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平王府
時值二月初,,顧錦塵終于抽出了時間,,備了些禮物去了邯陽汝平王府。說到汝平王府就不得不提一提它的來歷了,,那還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
現(xiàn)任汝平王陸巖的祖母是圣祖爺?shù)挠H姐姐,,也是南越第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亦是顧錦塵的曾祖父,,顧渭洲的紅顏知己,。
當(dāng)年六國圍困,四境門戶大開,,真是應(yīng)了那句國破如山倒,,不出三個月就到了兵臨城下之際,臨朝的皇帝惶恐出逃,,卻在途中被俘,,其余皇室也都死的死,逃的逃,,散的七零八落,。
當(dāng)時手握南越半數(shù)軍權(quán)的長平王,救駕不及又被封了前路,,只能退回封地死守,。幾場勝仗下來,眾人又像是看到了希望,,將他視作救星并推至高位,,他推脫不及只能臨危受命,這之后他們四處招兵買馬,,收攏軍隊,。
不久后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們遇上了時任尹川都尉的顧渭洲,。
當(dāng)時尹川被困,,顧渭洲死守城門不降,在城中兵馬匱乏的情況下足足守了十多天,,直到城中百姓全部安全撤離,,他才打開城門,誘敵入城,,準(zhǔn)備同其殊死一戰(zhàn),。
巧就巧在,那群撤離的百姓,,中途遇到了剛經(jīng)歷過一場酣戰(zhàn)的長平世子,,也就是后來的圣祖爺哥舒黎和其長姐——長平郡主哥舒雯。
他二人在了解了情況后,,就帶著兩三萬人的隊伍,,一路直奔尹川,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急。敵軍被困尹川城內(nèi),,被尹川軍和長平軍前后包抄,,死傷殆盡。
這一戰(zhàn)后,,顧渭洲就帶著尹川軍投入了長平王的麾下,,隨后五年間,,他同圣祖爺姐弟經(jīng)歷了大小戰(zhàn)事百余場,,幾經(jīng)生死關(guān)頭,他們成了彼此的盾和矛,,成了生死相托的摯交,。
南越失地被漸漸地收了回來,奪回臨安故都后,,長平王也正式稱了帝,,改國號為慶元,長平王爺因此被稱作慶元帝,。
原以為一切都已經(jīng)好起來了,,不想改號之后的第一場仗,竟打得格外艱辛,,從數(shù)九霜秋,,一直打到隆冬臘月,戰(zhàn)火紛飛,,死傷無數(shù),,就連長平郡主和郡馬也長眠于那片焦土之下。
那是圣祖爺和顧渭洲一生都不敢回顧的噩夢,,可它卻常常出現(xiàn)在兩人的夢中,,時刻提醒著他們,這是他們沾沾自喜,,得意輕敵的后果,!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在他們心中,,郡主和郡馬就是他們連累致死的。
可惜他們沒有親眼看到敵軍倉皇逃去,,失去的國土全部收回,,可憐他們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從此失去雙親,,不識父母模樣,。
圣祖爺繼位后,將自己的那支軍隊交給了顧渭洲并為其賜名為長燿軍。
而顧渭洲本人亦獲殊榮,,拜為上將軍執(zhí)六虎符,,掌天下兵馬;并領(lǐng)元帥之銜,,賜長燿帥府,。
已逝的郡主被追封為華英長公主,郡馬則被追封為汝平王,,爵位世襲罔替,。他們的幼子則由圣祖爺親自撫養(yǎng),與皇子們同寢同食,,直到他十八歲那年自請封地于北境,,圣祖爺才放他離開。
北境邯陽郡,,毗鄰北楚,,西渝兩大強國和西北的四方小國,是南越最為重視的邊境要塞,,堪稱命門,。
其內(nèi)一個小小的平壤縣都設(shè)了一府都尉,專掌軍權(quán),,可見是一個怎樣緊要的地方,。
圣祖爺肯定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守著這樣一個重要的地方的,就同顧渭洲商量了一番,,選來選去也沒有找到什么合適的人選,,正在兩人為此事苦惱之際,顧渭洲的獨子突然自請戍邊了,。
于是圣祖爺就將他指派去了邯陽郡,,他與小汝平王自幼便交好,如此也算是兄弟齊上陣了,。
見到汝平王的那一刻,,顧錦塵腦海中飛速閃過的都是這些個陳年舊事,可惜昔日的圣寵已不在,,汝平王的實權(quán)早已因為先帝的一削再削,,而蕩然無存,如今就只能調(diào)配些王府的府兵了,,還不如一方郡守的權(quán)利來得大,。
“賢侄,在想什么,?”陸巖說了許多話,,一回頭卻見顧錦塵早已神游四方了,,他也沒有生氣,溫和地笑著喚了她一聲,。倒是回過神來的顧錦塵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微微泛了紅韻“沒,沒想什么,,許是這些天為了新府的事操勞的多了,,總是精力不夠集中……”
“賢侄要多注意休息,你現(xiàn)在還年少不覺得有什么,,到了中年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積勞成疾了”陸巖心疼地叮囑著,,錦塵也聽進了心里,便回道“好在現(xiàn)在平壤無戰(zhàn)事,,等忙完了眼下的這些瑣事就好了,!”
“嗯,,你一人在平壤,,沒有親人在側(cè),也沒帶個體己的人照顧,,難免會有孤零之意,。要不然,給你指兩個體貼細心的人,,好貼身伺候著,?”
錦塵此時正在喝水,初聽這話時,,竟沒忍住,,被一口水嗆得不輕,急促地咳了許久,。臉和脖子都漲的通紅,,嚇得陸巖一直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賢侄別急,可是伯父哪里說錯了話,?”
“咳咳,,不是”錦塵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眼里都噙滿了淚水,,身旁的侍女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見狀忙取了手帕來。只是陸巖方才那話分明是想給她找兩房小妾的意思,,她能不急嗎,?
顧錦塵接過侍女遞來的手帕,還不忘道了聲謝,,竟引得那侍女紅了臉,,顧錦塵卻沒在意,,看著陸巖道:“小侄一時失態(tài),讓伯父見笑了,?!?p> “怎會,現(xiàn)在可好些了,?”陸巖又親自為她倒了杯水,,遞到她的手上。
“好多了”,。
錦塵喝了水,,潤了潤喉嚨,才又將話題帶了回去:“多謝伯父好意,,只是小侄一直是阿玥在照料的,,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所以……”
“阿玥那丫頭是不錯,,你可是已經(jīng)把她收入房中了,?”
“伯父,阿玥是母親留下來的人,,小侄怎么能做出那等子事”錦塵這話內(nèi)之意,,陸巖一聽就明白了,知道是自己思慮不周,,這周玥雖然是個內(nèi)侍,,但她好歹也是顧錦塵的生母安和郡主留下來的人,對顧錦塵意義非凡,,即便是要收入房中,,也該是先給了名分的,這樣顧錦塵才不會覺得怠慢委屈了她,。
“也罷也罷,,既然賢侄暫無此意,伯父也就不提了”陸巖也不勉強,,又同顧錦塵聊了聊軍中的事,,直到陸徵回來,一起吃了晚飯才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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