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守尊殿下,,您準(zhǔn)備好了嗎
“眼下那位【真正】的守尊還未回歸,,無論從哪方面看,蘭臺蘇氏的這位后輩就是真正的守尊,那他就是世界的根源,?!痹谶M(jìn)入岱嶼之前,,王沂河凝視這懸湖頗久,,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您的意思,,是讓我做的不要太過分,,約束一下自己的力量?”孟婆反應(yīng)地極快,當(dāng)即便了解了王沂河的意思,。
“這個世界是沒有第九步的,,第九步至少不能出現(xiàn)在赤縣,而且我們這幾個所謂的第九步與真正的第九步又有所不同,?!?p> 的確如此,若是第八步是尋到自己的權(quán)柄,,只能進(jìn)行最基礎(chǔ)的應(yīng)用,,第九步就是完整地掌控自己的權(quán)柄。
但能讓他們這幾位這般強大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進(jìn)入第九步的副作用,。
第九步的入門關(guān)卡,忘我,,形成的無法無我,,無緣無道的類虛空肉身使得這身體終于可以承受來自真正自我的一小部分力量。
若說真正的第九步是第九步的話,,那承載了他們一部分力存在的第九步,,可被稱作第九十九步亦不為過,。
而作為世界根源的蘇王瑧一旦看見遠(yuǎn)超世界設(shè)定的力量,極有可能會出現(xiàn)類似于認(rèn)知塌縮的情況,。
介時那幾個違規(guī)者動一動手腳推動一波,,不但多年努力皆成空談,他們已經(jīng)投進(jìn)來的部分意識與力量全部栽在這不說,,這一序列的升格亦是徹底失敗,。
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重啟的。
“至少在我們這位小守尊面前,,我們不能表露出遠(yuǎn)超其認(rèn)知的力量,至于那位【真正】的守尊,,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那位【真正】的守尊已經(jīng)大致意識到了世界的真實,,自然不會出現(xiàn)認(rèn)知塌縮,。
所以他們自第一次正式見面開始,要做的就是讓這位小守尊適應(yīng)他們,。
不然不好放開手腳,。
束手束腳的多難受。
好在這位小守尊一定繼承了【真正】守尊的記憶,,要適應(yīng)他們其實也不難,。
只要別一下子沖擊力太大就行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世界觀還是很堅硬的,,輕易不會崩潰。
只是王沂河深知有蘇沐云的性格,,表面上看起來是矜持得很,,實際上卻是讓人難以理解的奔放。
若是一下子太刺激了,,那可不行,。
故而在進(jìn)入岱嶼之前,才要叮囑一番,,鎮(zhèn)壓一下某人躁動不安的心,。
蘇王瑧自進(jìn)入五仙山以來就沒有遭遇到什么像樣的阻攔。
準(zhǔn)確的說是沒有受到阻攔,。
蓬萊仙山真正的主人貌似還在沉眠之中,,沒人知道祂是誰,究竟是否存在,。
而持有三易的蘇王瑧雖不至于將三易帶出守藏室,,但他的易算之術(shù)依舊超絕常輩,。
雖說未成體系,但便是易門七奇書都不一定能與其相比,。
要算出蓬萊與方丈的交界處方便得很,。
而方丈的主人有蘇沐云,此前被王沂河明里暗里威脅了一番,,根本不敢對付蘇王瑧,。
但讓他出來直接幫助蘇王瑧給他送到瀛洲他又拉不下面子。
干脆隱匿了自身的存在,,根本未曾出面,。
他要隱藏自己,憑眼下的蘇王瑧根本沒有機會發(fā)現(xiàn)他,。
不過好在這方丈與瀛洲之間的接觸方式與此前蓬萊入方丈相類,,對蘇王瑧來說不成問題。
他甚至還用守藏室中所記載的方法拔了有蘇沐云幾棵寶枝,。
想來在過去無數(shù)轉(zhuǎn)的歲月中這種事情干了不止一次了,。
氣得有蘇沐云牙直癢癢,卻也沒什么辦法,。
瀛洲的禍姬娘娘褒姒忙著在廢墟中按照自己的想法重建瀛洲,。
她在瀛洲仙山之上又托舉了一座小島作為寢殿,裝飾得頗是華麗,,又弄了些云霧環(huán)繞,,仙鶴神鳥不一而足。
倒是真有了些仙島的氣象,。
她倒是頗為和善地接待了蘇王瑧,,她不知道那些存在暗地里的算計,他只知道蘇王瑧是整個赤縣明面上的主人,。
自己這般存在相當(dāng)于他的下屬,,為他執(zhí)掌赤縣。
看見自己的上司來“視察”自然要殷勤一些,,免得被穿小鞋,。
雖然他們這種級數(shù)也不怕蘇王瑧的針對,但能舒服地活著,,誰又愿意在爭斗中存世呢?
