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不是第一次進書院,但今天卻奇怪得很,。
他腳剛邁入大門,心已經跳得厲害,,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情不自禁得歡呼幾聲,,飛快得跑了起來,。
良久,趙旭收拾心情,,隨著二張沿著林蔭小道走了一小會兒,,見前面放著幾排石凳子,,份外親切,,跑過去坐了下來。
張貴一旁笑道:“云飛,,你平常一直在天機閣呆著,,對書院只怕還很陌生,有什么就問什么好了,?!?p> 趙旭經他一問,漸漸回到現(xiàn)實中來,,想起自己這次來書院當學生,,可不是追憶時光,而是重任在身,。
立刻問道:“兩位哥哥,,這天運者考試都考什么?”
身為經歷過高考洗禮的大學生,,趙旭對考試有著特殊的感情,。
張貴咦了一聲,,很是奇怪,摸了摸腦門,,應道:
“天運者考試,,就是書院的六藝考試。這是今年特別,,若是有人在文道科目或是其他科目全部甲等,,而且總分第一名,便是天運者了,?!?p> 趙旭奇道:“這聽起來不是很難的樣子?不就是考個第一名嗎,?”
張順搖頭道:“云飛,,總分第一名容易,但同時文道科目達到全部甲等可難得很,,數(shù)百年來,,能取得這成績的師兄鳳毛麟角?!?p> 趙旭繼續(xù)發(fā)問:“甲等很難嗎,?”
張順笑道:“云飛,你若是跟王大人一直學文,,文道甲等還是有可能的,。不過如此一來,你的另外三門可能就落下了,?!?p> 趙旭哼的一聲,氣道:“六藝嗎,,不就是夫子要求學生掌握的六種基本才能:禮,、樂、射,、御,、書、數(shù)嗎,?”
張貴插話問道:“這點常識簡單呀,,你先說說六藝的具體內容?”
趙旭跟王應麟混了幾年,,自然對這六藝內容了解得很,,說道:“禮不就是指禮節(jié)嗎?”
張貴繼續(xù)提問:“可知道有哪五禮,?”
趙旭答道:“吉禮,、兇禮,、軍禮、賓禮,、嘉禮唄…….”趙旭快速說了這五禮,,順便還說了這五禮的細節(jié)內容。
張貴打斷道:“我們書院的禮可不僅僅是指這些,。書院的六藝‘禮’考試還包括是大宋律法,、書院的教律、武林盟的教律,、武林各大門派的教律,。
因此學好了‘禮’,方能與朝中文臣,、武將,、江湖各大門派交往中做到面面俱到?!?p> 趙旭詫異道:“書院還學江湖門派的禮節(jié),,這真是沒想到?!?p> 張貴聽了奇怪道:“不學江湖門派的禮節(jié),,如何跟他們打交道?”
趙旭呵呵一笑,,沒有細究,,著急問他心中關切的問題,道:“哥哥,,這‘禮’科,,最強的就是趙若水吧?”
“那倒不是,”張順搖了搖頭,,道:“這一科最強的是謝運,,就是我們前幾日遇到的那位謝家公子?!?p> “謝運,是他,?真想不到,,那便是趙若水了?!壁w旭想到謝運肯定會成全趙若水,,不再細想,繼續(xù)問道:“那樂考什么,?難不成唱歌跳舞,?”
張貴笑道:“六樂,,小弟應該知道的”。
趙旭點頭道:“六樂就是云門,、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樂…….”
張順見他甚是緊張,寬慰道:“那倒不是,。書院‘樂’的內容跟夫子時代已經簡單許多,,如今‘樂’的考試就是填寫詩詞和作曲?!?p> 說到這里,,自我嘲諷道:“這課程是我們兄弟倆的死穴,三年了,,每次考試我們都是墊底的,。”
“啊,,”趙旭抬起頭,,問道:“那,這樣會影響你們的滿師嗎,?”
