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六卷集會
六卷署的六卷集會,是被整個赤縣關注的盛會,堪比甚至超過了帝庭的大朝會,。
其集會的地點,,可以說是眾所周知,但卻基本上沒有人能到,,準確的說是基本上沒有人能在那兒存活下來,。
即便是第三步,,也會在其中迷失,,若無赤縣的坐標,,便再無歸來的可能。
說的便是【虛空】,,虛無縹緲,,空無一物,無法無我,,無方無向,,不存在時間的流逝與空間的變動,這里的一切都是永恒,,你只能迷失在這里,,最后失去自我,與虛空融為一體,。
既然說是基本上,,那便意味著還是有人有那個手段與資格,在這地方立足,。
比如六卷署的六位卷主,。
再比如,
守尊,。
六卷集會之時,,赤縣便會發(fā)生許多詭異之事,甚至出現(xiàn)天降道果這般恐怖的機遇,,曾有凡人得到過這般機遇,,一躍而成第四步的大尊者,便是當今陰山鬼氏的歸去散人,,這個名字曾威壓過數(shù)百萬年,,眼下卻只有守藏室與六卷署有那么一字半字的記載。
當然天降道果的事只是偶爾,,無數(shù)年來只發(fā)生了兩次,,那另一次的道果被一位不知名的尊者拿去,似是融入了自家的道界,,而后便再無消息,。
眼下只能肯定,這倆人還活著,。
而且蘇王瑧能確定的是,,這倆人眼下恐怕都受到了六卷署的掣肘,身不由己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世上怎會有白拿的好事,,必定要付出什么代價以作彌補,。
即便是六卷署的六位卷主,雖能在虛空之中長久存在,,卻也得在赤縣留下信標,,以免失去赤縣的坐標,那在虛空之中要再找回來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六位卷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現(xiàn)在約定的地點,,在虛空中,他們可以肆意展開自家被約束隱藏起來的本相,,互相之間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碰撞了無數(shù)次,,其中根本不講什么技巧。
但卻蘊含著最原始的兇險,。
“好了,。”白墟君出言制止,。
此前說過,,蘇瑤的本相白墟君代表了不可見的大恐怖,,其意味著【生死之交,,陰陽交替的大恐怖】,是最原始的力量,,不可見,,不可聞,不可知,,甚至連虛空都不能將其同化,,準確的說,白墟君的權柄甚至能讓虛空“死亡”,。
白墟君的本相是一團不生不死的黑色透明球體,,祂無窮無盡,從祂的外面看祂是一個球狀物,,從祂的里面看祂亦是一個球狀物,,故而祂沒有里外之分,只是為了區(qū)分而略做命名,,無法以言語表達其存在,。
祂周邊的虛空一片死寂,這里說的死寂與一般的理解不同,,畢竟虛空本就是死寂的,。
這里的死寂,意思是虛空在白墟君力量的影響下失去了同化一切的恐怖特性,。
沖瀾君的外相是能吞噬一切的【含光】持有者發(fā)出的聲音,,而虛空的特性與【含光】相類,,死寂亦是一種聲音,在虛空中,,沖瀾君仿佛無處不在,,又仿若根本不存在。
令行君在外的行走是一個人形的影子,,其本相是一團無法理解的迷霧,,每次看祂都能看到不同的表象,有時是歷史,,有時似是未來的片段,,曾有令行卷的執(zhí)筆令在直面令行君后悟出了極為高深的法門,即易門七奇書之一的【麻衣神相】,。
居婳君的存在亦是極為詭異,,若要解釋,便是不可聞,。
不可聞其名,,不可聞其相,不可聞其聲,。
若說白墟君處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居婳君就是代表了不存在的一切可能,自始而終,,六卷署的其他五位卷主便未曾見過這位居婳君,,連其聲音都沒聽見過,唯一能證明其存在的便是詭異出現(xiàn)在其他五位記憶中的話,。
居婳君所要說的話會直接出現(xiàn)在你的記憶中,,成為你記憶的一部分,你所要做的就是找到你記憶中有違和感的那一部分,,便能找到居婳君想要對你表達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居婳君所出現(xiàn)的這一段記憶會出現(xiàn)一個明顯標志,,胡桃夾子,。
這句話在你看完之后會從你的記憶中消失,根本不能見其源頭,。
含光君是不可想,,含光君的名字是一串莫名出現(xiàn)在遠古時期的符號,你雖不能理解其意思,,卻能將其讀出來,,而后你便失去了自我,你的存在與本我會成為含光君的一部分,,祂本是白墟君的行走,,在白墟君將上一任含光君“吃掉”之后便被白墟君扶上了含光君之位,,自此那串詭異的符號便與含光君這三個字融為一體,不可分割,。
說實話,,白墟君亦沒有十分把握能解決這位新的含光君,好在祂也算聽話,。
鐘銘君恐怕是六位之中唯一有實體的卷主,,其意為不可言,畢竟道不可言,。
鐘銘君是一個道果,,無主的道果,誰也不知道一個道果竟可以擁有自己的意識,,且能走到這般地步,,不過鐘銘君并非此界的道果,使得此界之人無法煉化祂,,這也許是祂能走到這個地步的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代表含光君的那串符號,,最先出現(xiàn)便是在鐘銘君的本體上,,其出現(xiàn)的原因即便是鐘銘君自己也不清楚。
