不知道呢？想想自己身邊的酌兒，想來是她瞞著的吧,。
“麗心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我是她大姐，希望她幸福,?！?p> “她不過是個妒婦?！碧岬缴螓愋牡男鞈谚巧鷼?，他說道，“我也想過好好對她,，可是你知道她做的事嗎,？”
“徐懷瑾，你知道你說的是誰嗎,？”沈瑩玉冷笑著,，她沒有想到，她再見徐懷瑾會這么失望,，她冷道,，“沈麗心，是我沈瑩玉的妹妹,，是你徐懷瑾的發(fā)妻,，你說她是妒婦？”
“夠了,！”徐懷瑾吼著,，同時抓著沈瑩玉的手腕，緊緊地捏著她,，怒道,，“看來你是不肯給我機(jī)會了，是嗎,，玉兒,？”
“你要做什么？”沈瑩玉皺著眉后退著,。
然而徐懷瑾卻跟著她向前走著,，并將她推到欄桿的柱子上，讓她無處可躲,。
慌了神的沈瑩玉急忙吼道：“徐懷瑾,，你要做什么,？”
而這時忽然遠(yuǎn)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閃過的人影翻過欄桿從院子里跳到了回廊上，抓住了徐懷瑾的手腕，怒不可遏道：“你要做什么,？”
徐懷瑾同樣怒目相對地說道：“我要做什么與你有何干系,？”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苯拔⒌统林曇粽f,，可是說出的話卻又有些無力。
然而徐懷瑾卻怒極反笑,，嗤笑道：“既然未過門,，那就與你無關(guān)，況且你問問她,，她心里喜歡的究竟是誰,？或許你還不知道吧，她曾經(jīng)要與我私奔,?！?p> 02、作戲
咣當(dāng)一聲,，江景微一拳打在徐懷瑾身側(cè)的柱子上,，嚇得沈瑩玉猛得一抖，徐懷瑾也是閉上了眼睛,，發(fā)覺打得并不是自己時卻詫異地看向了江景微,，此時的江景微紅著眼睛，氣得發(fā)抖,。
徐懷瑾似乎覺得還是沒有說夠,，輕笑了一聲，繼續(xù)道：“怎么,？你生氣了,？你在意她？可是她在意你嗎,？”
“我在意,！”
“我在意！”
徐懷瑾的話音才落,，江景微與沈瑩玉同時脫口說道,。
江景微與沈瑩玉看著彼此滿臉詫異，眼前的人喜歡的是自己,？
“二姐,。”
這時拐角處傳來沈皎月的聲音,，看著這邊爭執(zhí)的三個人,，跺著腳沿著長廊跑去,，邊跑邊道：“二姐，你去哪里??？”
徐懷瑾并沒有去追沈麗心，只是在見到遠(yuǎn)處沈麗心的身影閃過時,，眉頭皺成一團(tuán),，在她走后，他又瞧向沈瑩玉,，失落地抓著她,，低吼道：“我不信?！?p> “你放開她,。”江景微掰開徐懷瑾的手,，怒目瞪著他,。
沈瑩玉也是推著徐懷瑾的手，鎮(zhèn)靜道：“我們的過去已經(jīng)留在了過去,，所以我們也不要再因為錯過的人和事而彼此糾纏,，錯過了就是錯過了?！?p> 說著,，沈瑩玉拉起江景微的手，沿著長廊走去,。
徐懷瑾低著頭,，頹廢地坐在欄桿上，一滴淚靜靜地滴落在手背上,，他以為他不是愛哭的人,，可是心卻如同被人剜走般疼。
“仁兄,，都是作戲,，難過什么嘛？”莊安和悄無聲息地來到徐懷瑾身后,，站在廊外的他看起來很矮,，見徐懷瑾沒理會他，他雙手一撐,，跳上欄桿,，在廊下坐著。
“就因為是作戲所以才難過,?！毙鞈谚銖?qiáng)露出笑,，“不然我絕對不會那么對玉兒的……”
“我說仁兄啊，開弓沒有回頭箭,，再說他們現(xiàn)在知道彼此的心意了多好啊，好事一樁,，你就不要愁眉苦臉了,。”莊安和向前探著身子,，拍了拍徐懷瑾的肩膀,。
徐懷瑾點了點頭后，問道：“你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感情的,？”
“當(dāng)然是靠我的聰明才智了,，他們兩個人都悶得很，有話不說,，非要擱在心里藏著掖著,，不像我，不吐不快,?！闭f著他又嘟囔道，“江景微也真是的,，都要成婚了,，還不主動些，要不是沈瑩玉喜歡他,，我……”
