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四天災
天啟星并非一開始就由達克賽德統(tǒng)治,。行星地表燃燒著永恒之火,,血紅的天際,血紅的王座,。王座之上端坐著暴戾的君主,,他頭戴牛角狀的鐵甲頭盔,身穿綠色內(nèi)襯的戰(zhàn)甲,,他是由迦可汗,。由迦可汗育有兩位王子,長子德拉克斯和次子達克賽德,。
德拉克斯過于輕信,,不該在王座之前炫耀,他說,,“看那,,父親,我尋得歐米茄效應,,宇宙能量的源頭,。發(fā)射歐米茄光束,能徹底湮滅敵人,,也能讓新神死而復生,。我們將在對抗新創(chuàng)世星的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p> “吾兒,,值得慶賀,”由迦可汗贊嘆,,他承認德拉克斯的能力,,卻更寵愛達克賽德。達克賽德的性格沉穩(wěn),,時常在幕后統(tǒng)籌帷幄,,而非親臨戰(zhàn)場。雖說王位的順位繼承不在達克賽德手中,他對于天啟星或不可缺,。
德拉克斯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眾人面前展示歐米茄射線之力,,晚歸于寢宮。但達克賽德已經(jīng)在黑暗中靜候多時,。不等德拉克斯叫喊,,達克賽德就用長劍刺穿德拉克斯的胸膛?!暗艿?,為什么?”德拉克斯最后喘息道,。
為了力量,,和本該屬于達克賽德的王位。
歐米茄效應順著劍身流淌,,鮮紅如同血液,,透過劍柄傳導至達克賽德的雙手。順著血管流動到心臟,,再由心臟的每一下跳動散發(fā)至全身,。達克賽德低吼,墻上的影子捕捉到他的變異,。他的皮膚迅速枯萎腐爛,,長出石質(zhì)外殼,石縫開裂,,透出肌肉紋路,。歐米茄效應浸潤了達克賽德,擁有了他,。
由迦可汗是唯一因為德拉克斯的死而悲痛的,。他沒有處罰達克賽德,因為在天啟星,,只要有能力,奪取權(quán)力天經(jīng)地義,。天啟星上容不得弱者,,不見得有憐憫。達克賽德證明了自己的野心和殘暴,,他將加冕為王,。
落寞的由迦可汗至此無心國事。耽迷于起源墻的神秘之力,。起源墻上懸掛眾多新神,,像是可怖的陳列館,宇宙囚籠。由迦可汗不自覺地被吸引,,甚至伸手去觸碰,。就在他的指間觸碰到墻上死靈的瞬間,他也被吸附其上,,嵌入墻中,。
順位繼承者達克賽德沒有爭到王位,王位落入由迦可汗的妻子赫格爾,,達克賽德的母后手中,。赫格爾是個雷厲風行的新神,鐵腕統(tǒng)治天啟星,,不留一絲軟弱,。達克賽德因此敬重母后,非但沒有異議,,更放下心去追尋他私人的感情,。
他們在皇家實驗室里相遇——與一般人的印象相反,達克賽德也曾為科學和工程學著迷過,。他參與設計了天啟星的殲星武器,,使用歐米茄效應擊穿一個星球的內(nèi)核,行星崩塌,。雖然這一過程需要數(shù)月之久,,卻是最高效的滅絕武器。天啟星不像新創(chuàng)世星,,不拘泥于雙子星之間的征戰(zhàn),,他們的征途是星河永恒。
蘇麗也是一個武器工程師,。她設計的星艦護盾,,獲得天啟星艦隊的重用。她主攻防御護盾而非進攻型武器,,夢想有一天新創(chuàng)世星和天啟星不再征戰(zhàn),,實驗室不再需要她。她就可以退休到一個能看見天啟星火焰噴發(fā)的別墅里,,笑看星際過往,。
達克賽德瘋狂地愛上了蘇麗的智慧,更為蘇麗所描述的生活方式著迷,。實驗室里的新神都離開后,,達克賽德拿出戒指。