陣法之卷的卷主白墟君是不可言,,行法之卷的卷主沖瀾君是不可見,,禁制之卷的卷主令行君是不可知,符文之卷的卷主居婳君是不可聞,,蘊丹之卷的卷主含光君是不可想,造器之卷的卷主鐘銘君是不可言,,這便是六卷署的六位卷主,,其存在便是異數(shù),不知來歷,,不知前路,,連守尊亦不敢對其下手太過分,可見其權柄,。
“就知道打架,,你們又奈何不了對方?!卑仔婢穆曇舫銎娴暮寐?,很難想象這么一只黑色半透明的東西能發(fā)出如此好聽的聲音來。
“怎么奈何不了,,昔日白墟君能吃掉數(shù)位同道以致這般地步,,我們?yōu)楹斡肿霾坏?。”他們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出現(xiàn)在記憶中居婳君的話,,“白墟君即便是吞吃了幾位同道,,僅是力量有所增長,又非更進一步,,產(chǎn)生什么質的變化,,何必在此逼逼?!?p> “各位也該知道,,這個時間段的守尊格外不同,祂離擁有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卑仔婢傺b沒有看見居婳君的話,這一位存在本就喜歡和祂作對,,不理祂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更何況白墟君的確理虧。
不過若祂真的在吞噬幾位同道后產(chǎn)生什么質的變化,,哪有這些存在說話的份,,早就一口一個,就當作打打牙祭,,亦是不錯,。
“諸位暗地里的小動作可是不斷,有不少會讓我們這位守尊不爽,,要如何處理,,可得有個章程?!卑仔婢従彽?,祂在壓制自己的不安,畢竟祂可是把自己整成了守尊的媽媽,,雖說是守尊自己要求的,,但……“誰也不想自己多年努力,化作灰灰吧,?!?p> “最慌的是白墟君你吧?!睕_瀾君笑道,,祂倒霉了這么久,可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出來便得知白墟君成了守尊的母親,,可算終于能見到白墟君倒霉了,,當大開慶典,以賀此喜,。
“我有什么慌的,,這可是守尊自己找上門來的,,說要改變一下劇本,我琢磨著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所以你就同意了?”令行君忍不住插話,,“活著不好嗎?”
“你,!”
“守尊自己找上你的?要你誕下祂,,意圖改變已有的命數(shù)?”沖瀾君敏銳地發(fā)現(xiàn)其中不對之處,,“祂這是不想過了?”
“應該不是吧?!卑仔婢杂悬c尷尬,,面對令行君的質問沒什么,畢竟令行君是個傻子沒什么威懾力,,但是沖瀾君來問祂,祂覺得自己可能為了那么一點點的便宜,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貌似還成了某個變態(tài)的幫兇,。
“你能不能,,敢不敢把應該兩個字吞回去,?!绷钚芯犚姏_瀾君和自己想的一樣,,頓時便有了底氣,感覺直面白墟君都不慌了,,傍著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趕緊乘著胸中一口熱氣還沒散,,趕緊先頂個嘴先,。
而后祂就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滾動的迷霧猛地一縮,,登時便不動了,連迷霧的翻滾都減緩了稍許,。
白墟君冷哼一聲,,這娃貌似忘了自己之前在自己那兒時曾經(jīng)得罪了居婳君,,眼下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居婳君一個就把祂收拾了,。
“我自然是,,不敢?!辈贿^白墟君還是回答一下,畢竟大家都是同事,還是給祂一下面子,,畢竟居婳君打祂祂也不敢還手,因為令行君暗戀著居婳君,。
這么多年了也挺可憐的。
“我覺得,,令行啊,,你不能做個人嗎,?!睕_瀾君覺得也看不過去,畢竟這狗東西有時候真的很皮,,況且這次似乎是仗著自己與祂想法相同才這么皮,這么說還是得拉一把,,“真不知道為什么你還活著?!?p> “就是就是,?!卑仔婢呛切χa上一刀,,“要知道上一個和我這么說話的,墳墓都已經(jīng)被開發(fā)成旅游景點了,,真是的門票收入也沒我一份?!?p> 好吧,,這應該是墻倒眾人推。
根本不是要拉一把的意思啊,。
“既然是守尊自己的要求,即便是被你占了便宜恐怕也不會怪你,主要是……”沖瀾君欲言又止,。
“說,。”
“說句不好聽的,?!钡玫娇隙ǖ幕卮鸷螅瑳_瀾君又道,,“白墟你有時候也挺皮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令行帶壞了,你已占了便宜就不要一次又一次地在守尊面前提醒祂了,?!?p> “人被殺,是真的會死的啊,?!?p> “那我這便宜,不是白占了嗎,?!卑仔婢馈?p> 祂這時候到像是一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