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劉敬平和蕭靜雪她們在食堂吃飯時,方若璇看到他無精打采,、食不知味的苦惱情狀,,就關(guān)切地問道:
“你還在為了昨天的事難過嗎?”
劉敬平撥拉著碗里的米飯,委屈地說:
“至于搞得這么嚴(yán)重嗎——程嘉樹要和我絕交,!”
“你們倆不過是在打賭,,你也不過是作弊了而已,”方若璇滿臉不解,,“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算你輸了這場賭,不就完了么,?”
“對呀,,他應(yīng)該了解你的啊,劉公子不是常動歪腦筋的嘛……”凌江笙善意地嘲笑他,,“以前你幫靜雪刷游戲,,他都沒計較到這個程度,現(xiàn)在怎么變得小心眼了,?”
“敬平哥,,”蕭靜雪有些疑惑又有些憂慮地說,“我昨天追上他,,和他一起到隔壁去,,在路上他對我說,你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想要什么就一定要達(dá)到目的,。他說你為所欲為,自己玩還不夠,,非要拉別人一起玩,,不管人家樂不樂意……他說得云山霧罩的,我一點(diǎn)兒也不懂誒,!啊,,他還說什么兩個世界的人就活在屬于自己的世界里比較好,何必互相添堵,,你不僅毀了他的三觀還阻止他重建,,他遇到你以后整個生活都被打亂了,你還總想控制他……所以他要跟你和平斷交,,各自安好,?我真的不明白他在說啥,看他那么激動也沒多問,。敬平哥,,你能解釋一下嗎?我總覺得你在隱瞞什么……”
劉敬平挑起左邊的嘴角,,沉聲說:
“好嘛,,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啦。靜雪,,我告訴你,,程嘉樹又找了一家公司兼職,為了掙錢給你買項(xiàng)鏈——”
蕭靜雪一聽,,又急又氣地漲紅了臉:
“我都說多少次‘我不要’了,,他左耳進(jìn)右耳出嗎?該死的犟驢,!他就是個被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jī)器人,,專門往死胡同里鉆,都不帶回頭的,!”
“唉,,程嘉樹那樣說話,真的太冤枉我了……”劉敬平裝得越發(fā)可憐,,“我哪有什么壞心啊,,怕他再找個坑人的公司,想替他把把關(guān),,你們都知道他是有苦也會自己吞的人,,被欺負(fù)了也不會向別人抱怨。我很擔(dān)心啊,,結(jié)果呢,,死活問不出公司的名字,我就和他打賭……”
“哦,!真相大白,!”方若璇在他肩上一拍,“你對他是真愛啊,,鑒定完畢,!我們不怪你,打賭這種方式也太婉轉(zhuǎn)了好嗎,,要是交給姐,,哼——”
“把他抓過來,嚴(yán)刑拷打,,”凌江笙幫腔,“不信他不說實(shí)話,!”
“對,,我今晚就要拷問他,”蕭靜雪憤憤地咬了咬嘴唇,,“你們說,,我是撒嬌呢,,還是賣萌呢?”
“你也太軟弱了吧,?”方若璇嘆氣,,“果斷綁起來,鞭打滴蠟油??!”
“靜雪,我讀過一篇讓人毛骨悚然的先鋒小說,,”凌江笙眨眨眼,,“里面介紹了一種刑法:你把程嘉樹綁結(jié)實(shí)點(diǎn)兒,撓他腳心,,他準(zhǔn)會招供的……”
看著女生們越聊越離題,,劉敬平狡猾地微微一笑,心想:
“程嘉樹,,叫你不理我,,哼。唔,,深入敵后,,各個擊破,學(xué)好兵法,,攻無不克,,哈哈!”
他敲敲桌子打斷了女生們的談話:
“我提個醒哦,,你們不能直接問,,他戒備心很強(qiáng),要悄悄地?fù)魸⑺膬?nèi)心防線,,神不知鬼不覺地套出他的小秘密,。另外,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p> “放心好啦!絕對不會出賣你的,,”方若璇說,,“你是我們的重要線人,我們要好好地保護(hù)你,?!?p> “什么線人啊,”劉敬平苦笑,,“人家已經(jīng)把我拉黑了,?!?p> “他這么過分?”蕭靜雪秀眉一皺,,“簡直無情,,無恥……”
“無理取鬧!”凌江笙為她補(bǔ)充道,。
“敬平哥,,”蕭靜雪軟聲安慰他,“你別難過,,我晚上有課,,上完課了我就去找他!”