“我的天,,達克賽德,,”蘇麗驚得將手中的放大鏡都掉到地上,發(fā)出哐當?shù)穆曧懀拔摇?p> “我想要你嫁給我,,”達克賽德說道,,“我的心屬于你,你的屬于我,。請答應我,,蘇麗,我知道這是你的心中所向,?!?p> “我愛你,星辰都無法改變這點,,”蘇麗畢竟是一個科學家,,她無時無刻都理智,“但是你是天啟星的王子,,我只是一個平民,。你的母親不會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們是不被祝福的,,或許我們可以在一起相聚短暫,,但我們的愛不會被允許?!?p> “我不在乎皇室規(guī)條,,”達克賽德說著,為蘇麗戴上戒指,,“我們可以秘密結(jié)婚,,甚至可以離開天啟星。離開這個征戰(zhàn)之地,,我甚至愿意放棄王位,,放棄軍隊指揮官之位。不再有戰(zhàn)爭,,不再有殺戮,,為了你?!?p> “離開天啟星,?我們能去哪,新創(chuàng)世星容不下我們,,”蘇麗搖頭,面露難色,,“赫格爾女王會派艦隊追蹤我們到永遠,,你可以放棄天啟星,但她永遠不會放棄你。我們的愛情天啟星不會承認,,我們是叛徒,。我們走不遠?!?p> “宇宙很大,,不只有天啟星和新創(chuàng)世星,”達克賽德解釋道,,“我們可以在星際間漂流,,尋找一個蓋亞行星。在那我們可以養(yǎng)育屬于我們的孩子,,一起在星球上看日落,,說不定這個星球還會有兩個月亮。蘇麗,,跟我走,。”
“你我都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蘇麗說道,,放開達克賽德的手,“你的命運是成為天啟星的君王,,你不可能逃避的命運,。這是自你出生就決定了的道路,我無法讓你改變,。我也不愿你為我放棄一切,。”
“我命由我不由天,,”達克賽德厲聲說,,“命運是什么,天啟星人當面嘲笑命運,。我不相信命運,,我不相信……只要你愿意,我們明天就走,?!?p> 蘇麗愿意,她的達克賽德為她放棄征戰(zhàn),,甚至放棄王位,。殊不知赫格爾女王早已得知達克賽德的戀情,她的耳目遍布天啟星,。她并不反對王族娶平民之女,,她反對的是蘇麗讓達克賽德軟弱,。和平的鑄造者?她的兒子從來,,往后都不會是,。
戴上婚戒的當晚,蘇麗便不知情地喝下毒酒死去,。
蘇麗的死確實讓達克賽德心硬,,一如他的巖石皮膚。他沒有流一滴眼淚,,而是冷靜地命令狄薩德將軍對赫格爾下毒,。
“為什么?就為了她,?”赫格爾死前質(zhì)問達克賽德,,“你是我的兒子,我們以絕對的理智統(tǒng)治天啟星,。她讓你變得不堪一擊,。放棄天啟星,放棄戰(zhàn)爭,,虧你能想得出來,。達克賽德,你給我聽好了……”
“不,,是你要聽好了,,母親,”達克賽德狠狠地說,,抓起她的衣襟,,將垂死的赫格爾拖離王位,“一命還一命,,以眼還眼,,這是天啟星的規(guī)矩。而你不再是它的女王,。我真要感謝你,。如你所愿,我不再有軟弱了,?!?p> “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愛過的人都會死去,”赫格爾喘息著說完,,頭垂下死去了,。
達克賽德將她的尸體棄入星際熔爐之中,完全燒毀了,。至此達克賽德再無家人,,他的妻子,,他的母親,都葬身天啟星的灰燼,。達克賽德不再追求和平之道,命令狄薩德將軍成為他的首席拷問官,,殘酷地折磨任何斬落的天啟星敵手,。
他的叔叔荒原狼遵從天啟星的法則,亦臣服于當下天啟星的最強者,。他是達克賽德,,天啟星的暴君,帶領無窮無盡的類魔大軍開啟宇宙征途,。不燒盡最后一顆宜居行星,,不會停止擴張的腳步,新創(chuàng)世星望塵莫及的野心,。
一切命定如此嗎,?