說著莊安和又及時住了嘴,，摸著腦袋訕訕笑道：“要不是沈瑩玉喜歡他，我們北都那么多好男兒,，我讓沈瑩玉隨便挑,。”
“反正事情也了了,，你趕快去哄你家妒婦吧,。”莊安和隨口說道,。
徐懷瑾卻忽然沉下了臉,，冷臉看著莊安和，盯了他許久才慢慢離開,。
莊安和自知失言,，再加上被徐懷瑾的目光狠狠瞪著，遲遲未動,，等到徐懷瑾走遠(yuǎn)了,，他才嚷道：“眼刀子如果能傷人,，沈瑩玉早就把我千刀萬剮了，再說了,，妒婦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說著，莊安和也漸漸安靜了下來,，良久輕嘆了一口氣,，嘟囔道：“太安穩(wěn)的姑娘還是不靠譜，不是心有所屬就是心有所屬,，還是豪爽的姑娘好,。”
沿著回廊走著,，莊安和越發(fā)惆悵起來,，想著自己策劃的好棋，卻將他心愛的姑娘送到情敵手中,，心情自然不會比徐懷瑾好,，那可是他這輩子的一見鐘情啊。
試想一位姑娘被人撞到,，既不生氣也不惱怒,，看著冷冷的，散發(fā)著疏離的氣質(zhì),，面對他的糾纏也不露出煩厭,，依舊是淡淡的，讓人覺得琢磨不透卻又想去琢磨,。
他輕笑了幾聲,，掐著腰望著皎潔的月亮，大大咧咧滿不在乎地說道：“唉,，小爺我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似是釋懷,，他笑著向前走,，邁出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跑跳著穿梭在回廊里,，愜意得很,。
正直走的他忽然被右面長廊里跑過來的人影撞到，他自幼習(xí)武倒是沒什么打緊,，倒是撞到他的人向后踉蹌著,，險些倒在地上，幸好被他扶了一把,。
“小妹妹,，要好好走路哦,。”莊安和摟著沈皎月的腰,，笑瞇瞇地瞧著她,。
站穩(wěn)的沈皎月卻二話不說，一腳跺在莊安和的腳上,，氣呼呼地說道：“臭男人,。”接著繞過莊安和繼續(xù)向前走去,。
適才徐懷瑾鬧的那一幕確實讓她對男人的印象差了許多,，再加上莊安和那眼神,，以及扶著她腰的手,，她覺得踩一腳算是便宜他了。
再說沈麗心跑沒影了,，她也著實擔(dān)心,。
看著沈皎月氣呼呼的模樣，莊安和摸著腦袋笑了笑,，自言自語道：“脾氣這么爆,，肯定沒人要，那不如……”說著他擺著手追了上去,。
依舊是當(dāng)初纏著沈瑩玉的套路,，攔著沈皎月的路，問東問西的,。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走開,！”沈皎月厭惡地推了莊安和一下。
“那你年歲幾何,？對對對,，姑娘家都不喜歡別人問年齡的?！?p> 這時沈皎月停了下來,，認(rèn)認(rèn)真真地盯著莊安和的眼睛，含著不耐煩問道：“你覺著我現(xiàn)在像高興的樣子嗎,？”
“你不高興我可以哄你啊,，交個朋友吧？”莊安和依舊笑著,，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笑得也無比燦爛,。
不得不說，他在死纏爛打,、氣死人不償命這方面練得著實不錯,。
寂靜的夜空下，空曠的長廊中,，只有木板傳來噠噠的腳步聲,，聲音很慢、很緩,，仿佛在享受著整個靜謐的時間,。
江景微與沈瑩玉并肩而行，他們看著前方的長廊,，看著腳下的影子,，卻不敢看向身側(cè)的彼此，就這樣走到了長廊的盡頭,。
那是一堵高高的紅墻,，兩人靜靜地在長廊的欄桿上坐了下來，瞧著貼在墻邊的竹子,。
良久,，江景微開口說道：“我喜歡你?！?p> 03,、兒時
那是他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卻說不出口的話，每次他有機(jī)會說給沈瑩玉時,，都因為想到她心系徐懷瑾而作罷,。
