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黃昏時分,,夕陽余暉灑到北高峰上,,把整座山峰都灑成了金色,。
山路之上,,卻是行來了一隊人馬。為首兩人正是馬文才與小九,,而在他們兩人的身后,,還跟著數(shù)十個挑夫,肩上扛著兒臂粗的杠子,,杠子下面掛著巨大的石碑,,共有三塊。碑面被草席所遮,,根本看不清碑文的內(nèi)容,。
由于是接近黃昏時分,不少的書院學(xué)子都離開了書院,,在北高峰上散步,。雖見馬文才一行人,卻沒有人當(dāng)回事,,只是隨意的掃看一眼,,便又把視線移開。
“放這里便好了!”
到達(dá)了書院正門,,馬文才混不在意正在閑聊的諸位學(xué)子,。隨意的向書院正門前一指。
“是,!”
眼看到了地方,這些挑夫也是松了一口氣,。馬上就能拿錢回家了,,便連忙按照馬文才的吩咐的把石碑立起。
“文才兄,!”
此時,,寧采臣和鐘馗兩人剛好走出了院門,眼看到馬文才帶著石碑出現(xiàn)在這里,,很是奇怪的走了過來,。
“沒事,就是給大家找個樂子,!”
馬文才淡然的笑了笑,,伸手扯下了石碑上的草簾。
“空的,!”
此時,,有不少學(xué)子已然奇怪的圍了過來。但看碑面平整,,是頗為奇怪,。他們見過不少的石碑,都知道得先刻碑文,,才可立碑,。
便在眾人奇怪之時,卻是看到馬文才已然張嘴一吐,。立刻,,他的身前出現(xiàn)了一道青光。
“劍仙,!”
有學(xué)生驚叫出聲,,死死的盯著懸停于他身前的飛劍。這等秘法,,他們只在玄怪志異的小說之中看到,,卻未想到,今天竟然活生生的便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
馬文才也不管他人的目光,,心思一動,飛劍便飛到了碑面之上。劍如飛鳥,,在碑面上不斷的飛舞,。
伴隨著石屑的紛紛落下,一行大字出現(xiàn)了在碑身之上,。
“煙沿艷檐煙燕眼,!”
眼看碑文顯現(xiàn),鐘馗念誦出聲,。
“這是一幅對聯(lián)呀,,上聯(lián)便如此巧妙,卻不知道下聯(lián)又當(dāng)如何,?”鐘馗乃是飽學(xué)之士,,于對聯(lián)頗有研究,只一看便移不開眼睛,。心中苦思片刻,,竟然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
便在他正在看馬文才將如何寫出下聯(lián)時,,卻看馬文才的飛劍已然在另一塊石碑上刻下了字,,“煙鎖池塘柳!”
“這幅對聯(lián)到是簡單,!呀,,不對,其中竟然含有金木水火土之五行,!”
不但鐘馗如此想,,便連寧采臣一并其他學(xué)子也看出了這對聯(lián)的巧妙,只驚得眼都白了,。
而在此時,,馬文才的飛劍卻是在第三塊石碑上刻了起來。
“古之學(xué)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yè)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
“好文章,!”
能在尼子書院就讀的學(xué)生,皆為心思敏捷之輩,。他們或許寫不出來千古留名的文章,,但是卻能看出來文章的好壞,。這篇文章用詞并不華麗,但是細(xì)思起來,,卻是辭義高遠(yuǎn),,回味無長。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如是而已,。”
便在眾人讀文之時,,馬文才已然把師說的全文全部寫完,只是把最后一段給刪掉,。這才看向了小九,。
在來的時候,小九已然得到了馬文才的吩咐,。雙腳一彈,,便躍到了石碑之上,腰部一扭,,借勢而起,,好似一只大鳥一般的向院門處飛去。
“文才兄,!”
看到小九的動作,,寧采臣和鐘馗是同時大驚,“你想做什么,?”
伴著他們聲音的同時,,小九已然抽出了他腰間的鐵棒,在尼子書院的匾額之上猛的一砸,。
“砰,!”
一聲脆響,那匾額便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如此還不算完,,小九還還借著前躍的余勢,伸手抓住了那匾額,。用力一扯,,便把那匾額抓了下來。在空中一個曲膝,,正好撞到了那匾額的正中央,。
“嘩,!”