他曾想要擁有純粹的愛,但就連蘇麗也告訴他,,成為冷血君王才是他的命運,。他曾反抗命運,追尋自由戀愛,,卻落得弒母篡權(quán)的名聲,。或許命運之中,,他還是整個多元宇宙的征服者,。到了如今,達克賽德仍不信命,。
達克賽德隨后迎娶了他的第二任妻子,,他們育有兩位王子,長子卡利巴克和次子奧利安,。在與新創(chuàng)世星訂立的停戰(zhàn)條約之中,,達克賽德與天父易子而養(yǎng),交出奧利安成為新創(chuàng)世星的人質(zhì),。一切宛如命運的玩笑,。
“吾王,”一日狄薩德對王座上的達克賽德說,,低頭行禮,,“有一事我不知是否該講?!?p> “說吧,,”達克賽德倚靠在王座上,,伸手去摸下巴,“是前線傳來的噩耗嗎,?!?p> “不,這與戰(zhàn)事無關(guān),,”狄薩德說道,,“而是與你,吾王,,與你的命運有關(guān),。赫格爾死前曾經(jīng)詛咒了你,我認為我們有必要查清詛咒是否存在,。我不愿你一直活在被詛咒的陰霾之下,。你畢竟是天啟星至高無上的統(tǒng)治者?!?p> “命運,,”達克賽德嘲弄道,“你不是第一個在我面前提起命運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這么說,,我不相信命運。命運是新神族活出來的,,不是命中注定,,刻在命運石上的。即使刻到了命運石上,,命運也比不過新神族的意志,。”
“吾王,,今日我尋得一位天啟星上的老先知,,”狄薩德雖然狠毒,但也迷信,,相信戰(zhàn)場上軍隊需要好運氣,,“先知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對我說,他想要求見你,,告訴你關(guān)于命運的安排,。你認為我們應該讓他進來嗎?”
“聽之又何妨,?”達克賽德輕笑,,“既然你堅持,我們就聽這位老先知有何稟報,。反正無論好壞,,我都不會相信,。我們掌握自己的命運,狄薩德,,我們才是命運的創(chuàng)造者,。沒有任何人能左右?!?p> 狄薩德再次向達克賽德行禮,,命人將先知帶進大殿。先知滿頭白發(fā),,雙目失明,進殿后就指了達克賽德,,顫顫巍巍地說,,“你,就是那宇宙中的災禍,,征服者達克賽德,。”
達克賽德皺眉,,但也不惱怒,,“對于我的敵人,我當然是災禍,。但對于天啟星,,我便是榮耀。先知,,你可知道我的命運,?”
“命運,”先知嘲弄道,,“我可知你不相信命運,,征服者。但這茫茫宇宙中自有定數(shù),,連你也無法逃脫,,連你也無法幸免。你大可相信自己掌握了命運,,相信征戰(zhàn)會為你帶來榮耀,,但你被詛咒了。弒母的邪惡之舉,,更讓詛咒深不可測,。”
“那不過是一個女人臨終前的囈語,,天啟星上的人都有耳聞,,”達克賽德反駁,,“作為先知,你不會就知道這些吧,。連一個小孩都可以跳起來,,指著我說我被詛咒了,你指望我相信這種閑言閑語,?”
“你愛過的人都會死去,,”先知重復赫格爾的話語,“你唯一的逃避方式,,就是讓自己的心變?yōu)閳允?,不再愛上任何人。這對你而言不是難事,,畢竟你是石心滅絕者,。你以為命運會如此簡單地讓你逃脫嗎?”
