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吸取越是強大的法魂,,就能讓修為提升越快,?!辫F堅喃喃自語了一句,,臉上卻隱隱浮現(xiàn)出些許擔憂的神色,。
方才吞噬唐悔法魂之時,,他就明顯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火似乎處于一種極度狂熱的狀態(tài)中,,以至于自己的心境都受到了影響,,出現(xiàn)了短暫的亢奮,。
似乎在疼痛之余,他內(nèi)心深處竟有些享受這種吞噬法魂的感覺,。
“看來以后還是要多磨練一下心境,,若不能克制住這異火,只怕會演變成為了提升修為,,肆無忌憚吞噬他人法魂的邪修吧,。”鐵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中暗道,。
若非為了報仇,他也不愿意走此種極端的路子,。他更愿意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修行,,努力提升煉劍技藝,直至成為他夢寐以求的靈劍師,。
片刻之后,,鐵堅收斂起心神,轉(zhuǎn)向唐悔的尸體,,一把將其手上戴著一枚銀白色的戒指取了下來,,戴在了自己手上。
他以神識略微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枚儲物戒的內(nèi)含空間并不算大,,只有一只三尺見方的木箱那么大,里面除了一些衣物之外,,就只放了很少的幾樣?xùn)|西,。
鐵堅催動起一縷法力,流入了那枚戒指中,,戒指上有銀光閃動,,那幾樣?xùn)|西便立即從中出現(xiàn),掉落在了地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先是將其中一只白玉瓷瓶撿了起來,,打開之后嗅了嗅,只覺得一股刺鼻之極的味道從中涌出,,熏得他連忙屏氣將之又蓋了起來,。
而后,他又將一本古舊的青皮書冊撿了起來,,翻閱了一陣后,,發(fā)現(xiàn)只是一本普通的修煉功法,就又丟回了儲物戒之中,。
最后,,他拾起了那枚巴掌大小的金色令牌,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是……云龍令,,怎么會這樣,難道我鐵家滅族之事,,還有皇室參與其中,?”看了片刻后,鐵堅神色忽然一變,,手指輕搓著令牌上的五爪金龍和云紋圖案,,喃喃自語道。
云龍令乃是由晉國皇室特制,,由皇帝親自掌控,,一般只有皇室成員才可能持有的特殊金令,其除了不能調(diào)動軍隊以外,,幾乎等同于皇帝親臨,。
在整個晉國中,能夠持有此物的人,,一只手就能數(shù)得過來,。
看來這件事遠比想象中的要復(fù)雜。
鐵堅手捧著令牌,,思前想后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暫且擱下。
他將令牌收入儲物戒中后,,又來到胡為的尸身旁,,一陣翻找之后,在其懷中找到了幾張符箓和一頁折疊起來的箋紙,。
鐵堅心中一動,,連忙打開箋紙,一手捻起一縷火焰,將紙頁照亮,,仔細查看起來。
“鐵樹潛入鎬京,,已是甕中之鱉,,加緊緝拿鐵堅,時間無多,?!?p> 紙頁上只有寥寥數(shù)語,卻看得鐵堅心神震蕩,,心情也有些復(fù)雜難名,。
逃亡這么長時間以來,這是他第一得知自己父親的消息,。
看來先前唐悔臨死前所言不虛,,原來父親他真的沒有遇難,而是已經(jīng)偷偷潛入了大晉國都,,但看信上內(nèi)容,,似乎在那里還有什么危險等待著他。
“看來得想個辦法,,先與父親聯(lián)系上再說……”
鐵堅深吸了口氣,,收斂了一下心緒,將符箓和箋紙全都收了起來,,而后又將地上那柄黃色古劍撿起,,同樣收入了儲物戒中。
他站起身來,,剛欲向燕紫那邊走去,,腳下忽然有一事物被他踢中,翻滾了兩下,,掉到了一旁的草叢中,。
鐵堅微微一怔,走過去將其撿起,,仔細查看起來,。
只見那事物通體漆黑,方底圓心,,卻是一方司南,。不過巴掌大小,周圍標注了五行方位和天干地支,,中心處則懸浮有一個銀色勺子,,細長的勺柄正悠悠指向自己。
鐵堅將盤中銀勺撥轉(zhuǎn)了一下,使其指向別的方向,。
但很快,,盤子正中光芒一閃,那銀勺的勺柄就立即調(diào)轉(zhuǎn)回來,,再次指向了自己,。
幾次嘗試之后,皆是如此,。
“探符司南……”他雙眼微瞇似有所思,,俄而才疑惑道。
只要某人或者某物之上,,貼有提前煉制好的特殊定向符,,哪怕相隔千萬里,運用此物就能找到其所在方位,。
“難道他們就是運用此物找到我蹤跡的,?不對啊,我的身上怎么可能會有定向符,?”鐵堅心中疑竇叢生,,心中突然一動,像是想到什么,。
他連忙探手入自己懷中,,取出來一個劍形的紅色香囊。
鐵堅一手拿著香囊不斷移動方向,,另一手上,,探符司南的勺柄指向,也隨之不斷發(fā)生改變,,始終指向香囊,。
“果然是此物!莫非,?”鐵堅說著,,將司南拋起,一拳砸成粉碎,。
而后,,他將香囊小心拆開,在裝有香料的內(nèi)袋中,,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張,,卷成了一個小卷的符紙。
望著眼前的香囊和符紙,,鐵堅不由地有些癡了,,一幅幅畫面在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
那是一名身著粉色蓮花裙的嬌小少女,,與鐵堅年紀相仿,面容清秀,,身段卻十分出挑,,該豐腴之處已經(jīng)頗具規(guī)模,該纖細之處則無半點瑕疵,。
“鐵堅,,以后你一定要成為比我爹更厲害的煉劍師?!?p> “那是自然!我一定會成為最最厲害的大煉劍師……不,,是最最厲害的靈劍師,。小小,到時候你就是最最厲害的靈劍師夫人,?!?p> “這個給你,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可不許弄丟了,!”
