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罪...七大罪騎士團?!殺害了赫流沙公爵的組織,,難道他們還會是謀害西漠省帕夏,,令‘紅色蝎子’為所欲為的幕后黑手嗎?”基德回想起了一些事情,,白澤爾昔日的談話一瞬間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七大罪騎士團,!他們到底是些什么人......”
“喂,你怎么了,,弱雞,?”李昂納多看到基德情緒有些不對,連忙問了幾句,,“七大罪騎士團,?”
基德看著李昂納多嚴肅的說道:“記得以前我第一次認識你時,你在圓木樹屋旅店說的話嗎,?刺殺赫流沙公爵的人在恐嚇信中自稱是‘七大罪騎士’,。”
“記得,,但是易博拉欣沒說是‘騎士團’啊,。”李昂納多認真答道,,“圣巴利安的事情怎么可能和沙之國扯上關系,?易博拉欣所說的‘七大罪’只不過是宗教概念而已,很多教派都有提到過,,別想太多,。”
基德還是有些不安,,“你上次說的白衣騎士,,其實我認識他。他說過七大罪騎士團是不分國界的,,不效力于任何君主,,他們肯定不僅僅出沒于圣巴利安......”
“肅靜,肅靜,!”老哈倫突然沖臺下騷亂的人群喊道,,“這個冒牌貨已經(jīng)認罪自焚,我宣布對其審判到此為止,,大家可以回家或者工作了,!愿圣火的洗禮將凈化他罪惡的靈魂!”
十分鐘后,,圍觀的人們在唏噓聲中逐漸散盡,,留下了滿地的狼藉。幾名薩爾斯近衛(wèi)兵不得不擔當起清潔工的責任,,忙忙碌碌地清理著處刑場的垃圾,、尸體跟血跡。付出了一點小小的犧牲,卻解放了整座西漠城,,在老哈倫看來還是值得的,。
“異教的朋友們,如果你們很趕時間,,我們可以明天出發(fā),,而且運氣好說不定能遇到我們王太子拜齊德殿下的軍隊。信使說,,他不久前剛從步六孤汗國附近的莎倫行省歸來,,估計要到這附近補充糧草和水源?!崩瞎悷崆榈膶潞屠畎耗嵌嗾f道,,與幾天前還是敵意狀態(tài)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大為不同。
“如果大人愿意,,我等自是不勝感激,。”李昂納多又開始彬彬有禮起來,,“如若有幸遇見尊貴的王太子殿下,,我也會倍感榮幸的?!?p> “噫,!沒想到你不僅對夫人小姐感興趣,還對王太子感興趣,,這口味還真重,!”基德心里嘀咕。
但同時,,他也開始好奇起這個王太子起來,,一般情況下,王太子即君主的長子,,也就是未來王朝的繼承者,,不應該在皇宮養(yǎng)尊處優(yōu),接受保護么,?怎么還帶兵亂跑,,還到步六孤汗國邊境“玩?!??
也許是老哈倫看出了基德心里的疑惑,他自豪的笑道:“哈,,其實王太子拜齊德殿下已經(jīng)有37歲了,,早就經(jīng)歷過了許多大場面,我們沙之國的王太子可不同于其他國家?!?p> “37歲的王太子,?!”基德目瞪口呆,,在他印象里,,王子不應該都是童話里那種年輕有為,被萬千少女暗戀的高富帥么,?37歲“高齡”,,比圣巴利安和我們克德蘭的國王還大,又愛親自帶兵打仗,,這樣的王子還真是少見,。
“其實嘛,拜齊德王太子還是跟那些年少氣盛的年輕人似的,,爭強好勝,。”老哈倫又補充道,,“伊薩克蘇丹比較喜歡小王子蘇里曼,,他是王太子殿下唯一的弟弟,聰明伶俐,,好禮樂,,很有政治才能。王太子殿下不服氣,,硬是要拉這小他差不多二十歲的弟弟出來看他行軍布陣,,好展現(xiàn)自己身為王儲的雄才大略。不過,,他們兄弟倆的關系其實很好的,,只是有點喜歡較真......”