“我畢生所愛早已死去,,”達克賽德沉思道,,“但你說得對,我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這個宇宙里并沒有值得我愛的人,。這些都是陳詞濫調(diào),先知,,你不會就只知道說愛言恨吧,。我看你也不過是命運的兵卒?!?p> 先知不為所動,,“你不但無法愛人,更選擇了弒母,。因此命運為你降下災厄,。聽好了,暴君達克賽德,。你對天啟星的統(tǒng)治將會終于你與次子奧利安的死斗,。你的心臟會被奧利安挖出。父子相殘,,這就是你的命運,。”
“呵,,一派胡言,,”達克賽德嗤之以鼻。親自用歐米茄射線擊穿了先知的頭顱。他雖然不相信命運,,但這種惡毒的預言,,總歸不要外傳。奧利安,?奧利安將要被天父所養(yǎng)大,,天父必定會對他灌輸新創(chuàng)世星的價值觀,引導父子之戰(zhàn),。但他不會死在自己的兒子手中,,他不會。
達克賽德命令狄薩德將天啟星上所有先知都找來,,逐一詢問達克賽德的命運,。他們都說他會死于與兒子奧利安的決斗。達克賽德聽完后將他們都殺死,,他們甚至去找了其他行星上的先知,,無一例外。
預言就像達克賽德心中的一根刺,,時刻嘲弄他,讓他心神不寧,。但他不會忘記自己對蘇麗所說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今日達克賽德端坐王座之上,,天空透出異動,。星際蟲洞開啟,翻滾旋轉(zhuǎn)著擴大,,直到能容納天啟星的殲星艦隊,。蟲洞的另一頭,是那蔚藍行星——地球,??臻g撕裂,多維宇宙堆疊,,新的征程,,新的災禍。
“這是什么,,吾王,?”狄薩德驚異。
“這是我們將要終止與新創(chuàng)世星的停戰(zhàn)條約,?!?p> 暴君達克賽德,第四天災。
···
毫無先兆,,洛杉磯上空驚現(xiàn)星際蟲洞,。兩道蟲洞回旋展開,將神之領域最致命的死敵帶往地球,。創(chuàng)世新神與天啟新神,,各驅(qū)使黃金與黑鐵戰(zhàn)艦,諸天降臨,。星際蟲洞一旦展開則無法回頭,。
創(chuàng)世新神的戰(zhàn)艦分化出大量無人機,新神則穿著黃金戰(zhàn)甲飛翔其中,,他們都攜帶致命的激光武器,。一道激光足以摧毀一片樓宇,地表的建筑物與人類都不過是路障,。創(chuàng)世新神帶著光照的榮耀而來,。
天啟新神則帶去以數(shù)量見優(yōu)勢,黑壓壓一片的類魔軍隊,。類魔仿佛星際蝗蟲,,黑色裝甲之間透出血紅的眼睛,背上展開黃色蹼翼,,露出蒼白獠牙,。類魔之中摻雜著作為軍官的復仇女神戰(zhàn)隊,由慈祥奶奶統(tǒng)領,,放出巨獸獵犬,。
然而新創(chuàng)世星與天啟星都不冒然開戰(zhàn)。
多年以前所訂立的條約,,交換奧利安到新創(chuàng)世星,,斯科特·弗里到天啟星——以換取脆弱的和平。宇宙的天平搖晃,,最終傾向天啟星,。達克賽德執(zhí)意破壞平衡,命令星艦進入攻擊狀態(tài),,以追蹤核彈瞄準空中的創(chuàng)世新神,。
洛杉磯的民眾見天日遮蔽,紛紛走出街道,,仰頭看那末日戰(zhàn)艦和空中軍隊,。恐懼讓他們呆立在原地,,一時阻止交通流暢,。一旦戰(zhàn)爭從空中轉(zhuǎn)向地面,,他們將無處可逃??諝庵袕浬⒅劳鼋蹬R前的寂靜,。
此時人們的手機上紛紛收到一條直播的視頻,達克賽德巖石般的面容出現(xiàn)在上,,人們難以抑制地發(fā)出驚懼之聲,。天啟星不但有先進武器,更有先進通訊技術(shù),。他向洛杉磯居民直播,,視頻也瞬時傳遍全球。
