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里所說的坐滿,,并不是滿滿當當,,沒有空位,不過大家互不相識,,拼桌這個習俗,在此時還不甚流行,,大家可沒有跟不認識的人坐著一起吃飯喝酒的習慣,,都是相熟之人湊在一起,這一下,,每個桌子都有人占著,!
老者看到剛進來的這5人,,都是身懷利器,腰間不是別著鋼刀,,就是手里拿著哨棒,,一看就是手底下會點功夫之人,或者說,,是武林之人
老者哪敢得罪啊,,只能來到只有一人的桌邊,陪著笑說道“客官,,能否行行好,,讓一下位子,小老兒給客官重新找個位置,!”
一人占一桌的,,正是那位身披蓑衣的漢子,聽到此話,,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神情不悅,本想反駁說句,,但是看到老者一臉哀求的神色,,嘆息一聲,也沒了爭強好勝的想法,,一個可憐人而已,,跟他找什么不自在
男子直接站起,拿著手里的酒壺,,在老者的引領下,,來到柜臺的一角,雖然安了一個凳子,,坐著繼續(xù)吃喝起來
“多謝客官,,多謝客官!”老者不停的彎腰鞠躬
“行了,,忙你的吧,!”男子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了一句
老者急忙去招呼剛到的五人,,又是擦桌子,,搬凳子,忙碌的很
這一幕,,本來就沒什么奇怪的,,在場的眾人也都是看了一眼,隨后繼續(xù)說著閑話,,吃著小菜,,喝著劣酒,,等待雨歇之后,大家各奔東西,,以后可能再也無相見之日
雨繼續(xù)下著,,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男子也吃的差不多了,,下酒小菜基本吃光了,,而酒壺也在倒出最后一滴酒之后,徹底空了,,身穿蓑衣的男子,,在酒壺空了以后,重新要了一壺酒,,付過賬之后,,來到門前,半倚著門框,,看著門外的雨滴,,時不時的喝上一小口,靜等著雨停
而屋內,,卻已經引起了騷亂
事情的起因,,其實很簡單,新來的五人,,吩咐老者好酒好菜上齊,,等上齊以后,吃了口菜,,喝了口酒,,就出事了
“呸!這是什么,?這是人喝的東西么,?”
“這是什么菜,?一點味道都沒有”
“肉呢,,我剛才不是說了好酒好肉么?”
“你當你家爺爺吃素的不成,?”
“怕你家爺爺沒錢不成,?趕緊撤下去,把好酒好肉都端上來,!”
王五不滿啊,,很不滿,本來今天一路上被雨淋濕了,,心情就不太好,,好不容易找個小酒館,,帶著兄弟們停下來歇歇腳,打算吃點東西,,沒想到,,酒難喝的要命,飯菜更是難吃的一塌糊涂
本來心里就窩火,,又遇到這種事,,心情能好了才怪,現在王五沒直接掀桌子,,已經是努力克制的結果了
“幾位爺,,小老兒已經盡力了,我們這是小地方,,有口吃的,,已經謝天謝地了,酒,,只能是自家釀的酒水,,肉的話,真的拿不出來??!”老者語帶哭腔的說道
事實也就是如此,在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開個小酒館,,其實說是酒館,也就是跟路邊茶攤差不多的性質,,兩三張桌椅板凳,,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而已,如果說好吃好喝,,好酒好肉什么的,,那肯定是沒有的
“沒酒沒肉,你開他娘的什么酒館,!”王五憋在心里的怒氣終于爆發(fā)了,,踹倒一張椅子,沒好氣的說道
“咱們這就是個歇腳避雨的小地方,,請客官多多見諒,!”老者佝僂著身子,謙卑的說道
王五氣結,,卻也只能無奈又罵了幾句娘,,狠狠踹了幾腳倒在地上的板凳,怒氣沖沖的重新做好,,生著悶氣
“大哥,,莫生氣,,前面就到了縣城了,等雨一停,,咱們就立刻趕路,!”身邊一人勸著說道
“也不怪大哥生氣,實在是太憋屈了,!”那個身材干瘦的漢子,,也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開口說道
“哎,!誰能想到堂堂梁山,,數萬人,居然輸了呢,!”
“咱們兄弟千里迢迢過來投奔,,沒想到白忙活一場!”
“看來梁山那些人,,只是口號喊得響亮,,沒什么本事,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就這么被滅了,!”
這兄弟五人,也是綠林中人,,干得也是殺人放火的買賣,,更是被官府通緝,卻因為兄弟五人武藝高強,,官府一直拿他們沒辦法,,一直在江南各地流串,沒錢的時候,,便會殺入一些富商家里,,搶劫殺人,奸淫擄掠,,給這種行為按上了一個體面的說法---劫富濟貧
劫富到是真的劫了,,但是,濟貧倒是真沒見他們做過,,也許,,他們自認窮人,,劫富濟貧,,只是救濟自己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梁山聚義的消息也傳了過來,,傳到了他們兄弟五人的耳中,,而這個時候,,兄弟五人在南方的綠林江湖作惡多端,也是人人喊打,,聽到梁山聚義的消息之后,,五人一合計,要不,,投奔梁山吧
就跟懷著各種心思投奔梁山的眾人一樣,,他們不遠萬里,一路上風餐露宿,,好不容易來到了山東境內,,就得到了一個讓人崩潰的消息----梁山覆滅了
這可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啊
投奔的目標已經不存在了,現在該怎么辦,?回去吧,,在北方綠林,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點麻煩,,逃命都不知道該往哪跑,于是,,兄弟五人又開啟了回家之路
而這一路,,也不甚太平
怎么說呢,北方綠林與南方可是太不一樣了
大宋時期,,南方的經濟水平比北方發(fā)達,,底層百姓雖然也不好過,但是,,總的來說,,還沒有到了山頭林立,土匪橫行的程度
但是,,北方可就不同了,,北方地區(qū)民風彪悍,老百姓吃不飽,,日子不好過,,就會想一些別的辦法,而這些別的辦法,,前文也已經提到了,,那就是上山當土匪,當山賊
就跟祝家莊一個性質,,一邊種地為生,,一邊兼職打劫,遇到路上有行商的或者是過路的路人,就要搶點東西
而王五他們兄弟五人,,這就倒霉了,,一路之上,絕對比唐僧西天取經還波折,,運氣好的話,,一天碰上一次打劫的,那就是燒高香了,,運氣不好的話,,三里地,居然能碰上兩伙強盜,,這邊搶完那邊搶,,不帶停歇的
這一路的心酸路程,王五兄弟五人,,想起都會眼眶含淚,,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暗地里,,悄悄的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