沈瑩玉低著頭淡淡笑著，緩緩說道：“父皇說,，你心有所屬,。”
“我以為你不會嫁給我,，所以才隨口胡說的,。”江景微解釋著,，他轉(zhuǎn)向沈瑩玉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當(dāng)時不愿意嫁給我，所以……”
“我愿意,?！鄙颥撚裢瑯涌粗拔ⅲχf道，“原本我以為我們的婚事已經(jīng)作罷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只差父皇將詔書公布了,。”
“那我明日就去求見皇上,?！?p> “我們一起去?！鄙颥撚裥φf,。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沈瑩玉扭著頭打量著江景微,，俏皮道：“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俊?p> 江景微沒有回答,，反而將問題拋回給了沈瑩玉,。
“你覺得是什么時候？”
“我覺得,？”沈瑩玉撇了撇嘴,，說道,，“我哪里會知道,？”
“昭仁九年去洛川行宮的路上？”
“不是,?！?p> “那在洛川行宮竹林里烤山雞的那晚？”
“也不是,?！?p> “回宮之后堆雪人？”
“更不是,?！?p> 江景微無奈地嘆著氣，寵溺地笑看沈瑩玉,，將手腕搭在她的肩膀上,，托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好啦,，不要再想啦?！苯拔芈暤?，“都是兒時的事了。”
兒時的事,？沈瑩玉回味著這句話……
她紅著臉將頭扭向別處,，“江六郎，沒想到你覬覦我那么久了,?！?p> “想起來了？”江景微淡淡地問道,。
“猜出了大概,。”
沈瑩玉回想著她對江景微最初的記憶,，她與江景微同生于隆德二十七年,，兩人是自幼相識的，只是太早的事早已經(jīng)不記得了,。
最初的記憶,，停留在昭仁三年時，九歲的江景微被封為鎮(zhèn)國公,。
北境那邊提前給江景微送來了賀禮,。
其中有一枚玉佩，江景微剛戴上到園子里逛,，卻遇到了她,。
她很喜歡，竟直接搶了去,。
后來他的乳母也就是趙嬤嬤帶著他,，找到鳳鸞宮。
那時她被昭賢皇后責(zé)備,，將玉佩還給江景微時,，她還嚷著他小氣。
不過那時的江景微接過玉佩,，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羞紅了臉，比女孩子還靦腆,。
后來昭賢皇后覺得沈瑩玉太任性,，就讓她去碧彰院同皇子們一同讀書，收斂些性子,，那時她最喜歡逗江景微玩,。
沈元旺比她小三歲，見他們總在一起玩,，很是生氣,。
隨著沈瑩玉逐漸沉穩(wěn)，再加上江景微也不善言辭，兒時的回憶也就忘得差不多了,，忽然間仔細(xì)去回憶,，不曾想竟有不同的感觸。
“那塊玉是有什么寓意嗎,？”靠在江景微肩膀上的沈瑩玉問道,。
“那塊玉……”江景微欲言又止后說道，“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姻緣天定,，是我父王給母妃的聘禮?！?p> 沈瑩玉也沒有想到這塊玉還有這樣的故事,，可是在不久前，江景微已經(jīng)將玉佩交到了她手里,。
“你什么都沒有告訴我,，就騙我收下姻緣天定？”說著沈瑩玉坐直了身子,，在袖子里翻出帶著的玉佩,，塞到江景微手里，嘟囔道,，“我不要了,。”
“這……”信以為真的江景微拿著玉佩為難起來,，想去哄沈瑩玉,，偏又說不出口,，內(nèi)心掙扎許久后,，才木訥道，“那現(xiàn)在正式給你好不好,？”
沈瑩玉忍著笑意,，點著頭。
江景微高興地蹲下身子,，將玉佩系在沈瑩玉的腰帶上,。