“地球人,,”達克賽德警告道,,“我是天啟星的君主達克賽德。天啟星與新創(chuàng)世星之間沒有和平,,但這不是你們的戰(zhàn)爭,。你們充其量只會成為戰(zhàn)爭中的傷亡數(shù)字。并非出于仁慈,,而是出于便利,,我命令你們離開洛杉磯戰(zhàn)區(qū)?!?p> 全世界人類都在屏息看著達克賽德的直播,。蝙蝠電腦的大屏幕也被達克賽德的石臉所占據(jù),杰森,、布魯斯和提姆站在屏幕前,雙手交叉看達克賽德的最后通牒,。以他們對達克賽德的理解,,他不可能在乎地球上的生命。
“你們有一天的時間,,”達克賽德的聲音低沉,,“從洛杉磯戰(zhàn)區(qū)撤離。如果新創(chuàng)世星首先挑起爭端,,那么這一天就不存在,,我并非給你們?nèi)魏伪WC。同時你們的軍隊也不允許參與這場戰(zhàn)爭,。一旦你們的軍隊介入,,我們將對軍人和平民一視同仁。這就是我給你們的最后信息,?!?p> “馬上讓薩沙組織平民的撤退,”蝙蝠俠轉(zhuǎn)向杰森說,“時間不多,,而我們需要秩序,。”
“薩沙已經(jīng)在這么做了,,另外正義聯(lián)盟和聯(lián)合軍應該立刻進駐洛杉磯,,”杰森說著,轉(zhuǎn)身去拿他的盔甲和頭盔,,“道路一定堵塞,,一天的時間不足以撤出所有平民。聯(lián)合軍必須準備出擊,?!?p> “但是杰森,”提姆提醒道,,“達克賽德說了,,不允許人類軍隊介入。如果我們冒然進攻,,可能會讓他攻擊平民,。我們難道不應該將軍隊都用在撤離平民上嗎?我們很可能不是達克賽德的對手,?!?p> “聯(lián)合軍的建立,就是為了保護人類免遭天災入侵,,”杰森反駁,,“我有信心聯(lián)合軍在超級英雄以及智械的加入下能與天災抗衡。以斗爭求和平和平存,,以妥協(xié)求和平則和平亡,。這正是我們建立聯(lián)合軍的原因。我會馬上飛往洛杉磯,?!?p> “我與你同去,杰森,,”布魯斯立刻補充,,聲音里透著擔心。提姆說得對,,他們很可能不是新神族的對手,,而他不會讓杰森死在洛杉磯,“提姆你留在蝙蝠洞里隨時觀察洛杉磯的形勢,。幫助薩沙如果她有任何要求,?!?p> 杰森和蝙蝠俠駕駛蝙蝠翼飛抵洛杉磯。出城的道路上擠滿逃命人群,,薩沙已經(jīng)給每個人發(fā)送就近離城指引,,但無濟于事。舊金山的人間地獄景象嚇怕了人們,,他們尖叫著逃竄,,互相踐踏。是死在天災戰(zhàn)火之中,,還是死于難民營里的臟水,。
窮人涌上靠岸游輪,催促著船長強行離岸,,有的人直接摔進海中窒息,。比弗利山莊的富人則駕駛私人飛機,不顧航空管制起飛逃逸,。有的飛機相撞了,,成為空中的焰火。一百一十號公路上車輛擁擠至連環(huán)相撞,,多輛汽車起火,,將車內(nèi)人燒得只剩骨架。
人工智能導航又如何,,舊金山死傷過半,,誰也不愿成為那二分之一。
洛杉磯國際機場已經(jīng)停飛,,但人們?nèi)詳D進機場,,要求逃生。薩沙對此無能為力,,因為洛杉磯空域已由軍方接管,,她不可以調(diào)度民航線路。人們咒罵著,,有的撕打機場工作人員。他們到了生命的終點,,又無法超脫于命運,。
無法逃離的人們涌入地鐵,地下商場,,寄希望于戰(zhàn)火不會蔓延到地底,。但那是徒勞,一旦開戰(zhàn),,大量建筑倒塌,,必將堵塞地鐵出入口,。到了那時他們就會被悶在地底窒息而死,等不到挖掘隊的話,,更有可能缺水缺糧而死,。