“這在以前是會的,。”張順呵呵一笑,,道:“但老師上任后,,說這六藝全部掌握與夫子的‘有教無類,因材施教’相違背,,不應該成為必備課程,。”
趙旭撫掌笑道:“光憑這點,,老師就造了大功德,,救了很多偏科的學生?!?p> 張順鄭重得點了點頭,,肅然道:“是呀,若非遇到老師和你,,我與阿貴這樣的粗人,,一輩子也就是打魚的命了?!?p> 趙旭笑道:“兩位哥哥義薄云天,,縱使不入書院,,將來也一樣能成為一代豪杰,受世人敬仰,?!?p> 想到二張的結局,心中一陣酸楚,,頓了一會兒,,重重說道:“不過如今兩位哥哥入了書院,不僅要成為一代豪杰,,得成為萬代豪杰才對,。”
張順臉微微一紅,,神色激動不已,,昂然道:“成為豪杰可不敢當,只要能上前線殺幾個蒙古狗賊便不枉此生了,?!?p> “那是自然,”趙旭點了點頭,,又將話題回到六藝考試,,笑著問道:“那這射科都考什么內容,還是射箭嗎,?”
“自然不是,,”張貴道:“射科考試經歷多番改動,如今增加了槍術,、棍術和劍術課程,,已經變成了武道和兵科的主要科目?!?p> 趙旭追問道:“這‘射’科中,,最強的是誰?難道又是趙若水,?”
“自然不是他,,是孟師姐,”張貴惋惜道:“可惜師姐去了襄陽前線,,哎,,這趙若水運氣真好?!?p> “什么運氣好,”趙旭冷笑一聲,,嘆氣道:“分明是設計好的,,這個趙銓當真了得,!”
趙旭問道:“趙若水的武功如何?他是多少品,?”
張順道:“聽聞是六品以上,。”
“真是沒想到,,”趙旭大吃一驚,,嘆息道:“看他文弱模樣,以為他是書生呢,?”
“人不可貌相,,若水師兄能得眾人擁戴,自然有其過人之處,?!?p> 張順拍拍他肩膀,勸道:“云飛,,有時候,,你也不要過于執(zhí)著于此。我們書院弟子,,只要一心報國就好,。”
趙旭知道兩位哥哥一心報國,,頭腦簡單,,難以理解自己,呵呵一笑,。
繼續(xù)問道:“那么‘御’科呢,?是駕馭戰(zhàn)車嗎?”
“自然不是,,”張順道:“春秋時候,,夫子地處中原地帶,馬車屬于日常的常用技能,。我們如今地處江南地帶,,對于船只的駕馭能力當然是首要的?!?p> 趙旭順著張順話問道:“呵呵,,那自然是考駕馭船只了,那可是兩位哥哥的專長,?!?p> 張順淡淡一笑,道:“‘除了考駕馭船只,還有馬術和陣法,。江南沒有馬匹,,所以師兄弟大都考陣法。如果哪位師兄弟在陣法方面有天賦,,書院的長輩們定然歡喜不已,。”
趙旭想到陸秀夫,,心中一喜,,笑道:“趙若水的陣法再高,也比不過陸大哥,?!?p> 張順提醒道:“陸師兄是天機閣弟子,已經算是天機閣的半個長老身份,,他可不能參加六藝考試,。”
趙旭心中罵道:“奶奶的,,這趙若水的運氣可真好,。”
待了一會兒,,無奈問問:“看來‘書’和‘數(shù)’這兩門課程也是趙若水最優(yōu)秀了,。”
“這倒不是,,”張順道:“比如書法最好的是趙若水的弟弟趙平明,。”
趙旭本來心中難得一樂,,聽了后半句,,見又是一個放水對象,不由漠然不語,。
張順見他不說話,,續(xù)道:“去年這時候,‘數(shù)’科有一名天才少年朱世杰,;書科有周密,,不過如今都被趙院長聘為老師,自然便不再與趙若水爭了,?!?p> 趙旭心中感嘆:“這他媽就是為趙若水量身訂做的‘天運者’考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