整塊大匾被小九撞了一個粉碎。
“馬文才,!”
饒是寧采臣乃是赤誠君子,,看此情況也是氣得滿面通紅,一聲怒吼,。
而他身后的諸多學(xué)子,,也都圍了過來,虎視得看著他,。一間書院的匾額,,便是這書院的門面,如今馬文才砸了他們學(xué)院的門面,,他們豈能容忍,。
馬文才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氣運(yùn)丹田,,朗聲而道,,“在下華州馬文才,久聞尼子書院大門,,特上門前來請學(xué),。卻被指責(zé)所做詩詞不知所謂。今做兩幅對聯(lián)與一篇文章,,若尼子書院有人對出其中任意一聯(lián),,又或是作文可以勝過在下。在下愿當(dāng)場自刎,,以償尼子書院匾額被毀之事,。若是無人勝出的話……”
說到這里,馬文才是一聲冷笑,,“尼子書院也就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
“好狂的書生!”
聽著馬文才的話,,一干學(xué)子是義憤不平,。不過就是兩幅對聯(lián)和一篇文章嗎,還敢說任意一幅,,他便得自刎當(dāng)場以恕其罪,!
“文才兄,你這是何苦呢,?”
上午之事,,寧采臣乃是親歷之人。自然知道馬文才的憋屈,。但是,,這卻并不代表他認(rèn)同馬文才的作法,,石碑堵門,以生死賭文,。這是要與尼子子院不死不休的節(jié)奏呀,!
“采臣兄,不必多言,。你也是書院學(xué)子,,也可以作答。對了……這次作答并不限身份,,不管是書院的學(xué)生,,又或者老師都可以作答!”
馬文才自然不可能被寧采臣說動,,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身邊的石碑,。
“采臣兄,鐘馗兄,,與他有什么多說的,,你們兩個可是我們書院的頂尖大才呀!還請作答吧,!”
“沒錯,讓他知道一下我們的學(xué)院的本事,!”
眼看馬文才不聽勸阻,,身后有學(xué)子叫出聲來。
眼見眾學(xué)子群情洶洶,,寧采臣和鐘馗的嘴角都逸出了一絲的苦笑,。自這碑文一立,他們便在腦海中苦思對文,。但可惜的是,,到現(xiàn)在他們一點(diǎn)思緒都沒有。
“華州馬文才,!”
書院之內(nèi),,一間小院,當(dāng)馬文才自報姓名的一句話響起之后,。一個身材不高,,皮膚瑩玉,清瘦異常的書生騰的一下便站了起來,。
“他怎么就這么陰魂不散呢,?”
這公子身邊的書童,正是銀心,,自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臉都白了,。
“銀心,怎么回事,?”
銀心自小便在祝英臺身邊長大,,祝英臺極為了解她的性格,但看她表情慌張,,立刻便知道這其中定有玄機(jī),,頗為嚴(yán)厲的問道。
“小姐……”
銀心只感覺祝英臺的雙眸生光,,卻是變得更加慌張,。
“說!”
祝英臺的手指輕敲著面前的書桌,,雙目直視著銀心的雙眼,。
“是!”
但看祝英臺已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貓膩,,銀心哪敢有半句的隱瞞,。便把她如何聽到馬文才要進(jìn)書院,又如何去找梁山伯的事情,,完全告訴了銀心,。
“你呀!”
聽了銀心的話,,祝英臺是一陣的無語,。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銀心。這事她雖然是自作主張,,卻是一片護(hù)主之心,。根源還是因為自己偷跑出來上學(xué),還真是怪不得身邊這個忠心耿耿的丫環(huán),。
“小姐,,也許那馬相公只是誤打誤撞,并不知道小姐在這里呢,?”銀心看祝英臺沒有不愉之色,,湊前道。
“就算是誤打誤撞,,現(xiàn)在事情已然鬧得不可開交了,!”祝英臺苦澀的一笑“不管他能否入院,此事由我而起,,自然也當(dāng)由我結(jié)束,!”
說話之間,她已然正了衣冠,,又拉了拉衣服,,把桌上的書輕輕一合,,昂首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