哭泣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天使之城化作人間地獄,。
坦克難以開進堵塞的街道,,海軍陸戰(zhàn)隊只得徒步進入,空降兵也張開白色跳傘從天而降再集結(jié),。新造的戰(zhàn)爭機器人由薩沙所造的智械阿爾法指揮,,深入洛杉磯街頭,把守重要道路,。正義聯(lián)盟的英雄悉數(shù)入場,,超人盤旋在洛杉磯天際。若天啟星開戰(zhàn),,他就會用自己的身軀穿透他們的星艦,。他們將守護洛杉磯。
到了第二天,,因為秩序崩潰,,仍有大量平民被困在洛杉磯城區(qū)。
達克賽德給的時限已至,。
為了讓戰(zhàn)場更為——平坦,,達克賽德選擇首先使用殲星武器稍微“敲打”一下洛杉磯的地表。殲星武器的長期使用能引爆整顆行星,,采用最低功率,,只擊打一下,則能制造遠超人類想象的地震——這是達克賽德參與設計的杰作,。
達克賽德的星艦開啟艙門,,露出殲星武器接口,歐米茄效應啟動的耀眼紅光刺破天際,。只見一發(fā)紅光打入洛杉磯市中心的華特·迪士尼音樂廳旁,。銀色音樂廳呈多個卷曲正方體形狀,瞬間炸為齏粉,。
大地顫抖,,音樂廳周圍建筑林立,如今在顫栗中倒塌,。與此同時達克賽德指了新創(chuàng)世星的軍隊,,無需贅言,天啟星戰(zhàn)艦即向創(chuàng)世新神們開火,。每一顆小型核彈都裝載了追蹤裝置,,緊咬著得以飛翔的創(chuàng)世新神們,。
地震幾乎摧毀整個CBD,舊金山昨日之景重現(xiàn)杰森眼前,。他稍微愣了一下,,不覺頭上有一塊巨大瓦礫跌落?!敖苌?!”蝙蝠俠喊道,飛身過去將杰森按倒在地,,保護在自己的披風之下,,這才躲過一劫……他隨時愿意為杰森付出生命。
類魔大軍洶涌而上,,帶著復仇女神戰(zhàn)隊的怒吼,。慈祥奶奶拉著巨獸獵犬降落,踩碎了好萊塢字母,。創(chuàng)世新神雖然人數(shù)不及,,但他們擁有大量無人機群,用激光橫掃類魔,,突破包圍的同時將花園銀行大樓橫切兩半,,上面半節(jié)塌下時產(chǎn)生的煙霧淹沒了整片高樓群。
超人見狀隨即飛向天啟星戰(zhàn)艦,,他要用自己的軀體去穿透它——然而未飛抵戰(zhàn)艦表面,,他就被一道隱形的藍光護盾擋下——那是蘇麗的護盾科技。超人狠狠地砸在護盾上,,即使用紅激光射線也無法穿透,。克拉克只得折返參與地面戰(zhàn)斗,。但就連地表最強大的英雄,,都在對抗新神族時敗下陣來。
空軍戰(zhàn)機飛躍長空,,與創(chuàng)世新神的無人機纏斗,,卻無法阻止他們拆毀洛杉磯。再多的F22戰(zhàn)機不過是激光的靶子,,更有的戰(zhàn)機被類魔纏上,,將駕駛員直接從艙內(nèi)扯出,吃掉頭顱,。戰(zhàn)機的軀殼墜入海中。
“戰(zhàn)爭機器人,,進攻,,”阿爾法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他曾是精于戰(zhàn)術(shù)的圍棋機器人。薩沙用生命方程賦予了他新生,。杰森握住手中刻了J字的AKM,,與蝙蝠俠背靠背,跟隨戰(zhàn)爭機器人的步伐前進,。
“我們必須守住洛杉磯中城區(qū),,”杰森喊道,確保聲音不被戰(zhàn)場雜音淹沒,,“兄弟姊妹們,,我們是聯(lián)合軍,地球的最后防線,。我們退無可退,,因為我們身后就是家園。讓戰(zhàn)爭機器人掩護你們……”