基德懵了,心說這王太子還真夠奇葩的,,沒事找事和弟弟叫什么勁啊,,不知道要謙讓晚輩么,自己都是繼承人了還爭...也許,,基德早就忘了自己以前跟安妮拌嘴的情景,,他自己也是半斤八兩吧......
“導師,導師,!”一位銀沙刺客的學徒騎著快馬匆匆趕來,,他一到處刑場就飛身下馬,一溜煙跑到安西大師的面前,,半跪行禮后道:“導師,,在公共飲水池附近埋伏的兄弟們...全部都...犧牲了。”
饒是平日里見慣死亡的安西大師此時也不禁臉色一沉,,氣氛變得凝重起來,,他追問道:“敵人那里死了多少人?”
“報告導師...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敵人的尸體,?!贝炭蛯W徒的臉色極為惶恐,“敵人的實力強的叫人吃驚,!”
安西大師低頭沉吟,,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在后花園看到的,那個叫“阿里”的神秘商人,。他絕對不僅僅是個商人,,阿里能夠發(fā)現(xiàn)自己隱匿的位置,察覺到安西大師細微的氣息,,這個人的實力絕不在自己之下,,那么會是他殺死了埋伏的刺客么?
阿里,,已經(jīng)被他列入了危險人物的名單,。他將會是刺客公會最大的敵人。
安西大師臉色陰沉著走到老哈倫的面前,,小聲地對老哈倫說了幾句話,,一瞬間的,老哈倫的笑容頓時消失了,,胡子倒豎了起來,,像是憤怒中的雄獅,隨時準備咆哮,!
“什么,!有人想要造反?,!”老哈倫突然爆發(fā),,聲震數(shù)里,他不顧自己的嗓子大喊道,,“那個什么阿里和黑衣大人是什么來頭,,竟敢如此囂張!”
“不清楚,,只知道那個被稱為‘黑衣大人’的人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眼眶似乎畫有宮廷的煙熏妝,其他部位都被厚實的長袍方巾遮住了,,所以只能知道這些特征,。”安西大師答道,。
老哈倫背著雙手,,來回踱步,“能調(diào)動軍隊,,身份是宮廷里的顯貴,,又有綠色的眼睛...等等,綠色不是外戚家族薩法維氏的特征么,?也就說,,反賊是一位皇親國戚的顯赫人物!真是見了鬼,,我就知道讓外戚干政會致使天下大亂,!”
“什么外戚干政?”基德等人見出事了,,連忙問道,,“發(fā)生什么了?,!”
“蘇丹陛下年輕時,,寵幸王妃薩法維氏,任用了一大批薩法維家族的官僚,。當今王朝的四大帕夏中,,除了西漠省的曼努克和莎倫省的謝利姆,其余的都是薩法維家族的人,,就連西線圣戰(zhàn)護教軍最高統(tǒng)帥——萬騎長薩拉丁也是薩法維家族的人,。”老哈倫眉頭緊鎖,。仿佛蒼老了十歲,,他是個憂國憂民的人,“我身為薩爾斯老臣,,絕不允許叛亂的發(fā)生,!”
“這就難辦了喲,照大人這么講,,薩拉丁和那兩個帕夏都有可能是反賊,。”瞎子神情也有了細微的變化,,咬了咬牙,,似乎想起了什么深仇大恨,“薩拉丁,,就是他在隱秘禁衛(wèi)軍叛亂之后提議蘇丹陛下殺光宦官的,?!?p> 咔!一把折扇突然開啟,,被大家忽略了很久的老板娘此時猶如說書先生一般走到眾人面前,,接道:“借機鏟除龐大的宦官勢力,好聰明,,不,,好狡猾,好狠毒的人吶,!不過,,我喜歡...好吧,我是開玩笑的啦,?!?p> 李昂納多聽了大家的談話,思考后總結道:“照這么說,,那那個薩拉丁就相當可疑了,。首先,他是薩法維家族的,,其次,,他的兵權最大,最有可能造反,。不過,,他是不是黑衣大人還不能妄下定論,還有,,黑衣大人也很可能與圣賢寺縱火案有關系,。”
“那我們就去找出證據(jù),,讓薩拉丁這天殺的亂臣賊子得到應有的懲罰,!”基德朝前方伸出了拳頭,慷慨激昂,,好比要拯救世界,,“對不對,小李,,綠狐,?”
