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功勞幾乎都算到了吳惟忠、董成平,、韓大虎他們這些高級文官武將的身上,,王爭人微言輕,,即便是立有大功,放到整個登萊仍舊不會有人過多留意,。
話說回來,,若是放到文登營地方上來,王爭對于此次勝利舉足輕重的作用各人心里都明鏡一般,,其帶領(lǐng)六哨新兵寧海城外大戰(zhàn)千余水匪很多人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不會有人懷疑王爭手中那哨新兵的戰(zhàn)斗力。
......
八月里的清晨,,晨鐘未響,,但是公雞卻已經(jīng)是此起彼伏的開始打鳴,。
王爭依舊是早早的就起了身,出門后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正見到彎身打水的王玉兒,。
井里的水位不高,王玉兒一向是營養(yǎng)不良,,雖然有幾個月的休養(yǎng),,卻仍是顯得有些孱弱,王爭見她踮了踮腳,,費力的打起了半桶水,,卻怎么也抬不上來。
王爭看得焦心,,走過去握住王玉兒的手,,稍一用力就提起半桶的水,敲敲她小腦袋瓜,,微笑道:“以后這種事情就交給有銀黃陽他們來,,你就不要做了?!?p> 王爭將桶放到腳邊,,話語中透著關(guān)心:“這么早打水做什么?”
抬起頭朝王爭笑了笑,,王爭關(guān)心的樣子溢于言表,,玉兒心里打起了小鼓,顯得有些不自在,。
“知道了,,玉兒想著能做些分內(nèi)之事,閑著也是閑著,?!?p> “傻玉兒?!?p> 搖了搖頭,,王爭捧起水洗了把臉,微涼的清水將晨起的麻木一掃而光,,神清氣爽的同時王爭走到隔壁的房門外,,用力踹了踹門。
“有銀,,黃陽,,起來訓(xùn)練了!”
“知道了知道了,,能不能多睡一會,,就一刻鐘還不行...”黃陽睡眼惺忪的起身,,人還沒出來,嘟囔聲卻已經(jīng)傳到王爭的耳朵里,。
“不行,,眼下時局不靖,一天都耽擱不得,,趕快把有銀拉起來,,你們兩個去叫黑子,將大伙叫起來訓(xùn)練,?!?p> 王爭的話不容置疑,黃陽只好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么,,徑直走到玉兒身邊,笑呵呵的問道,。
“嫂子,,能不能借水瓢使使?”
玉兒聽到這稱謂臉色‘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喃喃的什么也沒說出來,,王爭見到則直接踹了過去,笑罵:“你小子瞎說啥,,要水瓢做什么,,你還能洗臉?”
“我咋就不能洗臉,,從今以后我天天洗臉,?!?p> 嘿嘿笑著,,黃陽接過水瓢后,噓了一聲,,在玉兒有些詫異的眼神踮腳回到屋內(nèi),。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王爭臉色變得有些精彩,。
果然,,沒過多久,董有銀殺豬似的嚎叫傳了出來,,黃陽扔下水瓢風(fēng)也似的朝王爭這邊跑,。
“爭哥,救我,!”
“黃陽,!今兒不把你皮扒了,,俺就不叫董有銀!,!”
董有銀正睡得香,,夢中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猛的天降大雨給淋了個落湯雞,,氣憤之下鞋都沒穿就追了出來,,此刻正站在木門外四處張望。
“好啊你,,你以為你躲在爭哥后頭,,俺就追不到你了?”
終于找到了正主,,董有銀大眼一瞪,,蹬蹬幾步就要過來,也正在這時,,木門‘嘎吱’一響,,走進來一個人。
大伙看過去,,這人披掛了一身精皮綴鐵甲,,腰間挎著明晃晃的鋼刀,見到王爭忽的笑了出來,。
“王爭,,你小子怎么天天洗臉?別洗了,,有大事,!”
見高山全新的裝扮,王爭微笑上去懟了一拳,,“老高,,這一身銀甲不賴,有些個威武的意思,!”
“哈哈哈,。”
高山進來之后靠在水井旁邊,,“王爭你可行了啊,,少跟我扯皮,跟你說,,有大事,。”
看見高山神神叨叨的樣子,,王爭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水瓢,,凝神問:“什么大事,,難道是浪里白條又卷土重來了?”
趕緊擺擺手,,高山不屑道:“那家伙被你打怕了,,扔下幾千流民不管,現(xiàn)在正忙著和五文河新出來的那個喚作黑魚的水匪打交道,,哪里顧得上咱文登,。”
談到那個黑魚,,高山不由得多吸了幾口氣,。
王爭心里明白卻沒有多說,“你嚇了我一跳,,那是什么大事,?”
“你還不知道吧,你小子高升了,,嘖嘖,,靖海衛(wèi)指揮僉事,你小子現(xiàn)在可是千總了,,文登營的三把手哩,!”
董有銀聽到后顯得十分驚訝,張大了嘴,,“...指揮僉事,?!這可是四品官,,俺呢,,俺有沒有什么官!”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盡管王爭已經(jīng)極力調(diào)整,,仍然點承受不來。
雖然對這時候的官職不甚了解,,但王爭能從高山,、董有銀等人羨慕又嫉妒的眼神中看出來,,在這種小地方,,這個指揮僉事應(yīng)當是不低了。
從百總到千總,,又掛著署指揮僉事的頭銜,,王爭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說起來,,指揮僉事雖然是四品官,,聽上去很高的樣子,,但指揮僉事是武職,在這個尊崇文人的時代,,任何與武夫掛上鉤的官職,,各方面都將大打折扣。
不提那些衛(wèi)所世襲的,,僅是文登這個小地方,,世襲的從三品指揮同知就有五六個,更別提這四品的指揮僉事了,,根本就不值錢,。
所以王爭也不在意那四品的官身,激動的是手中握著的權(quán)利,,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招募新的兵員,,并且一些文登當?shù)氐氖乱耍鯛幎家呀?jīng)有權(quán)利去接觸,。
文登營自永樂年間初設(shè)時,,坐營官僅是正三品指揮使充任,軍職上也只是把總,,到了萬歷年間才發(fā)生改變,,坐營官多是參將、游擊,、守備之職,。
眼下這崇禎年間,副總兵官直接被委派為營官也不足為怪了,。
吳惟忠統(tǒng)領(lǐng)文登營之前便是副總兵,,此次立下大功,又是登萊巡撫楊文岳的親信,,順理成章升任總兵官,。
只是吳惟忠做的總兵官與鎮(zhèn)守九邊的總兵官有所不同,吳惟忠的職務(wù)全名叫做“總督文登等地海防備倭總兵官”,。
說白了,,就是掌管文登附近沿海的防務(wù)與備倭。
文登營的地位與坐營官的職銜息息相關(guān),,如今吳惟忠乃是總兵官職銜,,相應(yīng)的,文登營的地位也就大大提高,。
由此,,文登的中軍官廳自然升格為“文登海防備倭元帥府”。
文登營自永樂九年初設(shè)時,一直都是由坐營官總督,,指揮同知與指揮僉事協(xié)掌總營事,。
王爭升任靖海衛(wèi)指揮僉事,雖然地方衛(wèi)所上還是沒有什么實權(quán),,但在文登營內(nèi)就倒了過來,。
王爭手握的兩百左右戰(zhàn)力強勁的家丁,已經(jīng)是當之無愧的三把手,,地位只在吳惟忠和高山之下,。
如今這指揮僉事之職,自然是無可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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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的石頭
第二更可能在十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