還未等他說完,,一個創(chuàng)世新神就用一道激光掃過杰森面前的數(shù)十個戰(zhàn)爭機器,,他們無一例外都被切成兩半,倒地不動了,。另外的戰(zhàn)爭機器人不敵數(shù)量眾多的類魔,,被從頭部咬斷,拆除了,。海軍陸戰(zhàn)隊士兵們見著這景象,,握著步槍的手都發(fā)抖。
杰森說不下去,,他只用槍射下類魔,,而子彈幾乎無法穿透新神族。他們需要空中支援,,需要重武器,,但兩者都不可能了。唯一讓他還能堅守原地的,,不過是蝙蝠俠站在他身邊,,徒手撕開進犯的類魔。
戰(zhàn)爭機器人被視作人類的最后抵抗,,所以兩方的新神族都被下令進行攻擊,。不出數(shù)小時,代表人類工業(yè)頂級技術(shù)的機器人便所剩無幾,,隨著戰(zhàn)爭機器人的落敗,。海軍陸戰(zhàn)隊們也開始潰逃。任何抵抗都是自殺式的攻擊,。
就連正義聯(lián)盟也無法抵御創(chuàng)世新神的激光武器,,以及類魔的數(shù)量,。不少英雄的尸體被燒成黑色焦體,墜落在好萊塢永恒公墓,。洛杉磯市政廳的大火蔓延,,染紅了整個天穹,血色黎明,,天使之城沉沒,。
美軍四個分部召開內(nèi)部戰(zhàn)術(shù)會議,討論撤退事宜,。正副總統(tǒng)與白宮內(nèi)閣會晤,,在華盛頓的國會議員緊急召開會議。討論的內(nèi)容都是他們將會失去多少城市……這已經(jīng)是第二起發(fā)生在美國本土的天災入侵,。這不可能是巧合,,美國極可能會承受更多打擊。
經(jīng)過討論,,萊克斯·盧瑟親自給中國大使通話,。
“這是萊克斯·盧瑟,現(xiàn)任美國總統(tǒng),,”盧瑟嚴峻地說,,“近日在美國已經(jīng)發(fā)生了兩起天災入侵戰(zhàn)爭。很遺憾,,我們的軍隊不敵天災的先進武裝,,我們的人工智能也對此無能為力。因此我提議……”
“我提議,,”盧瑟不得已說,,一旦達成協(xié)議,美國幾乎沒有希望可言,,“如果中美兩方中任何一國,,在天災入侵之中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對方自愿接受一定數(shù)量的難民,,被接納的一方會支付費用,。”
中國大使與國內(nèi)溝通后,,同意了盧瑟的提議,。這都是在洛杉磯陷落之時達成的……杰森和智械仍未投降。
洛杉磯的戰(zhàn)爭持續(xù)了三天三夜,,新創(chuàng)世星的軍隊最終被逼回蟲洞內(nèi),。達克賽德宣布占領洛杉磯據(jù)點。類魔軍隊接管了街道,屠戮任何抵抗的聯(lián)合軍,,杰森不得已才在蝙蝠俠的堅持下登上蝙蝠翼離開,。
“那些軍人,我們把他們?nèi)酉?,就等于判了他們死刑,”杰森在蝙蝠翼上激烈地說,,他并非貪生怕死,。
“如果你死了,那就是判了整個世界死刑,。你記得,,”蝙蝠俠邊手動駕駛蝙蝠翼穿越灰燼彌漫的云層邊說,“智械的后門程序只有你一個人作為擔保,。你已經(jīng)不是一個無名小子,,而是一個英雄了?;钕氯?,是你的責任?!?p> 杰森艱難地吞咽,,無從反駁。由于油量限制,,他們不可能一路返航哥譚,,而是撤到了洛杉磯外的美軍營地。杰森甚至無法面對其他人絕望的目光,。他曾如此相信智械的力量,,智械卻在天災面前不堪一擊。
奧利安回到新創(chuàng)世星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摘下蒙在反生命方程冰藍正方體上的黑布,。他無法接受戰(zhàn)敗,地球不能被達克賽德占領,。這既是對他的羞辱,,也是對地球星人的滅頂之災。出于守護的目的,,他理應使用反生命方程,,不是嗎?