“真好聞!就和我的小小寶貝一樣好聞,!”
“不,,不可能是她!不然為何當日他要放我離去,?”鐵堅拼命搖了搖頭,,壓下了心中浮現(xiàn)而出的種種思緒。然后他將符紙拿出,,隨手捻起一縷赤焰,,將之燒成了灰燼。
之前他離開潭州時,,寧小小曾對他說過,,她也不知道父親寧諶為何要對鐵家下手。
以他對寧小小的了解,,這香囊中的定向符,,也定然不是她放的。
鐵堅一念及此,,將香囊重新收好,,快步走到樹下,將仍昏迷未醒的燕紫背了起來,,走了兩步后,,又折返回來,,手腕一陣揮動,數(shù)顆火球飛出,,將胡為三人的尸身點燃,,然后才又轉(zhuǎn)身朝越京的方向走去。
……
一夜激戰(zhàn),,等回到城中燕氏府邸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小算盤本來是要去侍奉小姐起床的,,卻恰好看到了鐵堅背著燕紫回來的這一幕,,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在得知小姐只是身受重傷,,小丫鬟又哭得梨花帶雨,,忙去城中回春堂請來了一位煉丹師。
“燕姑娘身上的外傷并無大礙,,只是這紫磷之毒,,雖然被集中在了掌心,不再擴散,,可在此之前就已經(jīng)影響到了心神,,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的?!笨雌饋硐娠L(fēng)道骨的老煉丹師,,在查看過燕紫身上傷勢后,一撫頜下胡須,,緩緩說道,。
“還請仙師一定要救醒我家小姐?!毙∷惚P臉上淚痕還沒徹底干涸,,連忙說道。
“紫磷之毒一向少見,,越京之內(nèi)恐怕也沒有針對此毒的丹藥,,要想救燕姑娘,老夫倒是有個法子,,你們可以嘗試一下,。”老煉丹師沉吟著說道,。
“還請仙師教我,。”鐵堅一聽此言,,毫不猶豫說道,。
“紫磷之毒本來源于紫磷礦石,,時間萬物皆有生克?;鹪粕矫}之中有一種食磷獸,,正好喜歡吞食此石,取其新鮮膽汁注入紫磷毒聚集之處,,便能溶解此毒,。”老煉丹師解釋道,。
說罷,,他想了想,又提醒道:“必須要用新鮮膽汁,,所以若是能活捉一頭食磷獸帶回來,,當場取膽,那自是最好,,可是……”
“火云山脈離咱們越京如此遙遠,,這一來二去得耽擱多長時間啊……仙師,,就沒有別的辦法可用了嗎,?”小算盤急切道。
“時間上倒不用太過擔心,,燕姑娘的紫磷之毒已經(jīng)被集中壓制,,至少半年之內(nèi)不會起什么變化。老夫這里還有一瓶玉露丹,,可以給小姐服用,,她昏迷期間只服此物,也可維持生機,?!崩蠠挼煆男渲腥〕鲆恢话子翊善浚f給了小算盤,。
小算盤見狀,,忙接了過來。
在送走老煉丹師之后,,小算盤才紅著眼睛盯著鐵堅,,一副要他給個交代的模樣。
為什么小姐好好的出去一趟,,跟他回來就成了這樣,?
鐵堅苦笑了一聲,卻也沒有解釋什么,,只說了一句“我去火云山脈捕捉食磷獸,,你要照顧好小姐”,,然后便直接出了燕府,一路往城西而去,。
幾日之后,,燕孫兩家的煉劍挑戰(zhàn)情況,就在越京坊間傳了開來,。
不少與燕家交好的家族主事,,紛紛上門求證,結(jié)果因為燕紫受傷昏迷的緣故,,都被小算盤一一擋了下來,。
后來還是傷勢未愈的陳光出面,接待了這些人,。
在他出示了鐵堅煉制的那柄赤焱劍后,,這些人才真的相信了傳言中的內(nèi)容,一個個對此皆是贊嘆不已,。
很快,,劍鋪里的生意,也變得更加熱鬧起來,,前來主動求劍的人更是絡(luò)繹不絕,,只是陳光傷勢未愈,鐵堅又不在劍鋪,,所以歇山大殿那邊的劍廬,,也就一直沒有開爐。
而時隔一月之后,,突然變得十分低調(diào)的孫家,,如約將煉劍挑戰(zhàn)的賠償,送到了燕家,。
已經(jīng)從邊境返回的燕紫二叔,,出面接收了孫家的賠償,并暫管起了燕家大小事務(wù),,這場風(fēng)波總算是逐漸平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