“哎!”綠狐嚇了一跳,,怎么莫名奇妙又扯到自己的名字了,?她雖然很想大喊一聲“對你個大頭鬼啊”,但她最后還是忍著了,,仿佛正在被逼著簽訂不平等條約,,不答應也得答應,,“對...對啊?!?p> “我們愿意為了沙之國的漂亮妹子而戰(zhàn),!呸,是老百姓,!”李昂納多堅定道。
老哈倫嘆了口氣,,同時也有一絲欣慰,,“唉,讓你們看到了我們國家的陰暗面,。你們能幫忙,,老夫心領了,但是你們外國人沒必要被牽扯進去,,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管這件事,。”
“不,,事實上,,我們早就被牽扯進去了?!被掳侯^道,,“我們破滅了他們控制西漠城的陰謀時起,就和這趟渾水脫不開關系了,?!?p> 瞎子也跟著說:“我也會幫忙的。嗯,,我早就想和薩拉丁做一個了結了呢,。”
“還有我,!”霍依在一旁高高舉起了手,,“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瞎子輕輕掐了妹妹一把,,說:“絕對不行,這很危險,,你這幾天已經(jīng)夠亂來了,。我告訴你,薩拉丁比阿卜杜拉厲害多了,!假如阿卜杜拉的權勢能控制一座城,,那么薩拉丁就能控制半個國家,!”
“喂喂,再怎么樣我也是救了你啊,,那么看不起我嗎,!”霍依很不服氣。
“不是看不起,,我只是盡我所能保護你,,那么?!毕棺佑殖习迥锏吐暤?,“我妹妹就拜托你繼續(xù)照顧了,給她換個好的工作吧,?!?p> 老板娘挑眉一笑,“呀,,當然可以喲,。不過,我需要一點小小的回報,,不多不多,,基德欠我三千托比昂幣,你就給我他的十分之一好了,?!彼睦锉P算著怎么撈點油水。
“嘛,,基德欠的我一起給了,。”瞎子不在乎的說,,“我父親留給我那些私藏著還沒被國家上繳的遺產(chǎn)可不少呢,。”
“哥,,你真要丟我在西漠城啊,。”霍依急了,。
“對不起啦,,只是暫時的,等一切都結束了,,我會回來找你的,。”瞎子點了點妹妹的小鼻子,,“到時,,我們搬到摩沙迪瓦去,,替你找個如意郎君,你這么大了,,也該嫁人了,,晚了就嫁不出去了呢?!?p> “又亂說話了......”霍依臉色緋紅,,“唉,好吧好吧,,我會答應你,,你自己也要多多保重?!?p> 瞎子微笑著豎起一根手指,,“一言為定,?!?p> 安西大師靠在絞刑架旁,默默地看著他們信心滿滿的樣子,,一言不發(fā),,神情冷漠,他對弟子學徒們的死亡感到了深深的觸動,,他也是個人,,不是神,也會有悲傷的時候,,只不過刺客的哀傷并不會表露出來,,他們其實都是很固執(zhí)的,寧可憋著也不落淚,。
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絕不會像大家想的那么簡單,薩拉丁不會有這么傻,。
安西大師預感到一場巨大陰謀的最后時刻就要到來了,,事情的背后可能更為復雜,更為黑暗,,一旦涉及,,其結果必然充滿血腥與暴力,唯有一方的死亡才能終止叛亂,。
無論其結果如何,,王朝都將遭受慘痛的損失,這場叛亂不是偶然,,而是一場矛盾積累的必然,。想到這,,他深吸一口氣,拉上了黑色的面罩,,默默離開了處刑場,。

公爵博雅
深夜一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