“你要做什么,?”光線放心不過,,便追隨了奧利安的腳步。看那病態(tài)的藍光映射在奧利安臉上,,他就擔心地問道,,“我們戰(zhàn)敗了,但這不過是第一場戰(zhàn)役,。我們有的是擊敗達克賽德的能力和意志,。”
“如果我們的能力和意志都不足夠呢,?”奧利安讓反生命方程懸浮在右手上,,“如果我們命中注定戰(zhàn)敗,那時候……”
“即使到了那時,,也不能使用反生命方程,,”光線斬釘截鐵地說,“告訴我,,你將怎么處置反生命方程,。”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就只好將反生命方程藏起來,,”奧利安回過神來說,“絕不能讓天啟星新神得到它,。我會將它貯藏在新創(chuàng)世星地牢的最深處,,沒人知曉的秘密?!?p> 達克賽德占領洛杉磯后,,再次進入了人類的通訊系統(tǒng),這場直播的背景便是火海之中的洛杉磯,,他確信地說,,“地球上的人類,我是天啟星降臨的君王,。我仁慈,,但絕不手軟。只要你們臣服于我,,我就不會進一步屠戮還滯留在城內(nèi)的居民,。我會給他們時間和機會撤離……”
地球上的所有人類和智械都窒息地看著直播。
“待你們撤離后,,我再將洛杉磯——剩余的一切夷為平地,。洛杉磯是天啟星與新創(chuàng)世星的戰(zhàn)區(qū)了。但是如我之前所說,,這不是你們的戰(zhàn)爭,。如果人類要獲得與天啟星的和平,,你們就要獻出你們之中最強大的戰(zhàn)士之一作為人質(zhì)?!?p> 人們很快就組織了網(wǎng)絡投票,,選出送哪一個英雄去守護和平,送哪一個英雄去死,。不會是超人,,他太強大了,是地球的最后希望,。也不會是蝙蝠俠,,他沒有超能力,難以匹敵類魔大軍,。更不會是紅頭罩,他的名譽雖然向好,,但他并不重要,。
最終人們選擇了卡拉·佐-艾爾,卡爾-艾爾的表姐,,超級女孩,。
她與超人一樣,擁有黃色太陽光照射下的氪星之力,,能飛翔,,是鋼鐵之軀——地球上最強大的戰(zhàn)士之一,與達克賽德的要求一致,。最重要的,,是沒有多少人在乎她??ɡ⒉唤?jīng)常在人類面前露面,,心里只有死去的氪星。
選擇替罪羊的時候,,人們總不愧疚,。
“卡拉!”杰森在軍營里找到穿著超級女孩戰(zhàn)甲的卡拉,,她看起來很年輕,,不該承擔這一切,“卡拉你可以不去,?!?p> “為了人類……難道不是嗎?”卡拉僵硬地說,,她與杰森一樣,,都不曾習慣當英雄的那一套,。當年卡拉的父親將她派往地球,只將她作為一件武器,,一件殺死超人的武器,。她不是一個英雄,她只是一個流落異星的女孩,。
“這不值得,,”杰森雙手握住卡拉的雙臂,“我們不該和達克賽德談判,?!?p> “我是自愿的,”卡拉低頭,,輕不可聞地嘆息,。
“那這就是再見了……”杰森伸手懷抱住卡拉,給了她一個堅實胸膛下的擁抱,。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擁抱多么暖和安慰人,。他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卡拉,。如果這一切終于結(jié)束,,他們將天災趕出地球,或許他會再見到卡拉,。
卡拉沒有說什么,。緩緩走向達克賽德派來接她的飛船,她的步履堅定,,不發(fā)抖,。犧牲自我去換取和平,或許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命運,。杰森看著她的背影,手握成拳,。沒有人去阻止卡拉,,他們只是慶幸自己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杰森對聯(lián)合政府感到失望,。