除了某些瘋子,。
但蘇王瑧可不像以往慢悠悠的,也不心急,。
他眼下的事情可是迫在眉睫,,他急需知道這個世界隱藏在守藏室獨斷諸天之下的真實。
褒姒看出了隱藏在蘇王瑧平和表面之下的不耐煩,,畢竟是老成精的人物,,不待蘇王瑧開口,,她便將蘇王瑧送到了瀛洲與下個島的節(jié)點。
且將自己所知曉的關(guān)于所謂“寂滅宇宙”逃亡者的一切告知了蘇王瑧,。
雖說目前為止,,至少褒姒的描述中,蘇王瑧并沒有看出任何不對的地方,,那就是一個正常的從死寂宇宙中逃出來破釜沉舟的流亡者,。
偏逃到了赤縣,一頭撞上鐵板,,眼看著就要撞死了,。
但是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比如在那個“奇棺”之中,,那位零君與叁元君到底說了什么,,為何能讓第八步的褒姒都聽不到。
莫非真的是第九步,。
只有蘇王瑧清楚,赤縣是不存在第九步的,,成就第九步的,,只能是外來者。
也就是所謂的異星,。
不管怎么樣,,這一步邁出,總歸是能見到真相了,,即便只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
巧的是,輪到蘇王瑧之時,,瀛洲的下一座島則從員嶠變作了岱嶼,。
也不知是什么神秘力量在運作,還是……
真的這般巧?
更巧的是,,蘇王瑧與王沂河,、孟婆幾乎同時,踏上了岱嶼的領(lǐng)域,。
與員嶠的這位孟婆相比,,岱嶼的這位女君就差了許多。
孟婆雖說不至于反攻,,但至少可以將這幾位違規(guī)者死死卡住,,存進(jìn)不得。
岱嶼的這位女君卻是徹底陷落,,生死不知,。
整個岱嶼已不知其本來面目,,黑灰色的迷霧籠罩整個世界,讓人心生煩躁,。
這迷霧的最大作用就是,,未知,未知往往代表著恐懼,。
可惜的是,,不論是王沂河,孟婆還是蘇王瑧,,他們的眼力堪稱恐怖,。
這么故弄玄虛,可糊弄不了他們,。
隱藏在這灰色迷霧之下的,,是一座巨大的雕像,此像之高恐有萬丈,。
光一只手掌,,便有此前瀛洲大小,屬實大得嚇人,。
且通體黝黑,,全身沒有半點顏色,甚至比之此前有蘇沐云那寢殿,,還要黑上幾分,。
這塑像面容模糊不清,即便是三人也看不清楚,,或者說,,這塑像根本不像是有臉的樣子。
“眾生相,,倒是有趣,。”孟婆笑道,。
這塑像雙手相合,,作蓮花象,向上托著,,這掌上,,似乎是有一人立著。
奇怪的是,,就連這人,,也是黑的。
“這塑像,看起來,,像是佛像,。”蘇王瑧突然開口道,。
顯然他也看清楚,,在場的這兩位皆是不凡,總得找個由頭才是啊,。
卻不知,,那女人是不是真的在佛門布局,還是僅僅只是“巧合”?
這世上可沒有巧合,,凈土佛宗被百族諸姓困在西土,,便是將目光放于諸天。
佛宗的侵蝕手段堪稱恐怖,,雖被困凈土,,但是其治下大千是最多的。
號稱三千恒河沙數(shù),,不外如是,。
如此這般,那女人雖說因違規(guī)之事,,被世界根源排斥,,不可直接進(jìn)入赤縣,但若是界諸界佛宗的侵蝕逆向追溯,。
還真有半分可能被她……
蘇王瑧在開口之前這二人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只不過這般明顯的線索,,總感覺那女人沒有那么蠢,,會直接亮給他們看。
除非這只是一個假線索,,為的就是調(diào)虎離山,。
只是那女人可能不知道,他王沂河也有違規(guī)的一天,,不對,,他只不過是利用漏洞小小地操作一下。
總之那女人絕不知道,,這次他們降臨了六人,,且有兩位利用總導(dǎo)演職權(quán)之便提前邁入了“第九步”。
沒錯,,事實上在鄭西顧蘇醒,,并邁入第九步的那一刻,總導(dǎo)演的職權(quán)就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
不管是陷阱還是幌子,,他們都不得不做出什么回應(yīng),。
王沂河當(dāng)即聯(lián)系鄭西顧,將情況告訴他,。
主要是眼下總導(dǎo)演是鄭西顧,,王沂河覺得他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意思就是他把球踢給了鄭西顧,,讓鄭西顧來決定是否要去西土探其究竟,。
不過按照他對鄭西顧的了解,凈土佛宗恐怕難逃一劫,。
正在此時,,孟婆悍然出手,只見其雙眸變得漆黑,,奇異的是,,這純黑色的眸子中竟還能隱隱約約地看出那貌似已經(jīng)不存在的眸子。
也不見她做什么動作,,那“佛像”向上托起雙手寸寸碎裂,,且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風(fēng)化作粉末,如雨一般墜入下方的無底深淵,。
那原本站在佛像手上的黑色人影,,竟像是凡人一般慘叫著落下。
一時間耳邊盡是那人凄厲的哀嚎聲,,聽起來,,貌似是個女子。
“聽聲音,,的確是那瘋女人沒錯,。”孟婆眉頭微皺,,雖是老婦模樣,,但配合她眼下妖異的眼眸。
竟頗有幾分嫵媚,。
只是眼下這反應(yīng)可不像是那個女人啊,,總不能是在向他們討?zhàn)埌伞?p> 那也太掉價了。
“那就是違規(guī)者?”蘇王瑧問道,。
“不,。”王沂河笑道,,“那只是一個替身,,替身死了,她才能真正地降臨?!?p> “那么你準(zhǔn)備好了嗎,,守尊殿下?!蓖跻屎宇^一次對人這般和顏悅色,,“接下來,是【真實】,?!?p> 這是頭一次有人真正將他當(dāng)做守尊來看待。
這種級數(shù)的認(rèn)可,,極為重要,。
這也是王沂河將此宣之于口的原因。
“準(zhǔn)備好了,?!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