這時,,劉敬平的手機(jī)響了,,他看看號碼,接了起來:
“怎么啦,?我在學(xué)五呢——哎,,不急啊,別……”
“我那位數(shù)院的朋友,,”劉敬平對她們解釋道,,“他掛電話也太快了,急性子,,沒辦法,。”
幾分鐘后,,一名高大的男生沖到學(xué)五食堂二樓,,眼尖地瞄準(zhǔn)了劉敬平,沖到他身邊,,將書包扔到空座上,,掏出紙和筆來:
“劉兄你從哪兒找來的題?我們整個宿舍集體出動,,研究了兩天,,終于把它做出來了!你看……”
“謝謝你們,,辛苦了,,”劉敬平靜靜地等他寫完最后一步,沮喪地說,,“太遲了?。 ?p> “什么太遲了,?”那人發(fā)懵道,,“我們的效率已經(jīng)很高了?!?p> 劉敬平看他一眼:
“我再告訴你另一種解法,?”
他拿出之前那張草稿紙,遞給他的朋友,。那名男生坐在一旁,,邊看邊拍腦袋:
“哎呀,哎呀,,神一樣的解法……你也問了別人,?這家伙是誰,介意交個朋友嗎,?”
“他把我拉黑了,。”劉敬平一攤手,。
“就因?yàn)橐坏李},?——我要上課去了,得提前到教室給好幾個人占座呢,,回頭記得跟我說清楚?。 彼呐笥炎テ饡?,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走了,。
“王子墨拉黑你干什么?”方若璇問,。
劉敬平左手拎著那張皺巴巴的草稿紙,,右手捏著剛才他的朋友扯下的橫格紙,語調(diào)平穩(wěn)地說:
“那道題有兩種解法,。我右手這張紙上,,是叉院同學(xué)的解法,我的這位朋友用的是同樣的方法,。我左手這張紙上的,,是程嘉樹的解法。你們不想知道他昨天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沒有獨(dú)立求解的嗎,?這就是答案,。”
“好混亂,,”蕭靜雪按住了太陽穴,,“一道題有兩種解法又怎么了?回字還有四種寫法呢,!”
她的室友們都笑了,,劉敬平?jīng)]有笑,,放下兩張紙說:
“其實(shí),當(dāng)初是王子墨拿這道題讓程嘉樹做的,,他沒想到程嘉樹會解出來,,而且用的是另一種非常古怪的方法。不然昨天程嘉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看穿,,說我問了王子墨呢,?”
“這個王子墨……何其陰險!”方若璇生氣地放下筷子,,“他本可以告訴你他班同學(xué)的解法,,那么多人都知道,而且數(shù)院的人也這么做,,看來是很正常很大眾的一種解題方法嘛,。說不定程嘉樹會相信確實(shí)是你獨(dú)立做出來的呢。但王子墨偏偏只告訴你程嘉樹的解法,,居心叵測,,挑撥離間……”
“先別忙著下定論,”蕭靜雪看看方若璇,,又轉(zhuǎn)而看著劉敬平,,“嘉樹怎么就敢肯定你找了外援?就一定沒有巧合的情況嗎,?雖然他的方法很怪,,但萬一你們想到一塊兒去了,英雄所見略同呢,?”
“我也這樣問過他,,”劉敬平更加沮喪,“他說,,如果我再堅持一下,,他沒準(zhǔn)就信了……哦,我今天去找他,,先承認(rèn)我的確問了王子墨,,他才告訴我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以及,,背后的這一切……然后他當(dāng)著我的面在微信上拉黑了我,,宣布和我絕交?!?p> “都怪王子墨,,陰險之至!”方若璇又控訴了一遍。
凌江笙托著腮,,問道:
“劉敬平,,他跟你有仇?”
“有什么仇,?”
“那……他跟程嘉樹有仇,?”
“目測他倆關(guān)系不錯?!?p> “沒道理啊,他這么做有意思吧,?”
“我特么怎么知道,?”劉敬平突然跳起來,“實(shí)話告訴你們吧,,老子郁悶了一天,,也忍了一天了,現(xiàn)在不想再忍了,!今晚的課老子不上了,,我要?dú)⒌角迦A,找王子墨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