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蕾奔跑在黑暗的通道中,遠離了身后的大廳。不管跑了有多遠,,或許只是一段很短的距離,她感覺自己邁出的腳步并沒有離開那里,,而朱利葉斯仿佛就在自己身后。如果不是自己一點戰(zhàn)斗的能力都沒有的話,,她是不應該離開的,,也不想離開,但是正如朱利葉斯所說,,她在那里真的毫無用處可言——如果是探路或是偵查這樣的事情的話,,她嬌小靈活的身軀,還有一直在下水道探索的經驗,,都能讓她發(fā)揮出不少的用處——如果是平時的話,,確實是如此。
但是現在可不同以往了,,他們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有很熟悉這個地方,、正在追殺他們的黑袍,,而這些黑袍讓蕾從心底里冒出了恐懼,讓她的感覺都變得遲緩了很多,。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許是什么奇怪的法術的緣故,又或是她真的害怕了……這些是都已經發(fā)生了的事情,,她再去想也沒用,,因為她根本無法解決。就好像她現在正在狂奔,,只能將朱利葉斯拋下不管,。
她奔跑著,思考著,但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己能怎么幫助朱利葉斯,。她相信朱利葉斯的本事,但是她并沒有盲目地認為朱利葉斯真的能輕松對付兩個看起來像是法師的人,,哪怕在她離開的時候,,朱利葉斯看樣子已經掌握了局面,這也是她為什么能安全地離開的原因,。
朱利葉斯,,求求你了,千萬別死在這里啊……蕾只能在心里不斷祈禱,,希望朱利葉斯會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身后,。她不想看到朱利葉斯因為保護自己而死,他是可以逃掉的,,但是卻拼上了性命,,為她這么一個認識了連一年都沒到的人留在了那里,和那些危險的黑袍們對峙,。
如果自己長大了,,擁有力量的話……蕾一直都渴望長大,但是從未像現在這般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
臉上傷口帶來的痛楚讓她忘記了雙腳的疲勞,,她沒有停歇地奔跑著,經過了又一個大廳,。這個大廳和剛才那個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天花板上同樣有一個洞口,只是蕾現在并沒有心情去管這些,,這里并不是終點站,,只是中途經過的一個并不值得留心的地方。再說這個大廳實在是空曠得什么東西都沒有,,也根本沒有什么東西能注意的,。
但是在她馬上要離開這個大廳的時候,她聽到了來自上方的聲音,。天花板發(fā)出了轟隆的聲音,,對來自上方的崩塌很有經驗的蕾馬上警覺了起來,抬頭望向上方,,耳朵也豎了起來,,她可不想因為太過慌張而忽視了身邊的環(huán)境、發(fā)生自己被崩塌的天花板給壓死這種事,,那么朱利葉斯拼命保下來的這條命,,就真的是毫無意義了。
天花板看來沒有崩塌的跡象,但是里面?zhèn)鱽淼哪撤N東西流動的聲音讓人深感不安,。蕾聽了一會后,,發(fā)現那是液體在流動的聲音,所以天花板上的動靜才會這么大,。
蕾不知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來自頭上的動靜可不小,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讓人安心下來的樣子,,她很擔心自己要是繼續(xù)往前跑的話,,會不會天花板就突然掉下來,但是現在要她找到一條算得上安全的路,,那也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地方該不會要徹底完蛋了吧……她可不認為自己和朱利葉斯這樣的老鼠來到這里,,會引起這么大的連鎖反應,,非要說的話,那兩個黑袍的嫌疑可能更大,。
在蕾胡思亂想,、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個洞口發(fā)出了非常大的聲音,。轟隆一聲,,聽起來像是重物被移開的樣子。然后,,蕾看到了水從那個洞口傾瀉而下,。從那洞口落下來的水,可不是細水流那樣的規(guī)模,,落下來的,,是有整個洞口那么粗的水柱。大量的水從洞口中流下,,直落在大廳的地板上,,水花飛濺,濺得蕾全身都濕透了,。她擋住了眼睛,,從手指縫間看那洞口,,只見洞口還在不斷往下流水,,就像是一個罐子被捅破了底部,水就在那個缺口流出來,。
但是只是一個罐子的話,,可不會有這么多的水。水在源源不斷地流下來,很快地上的水就淹沒了她的鞋子,,讓她整個腳掌都泡在了水中,。她很擔心這里會不會直接被水給淹沒,如果只是這個地方有水從天花板上落下的話,,那么地板不可能會這么快被水給覆蓋的,,她聽到了其他地方似乎都傳來了水聲,也就是說,,這里發(fā)生的事并不是特例,,在其他的地方也在發(fā)生。
她不想留在這里,,但是聽著身后的通道傳來的轟隆水聲,,她認為自己現在跑出去的話,說不定就在哪里被水流給卷走,,然后沖到別的地方去,,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她被沖回到黑袍的面前,那可就再沒有什么僥幸可言了,。她在想,,這會不會是那些黑袍們干的好事,但是他們搞出這么夸張的動靜,,難道就是為了對付她和朱利葉斯嗎,?他們應該沒有那么蠢才對。
對蕾來說,,幸運的是落下來的水開始變少了,,從一開始的水柱變成了細長的水流,直到再也沒有水落下,。
但是在流水停下之前,,有東西從洞口落下來,落到了蕾的面前,。那不是水,,而是很實在的一個重物,看起來不大,,但是落在地上帶起了一片的水花,。那東西掉落在地上的時候,還發(fā)出了叫聲,,聽起來像是摔疼了的樣子,,讓蕾也覺得自己頭上的傷口在抖動發(fā)作了。
那聲音聽起來是一個女聲,,并沒有比蕾大多少,。那東西站起來的時候,,蕾終于看清楚落下來的到底是什么了。
那是一個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女孩,,看她的樣子的話,,肯定比她這個小孩子要年長許多,但是和別的成年人比的話,,那就完全是一個少女了,。
這名少女全身都濕透了,身上的斗篷緊緊貼在身上,,水珠在斗篷邊不斷滴落,,落在水面中,帶起小小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