忽然間，沈瑩玉覺著這就是她理想中的幸福,，雖然還沒有成親,，可是通過這么久的相識相知，她可以在心里明確地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她想相守一生的人。
她彎腰扶起江景微，待他坐穩(wěn)后,，才繼續(xù)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期待著嫁給你的一天，如今只盼著這天快快到來,?！?p> “我也一直在盼著?！苯拔⑸钗豢跉饩従?fù)鲁?，“我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知道你與懷瑾相互喜歡時,，我只能選擇成全,，后來又瞧見你與莊安和毫無避諱，我……”
他說話間扭頭看向沈瑩玉,，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靠著柱子睡著了,，于是他打量四周，左右無人,，便輕輕地用手?jǐn)堊∩颥撚竦谋?，另一只手擎著沈瑩玉的雙腿，將她橫抱起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懷里,，將她抱走。
滿地的雪,，冷冽的風(fēng),，遙遠(yuǎn)的路程，江景微早已經(jīng)累得手臂酸痛,，面上刀子劃過的疼,，再加上腳下雪地的滑，另他這一路走得更加艱難,。
等他把沈瑩玉抱回翠滿堂時,，寸羽和阿滿已經(jīng)焦急地在門口等著，四處張望,。
見到他,，她們急忙讓出路，將門推開,，使江景微暢通無阻地走進(jìn)了小樓中,，走進(jìn)去的他，抱著沈瑩玉在門口愣住了,。
如果不是抱著沈瑩玉,，他只以為是回了自己的居處,。
抱著沈瑩玉去了二樓，將她輕放在床上,，囑咐寸羽照顧好沈瑩玉后,，就獨自離去了。
宴會早已散場,，宮門也已經(jīng)上鎖,，江景微只好到碧彰院暫居一晚。
江景微所有的東西早就已經(jīng)搬去了鎮(zhèn)國公府,，如今曾經(jīng)住過的院子也只剩下空殼子了,，無奈只能去打擾沈元暄，在他那里借住,。
次日,，昭仁帝在朝堂上瞧著江景微神采奕奕，總是喜上眉梢,，卻又有些惶惶無措的樣子,，心下了然。
他畢生閱人無數(shù),，年輕人的愛恨癡纏他也是經(jīng)歷過的,。
果不其然，散朝后回到閱政殿后殿,，本想著換下朝服,，批閱奏折，不曾想沈瑩玉已經(jīng)在后殿等著他了,，緊接著張恩生也進(jìn)來通稟,，說是鎮(zhèn)國公求見。
昭仁帝坐在桌前,，看著江景微與沈瑩玉,，面露嚴(yán)肅地沉聲道：“這次你們倒是來得巧，遇到一起了,?！?p> “說吧，這次是什么事,？”
沈瑩玉與江景微對視后，沈瑩玉堆著笑意說道：“父皇,，我們不是偶遇,。”
“哦,？”昭仁帝將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沒有再說什么,。
江景微靜默良久，忽然撩起袍子跪在地上,，略有焦急道：“臣懇請皇上下旨,，將大公主指給臣?！?p> “朕指過,，是你們倆不要的?！闭讶实壅酒鹕?，在身后的書架子上翻著書閱讀起來。
“父皇,?！鄙颥撚袢鰦少u萌地對昭仁帝說道，“兒臣那時不是糊涂嗎,？父皇的眼光怎么會差呢,？”
昭仁帝拿著書，轉(zhuǎn)過身,，語重心長地說道：“原來是不信我的眼光?。俊?p> “不是不是不是,?！鄙颥撚襁B連擺手，哄道,，“女兒當(dāng)然相信您的眼光了,，這不是來找您了嗎？”
昭仁帝將手中的書倒扣在桌子上,，冷哼一聲后,，轉(zhuǎn)身到架子上取出放在最上面的錦盒，從里面取出圣旨,，交到了張恩生手里,。
“去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